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馬五看著空蕩蕩的馬車問道。
小廝有些傻眼了：「五叔，剛才人還都在這裡的！」
「你這個小兔崽子，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馬五狠狠地瞪了小廝一眼，道：「快去後院！」
應國公府，臘梅小院之外。
帶著一大票王府親衛們，大包小包地來到這裡的李泰，『啪』地一聲合上了竹扇，高聲說道：「小王李泰，因前兩日怠慢了夫人，特前來賠罪，還請夫人能夠打開院門，見小王一面！」
屋子中，李元霸滿臉驚訝地看了小院外一眼，心說：「這傢伙來做什麼？怎麼著？沒娶上人家閨女，還沒放棄吶？」
李泰的到來，就連楊氏都感到有些莫名奇妙，她先是看了李元霸一樣，隨後揚聲對小院外道：「妾身並無怪罪王爺的意思，只是這孤兒寡母的，與王爺見面實在是不便，王爺還是請回吧！」
「夫人，王爺是誠心前來道歉的，夫人就此閉門不見，難道不覺得有點過分了嗎？」
楊氏話音放落，葉雲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似乎還隱隱帶著一絲不屑。
其實想想也是那麼回事，這論起身份地位，人家堂堂的王爺親自帶著禮品來道歉，你不過是一個區區的誥命夫人而已，竟然敢讓人家王爺吃閉門羹，還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過不過分的你說了不算，有你們這樣道歉來的嗎？就容不得別人說不是了？」葉雲話音落地，武昭就怒斥了起來。
葉雲氣息一窒，正要反駁，李泰卻是攔住了他，道：「是武家二娘子吧？府中下人不懂禮數，言語間衝撞了二娘子，還請二娘子原諒則個！」
呵。到底是以文采名揚大唐的皇子，不管別人怎麼看他，自己卻是先把禮數表現在外了。
「原諒不敢當，奴家不過是一個白身小丫頭罷了，怎麼敢記恨堂堂的『長史』大人呢！」武昭這是得理不饒人，『長史』兩個字更是特意加重了語調。
「二娘子此言差矣，雖說葉雲是官，可也是我大唐百姓，這百姓與百姓之間，又有何區別呢？」
李泰充分發揮了詭辯得能力。其目的不言而喻，自然是想在武昭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
「百姓之間雖無區別，可是那葉雲言語之間明顯帶著威脅的語氣，自古民不與官斗，奴家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黃毛丫頭，縱然有心怨恨，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王爺若還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那就請原諒奴家不奉陪了！」
武昭言辭犀利，擺明了不想和你說話。
哎呦我去。這小丫頭真有個性啊！
李元霸在一邊看得是心頭直樂。
院門之外，李泰那張胖臉已經徹底陰沉了下來，他本就是一個不太善於隱藏自己情感的人，特別是在沒有外人的情況。這種表現尤為突出。
就在這時候，武府管家馬五終於趕到，見李泰一行人大包小包地站在院門之外，連忙上前兩步。說道：「哎呦，王爺，您怎麼自己個兒進來了？」
「怎麼。不能進來嗎？」
李泰那張胖臉變幻，沒有搭理馬五，倒是狗腿子葉雲冷笑了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你們武家的大門還真是難進啊！不僅外面的府門如此，就連想進裡面的一個小院落都是難如登天啊！」
說起來也氣人，這狗腿子擺明了是在說給院子裡面的眾人聽得，否則的話，哪裡用得著這麼高的聲調。
而且指不定就是為了激怒屋子裡的人，好打開院門。
「這人說話也太氣人了！」
果然，小院子裡面，武三娘聽到這句話後，徹底炸毛了，那樣子活脫脫地像是一隻發怒的小獅子。
「不用去管他，他願意說就說好了！前番李泰沒能夠娶成順兒，這心裡肯定還憋著一口怨氣，這次過來怕是沒有什麼好事！」
李元霸倒是把李泰這個小胖子看得很透。
院門外，語言攻擊正在升級。
「我說馬管家，這便是你們武家的待客之道？」葉雲就像是一隻求偶失敗的大公雞一樣，怒火沖沖地說道：
「你們武家怎麼說也是堂堂的國公府！我家王爺親自前來，你等不說掃榻以待，也不應該讓我們吃閉門羹啊？你們家兩位公子何在，我倒要讓他給我家王爺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我家公子巳時就已經出府了，到現在還未曾歸來！」馬五有些支吾地回到。
