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門鬧鄴城 第97章 囚徒痞子兵

袁尚是個實誠人,雖然有的時候喜歡搞點偷奸耍滑,但總體來說還是個有法必依,有錯必糾,事實求是的好孩子,對於一些看不慣或是看不懂的問題,他喜歡錶達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古有唐朝玄皂騎,陳慶之白袍軍,岳飛之背嵬軍,鐵木真之怯薛軍,袁崇煥之關寧鐵騎,哪一支的名字聽起來都是涵義內斂,頗具氣勢,威風凜凜。相比於這些,無極是個糗名字,袁尚覺得他有義務、

也有必要向田豐吐槽。

畢竟他的初衷,是想為這支騎兵起一個能把敵人嚇死的名字,而不是一個能把敵人笑死的名字,雖然都是死,但很明顯死的涵義有點不太一樣。

因此袁尚垂言直諫,非常了當的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這是一個優點,也算是一個不足。

就好比說現在,這個不足的就體現的尤為明顯。

「你嫌田某起的名字不好?」田豐雙目一瞪,顯然是有些傷了自尊。

犟驢的心靈其實還是挺脆弱的。

袁尚開口解釋:「不是起的不好,而是起的有些俗氣,雖然以地名和猛獸稱呼為精銳命名是大勢頭,但咱們為什麼就不能超脫此道?」

田豐愣了愣神,轉口道:「那你覺得起一個什麼名字為佳?」

袁尚聞言一喜,急忙出言:「曹操麾下精銳名曰虎豹騎,咱們的騎兵不妨就叫龍鳳騎,又龍又風的穩穩蓋過他虎貓一籌,二位先生以為如何?」

田豐和沮授憂鬱的對望了一眼,接著各自搖頭嘆息不語。

「二位先生,怎麼不說話?「田豐摸著鬍鬚,語氣慷鏘:「三公子,你摸著良心說一句,咱們三個人,到底誰最俗氣?」

袁尚愣了愣神,思慮許久,最終肩膀一垮,無奈的嘆息:「我我俗,我俗不可耐,今後還需向二位先生請教勤學。」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公子能看透自身不足,還不算俗的徹底,尚有的救,今後還需甚勉之。」

………,………,……,…………,

次日清晨,袁尚與田豐,沮授在一眾護衛的保護下,來到了無極縣的牢獄。

監牢臨近城邊,地處偏僻,骯髒陳舊,頗為不堪。

剛進去一步,一股惡臭之氣迎面撲來,差點將袁尚熏了個跟頭。

倒是田豐,沮授二人久經牢獄之災,對這種氣味早就是習以為常。

如今乍然聞到久別的監牢之氣,兩人不但不噁心,反而皆是閉上眼睛,深深的做呼吸狀,儼然竟是有一種回歸鄉土的懷舊之意。

袁尚見狀不由擦汗,實在不知道這猶如吳承恩老先生神著中描述白骨洞一樣的地方,有什麼亮點值得他們倆人閉著眼睛去懷念。

隨著引路的獄卒向裡面走去,越走袁尚的便越覺得向下的坡度在逐漸變大,看來這牢獄的大半部分居然還是修葺在地下,猶如一個巨大的地窖一樣,難怪空氣如此污濁,想必是因沒有通風導致。

隨著袁尚等人越走越深,兩側牢籠之內的犯人們也都是開始紛紛的行動起來,一個個趴在木欄之上,枯瘦的面頰上,雙目略顯渾濁,但其中卻不乏詭異的光色。

他們瞅著袁尚等人的眼神,就好似是一群尋覓到了食物的猛獸,光是看看,就讓人雞皮疙瘩蹭蹭的向下掉。

袁尚被這群犯人瞅的發毛,開口問他引路的獄吏:「我說,這些人瞅我的眼神,怎麼有點不太對勁,好像根本就不是再瞅一個人,而是在瞅待宰的牲口…,

獄吏咧了咧嘴,道:「大人,這些囚犯都是待斬之徒,只因縣令之位一直空缺,沒有明文處斬的布令,故而一直關在此處,平日里也少有人理會,時間久了,同牢之囚便互相殘殺而食,瞅人的眼神就猶如瞧牲口一般,只是他們自身都已算不得人了。」

「互相殘殺麵食?」

袁尚的身子頓時一陣發寒:「你們平日不給他們飯吃嗎?」

獄卒哀聲一嘆道:「送倒是送,不過也僅是數日一次而已,縣內庫府貧瘠,應付各種開銷尚不足夠,何有餘力管這些囚徒?亂世人命賤如狗,活在外面的人尚且艱難,更何況這些帶罪之身?能有的吃,便不錯了。」

袁尚聞言,不由的感慨唏噓不已。

正低頭尋思著呢,突見右面的牢籠之內,一道黑影猛然從柵欄之內飛出,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袁尚的腦袋之上。

「誰?誰亂扔東西?」

袁尚惱怒的低頭瞧去,頓時渾身一個激靈,但見半個被啃的不成樣子的人形骷髏滴溜溜滾在自己的腳邊,上面的皮肉都已不見,僅是夾雜著一些凌亂的毛髮,骨頭上還有幾個深邃的牙印,隱約可見。

「哈哈哈哈~~!」只見右手間的一所牢獄內,一個身材敦實,天靈禿頂的漢子嘲諷的沖著袁尚哈哈大笑,其笑聲尖利嘹亮,很是駭人。

隨著那禿頂蠻子的長聲一笑,周邊所有牢獄內囚是盡皆跟著瞎起鬨,適才跡很是寂靜的監牢,頓時亂成一片,鬼哭狼嚎。

「鐵嗓子!你那顆頭顱好歹還能再啃上三日,如何便這般糟踐了?

