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最是無情帝王家

眼見著一眾黑甲禁軍們向著皇城東側撲去,李元霸突然很惡趣味地想到:「這幫如狼似虎的傢伙們,該不會做出什麼有為人道主義的事情來吧?鵝沒頭髮,希望那幾個小太監們菊花還是粉嫩的!」

對於李元霸是怎麼想的,李世民並不知道,因為他方才發布的命令並沒有就此完結,而是繼續說道:「傳旨,晉王李治,不重師禮,不尊兄長,於弘文館中當眾嘲笑兄長,其性頑劣當重罰!責令,削其一月之俸祿,交由皇后嚴加看管,半月之內不準踏出甘露殿一步!」

還沒等劉三水唱一聲諾,李世民又繼續說道:

「查晉王下屬,見其主被人毆打而不行護主之責,當是玩忽之罪!今晉王下屬盡數杖責四十,驅出宮門,永不錄用!」

這次劉三水終於有機會招呼一聲了,又是一聲『諾』,一大票的黑甲禁衛們匆匆自殿外衝出,快步走向了遠處。

李元霸在一旁看的是心驚不已,看來這皇家是忒兒不把人命當回事了,動不動就是杖責四五十的。

那大黑杖子可是實木的,又粗又長,甭說那些細胳膊細腿的宦官了,就是身強力壯的年輕男人,生生地受上二十大杖,都得休養個十天半個月的才能夠緩過勁來。那些小宦官們,受四十杖?嘖嘖,等死吧!

儘管李元霸有些心驚,可是這些跟他連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他甚至有些病態地幸災樂禍:「嘿嘿,叫你們這倆小屁孩一個忘恩負義,一個想要剁吧了老子,活該你們受這苦!」

當然了,李元霸也只是心中想想而已,如果真說出來的話,先不說李世民這邊面子上掛不住,就是那倆小屁孩都得挂念他一輩子。

那邊李元霸還在幸災樂禍,這邊李世民仍舊陰沉著一張臉,他冷眼看著燕妃和李貞,道:「滾,給朕滾回你們自己的宮殿去!沒有朕的允許,七天之內不準出現在朕的面前!」

這個處罰對於兩人來說似乎是有些重了,不過誰讓李世民正在氣頭上呢,也該著她們娘倆倒霉。

「兒臣謹遵父皇教誨,兒臣告退。」

「臣妾告退!」

這對母子唯唯諾諾地對李世民行了一禮,低垂著腦袋退出了兩儀殿。

只是那小胖子臨轉身的時候,看向李元霸的眼神卻是赤裸裸地充滿了恐懼與恨意,當然了,這個眼神李世民是看不到的。

李元霸眼睛賊的很,剛好和小胖紙來了個照面,把他眼中的情緒看了個全面,不過他並不在意,一個小屁孩罷了,能夠翻起多大的浪來?

想到這裡,李元霸裂開大嘴對小胖紙笑了起來,笑地那個燦爛啊!

小胖紙李貞明顯是會錯意了,看到李元霸那極盡燦爛的笑容,簡直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著急忙慌地收起了充滿恨意的眼神,小小的但卻很豐滿的身體輕輕地打了個哆嗦,小短腿邁動的頻率瞬間加快,急速向著大殿之外走去。

「娘的,老子的笑容有這麼大的殺傷力嗎?」李元霸摸了摸自己的面頰,輕聲嘀咕了兩句。

等到這對母子徹底退出了大殿,李世民上前來牽住李元霸的手,說道:「元霸,為兄治下不嚴,讓你見笑了!」

李元霸沒心沒肺地笑了一聲,道:「皇兄說的這是哪裡話?我看那小胖子……哦,李貞侄兒只不過是性情頑劣了一些,稍加調教,還是可堪大用的!」

李元霸這說的可都是大實話,根據史料記載:李貞好武,長於騎射;好學,兼涉文史,有行政能力。在當時的皇族中與其十弟紀王李慎齊名,當世的唐代百姓們,尊稱他們為「紀、越」。

不過李世民可不這樣想,他聽到李元霸的話後,權當是安慰之言。

抬頭看了看外面的時間,李世民直接拉著李元霸的手向著大殿後面走去,同時對劉三水說道:「三水,告訴尚食局傳膳,今日朕要與四弟飲個痛快!」

「諾!」劉三水應了一聲,恭敬地退出了大殿。

而小宮女霞兒,也被李世民安排這直接給送回了神龍殿,臨走之前還賞了幾匹綢緞以及幾樣精美的首飾,可把這小丫頭給高興壞了。進宮這麼些年了,小丫頭可從來沒有得到過這種賞賜,一直到回到神龍殿之後,仍然有些暈乎乎的。

李元霸並不知道這些,當然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專為這件事情去感謝李世民,誰叫他李世民不僅是大唐的皇帝,更是他李元霸的便宜二哥呢?

……

此刻,兩儀殿後殿中,早就擺滿了一些珍饈美味,李元霸低頭一看,除了幾樣涼拌的綠菜之外,竟然全都是些蒸煮、炙烤之物,雖然做出來的菜品極其精美,看起來也頗為引動食慾,可是那味道確實有些差強人意。

「妹的,這大唐朝怎麼連吃都這麼匱乏啊?」李元霸夾了兩筷子看起來像是涼拌青菜的小菜,忽然感覺自己這口腹之慾貌似很難被滿足了。

看到李元霸夾了兩口菜就皺著眉頭放下了筷子,李世民有些好奇地說道:「怎麼,元霸?這些菜不合你的胃口嗎?」

李元霸搖搖頭,剛要說些什麼,一直侍奉在門口的劉三水突然走了進來,跪地說道:「啟奏陛下,高陽公主求見!」

「高陽來了?」李世民的臉上閃過一絲溫情,道:「三水,宣她進來吧!」

「高陽?」李元霸聽到這個稱號,頓時便得神色古怪了起來。

要知道,大唐朝的高陽公主可是歷史上最強悍的女人之一,她被後世號稱為最彪悍的婚外戀代表者,更是嚮往自由戀愛的偉大先驅者。

此外,高陽的夫婿,也就是皇帝老子的女婿,倒霉的房府之二男,宰相房玄齡的兒子房遺愛,更是在高陽公主的熏陶下,在歷史上留下了濃重的一筆。

老婆和一個名叫辨雞的禿驢在屋子裡面搞風搞雨,共赴巫山,而房遺愛這腦子中缺根弦的傢伙,竟然還傻乎乎地替她們守在門外,被戴上一頂巨綠的帽子,這種事情也就只有這倒霉孩子能夠干出來了。

所以對於高陽這位歷史名人,李元霸可是嚮往已久啊!

李世民可不知道李元霸心裡頭這些個齷齪念頭,他看到李元霸在發愣,還以為他在琢磨高陽是誰,於是就笑著解釋道:「元霸,高陽是朕的第十七女,因為她生母去世得早,所以朕就把她交給了皇后來管教,這些年來倒也是把她寵得不行!」

李元霸翻了個白眼,並沒有說話。深知歷史軌跡的他,現在能說啥,總不能說:你丫不是寵得不行,而是寵地都上天了,不貞,亂交,教唆丈夫造反,這都是你們家閨女乾的好事!這這麼說了,李元霸還不得被李世民給拉出去砍了啊?

所以他只是笑了笑,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門口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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