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黑暗降臨 第96章 榮耀聖光

曾經熱鬧的城鎮中。已經荒無人煙。四處生長的樹木和藤蔓已經覆蓋了那些原有的人工建築,鮮綠的草地突破了石子的道路,在大地上伸展開來。伴隨著春風與雨露的澆灌,其中點點的白花正在緩緩搖晃著,展現出了大自然頑強的生命之力。

「這樣一來,我們的領土就已經收回大半了。」

將目光從眼前的美景中收回,妮絲長長的嘆了口氣。在她成為了奧術法師後不久,就被精靈女王喚回了精靈之國。雖然妮絲自己也對此有些不滿,但是她同樣很清楚,在經過了漫長戰爭的現在,精靈們根本沒有象魔法帝國那樣的強大戰鬥力,即便奧術法師提供了大量的武器,但是精靈們卻依舊沒有辦法形成廣泛意義上的優勢。她們的人口本來就不多,可以說,在與人類的戰爭當中,哪怕是一個精靈的死亡,都會給眼下的精靈族帶來很大的打擊。

雖然自從戰爭開始之後,不少原本已經成為了奴隸的精靈也開始反抗,他們殺死了自己的主人,並且逃回了精靈的領地中,但是同樣也有不少精靈死在路途上。更不用說,因為精靈的反攻而惱羞成怒的人類,開始肆意的屠殺那些精靈俘虜,這同樣是他們不願意看見的事情。

而這樣一來,擁有著巨大力量的奧術法師,就成為了解決整場戰爭的重中之重。所以,妮絲也很理解,精靈女王在得知自己已經成為奧術法師之後,就迫不及待的進行了召喚的心情。而李林對此也沒有多加言語,在他看來,妮絲如果能夠在實戰中成長的話,那麼自然是最好不過,而且,眼下的魔法帝國缺身乏術,既然精靈們不願意接受「天災軍團」,那麼他就必須從別的方面確保精靈的勝利。

雖然作為一個奧術法師來說,妮絲只能夠算是勉強合格,但是即便如此,在面對那群沒有任何魔法力量支持的人類軍隊時,她依然表現出了強大的力量。更何況,妮絲所擁有的,正是所有法術派系中擁有最強毀滅力量的塑能法術,即便妮絲對於奧術法師的能力尚未熟練,但是她已經在高階法師的領域中鑽研了數百年的時間,而憑藉著自己對於魔法的熟悉和掌握,妮絲輕而易舉的摧毀了幾乎所有人類的軍隊和防禦,於是。在與精靈的戰爭中,人類首先面對的則是毀天滅地般的魔法力量,而精靈的軍隊,則僅僅擔任了後續的掃尾工作而已。

當然,這樣的戰鬥方式也給妮絲帶來了很大的精神壓力,畢竟在這段漫長的歲月中,人類侵佔的精靈領土已經太多了,他們貪婪而肆無忌憚的向內推進,幾乎把精靈之國的大半領土都侵吞到了自己的名下。所以眼下收復起來也是非常麻煩和費力,時常精靈們才剛剛收回一塊土地沒有多久,人類就再次集結軍隊進行反擊,而這隻能夠逼迫著精靈們再次撤退——拉鋸戰同樣不是精靈們的希望。

不過幸運的是,在春天到來之後,人類的軍隊就減少了很多,他們甚至主動放棄了不少邊境城鎮,開始向著深處轉移。妮絲很清楚,這是因為魔法帝國的威脅,使得這些人不得不另做打算,而對於人類來說,精靈的入侵雖然同樣讓他們感到憤怒和痛苦,但是還遠遠不如不死大軍來的讓人恐懼。所以。為了抵抗不死大軍的進攻,人類寧可暫時放棄與精靈的領土糾紛。

如果我們也能夠擁有象不死大軍那樣的威懾力就好了。

這個念頭不時的從妮絲腦中轉過,但是她並沒有說出口。在整個精靈之國內,雖然每個精靈都知道不死大軍的存在,但是他們對於這種違反自然規律的存在異常厭惡,如果不是因為魔法帝國的存在,恐怕沒有人會願意接受與這樣的軍隊進行協同作戰,為了一個目標而前進。而且,精靈生性平和,雖然殘酷的戰爭改變了他們的生活,但是卻並沒有改變他們的性格。即便眼下這些精靈對於他們的敵人會毫不留情的舉起手中的刀劍,但是卻依舊不會去傷害那些手無寸鐵的難民。而妮絲則很清楚,在魔法帝國那邊,不死大軍可是見人就殺,無論對方是否是敵人,都會毫不留情的收割他們的生命。