「哦！也就是說，武大人卧病在床，兩位公子出了府門，至今未歸！」葉雲撇了撇嘴，道：「敢情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怪不得這麼強勢呢！」
馬五的臉色有些訕訕地，不知道說什麼。
院子中，小丫頭怒火衝天，武順和武昭臉色也同樣是不好看。
「娘，我出去教訓教訓他！」武三娘捏著粉嫩的小拳頭，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
「回來，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麼？」楊氏趕緊把小丫頭給拉住，不讓他出去。
李元霸搖了搖頭，道：「算了，還是本王出去看看吧，那傢伙的嘴巴也確實欠抽！」
……
屋外門邊，程甫站地筆直，就像是一株松樹一樣。
眼見著自家王爺出了屋子，連忙跟宰了李元霸身後。
「吱呀！」
就在葉雲還在極盡刻薄地挑逗著屋內眾人的情緒的時候，略顯老舊的院門突然打開。
李元霸帶著程甫出了遠門，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就直接說道：「方才是誰在說話？」
雖說在場的眾人中，只有李泰見過李元霸，可是馬五的反應也不慢啊。
從李元霸的說話語氣以及渾身散發出的莫名威嚴來看，鐵定就是武王殿下了。
於是他連忙指著身側的葉雲，道：「回……是，是葉長史！」
「很好！」李元霸點點頭，突然說道：「程甫，給我掌嘴！」
「諾！」
程甫恭敬地應了一聲，臉上帶著獰笑走向了葉雲。
在葉雲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程甫的大手直接抽在了葉雲的嘴巴上。
「哎呦！」
要知道，就程甫的實力，那在武王府的親兵中也是數一數二的。葉雲這瘦胳膊細腿地，不過是越王府的一個長史文官，哪裡會是程甫的對手。
這一巴掌抽下去，直接就把葉雲給抽得倒飛出去兩米多遠。
不過這只是噩夢的開始，程甫根本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而是緊走兩步，追上前去，直接坐在了他那瘦弱地身體上，一隻手掐著葉雲的腦袋，另外一隻手一下又一下地抽在他的嘴上。
很快，這貨就被抽得滿口的血污，甚至連牙齒都掉了好幾顆。
「四皇……」
眼見著自己的長史被這壯漢完虐，李泰張了張嘴有心想要求情，可是卻被李元霸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那幾個手中抱著大包小包的越王府親兵們，此刻心中也是喜悅的。
沒辦法，誰叫葉雲平時對他們非打即罵地地，雖說他們這些當兵的皮糙肉厚，打幾下也沒什麼，可是他們心裡頭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現在，眼見著在他們印象中威風凜凜的葉大長史，像條狗似地被虐個半死，心裡頭這個興奮啊，恨不得現在就抱著那揍人的壯漢親上兩口。
過了足足有盞茶的時間，當李元霸示意程甫停手的時候，那葉雲鼻子以下，早就已經是血肉模糊，整個嘴唇都爛掉了。
程甫手上也滿是鮮血，看起來極其滲人。
李元霸眼中沒有絲毫地憐憫之情，他冷眼看著葉雲，道：「你叫葉雲是吧？這次就當是個教訓，如果你的嘴巴再和吃了大糞一樣臭的話，下次就不僅僅只是這點皮肉之苦了！」
「你，你……王爺，王爺您可要為下官做主啊！」
葉雲強忍著嘴唇上傳來的劇烈疼痛，就那麼直接爬向了李泰，抱住李泰的小腿就是一陣嚎啕大哭，那樣子還真是聞者悲傷，見者落淚。
看著葉雲那凄慘的樣子，李泰心裡頭那個噁心啊，心說：「要不是你他娘地嘴不幹凈，想要用這種方法激怒裡面的人，會有這樣的下場嗎？」
「滾！」越想越氣地李泰狠狠地踹了葉雲一腳，這才對李元霸躬身行禮，道：「侄兒李泰見過四皇叔！是侄兒治下不嚴，冒犯了四皇叔，還請四皇叔責罰！」
「哼，青雀，長本事了是吧？」李元霸冷哼了一聲，道：「區區一個從四品上的長史，在正一品誥命夫人的門前耀武揚威，好了不起嗎？」
「四皇叔，是侄兒的錯！」
李泰現在要掐死葉雲的心都有了，尼瑪，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嗎？早知道這個天殺的煞星在這裡，打死他都不會選擇今天過來啊！
「算了，人你帶回去，好好調教一下，不是什麼人他都能夠招惹地起的！」李元霸冷著臉搖了搖頭，道：「還有，今天你送來的東西本王就替夫人收下了，你回去之後靜心思過，三日之內不得踏出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