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主？」
看到白福的表現，李元霸有些傻眼了，他皺眉說道：「白福，你這又是搞地什麼鬼？什麼衛主？」
白福並沒有起身，依舊單膝跪在雪地中，低著頭說道：「回稟衛主，奴已自衛中獲悉，主人已經將一部分『影衛』與『天機衛』分離出來，歸衛主指揮！奴白福，已劃歸衛主指揮！」
「影衛、天機衛？」
李元霸猛地晃了晃腦袋，這才猛然想起，昨日中午和自己那便宜哥哥所說的事情來。
看來初時李世民對李元霸也並不是太放心，竟然派了一個天機衛的什麼二等內衛來監視他，果然是天家無情啊。
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之事，想想那些熟悉他的人對李元霸的態度，不難看出這貨以前是個什麼混蛋個性，找個人監視著他，也純屬是擔心他再胡亂地惹是生非。
「你起來吧！」李元霸搖搖頭，把腦子中的胡思亂想丟得遠遠地，看著白福說道：「白福，你來告訴本王，天機衛和影衛的總部在哪？」
白福站起身來，搖頭道：「回稟衛主，奴只有單線聯絡點，具體的，衛里會來人親自帶您前往天機衛總部的！」
「嗯！好吧！」
沒想到一個天機衛的二等內位都不知道他們自己的總部在那裡，看來這天機衛和影衛的保密工作，做地都很不錯啊。
「你過來找本王所為何事？」李元霸問道。
「稟衛主，邊關河西衛所八百里加急，吐谷渾大軍頻繁調動，可汗伏允於臘月二十六日派兵寇邊，劫掠了一番之後便回返了部族！這是邊關衛所傳來的諜報！」
聽到李元霸的話，白福面色一整。從懷裡掏出來一隻封著火漆的，不過大拇指大小的圓筒，交給了李元霸。
李元霸伸手接了過來，右手指微微用力，小竹筒就被捏碎了，從裡面倒出來一枚蠟丸，蠟丸只有大拇指甲蓋大小，外面又被塗成了黑色，看這就像是一枚藥丸一般。
「密封地還挺嚴實！」
李元霸在心中嘀咕了一聲，二話不說地捏碎了蠟丸。從裡面取出了一張小紙條，小紙條不知道用地什麼紙，極其有韌性，攤開來看，裡面蠅頭小字密密麻麻，洋洋洒洒地怕是得有數百字：
「據『鼠一』回稟，吐谷渾部族，內部鷹師主力，分批秘密前往河西邊緣之地。並於周邊番邦秘密購集糧草。其鷹師主帥諾邦，近日率衛隊奔赴吐蕃，與吐蕃商談購買戰馬事宜……」
「這諜報還有誰知道？」李元霸看完這張小紙條上的內容之後，盯著白福問道。
白福搖搖頭。道：「天機衛的七等內衛只管諜報的傳遞以及口述大概情報，至於諜報中的具體內容，除了衛主之外無人知道！」
「好！此事就到此為止，給本王備馬。本王要入宮！」李元霸將身上的熊皮毯子拿掉，伸了個懶腰說道。
「諾！」
白福恭敬地應了一聲，急匆匆地向著院外走去。
……
今日是元月初一。雖說天還未亮，但是皇宮之中早就變得喧囂了起來。
因為每年的這一天，乃是官民同慶的日子。
當今天子李世民，會攜帶著皇族親眷，親自登臨朱雀門，在此地接受文武百官以及周方百姓們的朝賀，並且還會藉此機會分封一些賞賜下來，又或者頒布幾條惠民利民的國策。
所以，每年的元月初一，長安城都會是最熱鬧的，各家各戶，不管男女老幼都不會出遠門，而是齊聚朱雀大街，觀此盛況。
當李元霸跨馬趕至皇宮的時候，李世民已經穿戴完畢，正靜靜的坐在兩儀殿的軟塌上，閉目養神。
只見其換上了絳紗袍，頭頂著通天冠，足蹬赤舄，倒是頗有一番喜慶的朝服裝扮。
「皇兄！」
李元霸大踏步地進了大殿，開口叫了一聲。
「哦？是元霸啊！」李世民睜開眼睛，有些驚訝地看了李元霸一眼，道：「元霸，你為何仍是昨日的裝束？」
李元霸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裝扮，苦笑了一聲道：「皇兄，昨日臣弟回府之後，便和衣睡下了，哪裡有時間去換衣服！」
「你呀！」李世民笑著搖了搖頭，對身側侍立著的劉三水說道：「三水，你去吩咐尚衣局，為武王準備元日朝服，讓他們趕緊做出來，朕現在就要！」
「諾！」
劉三水應了一聲，這就要退下殿去。
不過李元霸卻是一把將他給攔了下來，對李世民說道：「皇兄，此事倒是不急！臣弟這裡另外還有件要緊的事情要與你說！」
「哦？」李世民聞言稍稍愣了一下，道：「何事？」
