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松贊干布怒了

遠距大唐長安城數千上萬里之外的吐蕃之地,一座修建地明顯帶著藏式風格的宮殿群中。

一名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郎,坐在一方柔軟的獸皮之上,在他的面前還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放著幾樣精緻的點心和果脯,以及一碗濃濃的看起來有些黃油油的液體。

這少年郎個子應該不是很高,估計最多就在五尺左右,但是身材卻長得十分地敦實,瘦長的臉龐,頜下留著一點初生的胡茬,一副典型的高原人長相。

他端起面前的那碗液體喝了一口,這個時候一名穿著大紅色吐蕃袍服的中年人,有些慌裡慌張地跑了進來,在他的手臂上,還停留著一隻三十公分左右的鳥兒。

這隻鳥兒,在外形長得很像是鷹,只是體形要小上很多,而且身上無髭紋,頭頂及上體呈現藍灰,略帶黑色縱紋;尾巴也是藍灰色的,只是具備著黑色的次端斑,端白;至於下體則是黃褐色,並且還有著複雜的黑色縱紋,頸背棕色;眉紋白。

這鳥兒名叫隼,而且還是隼中最容易被馴化的灰隼。

這隼與海東青不同,最適合用來送信,就見那隼的右腿上就綁著一隻傳信用的綠色小竹筒,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信息。

中年人神色匆匆地進了宮殿,先是對面前的少年郎深深行了一禮,隨後便說道:「啟稟國主,長安城來信了!」

國主?

吐蕃的國主,那不就是松贊干布嗎?

松贊干布今年才十七歲,從小就受到了良好的吐蕃貴族式教育。

而且在他十三歲那年的時候,他的父親也就是老國主,朗日松贊被人給毒死,吐蕃各部落從此也是四分五裂,正是他以小小年紀繼承父位,組織部族中的軍隊東征西討。這才平定了內部叛亂,並且一統吐蕃全境,可以說無論是文才武功,都是一代人雄。

「是大相的信兒嗎?」松贊干布放下了手中的大碗,抬頭說道。

中年人聞言渾身顫抖了一下,繼續說道:「回國主的話,是,也不是!」

「嗯?」松贊干布的眉頭陡然間擰了起來,繼續說道:「什麼意思?」

中年人偷眼瞄了松贊干布一眼,待看到他皺眉的樣子之後。頓時嚇得身體打起了哆嗦。

不過這次他並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從立在自己手臂上的灰隼放下來,隨後將其腿上的那隻比小拇指還要細的小竹筒解下來,恭敬地送到了松贊干布面前的桌子上。

松贊干布眉頭皺地更緊了,他擰開了手中的小竹筒,取出了一張羊皮卷,只見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各種神奇的圖案。

而松贊干布的臉色,也是隨著羊皮卷上內容的閱讀而開始變幻莫測起來。

半晌之後,他猛地將那張羊皮卷拍在了桌子上。大聲的怒罵道:「該死的,為何要與大唐的那幾家廢物們聯合?該死,該死啊!」

「啪!」

桌子上的東西,一下子被松贊干布掃到了一邊。低矮的桌子也被掀翻了開來。

很明顯,看到這份藏匿在竹筒中的的信息,松贊干布心情很不好,他需要發泄。需要好好地發泄一番。

看到陷入瘋狂狀態中的松贊干布,中年人變得噤若寒蟬,甚至都不敢動一絲一毫了。生怕惹得松贊干布把這些個火氣轉移到他的身上,一根筋不對,就把他給砍了!

足足過了有盞茶的時間,當松贊干布重新平靜下來的時候,整個宮殿中,但凡是觸手可及的東西,已經沒有一件完整的東西了。

他定定地看著面前的中年人,突然出聲問道: 「巴圖,這件事情確認過沒有,是不是真地如此?」

名叫巴圖的中年人聞言趕緊搖頭,道:「回國主的話,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就安排傳訊隼飛往了長安城的方向!就在方才,信息已經反饋,我吐蕃大相祿東贊因與大唐五姓七望家族勾結,密謀刺殺堂皇,連同我吐蕃使團在內的所有人,已經被大唐軍隊盡數斬殺!到現在……」

說到這裡,巴圖欲言又止,在偷偷看了松贊干布一眼之後說道:「到現在為止,大相的頭顱仍被懸掛在長安城門之上示眾!」

「什麼?」松贊干布拍案而起,來回踱著步子說道:「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這大倫,也就是吐蕃的大相祿東贊,乃是松贊干布最親近的幕僚,有什麼事情他都會去詢問祿東贊。

可以說,祿東贊在他松贊干布的心中那是亦師亦友,可是現在,自家的使團被大唐軍隊斬滅了不成,還搭上了他老師的性命,最可氣的是,他老師的人頭被懸掛在了城門之上示眾,這是讓他最受不了的。

心中怒氣狂涌的松贊干布,陰沉著一張臉,道:「巴圖,你去叫族中管事的官員都到這裡來,我有事情要宣布!」

「是,國主!」巴圖應了一聲,急匆匆地向著宮殿之外退了出去。

過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時間,巴圖回來了,這次與他隨行的還有七八個同樣身穿大紅色長袍,以及七八個身著盔甲的吐蕃漢子。

「拜見國主!」

十多個人齊齊向松贊干布行禮。

松贊干布陰著一張臉,沉聲道:「怎麼樣,都知道那個消息了吧?」

「哪個?」

「還能是那個,祿東贊在大唐被殺了!」

「不對,我還聽說我吐蕃使團全軍覆沒了呢……」

松贊干布話音方落,宮殿中十來個吐蕃的最高層就開始小聲地議論了起來,同時他們還不斷地偷眼去瞄松贊干布。

「行了,有什麼話全都給我大點聲,又不是什麼偷雞摸狗的齷齪事!」松贊干布的臉色越來越黑,他繼續說道:「你們都是我吐蕃各部落中的主事人,都說說看吧,這事如何解決?」

「國主,反正我們的鐵騎已經在松州之外的數十里外紮營,大不了就借著這個機會,直接給他來個大軍壓境,不怕他唐皇不低頭!」

松贊干布話音放落,頓時就有一個生地極其高大、壯碩的青年站了出來,帶著滿臉的高原紅,大大咧咧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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