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縣衙堂審

「威……武……」

就如同電視劇里放得那樣,長安縣衙的公堂之上,兩排一共十名捕役,手中持著長約齊眉,上黑下紅的水火棍,敲擊著青石地面,口中聲威陣陣。

伴隨著嘶喊,穿著簇新官袍的縣令趙傳志,會同宋謙以及原告宋寒走了出來,一屁股落在大堂之上,頭頂明察秋毫,手持紫黑色驚堂木,整個人不苟言笑,宛如判官一般。

而在縣衙之外則是圍著里三層外三層看熱鬧的老百姓們,要知道,華夏的傳統美德就是圍觀,如今縣太爺公審,這可是一件值得圍觀的大事。

啪!

驚堂木在公案上一拍,趙傳志大聲道:「傳被告!」

這裡頭頗有些說頭,儘管趙傳志已經在口頭上答應了宋謙,要為他兒子出這口惡氣,可是終究未曾定案,所以他只能以原告稱呼,不能以人犯稱之。

很快,鐵忠良就帶著李元霸三人走入了公堂之上,至於程處弼以及秦懷玉這對小哥倆,則被李元霸給勸說地留在了人群里,說要他們看一場好戲。

畢竟程處弼還有秦懷玉身份特殊,無論是宋家人還是趙傳志都見過他們倆,如果讓趙傳志知道趙三炮他們是程處弼的朋友,那李元霸挖坑等人跳的計畫可就泡湯了。

再有,程處弼本就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所以在聽了李元霸的話之後,雖然心中好奇地就像是小貓在撓一樣,可卻是忍住,沒有追問,而是滿心期待地躲在人群里等待著。

「啟稟大人,被告已帶到!」

能夠在縣衙裡頭,特別是皇城根腳下當差,這鐵忠良也是個人精,不過他早就看趙傳志不順眼了,也就沒有把李元霸與程處弼等人的關係偷偷告訴他,而是直接將人給領上了公堂交令。

「嗯!」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算計了的趙傳志,對鐵忠良微微頷首,猛拍了一下手中的驚堂木,道:「堂下何人?」

趙傳志這突然的一下,可是嚇了趙氏姐妹一跳,兩人的身體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順勢就要跪在地上。

李元霸卻是面色如常,他輕輕拉了趙氏兄妹一把,穩住兩人的身子,隨後淡淡地對趙傳志說道:「平頭百姓,李德、趙三炮、趙青青,見過縣令大人!」

也不知怎麼的,趙傳志看到一臉淡然的李元霸,心中就來氣,故此不由得冷笑了一聲,說道:「你等入得公堂,已是被告之身,為何不跪地說話?」

這卻是趙傳志故意要為難李元霸他們了。

一般情況下,只有已經被定了性的罪犯,在過堂的時候才必須跪拜說話,這也是為了提現出朝廷的威嚴,不容侵犯,不過李元霸他們卻並不屬於這種情況。

所以,熟悉大唐文化的李元霸根本就不吃這一套,只見他很是淡定地說道:「縣令大人,我大唐律似乎並沒有規定未定罪之人必須跪地說話吧?」

趙傳志一聽就給怒了,你嗎的,還真把自己個兒當個人物了,你們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竟然還敢跟這裡豬鼻子插大蔥,裝象?真真實豈有此理!

他正要拍下驚堂木怒聲喝斥李元霸幾句,卻被身後縣丞的一聲輕咳給制止了,那縣丞對他使了個眼色,手指頭悄悄指了指縣衙大門之外。

趙傳志立刻明白,這是縣丞在提醒自己,不能在百姓面前露出醜態,如果這件事情如果要傳揚出去的話,也是他趙傳志理虧,畢竟大唐律中確實沒有明文規定,入公堂者必須跪拜。

想到這裡,趙傳志只得輕輕咳嗽一聲,掩飾掉方才的尷尬,繼續說道:「李德、趙三炮、趙青青,今有長安人氏宋寒,一紙訴狀告到了本官這裡,說你們三人無故毆打於他,以至於西市被攪得無法正常貿易。對此,爾等有何要說的嗎?」

「呵!」

李元霸嗤笑了一聲,斜眼瞥了坐在一張長凳子上的宋寒一眼,說道:「縣令大人,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同樣有個問題想要問你,不知道縣令大人可否為我解答一二啊?」

趙傳志聞言眉頭聳起,心說:「到底你是縣令還是我是縣令?來到了這縣衙里,你倒反客為主了?」

想到這裡,他猛地一拍驚堂木,呵斥道:「你放肆,公堂之上豈容你問三問四的?」

「問三問四?」李元霸淡淡地說道:「不對吧,縣令大人。這縣衙本就是朝廷為我們百姓解決問題的地方,那麼在下既然有疑問了,你既然身為長安縣的父母官,難道就沒有義務為我們這些平民百姓解答疑難嗎?」

李元霸的話音落地,外面那些圍在縣衙門口的百姓們就議論開了:

「對啊,這少年郎說的在理!」

「就是就是,問個問題又不耽誤多少時間,這有什麼啊?」

「唉,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

……

趙傳志不是聾子,聽到儀門之外百姓們的話後,他的臉色也不好看。

沒辦法了,趙傳志只得陰沉著一張臉,說道:「說,你有什麼要問的?」

李元霸先是對儀門之外圍觀的百姓們拱拱手,這才扭頭對趙傳志說道:「縣令大人,你放才說是宋寒狀告我三人毆打與他,那麼按照這個邏輯來看,我們三人與他之間應該是被告與原告的關係。眼下,我等三人被告尚且站於公堂之上答話,為何作為原告的宋寒,卻有資格坐在一邊聽審呢?」

趙傳志當了這麼多年的長安縣令,自然不會被李元霸這個問題給問倒,只聽他說道:「原告宋寒,因為身體上有傷殘,本縣賜他座位有何不妥嗎?」

「當然不妥!」李元霸立即說道:「縣衙就是代表的公平、平等、正義,既然大人身為這長安縣令,就理應秉承公平、正義的原則。不管是原告還是被告都是處在平等地位上的,既然他宋寒能有座位,為何我等三人就不行?」

「這……」趙傳志一時間有些語塞。

李元霸冷笑了一聲,不容趙傳志說話,就繼續說道:

「先前,我從坊間得知,縣令大人和那宋寒之父互市堅宋謙私交甚篤。而今大人如此區別對待,豈不是讓我等以為,大人是受了宋謙的暗示要故意整我們?若真是如此的話,大人又何必喚我等前來過堂,你索性直接給我等三人定下罪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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