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天竺人來了

「還有別人?」房海的話倒是讓房玄齡愣住了,他沒想到自家府上竟然還有別人在。

「是誰?」他問道。

房海的嘴巴蠕動了好一會,這才猶猶豫豫地說道:「是,是恆運賭坊的人!」

「這個孽障!」房玄齡更怒了,「老夫飽讀詩書,精通經史子集,竟然生出了這麼一個不知禮儀的孽障,家門不幸,真是家門不幸啊!」

「那個……主人,您還要不要進去看看?」

見到房玄齡的表現,房海臉上頓時出現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不過作為下人,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

「哼,為何不進?老夫倒是要看看這孽障究竟輸了多少,竟然讓人家賭坊的人追到了府里來要帳!」

房玄齡冷哼了一聲,一把推開房海,怒氣沖沖地向著位於後院中的房遺愛的院子走去。

剛剛進了院子,還沒來得及走進房門,便聽到了房遺愛那張狂的聲音:

「混蛋,老子告訴你,進了我們房府你就別想出去了!真不知道那個傢伙是怎麼想的,竟然膽敢派你進我們房府,真是不自量力!」

寬敞的廳堂之中,黑衣漢子面無表情地站在房玄齡身側,他並沒有解開房遺愛身上的繩索,就像是沒有聽到房遺愛的囂張叫喊一樣,依舊冷麵無情。

「哼,你不說話也沒用,到時候我會叫府上的人把你給綁起來,然後狠狠地揍一頓,丟進護城河裡去餵魚!」

房遺愛臉上還有著青紫之色,儘管那粗曠的臉上看起來有些搞笑,可是卻掛著高高在上的嘲諷笑容。

黑衣漢子實在是人不可忍了,於是,嘭!

狠狠地一拳砸在了房遺愛的後腦上,直接把個房遺愛的後腦上敲出一個鼓囊囊的大包來。

「嗷!」

房遺愛疼得大叫了起來。他這心裡頭都快要被逼瘋了,這傢伙真是膽大包天啊,在他的地盤上都敢揍他,這是仗了誰的勢?

就在房遺愛還想要出言威脅的時候,廳堂的房門被人從外面給狠狠地推了開來。

隨後便見頜下短須飄飄,身上還穿著朝服的房玄齡越門而入。

「爹?」

被綁得像個粽子一樣的房遺愛看到來人,先是微微一愣,旋即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

「爹,您可一定要替兒子出這口氣呀!您看看我現在的樣子……這可都是被這傢伙給打的,您……」

「啪!」

讓房遺愛感到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只見房玄齡並沒有去看房遺愛此刻的模樣,反倒是對著房遺愛的臉,面無表情地狠狠一巴掌甩了過去。

這一巴掌把那房遺愛都給打懵逼了,就連那黑衣漢子都是滿臉的詫異之色。

「爹,您做什麼?」

搞不清楚狀況的房遺愛,滿臉委屈地看著房玄齡。

如果李元霸在這裡,一定會感覺房遺愛這貨不是親生的,是特么充話費送的。

「做什麼?」房玄齡冷哼了一聲,道:「你這逆子自己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清楚,還有臉問我?」

「爹,我那也是逼不得已,否則的話杜荷就會被他爹給打死的!」房遺愛開始狡辯了。

「他被打不打死我不曉得。不過你卻是活不過今日了!」

房玄齡此刻的心情糟糕透了,生了這麼一個兒子,也不知道上輩子他造了什麼孽啊!

房遺愛被房玄齡的話給嚇了一大跳,畢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的觀念已經腐化了他們的腦袋。

依著大唐律,雖說父親殺了兒子也會償命。可有的時候,這種情況也並不會發生。

所以房遺愛怕了,他也不得不怕!

不再搭理兒子,房玄齡看向了一邊站著的黑衣漢子,道:「這位先生請了,不知我這逆子欠你們賭坊多少銀錢?老夫這就為你去取來!」

黑衣漢子趕忙對房玄齡行了一禮,道:「房相,遺愛公子並未欠我們賭坊的錢!」

房玄齡詫異道:「那你這是?」

黑衣漢子抖手從袖子中掏出了一張宣紙,道:「這裡有一張字條,您看過之後自然就明白了!」

房玄齡接過宣紙還沒來得及打開看,那黑衣漢子便已經告辭離去。

房玄齡並未對人家怎麼樣,怎麼說他也是大唐宰相,總不能去難為一個小跑堂的吧?

