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江湖路 第五十章 英雄大會?武林盟主

「阿彌陀佛,一切罪孽,自當老衲承擔,與少林無干,心證,勞煩你給蕭峰帶句話,老衲自會在山下等他,他若要報仇,只管來尋,不要牽扯上少林弟子就行。」

玄慈一肩將這惡果擔下,不願讓少林再參合入這狗屁倒灶的事情裡面,張虎恩臉色一沉,伸手去抓玄難,卻被方證攔住,方證拉住張虎恩就朝外走,邊走邊說:

「此事其中有詐,恐怕遠非表面那麼簡單,你莫要衝動,且隨我來。」

張虎恩忍住追問,跟在方證的身後來到後山,玄澄和空見坐在達摩洞口,一左一右像是在為人護法,張虎恩和方證上前行禮,玄澄抬手道:

「心證,可願做佛前護法金剛?」

張虎恩點頭應是,玄澄飛身而過,一掌拍在他的背部,輕聲道:

「原本以為你佛緣深厚,可入洞中修行,不過觀你所為,卻並非佛門修行要旨,如此,老衲就助你一臂之力,為我少林添一助力。」

滔滔不絕的內力順著他的經脈流向丹田,張虎恩連忙收斂心神,默默地運起九陽神功,感受到他背部的炙熱,玄澄一愣,道:

「這是……原來如此……」

一股炙燒靈魂的內力從張虎恩的丹田躥出,立刻開始燒灼他的經脈,玄澄往後一退,駭然道:

「心證,不可!」

卻見張虎恩如同一團小火爐般皮膚髮紅,全身發燙,長嘯一聲朝著西方竄去,方證看著他消失的方向,連忙問道:

「聖人,這是?」

「阿彌陀佛,他竟然練的是九陽神功,原本老衲以為可以用易筋經壓制住他,卻未曾想這九陽神功如此剛烈,竟然脫了我的控制,他已被九陽之力焚身,恐怕……方證,你追去也無用,他如今比走火入魔還要可怕,一切因果都在造化,一切是非俱成色空啊。」

張虎恩向西衝出少室山,九陽之力不斷炙燒著他的神經,幸好有空間抱住他的心靈,但是他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還未跑出幾里路,突見嵩山派的弟子攔路收稅,那幾人見他瘋瘋癲癲地跑過來,喝道:

「來者何人?」

張虎恩一步跨上,伸手便打,中招之人立刻渾身自燃,三兩下就被燒成了一具焦炭,嵩山派的人見來人這麼恐怖,嚇得四下逃竄,張虎恩沒了目標,就跟著一個嵩山弟子追,嵩山弟子打馬而逃,卻見身後的怪人徒步追來,一直追了半個時辰,張虎恩靠著步履如飛抓住了馬尾,一掌就將馬上之人拍死。

失去了目標的張虎恩在山間遊盪,突聞有人在耳邊唱歌,那歌聲由遠及近,聽起來聲音嬌媚之極,讓他一陣哆嗦,朝著聲音發出的地方飛奔而去,來到一條小河邊,卻見一葉小舟立在河上,張虎恩踩水而行,一下立在船頭,只見小船艙中月躍出一個女子,身穿藍布印白花衫褲,自胸至膝圍一條繡花圍裙,色彩燦爛,金碧輝煌,耳上垂一對極大的黃金耳環,足有酒杯口大小。

那女子約莫二十三四年紀,肌膚微黃,雙眼極大,黑如點漆,腰部纏著一根彩色腰帶,雙腳赤足,連帶微笑道:

「敢為閣下尊姓大名,竟敢闖我五仙教的船?」

張虎恩控制著身心想要離開,可身體內的燥熱內力根本不聽他的指揮,加之女子聲音溫柔之極,聽在耳中,只覺得蕩氣迴腸,張虎恩紅著臉,全身微顫,那女子臉色一寒,一揮手扔出一抹綠煙,張虎恩揮手掃開,一把抓住女子領口推入船內。

「無禮!你可知我是誰?」

張虎恩把女子壓在身下,一把撕開她身上的繡花圍裙,藏在裡面的白兔跳躍而出,就讓那女子羞紅了臉,塗抹著劇毒的指甲扣入張虎恩的後背,卻被他身上的炙熱內力給破了。

「啊,好燙,你這人,你這人莫不是走火入魔了!」

張虎恩看見她胸前的白兔,嘶吼一聲就垂下頭去撕咬,直咬的女子驚叫連連,女子見他卻是走火入魔,口中一口毒霧朝他噴來,毒霧鑽入他的口鼻之中,張虎恩接連哆嗦起來,女子翻身推開他,一腳踏在他的胸膛上,獰笑道:

「敢吃我藍鳳凰的豆腐,直教你生不如死。」

手中環佩一響,無數蛇蠍就從船艙中爬出來鑽到張虎恩的身上撕咬起來,藍鳳凰撐著小舟行駛到岸邊,回頭一見,卻不見了張虎恩的身影,只見一船死蛇死蠍躺在那裡,她驚愕地回首,卻見張虎恩站在岸邊,沖她行禮道:

