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籌謀

就在武將們摩拳擦掌期待著阿牛點名的時候,原本氣勢迫人地某城主卻輕嘆一聲,說道:

「可惜,這次對復興鎮的攻擊,你們率領的部隊暫時都不能去。」某城主沒頭沒腦地拋出這麼一句話來,鳳翔的帶兵武將中,高順和李進似乎早有準備,絲毫看不出有那麼一點點意外。

好在眾人雖然詫異,卻也知道阿牛如此講必然有其原因,也沒有人提出異議。阿牛雖然為人平和,但鳳翔的這些武將也不是不懂規矩的人,主臣之別還是很清楚。

在某城主示意下,陳宮出來解釋原因。

「我鳳翔與復興鎮同為漢室一員,雖說復興鎮的陰謀敗露,但如果就這樣貿然反擊,只怕朝廷方面是不會答應的。至少需要先行將此事上報,待回覆下來才可正式行動!」

「最麻煩的一點,我們鳳翔地處青州,復興鎮卻是在冀州,兩個領地相距甚遠,並且不是在同一個州。如果發起軍事行動跨區作戰,青州州府這邊倒還好說,主公只需與青州府打個招呼就可以,但冀州府那裡只怕會有些麻煩,冀州府不太可能容忍我鳳翔的部隊滅了復興鎮。」

事實上這個問題昨晚阿牛便意識到了。復興鎮針對鳳翔的陰謀已敗露,且鳳翔手中有重要的人證,看似鳳翔的反擊合情合理,但細細一想卻又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首先就是地域問題。鳳翔可以勞師遠征,但就這麼派兵攻擊復興鎮,冀州府如果不干涉那才是怪事。「地緣政治」因素從古到今屢見不鮮,鳳翔作為現在領主玩家中第一個城市,自然是青州的驕傲,但第一個升級為三級鄉鎮的復興鎮何嘗不是冀州的驕傲!

即使鳳翔手中有重要的人證,但煙煙壹息頂多被禁錮三天便會得到自由,鳳翔實際的人證便只有汾陽侯一人。靠原本是鳳翔官吏的汾陽侯一人的供詞,能否坐實復興鎮的陰謀本就是一個未知數。

其次,復興鎮領主強力吸塵器的身份也不低。阿牛的五品昭德將軍固然算是一號人物,可強力吸塵器的六品和戎護軍品級也不低,在玩家中僅次於阿牛罷了。如此身份的兩個領主的對決顯然是一件大事,如果沒有朝廷的許可,鳳翔的「正當反擊」恐怕反會落下個「惡意攻擊朝廷官員」的罪名!

黃巾起義之後,東漢朝廷已處在風雨飄搖之中,各地方勢力紛紛擁兵自重,但表面上朝廷的威嚴仍沒有人敢於正面挑戰。雖說某城主深知諸侯爭霸已經徐徐拉開了大幕,東漢王朝無法避免淪為傀儡的命運,但要阿牛去當這隻出頭鳥,阿牛自問也沒有與天下為敵的能耐!鳳翔已經有了諸多榮譽,這份「榮譽」留給董胖子為好。

「復興鎮對我們使了這麼多陰招,難道就不需要付出代價了?這是什麼道理?!管他朝廷講什麼,我們想怎麼干就怎麼干!」劉星本就出身草莽,且不象歷史上的王越那般熱心出仕,典型的「目無王法」。

阿牛不由得一聲苦笑,劉星現在氣頭上,阿牛也不方便在這麼多人面前掃他面子,目光轉到了二哥李奇身上。大哥王越不在領地,也只有李奇能在這種情況下勸說劉星。

李奇性子比起劉星可沉穩多了,見阿牛目光瞟了過來,不由得洒然一笑道:「三弟,不可魯莽,政治上的事情不是你我這樣的武夫能弄懂的,你就不要給四弟添亂子了。四弟今天讓大家來,想必已經有了主意,你且安分點聽下文。」

李奇此言一出,劉星果然不再造次,嘴裡哼哼唧唧幾聲便安靜了下來。某城主不禁對李奇的「善解人意」大為感激,兩人對視一眼,均報以會心一笑。

「三哥稍安勿躁,復興鎮挑釁在前,這件事情自然不可能善了,只是行動之前需要多作些準備工夫罷了!」阿牛對劉星講道,接著話鋒一轉,對陳宮道:

「公台將復興鎮針對鳳翔的陰謀,以及內奸的口供整理幾份,一份送青州州府,一份送到洛陽請驃騎將軍盧植轉交朝廷。這件事情牽涉較大,只要有朝廷的許可,我們興兵討伐才能名正言順!」

