第三卷 少主馭四州 第353章 袁尚檢討

司馬懿鬱悶了,他從來也不曾想到自己居然會走了反路,他自我感覺也是一代智者,能文能武,道盲路痴這種事情一般是跟他不沾邊的,不曾想今天居然會出現這種情況。

宛城是荊州在北面的一道重要防線,與新野和樊城並稱荊州三大北線陣地,雖屬邊境,但毫無疑問,已經是屬於劉表和劉備的地盤,司馬懿想要回歸河北,不想居然陰錯陽差的走到了荊州,難怪雖然走的是山路,一路上卻沒有碰到敵軍,換成自己是荊州郡,也肯定是匆匆忙忙的往北追趕,誰會想到敵方重要的謀主居然會反其道而行之,拼了命的往自己的老家跑,這不是有病嗎?

還有北方寒冷之地,本應該是越走越冷,難怪最近越走越熱,司馬懿還以為是天公作美,特意給自己整了幾個好天呢。

司馬懿無語看蒼天,現在這種情況,又應該怎麼辦?

不消多說,自己最終的目的,肯定是要想辦法掉頭回河北,可是如今自己到了荊州境內,距離河北已經是有了好大一塊距離,頗有當年關羽過五關斬六將的艱辛。

問題是關羽有曹操罩著,一路上雖然有難,但卻有驚無險,他司馬懿想回河北,卻是那麼容易的嗎?

先不說自己沒有關羽那個武力值,劉備大軍回返荊州,一路上會不會碰著荊州的兵馬還是個兩說,自己現在身邊除了一匹破馬,連個擋刀的小卒都沒有,萬一出了事,一個亭長都可以隨隨意意德把自己綁縛,危險性實在太大

怎麼辦,怎麼辦當務之急,還是得先把這身戰甲和袍子換了,然後吃一頓飽飯。再尋路往回走。

可問題是,到哪去換呢?自己總不能用樹葉子遮羞吧?

思緒又回到了現實,司馬懿將頭轉向了這幾個孩子,頓時眼睛一亮。

「孩子們,叔叔遠道而來,還迷了路,又累又餓,想問你們借些吃喝的東西,還有一身乾淨的衣服,孩子們你們醒醒好。可憐可憐叔叔,成么?」

孩子們動作和表情非常一致,異口同聲的說:「不行!」

司馬懿的臉色頓時黑了:「為什麼?」

「娘說了,要東西就要付出勞動,要不就要拿自己的東西去換,不能白拿。」

司馬懿眉頭一皺。

這真他娘的是民風淳樸啊!

司馬懿長嘆口氣,接著指了指身上的鎧甲道:「孩子們,叔叔身上的這身盔甲,純煉鐵冶制。堅硬無比,還有這身紅袍,乃是西川蜀錦,簡直不菲。換你們一套乾淨衣服,應該沒有問題吧?」

孩子們聞言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似是有些心動。

司馬懿乘熱打鐵。又指了指身後的戰馬,低聲笑道:「還有這匹馬,雖然瘦了些。栽歪了些,但全盛之時也是上等良馬,叔叔不求別而,拿這戰馬換你們兩隻鄉雞,解解饞,總可以吧?這買賣是不是不虧?」

孩子們聞言,立刻圍城了一個圈,一起交頭接耳。

「這人是不是有病啊,拿鐵甲換衣服,拿馬匹換雞吃?」

「俺娘說,當兵的除了畜生之外,腦子也都不太靈光,容易忽悠。」

「再不靈光也不能這樣啊,我看他是被人打傻了」

「或許是餓傻了。」

「那你們說咱們換不換?」

「他傻你也傻啊?冤大頭送上門,為什麼不換?」

「就是,咱們要是不換,回來被爹娘之道,非得揍死咱們不可。」

「對啊,這麼好的買賣,不換就是敗家」

孩子們畢竟年紀還小,控制不好自己的嗓門,雖然是交頭接耳,但一個不小心還是被旁邊的司馬懿給偷聽了去。

但見孩子們商量完之後,一起轉過身來,沖著司馬懿揮手道:「叔叔,那你跟我們過來吧!」

司馬懿仰天一笑,無奈地搖頭。

這裡真是民風淳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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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河間,太守府議事廳內。