「多謝姑娘厚贈,今日大恩,來日再報。」

「哎……」

「江湖傳聞,妖僧心證機緣巧合的陰陽融匯之助力,出天入聖,普天同慶。」

藍鳳凰停下腳步,退回小舟之上,撐開船桿,沮喪道:

「慘了,慘了,盡然是他,我還是回苗疆吧。」

張虎恩一路發足狂奔,務必趕在蕭峰之前將其擋住,卻見沿途之上,全是各大門派朝著少林而來的隊伍,看規模有的竟然是傾巢而出,完全不似是要參加英雄大會的模樣,他跑了半日回到少室山下,卻見一干打著星宿派旗幟的貨色在山下大吹法螺,各種狗屁不通的諂諛之詞都從這些人口中噴出來,另一邊竟然是神龍教的眾人,雙方都在吹捧各自的掌門,且聽他們誰吹得更加響亮。

張虎恩皺著眉頭在一幫子星宿老仙和神龍教主的吹捧者中走過,來到嚴陣以待的萬鶴聲身旁,問:

「怎麼這些邪魔外道也跑來了?」

「我哪裡知道,這幫人聚在這裡只說是要面見掌門,共商大事,誰知道它們到底打的什麼鬼主意。」

對面的星宿弟子花樣沒人家神龍教翻新的快,便破口大罵,雙方弟子開始發生衝突,丁春秋搖著羽扇坐在椅子上看戲,那邊的洪安通也不慌不忙看著手下互相爭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過了一會兒,五嶽劍派的左冷禪帶著嵩山弟子來到,互相見禮後就退在一旁,靜待五嶽劍派的其他四派到來;只聽一陣人聲鼎沸,卻見一夥乞丐打南邊東面而來,將外圍團團圍住,其中一個老乞丐持拜帖走過來,對萬鶴聲道:

「丐幫幫主洪七公特來拜山,還請少林玄慈方丈下山一見。」

萬鶴聲不敢接,只拿眼睛瞅著張虎恩,張虎恩伸手抓過拜帖,道:

「既然是拜山,自當親自上山去見方丈,哪裡有客人要求讓主人下山迎接的道理?」

「你又是何人?」

「少林心證。」

那乞丐憤恨地瞪了他一眼,回去說了,一個杵著綠玉仗的老叫花走過來,拱手道:

「丐幫洪七,聽聞心證大師使得一手好功夫,特來領教。」

張虎恩眉頭一皺,伸手道:

「請!」

兩人在場中站定,洪七公的打狗棒法著實精妙,第一招就九虛一實打來,張虎恩和他拆了三招,卻聽風中有人喊道:

「老叫花你不是他對手,且看我來和他耍耍。」

張虎恩轉身一接,躲過周伯通的空明拳,罵道:

「好不要臉,老頑童你想玩兒群毆不成!」

「啊哈哈,你小子嘴巴越來越毒,都成聖了還這麼斤斤計較,難道害怕了?」

張虎恩和老頑童一交手就是以快打快,兩人在短短的數十息間就交了不下百招,張虎恩和他對了一掌,立馬一個賴驢打滾躲過從後射來的一陽指,灰頭土臉地喝道:

「重陽聖人還要不要臉皮,絲毫不講江湖規矩嗎?」

「對你這種惡人,講什麼江湖規矩……」

王重陽話還沒說完,就被大紅衣服的林朝英纏住,兩人鬥了七八招,王重陽問:

「朝英,你又要阻我?」

「心證是我古墓派的女婿,豈容你隨意處置?」

「你……不可理喻!」

莫愁見張虎恩沒事,立刻跑過來撲進他的懷裡,這時候華山派和恆山派相繼到來,只見岳肅走入場中,對左冷禪道:

「盟主,魔教的人也來了。」

左冷禪原本在看戲,聽岳肅這麼一說立刻轉身安排,只見打西邊來了一隊人,豎著明教旗幟,打東邊來了一隊人,豎著日月神教旗幟,兩隊人又圍在外圍,直把少室山下的圈子又擴大了不少。其中還夾雜著不少江湖散人,武林流氓,小門小派,各自打著旗幟,似乎真是來參加群英會的架勢。

「阿彌陀佛。」

玄慈領著一種高僧下到山下,抬眼掃見了四大惡人中的段延慶和岳老三,眼神一陣不自然,他不知道葉二娘已經死在張虎恩手中,心中正在犯嘀咕,只聽那邊的丁春秋出言道:

「我星宿派早就聽聞少林是泰山北斗,原本也不想來趟著渾水,不過這次武林盟主選舉事關天下安危,所以不得不來。」

玄慈一聲佛號,問道:

「丁先生遠來是客,只不過卻是聽錯了傳聞,此次只是針對一幢私人恩怨,並非什麼選舉武林盟主。」

玄慈此言一出,那邊的洪安通笑道:

「方丈又在說笑,若非你少林下的帖子,難道還是我們不請自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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