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神武衛找上門了

「刺史大人回府啦!」

州刺史府,就在龐宇匆匆起身想要差遣幾個手下一起去風凌渡口看看的時候,一個粗豪的聲音傳了進來。

「刺史大人?」

龐宇、王何如以及單老全都愣了一下,緊接著就像是龜兔賽跑一樣,一個個地,比他娘地兔子都跑得快。

「不是說,要去個十天半個月的嗎?怎麼才走了五天就回來了?」

龐宇一邊跑一邊對身側的王何如說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王何如翻了個白眼,道:「我又不是刺史大人,我哪知道是怎麼回事?」

「行了,都閉嘴!」健步如飛的單老插話道:「龐宇,待會你別把關了個崔氏子弟的話說出去,別到時候刺史大人把我們所有人都罵一頓!」

「單老,我省得!」龐宇點了點頭,說道。

說話間,三人便來到了這刺史府門前。

便見一個綠呢馬車靜靜地停在大門前,在那馬車身側護衛的,是一隊三十名身穿衙役服的壯漢。

趕車的車夫是一個小廝打扮的少年,他身手麻利地將一個馬凳擱在了馬車之下,同時一掀那車簾兒。

頓時,一個身穿硃紅色長袍,頭頂折上巾,腳上蹬著一雙黑色雲履的中年人走下了馬車。

便見這中年人大概四十歲上下,模樣雖說略顯清奇,但是雙眸卻炯炯有神,光潔的下巴有些尖,讓他自己看起來有些尖酸刻薄。

「下官單東谷、龐宇、王何如見過刺史大人!」

三個傢伙,按照大小個,官職大小,還有年齡大小分別向這名中年人行禮。

「免禮吧!」中年人大手一揮,看了那三人一眼,說道:「近日府中可有何事發生?」

單老看了其他兩人一眼。搖了搖頭,道:「回大人的話,沒有!」

「沒有?」中年人眸中精光一閃,道:「不對吧?我怎麼聽說,昨日之時,風凌渡口發生了一件大事,那鹽幫的袍子們前來碼頭劫掠鹽船,殺了不少的官兵。而且你們還抓了很多鹽幫的人,據說其中便有鹽幫三當家的裴三,是也不是?」

這件事情可不是什麼小事。當時碼頭上那麼多人,就算是朝廷下了禁口令又如何?那麼多的人,至少得有七八百號人,總不能全都封了他們的口吧?

眼見事情掩蓋不了了,單老向龐宇使了一個顏色。

龐宇硬著頭皮說道:「大人,是這樣的!昨日的時候我突然接到了風凌渡口的線報,說有人在碼頭上鬧事,可是當我們趕到的時候,卻發現那鬧事之人竟然是鹽幫的袍子們。索性我們便將那些袍子們拿下,現在還關在大獄裡面!」

「你是說袍子?」中年人看著龐宇,很是嚴厲地說道:「我怎麼聽說是神武衛的人,人家都拿著神武衛的令箭找上門來了。你竟然還在此地信口雌黃,你這心裡還有沒有本官?」

一邊這樣說著,中年人一邊拉開了那綠呢車的車簾。

便見略顯消瘦,但卻穿著一襲神武衛黑色作訓服的王浚。從馬車中現出了身形。

單老疑惑地看著王浚,問道:「大人,敢問這位是……」

「哼。這位便是神武衛長史王浚王大人!」中年人介紹著王浚,道:「你可知道,這位大人乃是跟隨神武衛大將軍前來,你等抓了神武衛的人,現在還在胡編亂造,真當本官好欺嗎?」

「這……」

龐宇都快要嚇尿了,這算怎麼回事情啊,不是說崔氏的人嗎,怎麼又蹦出來神武衛了,還要不要人活了。

要知道,神武衛那可都是一幫子狠人啊,跟這些傢伙作對,那完全就是作死,他們可不會在乎什麼王法不王法的,惹了他們,等死吧!

