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劍雨縱橫天下 第575章 南海苦尋

在陸仁甲的號令之下,眾凌霄使者在南海之中展開了撒網式的搜索,一轉眼便是已經五天過去了,而來往於陰曹地府和中原海岸之間不停搜查的凌霄船隻,更是交錯縱橫地在這偌大的南海之中搜尋了十遍不止,兩端的海岸線已經被段飛派了專門的弟子駐守,若是發現可疑的船隻便會立即通知陸仁甲等人!

而上百艘快船則是在這沒日沒夜地徘徊於南海之上,四處巡查著劍無名的下落!

上百隻船隻聽上去的確也算是不少了,可若是放在這一望無垠的汪洋之中,則是又顯得如此渺小而微茫,要在這片南海之中尋找一隻孤舟,其難度無異於等同於大海撈針,實在是難如登天!

可即便是有千重萬重的困難,陸仁甲和段飛也絲毫沒有放棄之意,身為這場搜查的第一指揮人物,陸仁甲更是接連五天五夜沒有合過眼,原本肥胖的身體也是被他給生生地熬瘦了一圈,就連他那張平日里看上去油光滿面的大臉此刻也同樣是布滿了憔悴之色,因為休息不當而且還內心焦急的緣故,如今的陸仁甲的臉上是皮膚髮緊,眼圈烏黑,嘴唇發乾!

陸仁甲和段飛都知道,時間拖得越久就對劍無名越是不利,所以在連續的五天搜查之中,陸仁甲和段飛的那支大船是來往的最勤快,也是搜尋海面最廣泛的!

而原本都是身心俱疲的凌霄使者在見到他們的老大都如此勤奮的時候,也紛紛收起了身體的倦意,一個個都抱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頑強決心,一次又一次地投身入這蒼茫的大海之中!

第六日的清晨,對於凌霄眾人來說,又是一夜無眠!在那一望無際的海面之上,一艘大船正孤零零地飄蕩在海面之上,幾名凌霄使者正站在船頭和船尾的甲板上四處張望著,而在這艘大船的船艙之內,一臉陰沉的陸仁甲和滿臉凝重之色的段飛正相對而坐,而此刻在他們二人之間的矮桌之上,正鋪著一張南海的地圖,此刻這張地圖上已經密密麻麻的畫滿了痕迹,這艘船就是凌霄使者那百餘艘快船的總指揮,而陸仁甲和段飛在這幾天里沒幹別的,就是圍著這張地圖,反覆地劃分著南海各個區域的搜尋船隻布局,幾乎每一個被劃分出來的區域都有至少三批搜查船隊的排查,可接連下來竟是依舊毫無消息!

這讓一次次精心布局的陸仁甲和段飛不得不一次次化希望為失望,然後將曾經設下的搜尋路線重新再規劃一遍!昨天一整夜,他們二人就是在做這件事,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

「若是就這樣一直找下去,我看等找到無名的時候,無名的屍體都風乾了!」陸仁甲陰沉著臉,幽幽地說道。

「是啊!時間拖得越久,對我們就越不利!」段飛開口附和道,「你有什麼想法?」

「我想派人快馬回凌霄同盟報信,如今星雨的婚事已經結束了,想必星雨能抽出身來,親自帶著更多人馬前來,人多力量大,找起來自然也方便一些!」陸仁甲眉頭緊皺地說道,他自己似乎也在權衡這個提議的可行性!

而聽到陸仁甲的話後,段飛不由地輕輕搖了搖頭,繼而頗為遲疑地說道:「對於這片大海來說,即便是來再多的人,一旦放進這海里都會變得微不足道了!」

「你說無名究竟會去哪呢?」陸仁甲此刻顯得頗為心煩意亂。

「根據大小糊塗所說,無名在離開陰曹地府的時候已經身負重傷了!一個身負重傷的人,又會去哪?尋死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他答應過曹姑娘要一直活下去,所以他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求生!」段飛幽幽地說道,「可無名若想要求生,就必須要先上岸才行!可中原南垂的一整條海岸線我們已經派人搜查過了,沒有見到無名停靠的船隻!這就奇怪了……」

「等等!」

就在段飛自顧自地分析當下情形的時候,陸仁甲的眼神猛然一聚,繼而語氣凝重地說道:「你剛才說無名若想求生,就一定要想辦法靠岸對不對?」

「難不成在這大海之中還有什麼活下去的辦法嗎?」段飛疑惑地反問道。

「你說的不錯!」陸仁甲猛然點了點頭,「無名若是能靠岸他一定會設法靠岸!可是你別忘了,無名在離開陰曹地府的時候可是已經身負重傷了!」

「你的意思是……」陸仁甲的話讓段飛的眉頭不禁一緊,他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

「我的意思是,會不會無名上船不久之後便昏死過去了!然後船就隨風而動,漸漸地偏離了北上的路線,當無名再醒過來的時候,卻是已經完全置身於四面環海的困境之中,在這片一望無際的海上,迷失方向可不是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情!」陸仁甲眉頭緊皺地細細分析道。

「陸兄弟言之有理!」聽到陸仁甲的話,段飛的眼神之中陡然閃過一抹精光,「三月初一的白天,海面上刮的應該是西南風,而我們一路向北巡查沒有找到無名的蹤跡,那就向東擴大一下範圍,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不錯!」陸仁甲激動地一拍桌子,而後便是起身走出船艙,傳令去了!

