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人不作死就不會死！
之前他們光考慮這眼下的利益了，卻從未考慮過這可能是聖上的授意，如果真如李元霸所說，那麼這筆生意還真就沒有做成的可能了。
退一步來說，即便李元霸肯賣給他們，他們就真敢拿來就用嗎？縱然程咬金是當今聖上的寵臣，他也不敢冒這個險。
冷汗淋漓的程家兩兄弟相互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奈之色。
「好了，既然你們沒有什麼別的事情了，那本王就回府了！」李元霸咽下最後一口果漿，拍了拍雙手，站起身來。
「王爺……」
程處亮和程處弼有心叫住李元霸，可是貌似除了這一點，他么就沒有什麼生意可談的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李元霸領著趙菁菁走出了房門。
「二哥，這可怎麼辦？」程處弼看著程處亮，濃密性感的鬍鬚上下顫抖著。
程處亮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還能怎麼辦？之前母親曾經與我等說過，十九年前的四公子就是一腦子裡頭缺根筋的傻小子，今天怎麼看怎麼覺得這話不對啊！這武王殿下，簡直比朝中的很多大臣們還要狡詐！」
程處弼猶豫了一下，還是對程處亮說道：「要不……二哥，你讓清河公主去試試？」
「……」
程處亮有些無語地看了程處弼一眼，自己這兄弟還真能想啊。
不過這可不是什麼好主意。是以他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算了吧，等回府之後先把今天的情況告訴娘親。之後的事情讓娘親去想吧！」
「好吧！」
程處弼滿臉遺憾地點點頭，看樣子還真有些意猶未盡。
這可真是親兄弟啊！
……
此刻剛進戌時，離宵禁尚有一個時辰，白天喧囂的長安西街，此刻也是變得平靜了不少，所有的攤位或者商鋪都已經收攤了，偶有路人走過也是行色匆匆。
李元霸領著趙菁菁出了匹夫閣。這回並未上馬車，而是一步三搖地向著府宅行去。
趙菁菁很享受這難得的獨處時光，她緊緊地跟在李元霸身後。時不時地偷偷打量李元霸的側臉，臉上露出了些許羞澀。
「王爺，您方才在匹夫閣說的是真的？」
穿過了西街進了東街側的長路，過了許久。或許是因為兩人之間太過平靜了。趙菁菁開口說道。
李元霸的步子頓了一下，隨口問道：「說的什麼？」
「就是……聖上授意的話！」趙菁菁輕咬櫻唇，說道。
「哦！」李元霸應了一聲，緊接著的一句話差點把趙菁菁給噎死，只聽他無所謂地說道：「騙他們的！」
噗！
要不要這麼實誠啊？你騙騙人能死啊？
趙菁菁丟給李元霸一記衛生眼，道：「王爺，您這算不算是假傳聖意？」
「什麼就假傳聖意了？」李元霸有些不滿地說道：「聽程家那倆小子話里的意思，若說崔家沒有插手。鬼才信呢！他們崔家幾次三番的跟本王做對，還想從本王這裡佔便宜？哼。做夢！」
趙菁菁聽不明白李元霸話里的意思，不過對於清河崔氏，她確實是沒什麼好感，畢竟害得他們趙家，家破人亡的涼州太守崔榮，就是清河崔氏的族人。
所謂上行下效，一個支脈的族人就如此行事乖張、肆無忌憚了，就更不用說崔家主脈的人了。
就在趙菁菁還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前方突然傳來密集的腳步聲，緊隨其後的是一陣陣嘲雜的叫喊。
「你們幾個，去那邊看看……」
「快去把小姐找出來，找不到小姐，看兩位公子不拔了你們的皮！」
這聲音極其焦躁，似乎心情很不爽。
……
「怎麼回事？」李元霸皺了皺眉頭。
「看樣子，似乎是在找人！」趙菁菁王李元霸的身邊靠了靠，說道。
驅車的馬夫，生的人高馬大的，只見其從車轅上跳了下來，對李元霸拱手道：「王爺，要不要小的過去看看？」
喝，感情這車夫是王府中的一名親兵，仔細想想這樣做也是應該，王爺出行，即便王爺本身的武力強悍，可是身邊沒個跑腿的，終究是不方便。
「算了，反正快要到王府了，管那麼多做什麼？」李元霸擺擺手，示意車夫繼續趕路。
往前行了沒有幾十步，突然一道纖細的身影，筆直地向著李元霸等人的方向闖了過來。
車夫神色一肅，身體巧妙地轉了一個圈，擋在了李元霸的身前。
李元霸可沒有被人保護的習慣，他輕輕推開車夫，往前看去。
這道纖細的身影是一名少年，他的個子並不高，也就和霞兒的身高相彷彿，外面穿著一件月白色士子服，那雙大眼睛倒是充滿了靈氣。
因為天色已黑，是以李元霸也分辨不出這眼前的少年到底是少男還是少女。
緊張地看了那車夫一眼，一雙充滿靈氣的大眼睛，卻是直接瞄向了站在車夫右後方的李元霸，開口道：「這位公子，可否讓在下躲上一躲？」
嗯？這聲音輕靈，帶著女子特有的那股子柔和，宛若百靈鳥一般，一聽就是名女子！
「你是何人？」
李元霸還沒有說話，倒是車夫謹慎地上下打量著面前女扮男裝的陌生女子，問道。
大晚上的，你一個女孩子家，不跟家裡呆著，卻穿著一身男裝四處瞎溜達，而且後面還有一堆得追兵，能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才怪了！
「我……先讓我躲一躲，之後我會向你們解釋的！」
少女似乎很急，她有些不安的看了身後漸漸亮起的火光一眼，說道。
「程甫，讓他上車！」
李元霸看了看那少女，突然對身側的車夫說道。
「可是，王……」名叫程甫的車夫，明顯有些顧忌。
「好了，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能有什麼危險的？讓他上車吧！」李元霸拍了拍程甫的肩膀，說道。
「這，好吧！」
人家王爺都不在乎，他一個親兵還浪費那口舌作甚？
少女滿含感激地看了李元霸一眼，攜著一股子香風，從李元霸身側跑過。
也就在少女剛剛鑽進馬車的時候，前方的路上，來了不下二十個手中持著火把，身穿藍色家僕服飾的人。
他們直接攔在了李元霸的馬車之前，隨後一個傢伙上前道：「站住！我來問你們，可曾見過一名少女自此地走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