單東谷、王何如他們倆可比龐宇見機的快,兩人連忙向王浚行禮,同時表情真可謂是神同步,一個二個那諂媚的樣子,簡直就是要去給人家當三孫子了。

「兩位大人客氣了!」

王浚表現得很是彬彬有禮,至少在他看來,完全沒有必要和這些傢伙們撕破臉,至於要不要處置他們,那都是王爺才能夠決定的事情。

「洪大人,咱們閑話少敘,還是趕緊讓我去大獄中看看吧,這關了真是鹽幫的袍子們也就罷了,別是神武衛的將軍,那到時候可就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了!」

王浚也沒和他們再客氣,而是直接殺進了主題。

「王大人且放寬心,本官已經派李司馬先去州獄了,相信那些獄卒不敢把大將軍他們怎麼樣的!」

中年人連忙向王浚陪了一個笑臉,扭頭對三人說道:「還不速速去大獄,難不成真地要本官押你們去嗎?」

「額……是,我們現在就去!」

龐宇知道自己已經惹怒了自家刺史大人,還是麻溜地先去大獄吧。

……

腳步匆匆,人聲嘈雜,一群人緊步湧進了關押李元霸他們的大獄之中。

經過一番辨認之後,在火把的照射之下,王浚的一張臉先是憋得通紅,然後瞬間化作了鐵青之色。

「你……你還真是幹得出來啊!」王浚沖著那倒霉的龐宇大吼了起來。

如果說王浚之前還是彬彬有禮的話,那麼現在他就是化身成為了惡鬼,完全不在乎什麼禮儀了。

這倒不是他真心地怒火滔天,而是他在裝,他必須裝出一個憤怒的樣子來,讓這些傢伙們知道他們錯了。

「啊?難道真得是神武衛的將軍不成?」龐宇等一群人,頓時變得呆若木雞起來。

「你們,還不快把人給我放出來?」刺史大人表現得很是憤怒,直接怒吼了起來。

程處弼這小暴脾氣,最先一個沖了出來,他捏著嘎嘣響的大手,看著這一群朝廷的官員以及衙役們吼道:

「那個該死的獄卒在哪,給爺爺我滾出來!你不是說要把爺爺我關進單獨鐵牢中去嗎,爺爺等得花兒都謝了,你倒是把爺爺給關進去啊?」

「啊?這……將軍,將軍,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啊!」

那名囂張臉的衙役頓時就慌了神了,直接在這大獄的走廊裡面跪了下來,死命地朝著程處弼磕頭。

甭說他了,就連其他曾經和程處弼他們有過過節的當兵的們,也全都心慌地跟著一起跪倒下來。

李元霸從牢房裡面走出來,臉上出現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膽小如鼠,堂堂朝廷的獄卒竟然如此地膽小,和大理寺詔獄中的獄卒們一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好了,處弼,和一個小小的獄卒置什麼氣,不是有失你子爵的地位嗎?」

這個時候李維庸的聲音傳了過來,其實他早就已經來了,只是他一直都沒有說話,而是在一旁看戲。

沒辦法,誰叫自己的表弟被欺負了,還不准他發泄一下嗎?

「誰是你表弟?老子可不記得有什麼表……大表兄?」

程處弼狠狠地抬起了腦袋,當他看到不遠處的李維庸的時候,卻是一瞬間就愣住了,道:

「大表兄,你怎麼會在這裡?」

李維庸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我本就是這絳州府的司馬,不在這在哪?」

「啥?你說你也是這絳州府衙里的官兒?」程處弼很驚訝。

「是啊!」李維庸無奈地聳了聳肩膀,道:「怎麼著,不可以嗎?」

程處弼剛要說話,這個時候李元霸卻是站了出來,輕輕拍了拍程處弼的肩膀,走上前對王浚道:

「王長史,讓他們先都到州衙正堂去候著吧。有什麼事情,咱們去了那兒再說,這州獄之中可不是什麼說話的地兒!」

一種絳州府的文武官員,這心裡頭是齊齊的一顫,那可是一陣叫苦啊:

「完了完了,這次還真是被這個龐宇給害慘了,這位主兒越是不動聲色,可能越是惱怒,看來這次老子是要遭殃了!」

且不管這些文武官員怎麼想,李元霸的話還並沒有說完,他看了看牢房之中滿臉期待之色看著他的王瀚,道:

「另外,我聽說這裡關押的犯人中,有很多是太原王氏的人……對了,這裡誰是刺史?」

「將軍,下官便是本州刺史洪海洋!」

中年刺史大人連忙站了出來,恭敬地向李元霸行了一禮。

「哦!原來你便是刺史大人啊!」

李元霸帶著審視地上下掃了掃洪海洋,繼續說道:「我的人一共關了四間牢房,你必須將他們全都給放出來。另外,那些太原王氏的人也全都給我放了吧,我有用!」

「是,將軍!」

此時洪海洋沒有絲毫的懷疑之色,畢竟王浚可是手中有『牌兒』的人。

「你們先回去,我在這牢里還有點事!」李元霸打發眾人離去,自己則是留在了牢房之中。

一眾官將們戰戰兢兢地向李元霸行了一禮,縮著脖子就朝外走。

程處弼也還是氣鼓鼓地,這便也要跟著他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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