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惟道是從 第五章 初習拳藝

武當拳在古代曾經威風八面,在中華大地享有崇高的聲譽。只是最近幾十年來,由於世界上和平發展成了主流,各種公開的爭鬥已經大大減少,拳術的技擊作用大大削弱,雖然市場上有許多人教武當拳,但武當拳術也像其他拳術一樣,成了健身體操,前來武當學拳的人也很少了。

虛明師父從小練拳,其拳技在武當雖然算不上最高明的,但也是第一流的,每當和道友們交流時,虛明也和大家一樣,常會為武當拳的未來嘆氣。

這次於為心血來潮,拜虛明師父學習拳術,好不容易有一個普通人來學拳,資質又這樣好,虛明師父內心的愉快難以形容。昨天答應於為的請求後,忍不住高興,但又實在不好在徒弟面前表露出來,因此才故意說要下山辦事,實際是去找道友分享快樂去了。

今天虛明師父在教於為時,生怕講得不仔細,打擊於為的積極性,所以,精心選擇了武當長拳教授於為。虛明師父有他的考慮,武當長拳簡單,容易形似,於為學起來應該不難,這樣於為才有興趣練下去。

本來一般人學拳,先要學最基礎的動作,比如步伐上先要把弓步、馬步、撲步、虛步、歇步等基本步型練熟,然後還要學正踢,里合,外擺,側踢,後撩,彈,蹬,踹、前掃,後掃等等,手法上也有許多講究,比如怎樣握拳、怎樣推掌、怎樣亮掌等等。會了上面那些基本動作後,師父才會教套路,但由於單練那些基本動作太枯燥,為了給於為提興趣,虛明師父乾脆打破常規,一上來就先教套路,真是煞費苦心。

沒有想到,教了幾個動作,於為不但輕輕鬆鬆就搞定了,更難得的是,連精氣神都出來了。虛明師父當然眼睛都直了,至於玄星,記得自己當初學拳時,雖然動作很快就上手了,但這精氣神呢,卻硬是練了好幾年才到家,所以,看於為時,眼睛也和師父一樣,直了!

見玄星和師父看著自己出神,於為笑了笑,開口道:「師父,我打得對不對?」

「對,對,於為啊,太好了!」虛明師父由衷讚歎,末了又問道:「於為啊,我看你基本功不錯,你以前是不是練過什麼拳術?」

「師父,我只是練過導引,哦,還有廣播體操。」

「唔,對了,對了,唔,這就對了……」虛明師父沉思了一會兒又道:「怪不得你的基本功不錯。」

虛明師父高興了一陣,又糾正了剛才於為練習中幾個眼神問題,叫於為繼續練習,自己再次出門,找道友分享幸福去了。

玄星見師父走後,興奮地對於為道:「老兄,你真厲害!」

「哪裡,我可能是因為練習導引術,才稍微好一點,哦,玄星,我再練一次,你幫我看看。」於為說完,又開始練起來了。

於為剛才練習時有幾個眼神不到位,虛明師父指出後,於為很快就明白了。不一會兒,於為就將剛學會的前三式練完了,但於為把前三式完成後沒有馬上停止,而是將後面的二十九式全部試著演了一遍。於為演練完後,問玄星道:「玄星兄,我練得對不對?」

見於為居然把一整套拳演完,玄星驚呆了,對於為的問話,置若罔聞,只獃獃地看著於為……

於為見玄星發獃,遂走近玄星身邊,拍玄星肩膀一下道:「玄星,發什麼呆?」

玄星突然跳離於為,口中叫道:「別過來,你,你是誰?」

「我是於為啊!」

「不,你早就會這趟拳了,你是玄真,是虛靜的徒弟?」

「虛靜是誰?」

「你……」

「玄星,我是於為,你發什麼神經!」

「你怎麼會這套拳?」

「跟你學的啊。」

「跟我學的?不,我沒教你。」

「玄星,你剛才不是全部示範過一遍嗎,你說,我練得對不對?」

「你真的不是玄真?」玄星仍然在疑惑。

「什麼玄真玄假的,我不認識。」

「你真的不是玄真,唔,那你一定早就學過這趟拳。」

「玄星,我今天第一次學!」見玄星仍然不相信自己,於為有些氣惱起來。

「你真的只見我練一遍就會了?」

「當然,我騙你幹什麼!」

「好,那我再練一套,唔,看你記得不。」玄星仍不死心。

「好吧!」於為也乾脆地回答。

也難怪玄星會這樣,這套長拳三十二式,任它天賦好的人,也不可能學得這樣快,要想見人家只演完一次就全記得,除非天才,不,天才都不可能。聽說虛靜師傅最近收了個叫玄真的徒弟,據說玄真聰明得緊,又是帶藝投師,連師父都很羨慕,玄星好久沒有下山了,還沒有見過。玄星見了於為的表現,很自然地就把於為聯想成玄靜了。

說話間,玄星走入場中,也不刻意示範了,而是行雲流水般打了一趟拳,然後回到院壩邊上,挑釁地看著於為。於為眼睛看得清楚,這趟拳式子繁複,而且極盡躥蹦跳躍、閃展騰挪、起伏轉折之能事,偏偏玄星使出來,卻又如行雲流水一般。於為知道玄星使出了真功夫,心中暗喜,見玄星挑釁地望著自己,於為也不多說,進入院壩中間立正,雙眼緊閉,腦海中仔細回憶了一遍玄星的動作,慢慢睜開眼睛,對玄星笑了笑,開始練習。

只見於為也如玄星一般,在院壩中起伏輾轉,閃騰躍竄,沒用多久,一趟拳打完了。

這趟拳是虛明師父去年底才新創的,動作繁雜迅速出手刁鑽卻又深合武當拳理,這趟拳創好後,虛明師父只傳了玄星一人。

玄星見於為居然一下就學會了師父的獨門拳術,雖然於為的整趟拳打下來,還有一些問題,但能夠只看一遍,只看了一遍啊,就打得這樣好,玄星張大了口,說不出話來……

可憐,玄星老弟今天遇到了於為,一次又一次的吃驚,不知道損失了多少腦細胞。

於為打完拳後,見玄星吃驚,也不說話,只靜靜地站在場中,面帶微笑,雙眼連閃,有些促狹地看著玄星。

好在這次玄星反映雖然激烈,但沒有多久就回過神來了。玄星低頭悶想了一陣,抬起頭來,面無表情地對於為道:「於為,你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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