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三箭齊發

趙郡王府的後院很大,不過跟諸多的豪門大院不同,別的豪門後院中,不是有個花園假山,就是有個小橋流水什麼的,可是趙郡王府卻是不同。

趙郡王府的後院更像是一個校武場,除了那座碩大的馬球場之外,剩下的就是一排箭剁和一排馬廄,而更讓人驚訝的是,那放在最邊上的兵器架,騎上十八般兵器樣樣俱全。

李靖看到這彷彿校武場一般的王府後院,不由得眼睛一亮,道:「王爺,您這府邸後院可是和叔寶家的相差無幾啊!怎麼,閑暇下來的時候,還會過來練一練?」

「是呀,王爺!您這到底是王府大院,還是軍隊的校武場啊?」程咬金醉醺醺地走在最前面,看著校武場中的一切,那表情和李靖神同步。

「哈哈哈,藥師、知節,我等皆是行伍出身,在馬上奔波、生活了半輩子,這老了想要放下,卻是放不下了!」李孝恭臉上充滿了感慨之色,道:「當年我等在一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每日里在校場比武較量,那是何等的快哉!只是現在……」

「好了,王兄,不要懷舊了,還是等賭鬥完了再敘舊吧!」

跟在李李孝恭身後的李道宗,見其打開了話頭,生怕他們聊起來沒完沒了,於是上前打斷了眾人的談話。

「哦……你看看我,倒是把正事給忘了!」李孝恭輕輕拍了拍額頭,扭頭看著秦瓊說道:「叔寶,這裡你是評判,你說了算!」

秦瓊那病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他走到那一排兵器架前,從上面取下了一張弓箭,輕輕拉了拉弓弦,道:「這是一石弓吧?不錯,就用它吧!」

說到這裡,秦瓊對李元霸還有盧朝林說道:「兩方,你們誰要參加賭鬥,過來選弓吧!」

李元霸斜眼撇了盧朝林一眼,道:「怎麼著?你們還一起上嗎?」

盧朝林臉色一黑,剛要反駁兩句的時候,一個略顯渾厚的聲音傳了過來:「大公子,學生願與此人賭鬥!」

眾人循聲看了過去,發現那說話的,正是五姓七家剩餘的五人中,站在左側最末尾的一個年輕人。

這名年輕人高約七尺有餘,身上披著一件淡藍色的長袍,看起來雖然有些文文弱弱的,但是那粗壯的手臂卻告訴我們,這個人明顯是個練家子。

「盧迪?」盧朝林看了這年輕人一眼,點頭說道:「好,你我二人同戰此人!」

「行了,多上一個不過是多了一個送死的!開始選弓箭吧!」李元霸對於多一個人,不多一個人的沒什麼感覺。

一邊這樣說著,李元霸一邊走到了那一排兵器架子上取下了一把弓箭,跨上了箭壺,來到了校武場中用來比箭的地方。

他細細端詳著手中的弓箭,這是大唐傳統的複合式反射弓,與李元霸前世那些專門用來訓練和比賽的現代弓箭有著很大的不同。

首先是弓身的選材,現代的弓箭多是選取的合金材料,而大唐的弓箭,卻是用上好的黃楊木加上動物的角質混合製成,儘管其強硬有力的射程是個亮點,但是想要將這弓箭的弓弦拉滿,所要耗費掉的氣力卻足足需要一百多斤。

用現在大唐的軍武比例來說,這就是標準的一石弓。

很是隨意地把這張弓拉成了滿月,李元霸滿意地點點頭,嘴裡頭嘀咕道:「不錯,不錯!儘管不能滿足我的臂力,倒是可以勉強一用!」

本來,盧朝林在看到李元霸如此輕鬆隨意地把這張弓給拉成滿月的時候,臉色就已經開始有點難看了,特別是在聽到李元霸這似乎是無心之語的時候,臉色都有些黑了。

尼瑪,你這是在嘲諷我們力氣小嗎?

對,一定是這樣的!

想到這裡,盧朝林懶得去和李元霸見識,而是和盧迪從兵器架上取走了弓箭和箭矢。

「你們遠來是客,說說吧,怎麼比?」李元霸說話了。

「自然是聽從秦將軍的安排了!」盧朝林冷哼了一聲,說道。

「那老夫就要爾等先比試『參連』吧!」秦瓊也不推辭,因為他確實有這個資格說話。

「好!」三人齊聲應是。

……

「誰先開始?」李元霸道。

「我先來!」那名叫做盧迪的年輕人,說道。

「好,你謹慎點!」盧朝林有點不放心盧迪,不由得叮囑了一聲。

「是,大公子!」

盧迪應了一聲,他的嘴角輕輕了出一個相當自信的微笑,搭弓上箭,對準五十米開外的箭靶就是一箭射出。

「篤!」

一聲輕響,箭矢正中靶心。

李元霸看地心下不由得一凜,暗道:「好箭法啊!媽的,誰說書生就是頭腦發達,四肢簡單的?你出來,哥保證不打死你!這水準,就算是放到後世擱到奧運會上,那都是拿金牌的主兒啊!」