這就是恐懼的來源,而精靈即便可以打敗敵人,卻依然無法給予對方這種恐懼,或許——這就是為什麼精靈族會如此被人所欺壓的原因。

妮絲也曾經有幾次試圖狠下心來,命令精靈去追殺那些逃跑的士兵,但是最終,她血液內屬於精靈那自然平和的天性還是佔據了上風,使得她沒有下達出這樣的命令來。而妮絲自己也很清楚,即便下達了這樣的命令,如果自己手下的精靈士兵沒有做好相應的思想準備的話,依舊是不會執行的。

無論如何,他們最終還是會死在洛希亞大人的手中吧。

想到這裡,妮絲就不由的有些不安起來,她作為一個奧術法師的時間還是太短了。而且,妮絲自己雖然也很明白,現在的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能夠在魔法帝國之都內到處跑來跑去玩遊戲的孩子了,但是她的下意識里,還是對李林有著依靠。畢竟,他曾經是自己和姐姐的老師,也同樣是她們所尊敬的人,坦白來說,妮絲現在非常希望能夠得到李林的建議和意見,以擺脫自己內心的不安。不過,即便她曾經向李林和妮亞報告過這邊的情況,兩人也並沒有給自己提出任何的意見。

或許,這正是因為他們不願意打攪自己的成長吧。

「報告……報告奧術法師大人。大人?」

「哎?」

在身邊的精靈衛兵輕聲叫了自己好幾次之後,妮絲這才回過神來,直到現在,她還是不習慣被別人如此稱呼,畢竟在妮絲看來,自己還遠遠沒有達到奧術法師的要求和水準,而且,這一切實在是來的太過夢幻,也讓她有些不敢相信。

「情況如何?」

「前方的城鎮中,大部分居民都已經離開了,但是還有約三百多人的士兵留在那裡。」

聽到這裡。妮絲不由的皺起了眉頭,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雖然大部分人為了保存有生力量,都已經躲往了深處,但是每個城鎮中,總有那麼一些人,不願意離開他們的家鄉,他們寧願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衛自己的家園,也不願意供手讓給精靈。對於這些人來說,他們世代都生活在這片土地上,而現在這些可惡的精靈,才是真正的入侵者。為了保護他們的土地,這些人寧願犧牲自己的生命。

但是對於精靈而言,面對這種邏輯卻是異常憤怒,在他們看來,這裡原本就是精靈的國土,他們來收回屬於自己的土地是天經地義,但是現在,這些貪婪的,邪惡的人類不但掠奪了他們的土地,還毫無悔意,居然理直氣壯的說那是屬於人類的領土,而把自己等人當作是侵略者?真是豈有此理!

在面對這些固執的人時,即便是生性平和的精靈也會發怒。而每一次,他們都會徹底滿足這些人的要求——既然他們想要死在這裡,那麼就成全他們的願望吧!

「都是什麼樣的士兵?」

妮絲眼中的憤怒一閃而逝,隨後她立刻冷靜的開口詢問道。

「包括一百名弓箭手和兩百名士兵……還有一個聖騎士。」

「聖騎士?」

不得不說,這個消息讓妮絲有些猶豫了。

在成為奧術法師之後,以往那些對下界保密的事情,對妮絲而言也不再成為了秘密。她當然明白眼下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正在進行著一場危急到精靈種族的戰爭,正義之神正在四處的搜尋其他的神明,消滅他們,並且取得他們的神職和神力。而自己所信奉的精靈女神也同樣位列其中。雖然妮絲不是沒有想過增強自己的力量,幫助自己的神明去對抗敵人。但是李林卻非常乾脆的拒絕了她的要求。

「你要記住,妮絲,奧術法師的戰場是主物質位面,神明不下主物質位面,我們不去上層位面,這是規則,也是約定,在你成為奧術法師時就必須遵守這些規定。更何況,即便你去了上層位面也不會有任何幫助,神明在進入主物質位面時會變得相當虛弱,而我們進入上層位面也會受到同樣的制約。在那裡,即便你是個奧術法師,但是所能夠發揮的作用,恐怕也只能夠到達一個中階法師的程度。而神明卻可以發揮出他們全部的力量,所以,那是個非常不明智的選擇。」

隨後,李林還特意這樣的提醒道。

「別忘了,你現在是奧術法師……雖然你是精靈,但是你同樣是奧術法師。」

在收復精靈領土的過程中,妮絲還從來沒有見到過一個聖騎士的蹤影,這當然也有神殿方面的考慮,但是最重要的,則還是凱瑟琳依照李林的指令,將那些聖騎士全部撤回了自治領的緣故。畢竟,聖騎士的能力對於精靈來說也很棘手,並且不容易對付。

不過,妮絲並不是從這個方面去考慮,她更顧慮的是,一個聖騎士突然出現在這裡,很有可能是正義之神的意志所向,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麼自己等人根本就沒有辦法對付。在成為了奧術法師之後,妮絲也在妮亞的教導下惡補了一陣神明學,所以她對於這點非常清楚。或許強如洛希亞大人,可以把正義之神直接送回老家,可是自己卻是連塑能的本源力量都沒有完全掌握,更不用談與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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