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希言自然 第六章 去留之間

於為一連兩天都沒有明確表示是否回歸,最後,連駱賓王也在渺然大堂主的授意下來勸說於為。

駱賓王口吐蓮花,反覆勸說,但於為卻一直未置可否,末了,駱賓王居然牽強附會,將高雲劍收玄真為弟子的事也發揮出來了。按駱賓王的分析,高雲劍之所以收玄真為弟子,是大有深意的,在駱賓王的發揮下,似乎高雲劍是看在於為的面子下,才收玄真為親傳弟子的。聽駱賓王這樣發揮,於為心中不免覺得有些滑稽,遂微微笑道:「那是高堂主愛才。」

駱賓王似乎真有些急了,急忙道:「愛才,我曾聞傳言,說鴻霞派中最近幾百年新近弟子中,就你最出色,短短時間,全憑自修,在無人指點的情況下,就達到了精純期。就我所知,鴻霞派中,多數人還是希望你回歸的。至於當初對你除名,他們也是無奈之舉,畢竟是受派規約束啊。現在你正大光明的回歸鴻霞派,於你,於鴻霞派,都只有好處。聽老哥一句話,別再猶豫了。」

駱賓王苦口婆心勸導於為,實際也是為絕炎派考慮,於為如果回歸鴻霞派,當然對絕炎派好處更大。見於為還想說什麼,駱賓王搖搖手,又接著道:「於兄弟,你別見怪,我這樣勸你也算有私心吧,你如果回到鴻霞派,對融洽絕炎派和鴻霞派的關係,也有積極的意義。老哥我現在把什麼都給你說了,回歸與否,當然由你自己決定。你放心,渺然堂主說了,不管你最後怎樣決定,都要尊重你的意見,不管你是否回歸鴻霞,都是我們絕炎派的好朋友。只要你願意,也可以一直住在我們這裡,我們永遠是好朋友。」駱賓王說完以上,開始端起茶杯,喝起茶來。

見駱賓王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於為不好再裝傻,思量了一陣,嘆了口氣,緩緩對駱賓王道:「駱兄,別說什麼你有私心的話,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是為了我有個好的歸宿。說實話,在人家對我白眼的時候,是你們慨然收留了我,這個情誼,我永遠難忘。事實上,我作為鴻霞派的傳人,沒有為鴻霞派做過半點事不說,反而給鴻霞派帶來種種麻煩,我沒有資格對鴻霞派發怨言。現在有機會回歸鴻霞派,我怎麼不心動呢,這幾天之所以一直在猶豫,主要還是因為自己的嫌疑並沒有徹底排除,怕今後再給派里添麻煩。」

於為也是個有心機的人,儘管尊重駱賓王,但也不會直言不諱。所以,才半真半假地說了上面那些。在於為內心,對鴻霞派還是有些隔閡的,覺得派中大佬既市儈又功利,對回歸鴻霞派確實沒什麼興趣了。令於為最不能忍受的是,在自己東躲西藏的日子裡,鴻霞派對自己那種若即若離的態度。雖然於為也承認鴻霞派那樣做有些無奈,但於為仍然是有想法的。現在,當神聖同盟為自己說話時,鴻霞派卻抓住機會,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在自己的嫌疑沒有真正徹底解除前,就打順風球,公然宣布「事實查明」,大張旗鼓恢複自己的名譽。於為內心,實在覺得有些無趣,說得難聽點,甚至有些噁心。但話說回來,如果從功利的角度說,自己一旦正大光明回歸鴻霞派,確實對自己有好處。至少,表示自己「沒有忘本」。

於為剛才對駱賓王說話時,面色十分誠懇,自以為表現得滴水不漏。實際,駱賓王活了上這麼久,洞悉人情,哪裡聽不出於為話中的意思來,只不過不點醒罷了。聽於為這樣說,駱賓王也不答話,只面帶微笑靜視於為。

於為又想了一陣,才慢慢道:「駱兄,現在派里恢複了我的名譽,我如果不回歸,未免太不識抬舉了。我與玄真兄弟也分開很久了,現在也想回去看看他。我想好了,等鴻霞派的人過來,我就同他們回去。」

見於為這樣說,駱賓王高興地笑道:「於為,這就對了,我就先祝賀你回歸鴻霞了。」

於為道:「不過駱兄,你也明白,至今我的嫌疑並沒有徹底解除,我想,現在回歸,並不是最好的時機。我只是想先回去看看玄真,至於回歸的事,我還沒有拿定主意。不過駱兄,我修鍊的是鴻霞派功法,總會給鴻霞派一個交代的。」於為明白,鴻霞派這次給自己恢複名譽,不過是做順水人情,更多的還是為了鴻霞派的利益著想,故對鴻霞派的行為不以為然。但是,又不好當面對駱賓王談自己的真實想法,因此才採取折中的辦法,先回鴻霞派駐地,然後再打主意。

這次駱賓王明白於為的內心想法了,駱賓王想了想,嘆了口氣道:「唉,也好,也算是個辦法。」當晚,駱賓王將勸說於為的情況彙報了渺然仙人,渺然仙人沉默良久,末了囑咐駱賓王,叫尊重於為的決定。

於為想到要離開絕炎派了,特意請易明華出面,邀請了區雪、駱賓王、王眠、章之允、王沙平、朱靈等人聚會。聚會上,於為使出當初做菜的手段,整了一桌豐盛的酒菜,與大家暢飲。於為的手藝好,贏得一片贊語。駱賓王感慨到:「我已經很久沒有吃到這樣的飯菜了!」區雪也道:「鍾老師,原來只知道你歌唱得好,沒想到你的手藝更好!」

於為內心很感謝大家,本來想將自己研究的如意縮陣等告訴諸位,但又怕被追根究底,不好回答,萬一不小心,讓人家知道自己隱藏了實力就適得其反了,因此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久,鴻霞派使團到了,共有二十多人,玄真聽說來接於為,軟磨硬磨,也加入了使團。渺然仙人很高興,組織了個隆重的招待儀式,雙方真是其樂融融。於為也參加了儀式。玄真見到於為,遠遠的就笑了。

半個月後,於為果然和鴻霞派使團一同回到了鴻霞派總部。青銘仙人很喜愛於為,回程時,叫於為和他同船,一路照顧有加。青華仙人對於為的態度也變得非常之好,異常的和藹,於為猶如身在夢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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