命下人給房遺愛解開繩子,並且將其關進西院柴房裡,房玄齡來到了前院廳堂之中,打開了那張宣紙,宣紙裡面空蕩蕩的,只有左下角有一列漂亮的小楷:

房相之二子過於頑劣,但卻性情良善,義氣當先,須勤加調教,日後必成大器!

李元霸留字!

看到最後的署名,房玄齡愣了一下,過了好一會才舒了一口氣,道:「王爺,當真是好手段啊!」

同樣的一幕也發生在杜府,只是相比起房遺愛,李元霸對於杜荷的評價還要更高一些,只是這『勤加調教』似乎成了他的口頭禪,兩張字條上全都留下了這四個大字。

相信以房、杜兩人的才識,必然會考慮到李元霸的深意。

……

與房遺愛的婚約已經自動解除了,高陽公主也重新恢複了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個性。

每日里她除了帶著拐帶的幾個妹妹瞎晃悠之外,最感興趣的事情便是去李元霸的府上蹭飯。

這一日,恰好李元霸剛剛到了王府大門處,李承乾就帶著高陽公主將他給堵了個正著。

「四皇叔,您這還要去哪啊?難不成是隨便出去溜達一圈?」

李承乾看著李元霸既沒有騎馬,也沒有帶護衛的,頓時感到萬分的奇怪。

李元霸有些懶散地伸了個懶腰,翻著白眼說道:

「能去幹嘛?你四叔我這身子骨擱置了將近二十年,早就已經銹逗了,如果再不多加運動的話,怕是得少活個十年八年的!」

收起懶散的樣子。李元霸繼續說道:「這不,方才大理寺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前幾天抓捕的那些個玄字型大小亂黨,有人吐口了。反正這詔獄和王府的距離也不算遠,那我索性就走過去!」

「怎麼吐口的?」

李承乾似乎對著刑訊之類的東西特感興趣,聽到李元霸的話後那是興奮地雙眼精光直冒。

李元霸聞言翻了個白眼,道:「大理寺詔獄中刑訊的手段何止千百,你四叔我又不是孫悟空,哪裡知道他們用什麼方法讓那些逆賊吐的口?」

「孫悟空?孫悟空是何人?」高陽公主最擅長插話截胡。

李元霸這才意識到嘴巴禿嚕了,這個時候甭說孫悟空了。就連《西遊記》都還沒有呢,他這個時候拿孫悟空來說事,不是找不自在嗎?

想了想,李元霸眼珠子一轉,急中生智道:「這孫悟空啊,話說五百年前……看,那是不是程知節?」

「嗯?」

李承乾和高陽公主順著李元霸驟然伸出去的手指看了過去,那裡空蕩蕩,連個屁都沒有。

等著倆孩子回過頭來的時候。王府門前只有兩個守門的親衛滿臉無辜地看著兩人,眼神中卻是充滿了幸災樂禍。

「四皇叔呢?」李承乾道。

站在右邊的那個守門的武王府守衛,左手往邊上一指,道:「已經走了!」

「啊?四皇叔真是太壞了!」高陽公主大聲叫了起來。

「行了。別喊了,還不快追!」

李承乾無奈地拉了高陽公主一把,乾脆把拉馬車的兩匹馬給解了下來,翻身騎了上去。

反正這兩條腿的人肯定溜不過四條腿的馬。還是趕緊地去追吧。

噠噠噠……

兩個孩子縱馬奔向了長樂坊西側的長街,一個猥瑣的身影從府門之外走了出來,不是我們的武王大人還有誰。

「你很不錯。本王看好你哦!」

看著兩個匆匆奔走的倒霉孩子,李元霸嘿嘿笑著拍了拍那名王府親衛的肩膀,挑著語調誇獎了起來。

那名親衛無比燦爛地笑了起來,似乎受到李元霸的誇獎是什麼很值得誇耀的事情一樣。

「好了,你們繼續執勤,本王先走了!」

李元霸志得意滿地笑了起來,轉過身子向著與方才李承乾走的相反的方向走了過去。

……

就在李元霸離開王府不久之後,王府又迎來了一位客人。

一席宦官服的劉三水風塵僕僕地出現在武王府中,負責接待的是他曾經的同僚,也就是現在的王府管家白福。

「劉公公,有失遠迎,真是有失遠迎啊!」

白福穿著一套灰色的長服,頭上還頂著一頂寬鬆的皮裘帽子,像極了一位富家翁。

「白老,您太客氣了!」

對於這位大特務,劉三水還是滿懷著敬畏之心的,畢竟當年在李世民還是秦王的時候,白福曾經是李世民身邊的近人。

白福對劉三水的態度依舊如面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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