在陸仁甲的號令之下,附近的十幾艘快船便跟著陸仁甲的大船一起向東邊的海域駛去!

很快時間便是由清晨時分轉到了傍晚,滿心焦急的陸仁甲更是親自站到了船頭的甲板上觀望起來,而隨著夕陽的不斷西斜,漸漸地已經有半輪太陽落下了海平面,此刻的大海之上也再度變的有幾分昏黃起來,再過不了多久,天色就要完全黑下來了!而這也是陸仁甲和段飛等人最擔憂的事情!

因為一旦夜幕降臨,那搜查的任務將會變的異常艱難起來!

「唉,今天又要白忙活了!」陸仁甲一拳重重地打在了船欄之上,語氣之中充滿了憤恨之色!

「算了,我們不過是才剛剛搜到這片海域,明日一早多調些兄弟過來……」

「陸爺!陸爺!發現無名護法的船了……」

就在段飛剛要出言安慰陸仁甲的時候,遠處的海面上陡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呼喊,這聲呼喊在此刻這寧靜的海面上顯得異常清晰!緊接著,遠處有一隻快船正快速向著自己的大船駛來,而在這艘快船之後,還用繩子拖著一隻看上去已經頗為破舊的小船!

「什麼!」而當陸仁甲和段飛聽到這話之後,二人簡直是又驚又喜,一時間竟是有些不知該如何用言語表達心中的那抹激動的情懷,陸仁甲更是直接攬過一旁的段飛,來了一個大大的熊抱,興奮之色溢於言表!

「快快快!」陸仁甲沖著那艘快船大聲呼喊道,此刻他的眼神之中神情複雜極了,他不敢貿然施展輕功飛過去,因為他害怕登上那艘小船之後會看到劍無名的屍體,內心的期許和對某些不好事情的害怕交織成了緊張的情緒,令此刻的陸仁甲和段飛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坐立難安起來!

「嘭!」

就在此時,眾人只聽到兩船相靠的一聲悶響,繼而快船上的一名凌霄使者便是快速登上了大船,對著陸仁甲和段飛二人便是恭敬地跪拜下去!

「陸爺、段大俠,那艘便是無名護法的船!小的已經派人過去查看過了,無名護法的確在船艙之內,只不過……」

這名凌霄使者的話說到這裡,神色之間卻是不禁閃過一抹為難之色。

「只不過什麼?」心急如焚地陸仁甲一字一句地沉聲問道。

「只不過無名護法滿身傷痕,乾枯的血跡更是到處都是,而無名護法本人則是……」那名弟子話說到這裡,不禁抬眼偷瞄了一下陸仁甲和段飛的反應,繼而方才小心翼翼地說道,「毫無反應,生死不明……」

「無名!」

還不待這名弟子把話說完,陸仁甲便是猛然低吼一聲,繼而身形一晃便是直接越過了船欄,翻身從大船上一躍而下直接縱身落到了小船之上,而段飛則是緊跟其後地一起跳了過去!

「無名,兄弟來了……兄弟來了……」

落在小船上的陸仁甲還不待身形站穩,便是一把推開了守在船艙門口的凌霄使者,繼而便矮身鑽進了那破舊不堪的船艙之中!

而就在陸仁甲進入船艙的一瞬間,一股並不濃烈但卻異常明顯的血腥味猛然傳來,只見此刻這昏暗的船艙之內到處都是沾滿血跡的棉被、被撕裂的衣衫、碎布條、隨意的橫在一邊的流星劍、還有隻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小碗的清水,一個已經燃燒殆盡的燭台隨意地倒在一旁,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狼藉,那麼凌亂!

而就在這片狼藉之中,靠近里側的一團已經被血跡染透的皺皺巴巴的棉被之中,隱隱約約地埋著一個人,一個上身裸露,傷痕遍布的人!

而在這人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之上,一些已經變得有些發黑的藥粉正死死地粘連在那已經發炎感染的傷口血肉之中,此刻大部分的傷口都已經結成了黑乎乎的血疤!

而這傷痕遍布,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人,正是陸仁甲和段飛苦苦搜尋了許久的劍無名!

而此刻最令陸仁甲和段飛感到內心一陣悲慟的事情,卻並不是劍無名身上的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而是劍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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