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降魔日記 第十一章 人不如鬼良心喪

歐陽珊今天算是徹底服了,張虎恩果然不愧為潛意識超人,原定的麻山村劇情現在幾整幾不整地已經完全跑偏了,無論她怎麼暗示,這個張虎恩都不會按照她的指示去做,讓她這個初出茅廬的現場導演顏面盡失啊,現場導演沒有辦法影響到演員,反而被演員的行為牽著鼻子走,這要說出去,還不被同行笑掉大牙啊?

歐陽珊既然無法扭轉劇情,就只能任其發展了,既然影響不了張虎恩的內心打算,還不如順著他算了,所以她現在基本上不吭聲,一吭聲就是順著張虎恩的秉性往下說,倒成了一個給張虎恩吶喊助威的存在。

(快,快,快,他們兩母子面對的可能真的是鬼啊,不能讓他們白送了性命!)

張虎恩的步伐一步快過一步,他很快就追上了兩個人,他們站在亂葬崗上朝上看去,二道梁子上躺著一具半截子屍體,什麼樣的半截子,就像被人直接劃拉開整齊的半個人一樣,另外半扇屍體也不知道哪裡去了,反正就是這樣半扇粘在地表上,不注意的還以為有半截埋進了土裡。

「啊?」

反應過來的蘭花直接趴在地上狂吐不已,曹鶴倒是狀著膽子走過去,他走到屍體邊上,用柴刀指著它說:

「這是你們的人吧?」

「混小子,你快給我下來!」

張虎恩走過去,用手拍了拍曹鶴的腦袋,換來了一陣白眼和一個創造點的入賬,蹲下看著死相都這麼奇葩的李輝澤,說:

「不錯,他叫李輝澤,是個退伍兵。」

「還敢往下走嗎,你看血跡一直從那邊延伸過來。」

順著曹鶴的手看去,一條長長的血路從二道梁子下的山坡上延續過來,張虎恩點了點頭,順著血路朝下走,蘭花見拽不動兒子,只能認命地跟在兩個人身後,等到他們走到山樑下面的時候,才在山坳里發現了李輝澤的另外半扇屍體。

就好像別人活生生剖開一樣,李輝澤的右手還保持著攥緊的拳頭,眼神中的驚恐好像受到了非常大的驚嚇一樣,蘭花又一次吐了,她覺得再走下去自己肯定會死在這裡,不過曹鶴的勇敢也讓她見識了,兒子提著柴刀接著往前走,因為前面的小林子里又傳來了一個人的狂笑聲。

張虎恩他們循著笑聲走過去,只見那個攝影師梁明正在捏著一塊石頭朝著地上的胖女人腦袋上使勁砸著,雙手除了血污就剩下了瘋狂的囈語:

「鬼,是鬼……是鬼!」

「嘿!你殺人了!」

曹鶴當著他的面喊了一聲,誰知道梁明站起來神叨叨地朝他走來,手中的石塊高舉過頭喊道:

「不,她是鬼,是鬼!」

「小心,他已經瘋了?」

「你們才瘋了,不對,你們都是鬼,是鬼啊!」

梁明舉著石頭衝過來,張虎恩一把推開擋在前面的曹鶴,一腳將梁明踹地倒飛出去,倒地的梁明口中噴著血站起來,四處找他脫手的石頭,一邊找還一邊喊:

「我要殺了你們,你們這些惡鬼,我要殺了你們這些惡鬼!」

「瘋了,他真的瘋了!」

找到石頭又衝過來的梁明再次被張虎恩一腳踹回去,張虎恩沖他喊了一聲:

「去N媽的,再來我可就不客氣了!」

被連踹了兩腳的梁明突然再次站起來,發出奸笑,喊道:

「你們都要給我陪葬!」

「鬼啊!」

一旁的蘭花尖叫起來,因為梁明的腦門上撐開了一隻眼睛,一隻讓人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的蒼白眼睛,饒是曹鶴這種膽子奇大的傢伙也被嚇得一個屁股墩坐在地上,指著梁明喊:

「眼睛,眼睛啊!」

張虎恩從腰間摸出降魔杵,翻開《楞嚴經》現學現賣起來,觀眾們已經麻木了,這也太那個啥了,完全不當回事嘛,是小孩子在過家家嗎?隨著張虎恩的念力注入降魔杵,降魔杵開始發著暗紅色的光芒,那邊廂的梁明尖叫著衝過來,速度比剛才不止快了一倍,額頭上的眼睛開始滲血,一下子就衝到了張虎恩的跟前,張虎恩看著在自己眼前的血眼,降魔杵閃電般戳進去,梁明發出一陣慘叫捂住自己的腦門在地上翻滾,整個人就像海綿被擠壓一樣,不斷朝著外面彪血,很快就變成了一具乾屍。