若是不想要,直接撇給老子!」「就是就是,暴殮天物的東西,白白便宜了那白臉豎子!忒的可惡!」

「嘿,白臉小子紅皮白肉的,看起來也甚是好吃!」

「過來過來,讓爺在你臉上啃上一口,替你爹娘嘗嘗滋味,哈哈哈「」

沮授面色清冷,來回看著這群嚎叫無狀的囚徒,搖了搖頭嘆道:「這哪裡還是些人?分明就是一班妖物」話因為落,便見那被稱為鐵嗓子的蠻漢從監獄裡扔出一塊人體肋骨,帶著旋的又敲在了沮授頭上,頓時將他砸了個蹌踉,身軀一個不穩,險些栽倒在地。

監牢之內頓時又爆發出一陣震天的嚎笑。

袁尚定了定神,走到那鐵嗓子的牢獄之前,怒道:「矬鬼,老子沒招你沒惹你,你拿個破骨頭棒子比比劃劃的嚇唬誰呢?」

那被稱為鐵嗓子的囚徒聽到喝斥,也不生氣只有又從木欄縫邊扔出一塊肩胂骨,被袁尚堪堪躲過。

「小嬌娘你說爺是矬子沒錯,這是爺那死鬼老爹造的孽,怪不得你,可你罵我是鬼卻不對了,爺矮是矮的但不過是血肉精華溶縮了一些而已,望之雖小,肚量卻委實很大再賞你一骨頭!」這人說話又臭又長跟繞口令似的,卻不負鐵嗓子之稱。

鐵嗓子說罷,抬手又是一記人骨飛出,頓時又惹得牢獄囚犯們一陣狂笑。

少時,便見其他監牢的囚徒也紛紛效仿那金嗓子,從自個的監牢撿起各種人骨,雜草,乃至於污穢之物豪叫著向袁尚等人扔去跟動物園裡拿水果逗扯猴似的,好一頓發泄狂砸。

牢外眾人一個個不曾加緊提防,一時間手足無措,竟是被監牢內的眾人一頓狂轟亂炸零零碎碎的骯髒之物打在身上,雖不疼痛卻也是把人噁心的要死。…,

袁尚又連續被砸了幾塊骨頭之後,頓時勃然大怒,一邊用袖子遮住臉龐,一邊四下尋摸,突然眼前一亮,蹲下身體,從地上撿起來一塊因年久失修而鬆動的石磚,接著走到鐵嗓子的監牢門前,沖他勾了勾手指,微笑道:「矬子,你過來,爺跟你說句話。」

鐵嗓子看袁尚相貌清秀俊朗,又是一身白色皂裝,心中早把他當成了綉huā被褥儒家子,心下不以為意,大搖大擺的走到木欄門前,呲著黃牙碎嘴,繞口令般的開口:「小嬌娘想當我阿爺,雖然歲數小了些,卻也沒什麼不可以,可惜我阿爺死了多年,再從墳地里爬出來,恐怕那模樣有點委屈了你,唉,我說你當我阿爺不合適,要不咱們還是掉換個來。

讓我當你阿爺,你若實在不同意,當個阿爹倒也無事」鐵嗓子的繞口令還沒說完,便見袁尚藏在身後的手猛然伸出,一板磚猶如驚濤駭浪,直撲鐵嗓子面門。

「啪!」

「啊~~!」

但聽鐵嗓子一聲尖叫,捂著臉倒在地上打滾,頓時驚詫了所有的囚徒,一個個急忙住手,不敢相信的看著那個手握板磚,如同兇狠刑徒一般的儒家子。

袁尚的外表將他們都欺騙了,看似是個好欺負的翩翩君子,實則卻不講理的要命。

抬手一指牢內捂著臉痛哭哀嚎的鐵嗓子,袁尚臉色兇狠凄厲,猶如正在肅清門風的黑幫大佬,高聲怒喝:「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乃是本縣新任縣令,這個監牢從今日起由老子一手主持!不管你們是吃過人,還是被人吃郭,在我面前屁都不頂!從現在起,膽敢再有喧囂鬧事者,一律亂磚拍死,絕不姑息!」

「」

整個監牢之內,頓時鴉雀無聲,所有的囚徒都警惕的盯著袁尚,似是在打量這午新縣令有多少斤兩。

袁尚冷冷一笑,露出了白凈的牙齒,陰森道:「不要懷疑,本縣絕對擁有可以立即將你們處決的權力和手段,你們沒見過的酷刑和手段,本縣腦子裡有的是,不信的話,盡蘋鬧一下試試!」

不知為何,看著這個貌似文雅的新任縣令,囚徒們的心中不由的升起了一絲說不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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