還未等李元霸感慨完畢,那邊的盧迪再一次連續發出了三箭,竟然箭箭都正中靶心。

只見那四枚長箭,一字排列地整整齊齊,就如同一個『一』字一般。

「沒想到這個盧迪也是深藏不露之人,看來回去之後要提升一下他在族中的地位了?」看到盧迪那無比嫻熟的動作,盧朝林的眼睛不由得一亮,臉上更是帶著一股子難言的驚嘆。

「據說參連就是讓箭矢在靶上一字排開,看來還真是那麼回事!」李元霸不經意的一笑,心中暗道。

「到你了,盧大公子!」李元霸上下打量著盧朝林,突然說道。

「好!希望你待會不會後悔!」

盧朝林回過頭來,明顯帶著挑釁之色地看了李元霸一眼,隨後上前幾步,信心滿滿地搭弓上箭,連射四箭,也射出了一個完美的參連。

「哈哈哈,不好意思,這一次,看來是我等贏了!」盧朝林哈哈大笑了起來,神態帶著一絲張狂。

「哦?你就這麼肯定?」李元霸笑看了盧朝林一眼,信手拈上一隻長箭,抖手射出。

「咻!」

箭如閃電,追星趕月!

「篤!」

輕響聲起,正中靶心!

「我靠,不是吧?」程咬金一雙牛眼瞪得老大,臉上的肌肉抽搐著,一副活見鬼的樣子:「這真的是四公子嗎?」

當年的李元霸雖說神力無雙,勇冠三軍,可那也是表現在蠻橫的武力之上的,完全沒有什麼技巧可言。

說白了,李元霸就是空有神力,雖然知道如何運用,但是卻太過單一,在他短暫的一生中,似乎只有那雙大鎚子能夠表現出他的神力以及悍勇。

像是劍、槍、鉞、弓箭……李元霸根本就不會使用,更別說還能夠有這麼強的準頭了。

所以,這支射在靶心正中的弓箭,在程咬金看來,就像是先前李元霸在朝會中用出的死亡連擊一樣,充滿了不可思議!

其他的武將們也明顯想到了這一點,不過卻並沒有表現得那麼驚訝。

因為君子六藝,射藝中的『參連』,講究的是一個『齊』字,而並非是射不射得中靶心,唯有四支箭矢能夠整齊地排成一排,才算是射藝小有成就。

不過單論李元霸方才那一射,新手拈箭而起,彎弓拉弦的瀟洒勁頭,以及輕鬆隨意的態度,就著實讓一眾圍觀的人眼前一亮,與先前的盧迪以及盧朝林一比,高下立判!

「哼,還有餘下的三箭,誰輸誰贏還尚未可知!誰曉得他方才是不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了!」

這等話,也就只有無恥的盧家二公子盧朝航能夠說出來了,此刻他依舊蒼白著一張面容,躲在另外五姓七望的人身邊,說著風涼話。

「是不是碰上了死耗子,你看著不就知道了?」

李元霸的耳朵比動物還要靈敏,自然聽到了盧朝航的嘀咕聲,不過李元霸也懶得和他計較,只是淡然地一笑,隨後左手擎弓,右手拈箭。

唰!

信手一拈,四根手指的夾縫,緊緊鎖住了三支長箭,隨後彎弓搭箭,動作隨意自然!

包括盧迪以及盧朝林在內的所有人全都傻了,心說這傢伙要做什麼,想要來個三連發嗎?

三箭齊發甚至是五箭齊發的箭術高手,不是沒有,在這左右武衛中就能夠揪出一大把來,可是他們習練的乃是殺人之術,這箭矢射出,不一定能夠射到人。

可是問題來了,這射藝中『參連』,要求的是四箭並排成一字,而不是去毫無準星地去射殺敵人,這種情況下,想要三箭齊發,這不是在作死嗎?

「難不成他想放棄這場射藝比斗?」

這是在場的所有人心中所能想到的,唯一解釋地通的答案。

「哼,不知天高地厚,三箭齊發怎麼可能還能完成『參連』?簡直是痴人說夢!」盧朝林冷笑了起來。

「真是天助我也!似這等蠢才,竟然還想要一箭齊中『參連』,就算是我師傅都做不到,更不要說區區一個毛頭小子了!」盧迪臉上的嘲諷之色漸濃,眼角還帶著戲謔。

豈知,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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