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黑暗降臨 第98章 天羅地網

李林並沒有去詢問凱瑟琳關於那個七賢神使的事情。他很清楚凱瑟琳應該對此毫不知情,否則的話,早在之前她向自己報告加百列的事情時,就應該會有提到才對。所以李林也不打算告訴凱瑟琳這件事,畢竟,一旦凱瑟琳得知了消息,她很有可能去打探什麼,而即便她不去打探,如果日後見到了七賢神使時因為早已經有了心裡準備而沒有露出應有的變化的話,那麼也很有可能被人懷疑。

雖然李林自己並沒有真正見過那個妮絲所描述的少女,但是從她的講述來看,已經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確定那是真正的武器精靈。但是,這樣一來就會有一些問題出現,那就是……武器精靈的製造工藝。

魔法帝國時期,武器精靈的製造工藝依照等級不同而變化,象李林曾經給雙胞胎姐妹所製作的武器精靈,則是屬於第一階段的,最初的武器精靈,它們擁有一定程度的意識,但是談不上擁有靈魂,也無法變化形態。這種程度的武器精靈製作在魔法帝國雖然屬於高端技巧。但是會的人也並不算少。而提供給精靈與黑暗精靈的武器精靈則是屬於第二階段的產物,它們擁有一定程度的意識,而且可以變化為擬人形態,但是同樣不具備擁有自我意識,依舊需要人為的操縱。如果拿李林在地球上見過的東西來打比方的話,那麼這兩個階段的武器精靈就等同於半自動化的機械,雖然它們可以主動完成一些事情,但是那依舊必須是在被人持有和使用的前提下進行,如果它們無法被使用,那麼它們的能力也同樣無法發揮。

而第三階段的武器精靈,已經算是脫離了單純依靠意識採取行動,開始擁有了「自我」的傾向,不過,它們的感受性依舊不強,象武器更多過象人類,並不具備特別的獨立思考,它們只能夠在不被人持有的情況下完成很少,並且被限定的事情,但是也只是如此而已。

而最終階段的武器精靈,則就是「七戒靈使」。

無論是妮亞,索希艾特,伊艾爾,卡琳,安娜,繆爾卡絲還是貝卡,都無論如何不會讓人把她們和武器聯繫起來,她們擁有自己的性格。自己的思想,自己的靈魂,自己的意識,自己獨立的行動和風格。會哭,會笑,會煩惱,會生氣也會悲傷,這幾乎已經算是完美的人類擬態。

但是,李林很清楚,這並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靈魂是由自然所創造出來的,而非人工,奧術法師們自然也遵從著這個規律,不越雷池半步。再加上人類也無法創造出人類的靈魂,所以,即使強如李林,他也只能夠利用曲線的辦法來創造自己的武器。那以百年為單位的旅行,正是在培養著武器的意識和自我,她們的性格,感受力和靈魂,都是在漫長的歲月和使用中慢慢的培養,象含苞欲放的花朵般的生長。最後開出了美麗的花朵。就象很多傳說中曾經描寫的,跟隨主人時間很長的武器,都會或多或少的擁有自己的靈魂,而李林所做的,也只不過是給了這種靈魂一個進化的可能性。也就是說,其實七戒靈使的靈魂,並不是他所製造,而是在漫長的歲月中,由自然所「創造」,而由李林所「培養」起來的。

那麼,神明是否可以創造生命呢?

李林的回答同樣肯定,不可能。

雖然神明看起來無所不能,但是事實上它們並非無所不能。的確,藉助神明的力量,可以復活已經死去的人,可以讓人死而復生,但是那都僅僅只局限於對於「現有」靈魂的改造和操縱,並不涉及到「憑空」創造的地步。即便是神明所謂的「創造天使」,其實也不過是把信徒中那些擁有神聖力量潛質的靈魂挑選出來,賦予它們神力,將其變為自己的使者。所以,那個所謂的「創造天使」其實說白了也只是對靈魂的再加工利用,而對於神明來說,他們無法從天使這裡吸取信仰之力,還必須把神力輸送給它們以維持存在,所以,這也不算是真正的靈魂。

真正的,唯一的靈魂,只有世界本身可以創造。在那之外,無論是神明,還是奧術法師,都不可能擁有憑空創造一個靈魂的力量。

所以,在得知對方擁有類似武器精靈的存在時,李林第一反應並不是考慮技術外泄,而是對方的靈魂來源。

從妮絲的描述來看,這所謂的七賢神使應該等級和七戒靈使屬於同級,也就是武器精靈的最終形態,從她可以很正常的和妮絲對話,並且說出自己的目標這一點就可以看出。當然,雖然這七賢神使所使用的是神力而非魔力,不過在李林看來,這並不算是什麼特別奇怪的事情。

問題就在於,這七賢神使是如何製造出來的?