這是所有的兵馬從司隸回來之後,所開的第一個軍事會議,各部將領和各部謀臣都在,誠然可謂是一次在袁尚繼承袁紹之位後,屈指可數的幾場人員齊全的重大會議。

在各部將領和謀臣們都聚集到了一塊之後,袁尚隨意鄭重的開始了會議。

靜靜的掃視了眾人一圈之後,袁尚突然站起身來,沖著所有的人深深的作了一揖。

眾人當中,以田豐,沮授等人為首,所有的人盡皆被嚇傻了,紛紛起身,急忙沖著袁尚還禮。

田豐的鬍鬚微微有些顫抖,道:「主公,您這是做什麼?卻是折煞我等!」

袁尚搖了搖頭,道:「今天找大家來,袁某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反省,並向各位鄭重的道歉,因為這場戰役,我們敗北而歸的最終原因,就是因為我,因為我的大意,因為我的志得意滿,因為我的傲慢焦躁,才導致了這場戰爭沒有一個好的結局,當初從關中東進時,田先生您就曾經提醒過我,是我沒有聽進去,一意孤行,才致使讓劉備鑽了空子,並讓曹植坐穩了許都,一切都罪在袁某。」

田豐聞言,忙搖頭道:「主公不可如此說,此戰我等雖然回來,但畢竟已是得到了關中沃野千里之土,並得到了西涼軍的歸附,勢力大大擴張,論及得失,還是得遠大於失,況且沒有看出對方的計策,我等為謀士者也是有著不可磨滅的失算,非主公之罪,實乃某等無能,主公不可輕易言失之。」

袁尚搖了搖頭。道:「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我錯了,就得承認錯誤,田先生不必替我遮擋,這是袁尚應該做的況且我對不起死去的將士,對不起那些跟隨我從河北出來,卻沒有歸來的兵卒,對不起在四州之地苦苦等待他們回歸的父母妻兒我還對不起至今下落不明的司馬懿!」

滿庭眾人,聞言眼睛都不由得有些發酸。心中再燃起了哀慟的同時,更是升起了一股對袁尚無比的敬重。

袁尚說到這的時候,自己的眼圈也有些發紅。淚水在他如星彩的眼眸中不停的打轉。

只見袁尚使勁的抽了抽鼻子,用一種哀嘆的語氣說道:「所以說,為了不讓那些因為我的戰略失誤,而無辜失去生命的將士們安息,也為了給他們一個公平,袁某今日決定當著大家的面自刎!」

「啊?」

「啥!」

「主公!」

眾人聞言,頓時都急了。他們千想萬想,卻是沒有想到袁尚會說出這麼一句話,頓時都大驚失色。

唯獨田豐和沮授二人互相對望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而鄧昶老兒則是偷偷的打了個哈欠,東瞅瞅西望望,好像是沒聽見袁尚剛才的話一樣。

「主公,不可愛。勝敗乃兵家常事,主公切不可輕生啊!」

袁尚使勁的一抹鼻子,擦了擦眼淚。隨手拔出腰間的佩劍,高聲道:「我意已決,誰都不要攔我,誰攔我我跟誰急!」

說罷,便見袁尚猛然一回身,「刷」的一聲拔出了跟隨多的佩劍,抬手就要往脖子上比劃!

眾將當中,原黑山賊首領之一的李大目率先奔出跑出來,一下子跪在了袁尚身邊,一把抱住袁尚的大腿,哭嚎道:「主公!不可啊!你死了,我們可怎麼活啊!多大點事您至於嗎!」

袁尚抬腿一腳,踹開李大目,抽噎道:「滾犢子!我不是說了嗎,誰攔我我跟誰急!你跟我說這些沒有用,我告訴你我今兒是死定了!誰也不好使!」

「主公,不可啊!~」

「主公,你不可如此輕生啊!」

「主公,您若是死了,我等就也不活了!」

「就是說啊,主公,我們佔據了關中之地,也算是擴大了地盤,這次被曹劉算計,下次打回來就是了,何必呢!」

沮授見火候差不多了,隨即出來打了個圓場,拱手道:「主公,眾將軍說的對,勝敗乃兵家常事,自古成王之人,哪一個又沒有打過敗仗?當年官渡之戰那麼大的坎我們都邁過來了,何差這區區一點小小的失敗?再說主公您若是死了,袁氏又當靠何人主持大局?誰人又能夠挽救漢室,救天下於水火之中?你一人死了不要緊,卻是苦了我等臣子,苦了天下百姓。」

袁尚摸了摸眼淚,道:「我有那麼重要嗎?」

沮授心中無奈,面上卻是鄭重地道:「當然有了。」

「可是我有罪啊!」

「有罪沒關係,當年曹操領兵征討張綉,走馬入田,違背了自己的軍令,本當斬首,卻為了曹氏的大局,割發權代首,主公也不妨效仿此道?」

袁尚聞言猶豫道:「這樣行嗎?太不公平了吧?」

眾將聞言忙道:「公平,公平!主公不妨削髮,以罪己身,待日後除了曹劉,再做計較不遲?」

袁尚聞言點了點頭,道:「那就先依眾將軍所言?」

眾將異口同聲:「請主公深思之!」

「好吧,那我今兒就先不死了。」

眾人這才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

袁尚將寶劍回鞘,然後突然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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