「我受不了了,我快瘋了,我……我要回去!」

蘭花徹底崩潰了,以前只是聽說過鬧鬼,可現在鬼扎紮實實地就在眼前,讓她怎麼接受?她爬起來摔了幾個跟頭才站穩,朝著二道梁子跑回去,曹鶴捏著柴刀哆嗦著朝後退去,不過他看向了還在持杵誦經的張虎恩,心有餘悸地問:

「大哥,你真的是和尚嗎?」

「假的。」

「那你怎麼能把鬼給殺了?」

「全靠法器,沒想到那老和尚廟裡的東西這麼靈。」

「……能給我一個嗎?」

張虎恩心想給你也是樣子貨,你又不會念力,給你幹嘛?他搖了搖頭接著朝前走去,曹鶴見他並不打算保護自己,只得灰溜溜向著來路逃去,在真鬼面前,很少有人提得起勇氣去面對。

張虎恩見曹鶴回去了,捏著降魔杵和楞嚴經朝前走去,越是往森林深處,遮天蔽日的大樹越是茂密,周圍幾乎連陽光都透不進來了。

石階?

張虎恩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反正在森林中突兀地出現一級級的石階就讓人覺得詭異,他沿著石階朝上走,兩側是靠著大山生長的巨樹將石階嚴嚴實實地包裹住,越是朝上,石階上的血跡也越多,他走到一百多級的時候來到了一個轉角,一個渾身是傷的女人撲面倒在那裡,張虎恩用腳將她翻了個面,正是白靈,不過看上去死的很安詳,至少沒有像見鬼那樣死的面目扭曲,失去光芒的眼中也看不出什麼神情,頂多算是有點錯愕吧。

張虎恩接著朝上走,背後卻響起了一句女聲:

「幫幫我……我好痛苦……」

張虎恩猛然一回頭,發現白靈那張紅唇正在緩緩地開合,可她的身體還是僵硬的,臉色還是死人一樣的蒼白,只有那不正常的紅唇在不斷重複著:

「幫幫我……我好痛苦……幫幫我……我好痛苦……」

張虎恩小心翼翼地隔著三米遠湊過去,開口問:

「你是誰?」

白靈的嘴動了幾下,細微地弱不可聞的聲音傳過來:

「廖……廖……廖心妍……」

張虎恩聽得瞳孔急促放大,他朝後退了半步,接著問:

「你讓我幫你?是你把我們弄到這裡的,是你殺死了這些人!」

「不……不是我……是……是……」

「噗嗤!」

一把弩箭突然插進了白靈的腦門裡,張虎恩本能地朝著旁邊的草叢一躍,就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在遠處說:

「出來吧,你逃不掉的,就像你的朋友們一樣,即便能夠逃脫我們的追殺,也逃不過我們廖心妍的魔爪!」

張虎恩躲在草叢中,那邊的弩箭又攢射過來,他心裡數著弩箭發射的間隔,嘴上卻不饒人:

「聽你們這麼說,好像廖心妍是你們豢養的鬼啊?」

「沒想到你個城裡人也知道鄉下地方的把戲,沒錯,你猜對了,可惜你那些同伴太傻,以為見著房子就是安全,哪裡都敢鑽啊!」

「嗖!」

張虎恩朝著旁邊爬了幾步,十二秒一發,難道只有一個人?他竄到一顆樹後,攥緊了降魔杵,把手上的護身念珠取下來,分成一顆顆的念珠注入念力,那邊廂還在問:

「怎麼,死了嗎,還是躲到旁邊的樹後面去了。」

「我死不了,不過倒是你們,干下這種惡事,也不怕報應啊?」

「報應……嗤,若是有報應,也該報在你們這些城裡人身上,把我們村子當成勞改農場的是你們城裡人,朝我們苦水河裡排污的也是你們城裡人,逼得我們這些窮苦鄉下漢娶不起媳婦的還是你們城裡人……」

「所以你們就開始養鬼來收拾城裡人,這TM是什麼邏輯?」

「和你胡扯這麼久,難道你就沒有感到全身上下濕漉漉的嗎?」

張虎恩低頭一看,發現腳下的地不知何時已經變軟了,他雙腳一下子陷入泥中,連忙將念珠朝著地下不斷吞噬他的沼澤扔去,念珠一鑽入沼澤里,立刻發出一陣炒豆般的爆響,一隻蒼白的手臂立刻伸出來朝著張虎恩腿上抓去!

張虎恩右手一揮,降魔杵扎在手臂上,手臂下面露出的女人腦袋發出一聲悲鳴,放開了張虎恩,一下子又縮回了地里。沼澤總算恢複成了尋常的泥地,張虎恩走出來轉身就朝著另一顆樹衝過去。

「嗖嗖!」

兩把弩箭擦肩而過,張虎恩從腰間摸出一把帶刃的金剛杵朝著那邊扔去,只聽見一人噗通倒地的聲音響起,那邊傳來了一陣喊聲:

「二毛,二毛……你他媽的敢殺了二毛?」

那人還未來得及上弩,就見張虎恩如猛虎下山一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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