李林首先否定了她們早已經被製造出來的可能性,畢竟在之前,正義之神被自己打的那麼慘,也不見他拿出什麼武器來挽回局勢,而在妮絲被送回戒靈城之後,雖然沒有能夠從隱秘女士那裡得到確切的消息,但是在李林通過星界會議與光明之神,曙光女神與精靈女神等確認之後,也可以肯定它們並沒有出現在神戰的戰場上。再配合上這所謂的「七」賢神使,隱隱約約有和七戒靈使相對應的意思,很難不考慮到正義之神是為了對付魔法帝國才把她們創造出來的。

但是,製造她們的靈魂來自何處?

很明顯,如果正義之神真的是為了對付自己才製造的話,首先不論他是否真的掌握了武器精靈的製造技巧(從和光明之神等神明的談話中,李林並不認為正義之神真的擁有這種技巧,否則,在神戰的戰場上,他們也應該會遇到擁有同樣武器的天使才對),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也是無法自由的培育出一個自然的靈魂的。神明雖然擁有無上威能,但是並非萬能。

他對這一點很感興趣,所以才會向妮亞下達「活捉」的命令,畢竟,如果真的可以抓住那個所謂的「七賢神使」,那麼說不定可以解決自己的疑惑。

雖然他的內心已經早有定論,不過就和在看到外星人之前不能夠斷言外星生命的存在一樣,畢竟證據還是最重要的。

而此刻,站在草原的七戒靈使,也同樣有些無奈。

這也難怪,她們正在安心的做著手中的工作,卻忽然被李林告知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們完成,務必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去協助妮亞。這也未免讓七戒靈使們有些不滿,不過,當她們從妮亞那裡得知了事情的經過之後,卻是面色古怪。

「七賢神使?」

卡琳伸手把玩著手中草笛,露出了不屑一顧的笑容。

「聽名字比我們七戒靈使還威風啊,這是故意挑釁我們吧。」

「除了我們之外的武器精靈,而且還不是主人製造的?真是豈有此理!象個小偷一樣的偷去我們魔法帝國的工藝,還要拿過來和我們敵對!這太過分了!」

作為同樣的魔法武器製造者,伊艾爾從另外一個層面表達了自己的憤怒。

「但是,我們對於這個所謂的『七賢神使』並不熟悉。」

貝卡推了下自己的眼鏡,她的表情冷淡,聲音一如既往的平穩。

「我們還不知道她們擁有著什麼樣的能力,以及什麼樣的攻擊手段。」

「不管它們擁有什麼樣的攻擊手段,你都會保護好我們的對吧,貝卡?要知道,你可是七戒靈使中的最牆之盾呢,當初面對那個小鬼頭的進攻時都沒有退卻,可不要在現在讓我們失望啊。」

「我會儘力而為。」

對於卡琳的說話,貝卡則依舊只是冷冷的回答了一句,便低下頭去。

而面對貝卡這樣的反應,卡琳擺了擺手,隨後望向了正在低聲與精靈們討論什麼的妮亞和索希艾特,無奈的聳聳肩膀,轉頭看著自己身邊正沉默的蹲在草地上注視著花朵的安娜。她的暗殺部隊被派往了庫德爾和拉利亞進行對於貴族階層的暗殺工作以製造混亂,雖然安娜也很想自己也一同前往的。不過很明顯,她還是更聽李林的話。

「你怎麼看?安娜?關於那個所謂的七賢神使什麼的。」

「她們是……敵人……就要消滅……」

「……我記得閣下給我們的命令可是活捉來的……算了,反正這也和我沒什麼關係。」

「怎麼會和你沒有關係?」

而就在這時,結束了和精靈們的交談,索希艾特與妮亞也回到了眾人的身邊。

「記住,活著是我們的第一要素,雖然並不是絕對的,但是既然李林需要得到它們,那麼我們就必須要做好。」

「我知道啦,妮亞。」

卡琳聳聳肩膀。

「那麼,有什麼消息嗎?」

「在失去了妮絲大人之後,精靈們就暫停了前進的步伐,雖然我認為這是種非常保守的選擇,但是在目前的情況下也沒有辦法……畢竟對方如果是連妮絲大人都可以打敗的存在,這些普通的精靈也很難對其造成傷害。」

「精靈們對此怎麼看的?」

卡琳說著,望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精靈士兵們,他們雖然表情堅毅,但是也難免混合了几絲不安,只有少數幾個看起來似乎曾經經歷過魔法帝國時期的精靈反而更加心平氣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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