由盧植出面將這事上報朝廷,自然比鳳翔自己單幹更有份量。

「是!」陳宮點頭應諾。

「主公,何不請州府同時向朝廷上一個摺子,以及向冀州府提出交涉!如此一來,對我們的行動或會更加有利。」龐統自會議開始一直沒有發言,此時終於開了金口。

阿牛對龐統的這一建議自然不會反對,鳳翔與青州府的關係向來良好,而且自打前段時間簽訂了大黃弩買賣協議之後,兩者的關係更加緊密,相信在這件事情上沒理由不給予鳳翔方便。

「士元所言甚好,公台回頭一併辦理。此次需要向朝廷稟報,估計會花不少時間,在朝廷的旨意下來之前,也不能讓復興鎮的日子過得太舒坦!雖然現在我們不方便明著出兵,但禮尚往來,派出些人手『回訪』一下復興鎮還是可以的。暗花自組建以來大多是在領地內訓練,現在是不是也該出去拉練一下了?冀州巨鹿郡就當作他們拉練的第一程吧。」阿牛面色一寒,冷冷說道。

某城主從來沒有吃啞巴虧的習慣,復興鎮既然已經出招,鳳翔也沒理由不給一點表示。

「四弟的意思是出動暗花去破壞?好,我親自帶隊,不把復興鎮搞得雞飛狗跳,我劉星兩個字倒著念!」劉星被李奇勸止之後,原本還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現在聽到阿牛如此安排,一腔怒火盡皆付諸東流,就差沒有歡呼了。

出於對朝廷的顧忌,鳳翔暫不能擺明車馬派大部隊去滅了復興鎮,但鳳翔的「暗花」個個都是中、高級武師,行軍打仗沒什麼章法,但暗殺、破壞卻是他們的拿手好戲!這支部隊派到復興鎮去,強力吸塵器的好日子也算到頭了。

阿牛淡笑道:「出動暗花不假,但三哥親自出手,豈不是太抬舉復興鎮了?根據那名異人交待的情況,上次桑梓鎮黑衣人事件之後,復興鎮只剩了一名初級武師,暗花任何一人都能輕鬆搞定呢。

此次去復興鎮,暗花的行動不比以往,嚴格地講有些上不得檯面。復興鎮不是想綁架我們的工匠、想暗殺我們的人才嗎?暗花此去如果也干這些勾當,不知道會否過份!」

事實上,阿牛對自己提出這樣的「要求」,是否會在鳳翔內部引起不良反應也沒底。雖然復興鎮圖謀不軌在先,但某城主要對復興鎮的平民動手,手段也不甚「光明」,至少與一貫的「仁義」形象大相徑庭。

貌似阿牛完全不用擔心此舉會帶來什麼不好的後果,但作為一名領主,需要考慮的事情實在太多,一些看似不起眼的細節往往關係著最終的成敗!領主,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這有何難!現在兩方事實上已經處於敵對狀態,用什麼手段都不過份,況且他們不仁在先,現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也是活該!」劉星不以為然地說道。

陳宮對某城主的心思最為清楚,敢情阿牛既想對復興鎮展開狂風暴雨般的報復,又不想落下個「不仁不義」、「殺戮平民」的名聲,影響領地內民眾和官員對自己的觀感,繼而導致領地的凝聚力下降,此時的「猶豫」不過是一番做作罷了。這個時候當然不能再保持沉默,接過話頭道:

「主公,劉三俠所言不差,兩軍對壘為求勝利無所不用其極,這個敵人不予以剷除,對鳳翔的危害必然甚大!況且從復興鎮暴露出來的陰謀來看,強力吸塵器本就是個陰險小人,一旦緩過氣來指不定又有什麼陰謀接踵而來,主公切不可因一念之仁養虎為患,使得更多的鳳翔人反受荼毒!」

龐統雖然並不似陳宮般諸事清楚,但豈能看不出阿牛的心思?長身而起對阿牛深深一揖道:「為了使鳳翔鄉民免遭毒手,請主公決斷!」

陳宮和龐統不愧是智者,輕描淡寫幾句話之後,某些看似上不得檯面的作法立馬成為鳳翔為求自保的被迫行為,好象不那麼做反沒天理一般。高順、李進、鞠義等人群情激奮,紛紛起身作揖高聲請命:

「請主公決斷!」

如此情勢之下,某城主自然順坡下驢,面容一整道:「即如此,來而不往非禮也。復興鎮的特殊人才,能綁架多少算多少,綁架不了的殺無敕!還請二哥、三哥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知所有武師,以免有人心存芥蒂!」

「四弟放心,這些事情我們自會去做的。」李奇笑道。

阿牛繼續道:「其他部隊雖然暫時不能出戰,但也正好藉此時間加緊訓練,只要朝廷的批複下來,就是我們鳳翔遠征冀州的時候!」

「是!」

高順、李進、鞠義、魯漢、蔣欽等人的應諾聲見乎同時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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