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8章 全民公敵

阿牛和小魚很快踏上了歸途,小犬則沒有那麼幸福,它還要繼續留在涼州一段時間,燒當羌還需要哮天狼犬的幫助。

離開涼州特別領地後,阿牛的「空中包機」大黑,並沒能按原計畫直接返回青州主城,聽到主城新近發生的一起突發事件時,正與紅粉知已遨遊天際的鳳翔城主,差一點從黑羽鷹王背上摔下來。

「蔡琰在領地里失蹤?暈,該不會又被人綁架了吧!」

某城主目瞪口呆,下意識地想到了陳鑠被擄,繼而想當然地懷疑這又是一起針對鳳翔的驚天陰謀。誰都知道陳鑠事件最終牽連有多大,天下第一城險死還生N多次,連「外戰不敗」的金字招牌也毀於是役,好不容易才把陳鑠的事情完結,現在類似的事情又發生在蔡琰身上,此時此刻,阿牛心情之複雜,可想而知。

「綁架?」

通訊手鐲中的風流瀟洒趙龍想了想,沒好氣地道:「應該……不算吧,你那幾位牛叉的結義兄長都在鳳翔城,有本事在他們眼皮子把人綁走的傢伙,大概還沒有生出來。孫良說,種種跡象表明,蔡文姬的失蹤十成十是離家出走,出走的原因嘛……不說也罷!」

趙龍停了下來,望著某城主詭異地笑著,笑得阿牛頭皮發麻。

直到成功「敲詐」到五千大洋、一套大師級鐵匠量身打造的裝備,且吊胃口吊得某城主咬牙切齒痛不欲生的時候,趙龍才心滿意足地道出了實情:蔡文姬出走前在房內留下了一封信,信中自稱有點「靜極思動」,想離開鳳翔外出散心,增廣見聞,順便拜訪各地音律高手,以期在琴道上有所突破。

阿牛鬆了一口氣,道:「唔,不是被人擄去便成……蔡文姬想外出遊學,也不是什麼壞事嘛。」

「胡說!」

風流瀟洒趙龍激動起來,高聲道:「蔡琰乃尚未出閣的美貌才女,現在兵荒馬亂的,她哪來那麼大的膽子孤身偷跑出去?出了事情誰負責!再者,她老子蔡邕剛剛到鳳翔定居,父女團聚不過月余,蔡琰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外出?以鳳翔的名氣聲望,邀約音律高手共襄盛會,也未必不能成就一段佳話!現在我們子龍會大批玩家聞訊後自發奔走,以期找到蔡琰,為其護法。」

到今時今日,阿牛才恍然發現,蔡文姬在玩家中的號召力貌似也不低,子龍會就有不少人願為護花使者。

被趙龍搶白了一番,某城主也不生氣,阿牛久居上位,察顏觀色趨吉避凶的本事也長進了不少,見趙龍同學一臉激憤,索性順水推舟順著趙龍的話頭接下去,先將「不懂事的傢伙」狠狠批評了一通:「說得也是哈,也不知道蔡文姬咋想的,這不是給大家添亂嗎?她就不該亂跑嘛!」

這一招並未收到預期的結果,反而讓趙龍的「激憤」,順利晉級為「悲憤」,傳說中能殺死人的目光「嗖嗖」直冒寒氣,讓某城主有些不知所謂。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這裡揣著明白裝糊塗?」

「什麼?」

阿牛莫名其妙。

於是乎,趙龍小宇宙一下子爆發了:「裝!還在這裝!蔡琰離家出走,就是因為你!!天哪,快點降下狂雷,劈死這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傢伙吧!」

震耳欲聾的咆哮聲,以及夾雜著送上的諸多頭銜:「當代陳世美」、「沒良心的」……某城主現在完全可以肯定,趙龍也是蔡文姬的忠誠粉絲,心裡不屑得很,對自己剛才被「勒索」一事更是耿耿於懷,暗道,「真是個朝三暮四的傢伙,等會俺就去宗無艷那裡打小報告,狠狠地告他一狀!」

有了這番打算,某城主心裡一下子就平衡了,也不著惱,笑咪咪地看著趙龍泣血陳述,反倒讓有心挑釁的趙龍大感無趣。

花了三分鐘,阿牛才算勉強弄明白了狀況:蔡琰的出走,貌似真的與自己有關,很是無辜地被扯了進去。

最大責任人並非阿牛,而是文姬的老爹蔡邕。

正是因為蔡邕前番被軟禁於長安時,在涼州大佬面前稱「小女與阿牛城主暗生情愫,已由好友盧植作主訂下婚約」,曾經的「完美借口」固然打發了求親的涼州大佬,卻也留下了一些隱患。待蔡邕得知阿牛早已「名草有主」且兩人情比金堅時,錯已鑄成。蔡琰之所以離開,便是前幾日無意中得知了此事,羞怯之下,黯然離去。

當然了,不能全怪蔡邕,他之所以拿蔡琰的婚姻大事扯謊,也是被涼州軍逼得沒辦法,不得已為之。不過話講回來,蔡邕被迫信口開河,還不是替鳳翔消災時把自己陷進去了?