李元霸沒有說話，只是環顧了一下大殿之內，此刻，點點中除了他們老哥倆之外，還有四名隨身伺候的宦官，以及六名小宮女。
劉三水，很有眼力介地對周圍的宦官還有宮女們揮了揮手，道：「你們幾個，都隨我出來！」
幾個小太監、小宮女不敢怠慢，直接跟在劉三水身後出了兩儀殿。
須臾之後，大殿中變得徹底空蕩了起來，只剩下了李世民兩兄弟，在塌上相對而坐。
李元霸直接從懷中掏出了那張『天機衛』八百里加急送來的諜報，遞給了李世民。
李世民感到很奇怪，他滿臉疑惑地打開了紙條，細細地、一字一句的看了起來。
半晌之後，李世民就像是一隻發怒的森林之王一樣，兇狠地把手中的小紙條拍在了桌子上。
「啪！」
那股龐大的力道，直接把個桌子給拍散了。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李世民站起身來，怒髮衝冠，「先是薛延陀。現在又蹦出來一個吐谷渾，以後呢，以後會不會是吐蕃，是大食？」
「噠噠……」
來回在大殿中走了幾圈，李世民嘴中不停地說道：「不行，不能讓他們在這麼囂張下去了！不把他們給打疼了，他們還以為我大唐好欺負了！朕要打，朕要狠狠地打！」
李元霸並沒有說話，他只是看著李世民在那裡不停地發泄著，不停地放著狠話。
過了足足一刻鐘的時間。或許是罵累了，又或者是明白髮牢騷也是無濟於事，李世民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道：「元霸，你對吐谷渾的動作有什麼看法？」
「積極備戰，靜觀其變！」李元霸沒有絲毫的猶豫，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何解？」李世民皺眉。
「皇兄，吐谷渾自上月二十六開始調配大軍，籌備糧餉。準備戰馬，其目的可不僅僅只是來我大唐邊疆劫掠一番，極有可能是為了持久作戰！」
李元霸分析道：「持久作戰，需要龐大的糧草儲備。吐谷渾若是貿然對我大唐邊疆發動攻擊。先不說能否攻下城池，單單是數萬大軍的給養就無法供應！是以，臣弟以為吐谷渾即便要對我大唐宣戰，至少也得需要兩到三個月的準備時間！」
聽到李元霸的話。李世民想了想說道：「嗯，正所謂兩軍交戰，糧草先行！眼下吐谷渾的鷹師衛雖已緩慢向我大唐邊境靠攏。可是他們的糧草並不多！若是想要靠劫掠我大唐邊疆百姓的糧食過活，那根本不足以支撐數萬大軍的消耗！」
「所以他們需要糧草，需要大量的糧草！而現在是冬季，各番邦的糧草本就不多，能夠勉強支持族內的消耗就不錯了，怎麼可能再去賣給外邦？是以，吐谷渾若想在短時間內湊齊供給數萬大軍的糧草，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說道這裡，李元霸冷笑了起來：「而這便是我們的機會！」
「機會？」李世民道。
「對！」李元霸微微頷首，道：「有這兩個月的時間，我們的『神武衛』基本已經成型，而且『神機府』那邊的火器研發，想必也會給我們一個天大的驚喜！我們現在所要做的，便是在不驚動五姓七望以及番邦蠻夷的情況下，慢慢將糧草以及各種補給，分批次地運往河西之地！」
「單單只一萬人的『神武衛』大軍……元霸，你有把握嗎？」
雖說曾經親眼看到過神武衛霸氣外漏的碾壓左武衛大軍，可是這人數的懸殊程度，還是讓李世民有些心驚。
「哈哈，皇兄！如果諜報上有關吐谷渾鷹師衛的人數準確，那麼區區四萬人，有『神武衛』出馬，必將其殺個血流成河，雞犬不留！」
李元霸很有信心，這種信心不僅表現在對『神武衛』大軍的信任上，其實更多地卻是對『神機府』中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有信心。
想想吧，如果在吐谷渾大軍的必經之路上，埋下數以千計，甚至是數以萬計的地雷，同時在城牆之上使用投石火藥炮的話……嘖嘖，想想那血沫拋飛的場景，就讓人不寒而慄！
「這……」李世民還是有些猶豫。
「皇兄，你就信我的！」
李元霸繼續在一邊煽風點火：「此戰之後，相信不僅可以打掉那些番邦蠻夷的囂張氣焰，更可震懾五姓七望！至於薛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