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老張頭狠狠地咬了一口饅頭,毫不臉紅地說道,「姑娘你別著急,怎麼也得等我老人家把飯吃完了再說吧?你不知道,昨天晚上為了救你脫險,我可是費了好大力氣呢!」
「不要臉皮的老傢伙……」一旁的老者心頭惡寒,老張頭撒起謊來真是毫不臉紅,昨天晚上他們只是負責「看戲」和收尾,真正出力最多的人是蘇翔,不過老張頭一點兒都沒提蘇翔的作用,直接把所有功勞攬到自己的身上。
「哦。」周萱心有不甘地點點頭,看到窗外高挺的大山,眼眸中悄然閃過一道決然的光芒,蘇翔,想甩開我……沒門兒!
「放心吧姑娘,我們這些老傢伙不到,內門弟子選拔的補試是不會開始的。」老張頭讓周萱吃了個定心丸,「他們那麼早去,只能幹等著,蘇翔嘛……嘿嘿,是逃不出你的五指山的。」
老張頭笑眯眯的說著,滿是皺紋的臉皺到了一起,心中在想,如果能把這兩個冤家搓成一對,那可真是功德無量……不過撮合蘇翔和周萱,可能有點兒難度,蘇翔好像對周萱有些反感,不過這男女之事,只要想法捅破那層窗戶紙應該就萬事大吉了!
老張頭並不知道周萱和蘇翔不對路,可不是因為某些誤會,周萱一直跟著蘇翔,是想查出他的犯罪證據,然後把他繩之以法!
「老張頭當媒婆還當上癮了。」一旁眾老者都聽老張頭說過他接下來的打算,知道他準備發揮餘熱,撮合蘇翔和周萱。
前幾年,楊輝能夠排除萬難跟袁東成的妹妹袁冬艷在一起,不僅僅是因為袁東成自己不反對,老張頭也出了不少力!否則,一個對《天行訣》一竅不通的大廚,絕對不可能有機會跟袁冬艷在一起。
可能是在周萱的催促下,抑或是在老張頭自己心急如焚,老張頭不自覺的加快了吃飯的速度,風捲殘雲一般把碗里的東西席捲一空後,擦擦嘴,道:「姑娘,跟老人家上山!嘿嘿,去會你的小情郎……」
後半句話,老張頭可是壓低再壓低聲音,那蚊蚋一般的聲音,只有周萱一個人能夠聽清楚。
周萱臉上一紅,滿臉窘迫,抿著嘴唇不斷擺弄著衣角——
昨天晚上,老張頭「見義勇為」地把她「救」回來的歸途中,神神秘秘地問過她跟蘇翔到底是什麼關係,是不是像蘇翔所說的那樣,是「堂兄堂妹」的關係。
聽到老張頭的話,周萱終於明白,為什麼那些愛慕她外門弟子不再受她的擺布,非但不找蘇翔的麻煩,反而像大爺一樣伺候著蘇翔——
蘇翔可是她的「堂兄」嘛!如果想抱得美人歸,得罪了這位「堂兄」怎麼能行?
周萱氣得身體直發抖,不過沒等她說什麼,老張頭自己就做出了猜測,是不是兩人有些小誤會,導致「妾有情,郎無意」,才有此一說?
周萱本想矢口否認,但接下來老張頭說的一句蘇翔明天一早會和小志上山,她沒有信物為證,只能留在山腳,而老張頭可以帶她上山!
蘇翔竟然要到山上去,她不能跟著,那怎麼搜集蘇翔犯罪的證據!
原想對老張頭好好解釋一下跟蘇翔真正關係的周萱,腦海中瞬間便有了決定,適時地露出了一些小女兒害羞的動作,稍稍表露出一些對蘇翔的愛慕……
老張頭聽到之後,眉開眼笑,馬上表示她跟蘇翔的事情,就包在他身上了!就算是堂兄堂妹也沒什麼!「堂兄堂妹,天生一對嘛!」
「捨不得孩子套不找狼,吃點兒虧就吃點兒虧吧。」周萱跟著老張頭等人慢慢向山腰走去的時候,還像是喝過酒一般,臉頰微微泛紅。
真正意義上的袁家堡所在的山蔚為壯觀,是附近群山中佔地面積最大、海拔最高的一座,遠遠地看去,可以清楚的看到山頂有皚皚冰雪,而袁家堡的內門,就在海拔極高處!雖然離山頂還有一段距離,不過常年都有狂風肆虐,冰冷刺骨的寒風讓人不寒而慄!
然而,不知道有多少外門弟子,擠破腦袋,想進內門!