無論如何,阿牛都脫不了干係。

「蔡文姬出走很可能在今後一段時間裡,成為遊戲的頭版頭條,持續追蹤,怎麼處理,你自己看著辦吧。朋友一場,別怪我沒提醒你,據小道消息,遊戲中起碼有五成的男同胞——包括本人,大多想將涉嫌褻瀆才女的某人殺之以泄憤;更高人數比例的女同胞,對某人涉嫌腳踏兩條船的卑劣行徑也大為不滿——包括我老婆無艷,揚言要『代表月亮懲罰你』……」

阿牛頭大了,他不介意成為全民公敵,別人的看法關他何事?但如此無辜地被捲入這場無妄之災,面臨一個爛攤子的同時還落下諸多罵名,難免有些鬱悶,哀號道:「靠!我比竇娥還冤啊!」

「沒辦法,就當支持一下遊戲里的娛樂事業發展,這事你得負責到底!知名玩家與著名NPC美女的感情糾葛,果然好噱頭,可惜主角不是我。」趙龍嘿嘿笑著,一臉惋惜,又有些幸災樂禍。

阿牛鼻子都氣歪了,強忍著活活掐死趙龍的衝動,切斷通訊,命令黑羽鷹王向洛陽飛去。

洛陽有盧植。

盧植與蔡氏父女的關係都很親密,且對此事的前因後果都了如指掌,如果說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在這件事情上,給予阿牛有效幫助,阿牛堅信,此人定然非盧植莫屬。

大黑在洛陽城內降落時,盧植早已趕到城主辦公室里踱了數十來回。

挺拔的身軀略顯佝僂,始終清風撫面般閑適的面龐上,也隱隱透出幾分焦灼神色,不難看出,盧植得知此事後也頗為擔憂,這位三國英才,一直對蔡琰視若已出。

一見阿牛進來,盧植便直言道:「此事棘手。」

「嗯,所以才來求助於先生。」某城主苦笑。

盧植負手而立,目光定格在辦公室內的屏風上,好半晌才嘆了一口氣,道:「琰兒外表柔弱,實則倔強剛烈,那句話未曾傳出去倒還罷了,今既已傳入琰兒耳中,無異於一大笑柄。婚姻大事,關係名節,叫她怎能泰然處之?以她的性情,只是羞憤出走……還不是最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某城主無語。

歷史上的蔡琰,博學有才辯,通音律,才華橫溢,也有幾分心高氣傲,因衛仲道之死被指「克夫」,憤而回到娘家便可見一斑。

輕咳了一聲,阿牛沉聲道:「事已至此,收拾殘局為第一要務,先生可有建議?」

盧植顯然早有定見,轉過身來,定定地注視著阿牛,肅容道:「阿牛以為,琰兒如何?」

「啊?」

阿牛的反應向來不慢,聞弦歌而知雅意,向來當仁不讓,不過,這廝此時寧願自己笨點,省得被盧植嚇著。某城主滿頭大汗,忐忑不安,「一定是理解錯了,沒料想我鄭某人也有變身孔雀的一天,真是恥辱……」

盧植見阿牛滿臉通紅地半晌不吱身,心頭也有些急了,「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在兒女之事上放不開,忒實誠啊。」

響鼓不用重鎚,奈何某城主在這方面,明顯缺乏主動性。

這位大儒覺得自己有責任把話挑明。

「阿牛得先帝欽封五品昭德將軍,麾下多豪傑之士,討逆誅邪,屢立奇功,名滿天下,放眼天下眾生,有此成就的青年俊彥寥寥無幾……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三妻四妾實屬平常……實不相瞞,蔡伯喈前些日子也曾私下裡詢問過阿牛和小魚姑娘八字,卦象顯示,應該合得來……」

盧植不遺餘力地勸說著,某城主站在那裡,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當然,這並非代表這廝多麼老實,柳下惠似的人物可遇不可求,雖說阿牛屬於比較「潔身自愛」的那類人,可放著領地里一個嬌滴滴地大美人,完全沒有點賊心,貌似既違背天理,也滅絕人倫。在遊戲中與歷史上著名美女、才女來上一段故事,貌似也很香艷動人的嗦。

問題是,阿牛深知,有些事可以想,卻不能做。

別看小魚平常溫柔如水,其實頗有主見,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不用問,便知道結果。

「真是掙扎啊!」

遊戲是虛無的。

惹惱了未來的老婆,現實將是殘酷的,阿牛不希望自己下半輩子很慘。

就在這時,小魚走了進來,巧笑倩嫣。

禮貌地和盧植打了個招呼,大大方方地走到阿牛身旁,見兩人的談話停了下來,遂輕聲道:「有打擾你們該事情嗎?要不我先出去。」

——小魚聽說了蔡琰出走的事情,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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