內門的條件遠要比山腳的接待處、山腰處的外門弟子聚居地惡劣,不過越是惡劣的環境,對人體本身潛能的開發反倒是越好,《天行訣》進度逐漸慢下來的外門弟子們,成為內門弟子後,《天行訣》的進境又會加快。
當然,眾外門弟子想要加入內門,可不僅僅只因為內門弟子受人尊敬,《天行訣》能夠得到很大的進步,能夠學到不少實戰技巧,還是因為成為內門弟子,考察合格後就有機會離開這茫茫大山,到花花世界去闖蕩一番!他們在鳥不拉屎的袁家堡都待膩了,從小大到大在山中長大的眾外門弟子,每個人打從心底,對外界,打從心底都有一種期盼。
什麼?逃出去?以為袁家堡的執法隊是吃素的么?不少有這個想法的外門弟子還沒有摸到出山的路呢,就通通被執法隊抓回來……面壁!
「嘿嘿,終於成為內門弟子了。」蘇翔身邊的一人如釋重負地說道。
「嗯,真是運氣。」「包廂」內為數不多的人紛紛點頭。
為期十天的內門弟子選拔廁所,每個外門弟子各憑本事在茫茫大山中爭奪銅符,實力差一些的,聯合值得信任的人一同出手,並不是沒有機會,實力強的,運氣不好的被更強的碰到,也不一定能夠通過。
「劉師弟,你得到了幾塊銅符啊?」
得到銅符的多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一種綜合實力高低的象徵,一個人的綜合實力越強,得到更多枚銅符的可能性越大。
「慚愧慚愧,我剛好得到了三枚,張師兄,師傅眾多弟子中你對《天行訣》的掌握名列前茅,想比得到銅符不少吧?」
「僥倖僥倖,僅得到了五枚銅符而已。」被成為「張師兄」的那人儘管口中直道僥倖,但眼眸中卻閃過一抹得意。
「張師兄果然實力超卓,佩服佩服啊!」不少人發出稱讚。
三枚銅符和五枚銅符,數量上僅僅是相差了兩枚,但代表的實力差距很巨大的——一般中的水平的弟子,運氣比較好的,可以得到三枚銅符,運氣不好的,說不定還會成為頂級高手的漁獵對象,能得到五枚銅符就不同了,他們本身的實力屬於第一梯隊,只要不倒霉的被頂級高手狙擊,絕對能夠弄到五、六塊銅符,通過考核。
這些先到的外門弟子,開始各自打聽起各自獲得的銅符狀況,得到三枚銅符的占絕大多數,有能力得到五枚銅符的細細算來,還只有那位「張兄」一人而已,無人出其右。
「這位仁兄,很面生啊,不知道你得到了幾枚銅符呢?」「張兄」笑眯眯地問道。
「我?」蘇翔嘴角的笑容很是古怪,曾經嘛他施展了妙手空空大法,從李寒安那個大凱子那裡一口氣弄到了九枚銅符,不過這九枚銅符,他全都轉手送給魏浩明了!
「我沒有啊。」蘇翔很是老實地回答道。
蘇翔明白「張兄」的用意,張兄在內門弟子選拔的考核中得到了五枚銅符,在場眾人無人能夠出其右,當然要顯擺一下,這問各人到底得到了幾枚銅符的風波,不正是由他引起的么?
「沒有啊?那也行,要那麼多銅符做什麼,只要剛好通過選拔不就行了嘛,多了也不好,容易遭人惦記,我為了保住這五枚銅符,可是經過一場惡戰。」「張兄」見蘇翔一人坐在那裡,料定他和大多數人一樣,剛好弄到三枚,下意識便說出了他早就準備好的台詞。
張師兄說完才反應過來,蘇翔說得是沒有!
「沒有得到銅符?還是你是個外門弟子?」張師兄蹙起眉頭,言語中微微有些鄙夷。
「外門弟子?勉勉強強,我也應該算是個外門弟子吧——」
蘇翔稍微想了一下便點點頭。
一旁幾人聽到張師兄的話有些不樂意了:「張師兄,你說得這是哪裡話,我們是從外門弟子過來的吧?」
張師兄剛剛從外門弟子階段走過來,剛才的眼神、語氣卻有忘本之嫌,加上剛才他那囂張的態度,引得這幾人很不滿。
「幾位師弟,如今我們都是內門弟子了。」張師兄對那幾人的話不以為意,對蘇翔道,「這位師弟,這裡呢,不是你目前能來的,感染一下氣氛就回去吧,外門弟子的看台可不在這邊。」
說到這裡,張師兄還老氣橫秋地拍拍蘇翔的肩膀,道:「師弟,我這可是為你好,要是被師傅逮到,你的麻煩就大了,可能會被抓過去面壁。」
「要我走?難道這裡的座位,跟羅蘭俱樂部似的,也有貴賓區、普通區的分別?」蘇翔眉頭微蹙。
蘇翔所料不差——
內門弟子的選拔測試,每一年,都是袁家堡的盛事。
十天的正式選拔,在茫茫大山中進行,眾外門弟子們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酣戰的場景,除了某些特定的人員外,其他人無從看到。
而這內門弟子選拔的補試可就不同了!
袁家堡上下即便是最低級的外門弟子,都能觀看,不同的是觀看的場地不一樣,往屆的內門弟子、新晉內門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