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黑暗降臨 第58章 神殿的密談中

神聖自治領。

雖然尚未有遭遇到不死生物的襲擊。但是,遠在夏洛王國內的神聖自治領中,卻是籠罩著無法散去的烏雲。

聯邦的一戰,讓神殿的聲譽和實力,都遭遇了嚴重的衝擊。辛苦集合起來的聖騎士,最終能夠回來的只有不到十分之一,而更多的上級神官和牧師,都在那場慘烈的戰鬥中犧牲。雖然正義之神被奧術法師擊敗的事情被定性為絕對機密,但是,流言還是漸漸散播了開來。而現在,大部分的神官和牧師,都失去了使用神術的能力,這也讓流言越發的有了可信性。

失去了武力,神術,聲望,眼下的正義之神神殿,已經無法再象以前那樣,大批的信徒離它而去,甚至連不少牧師,都放棄了繼續傳教的義務。永無休止的絕望幾乎已經成為了神殿空氣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但是。也並非所有的人都已經絕望。更多的神職者,依舊是在虔誠的等待,他們堅信,眼前的苦難,只不過是考驗的一部分,只有通過這個考驗,跨越這個痛苦,才能夠成為真正的神之使者。

正如眼下站在大聖堂中的幾人一般。

「大騎士長閣下。」

站在柔軟,溫暖的地毯上,凱瑟琳注視著一身雪銀盔甲的海德森。

「我不是在懷疑你的說話,但是,問題在於,你不覺得,這樣實在是太過困難了一點嗎?」

「哦?」

聽到這句話,海德森皺了下眉頭,他望了一眼因為聖女的美貌,而已經看的有些入迷的莫比烏斯,不由的暗自嘆了口氣。內心惡狠狠的詛咒著這個該死的女人,原本,自己身為聖騎士長,根本沒有必要去理會一個聖女,一個教會的洋娃娃的說話。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他率領的軍隊打敗,連海德森自己,都失去了大部分神明賜與的力量。地位早已經不如當初,而且,在這教會的一片慘淡之中。惟有凱瑟琳,卻依然擁有著神聖的力量(她的力量來自於天使的身體,而非正義之神,因此正義之神怎麼樣其實和凱瑟琳已經沒有半點關係了),甚至還可以使用神術。這自然無形中大大提高了凱瑟琳的發言權,現在,幾乎已經沒有了神明照顧的神殿,迫切希望有一個能夠站出來向民眾展示力量的存在,而眼下,長有白色雙翼,又依然可以使用神聖力量的凱瑟琳,自然是最佳的人選。

「難道說,聖女殿下你還有什麼更好的建議嗎?」

「我並沒有什麼更好的建議。」

面對海德森咄咄逼人的詢問,凱瑟琳漠然以對。

「但是,我也不會就此肯定大騎士長閣下您的瘋狂計畫,妄圖聯合所有的國家,一起來抗爭魔法帝國?你不覺得這個主意實在太過荒謬了嗎?」

「那又怎麼樣!?」

海德森不由的往前走了一步。

「眼下的情況很清楚,如果我們不團結起來,那麼遲早會被魔法帝國徹底毀滅!!」

「眼下的情況哪裡很清楚了?海德森閣下,您該不會是忘記了,到目前為止。只有五國聯盟遭遇到了魔法帝國的攻擊,而其他國家並沒有遭遇到侵害。你覺得,我們能夠說服那些國家主動派兵,加入這場慘烈的戰鬥中去?」

面對海德森的眼神,凱瑟琳並沒有絲毫的慌亂,對於她來說,眼下這個聖騎士,根本就不算是什麼東西。

不過……

凱瑟琳略微掃過了一眼站在海德森身邊,那個尚顯稚嫩的少年。

他就是傳說中的救世主?哼,只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鬼,也妄圖想要破壞偉大主人的計畫?不過,既然海德森那個瘋子都這麼有把握的說他就是正義之神要找的那個人,那麼,一定不可以掉以輕心。必須想辦法掌握有關於他的一切情報,告訴主人才行。

「而且……」

想到這裡,凱瑟琳將目光轉向了海德森身邊的少年。

「老實說,我並沒有看出來,這位少年有著什麼樣的潛質,可以率領我們的士兵,去消滅魔法帝國。雖然有些失禮不過……海德森閣下,您剛才也說過,他只是個普通的平凡少年,而我們要面對的,則是有史以來最可怕,最強大,最邪惡的敵人。如果您僅僅只是因為他是神明指定的救世主,就要求我們和其他國家無條件的團結在一起,對抗敵人,您不覺得這實在是太痴人說夢了嗎?」

聽到凱瑟琳綿里藏針的說話。海德森憤怒的漲紅了臉,他張了張嘴,但是卻什麼都沒有說。而莫比烏斯,則有些尷尬的低下頭去。說實話,在他得知自己的身份時,少年自己也無法相信,畢竟,他只是個普通人,沒有什麼天賦,也沒有什麼過人的才能,怎麼可能成為什麼救世主。而眼下,凱瑟琳雖然並沒有嘲笑和諷刺他,不過少年自己,卻也同樣感到了困惑和不安。

「你這是在懷疑我們偉大的神明的意志嗎?聖女殿下?」

海德森冷冷的瞪著凱瑟琳,開口詢問道。

「我從未有懷疑過偉大神明的意志,大騎士長閣下,不過我在懷疑,你是否真的得到了偉大神明的指點。」

凱瑟琳說著,微微動了一下她身後那對潔白的翅膀,用事實來告訴對方——她顯然比目前僅僅只是個凡人的海德森,更加接近神明。

「你!!!」

海德森再也忍耐不住了,他正打算破口大罵,而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出現在殿堂之上。

「好了,到此為止。」

聽到這個聲音,海德森和凱瑟琳同時退後了半步,向他們之上的那個人,鞠躬行禮。

「大主教大人……」

「凱瑟琳說的沒錯。」

鬚髮皆白的老人,坐在中央,手持神杖,面色平靜的開口說道。

「海德森,我了解你的信仰虔誠,你對神明的忠誠。但是。正如凱瑟琳所說,你的計畫太過異想天開了,在這位少年……莫比烏斯沒有展現出他身為救世主的能力之前,我們無法作出這樣的決定。」

「!!!」

海德森低下頭,緊咬牙關,但是,對於大主教的說話,他卻沒有辦法進行反駁。

「那麼,我有個建議,大主教大人。」

凱瑟琳立刻在一旁打蛇隨棍上。

「不知道,能否讓這個少年加入聖騎士團的訓練營?在我看來,他到目前為止,還尚未有學習關於聖騎士的戰鬥技巧。既然如此的話,為什麼我們不一邊鍛煉他,一邊觀察他的能力呢?」

哼,就算是救世使,也不過是個年紀尚小的男人。如果能夠把他弄到手,那麼凱瑟琳有絕對的自信,讓他在三個月內沉淪為眼中只有酒和女人的廢物。和偉大的主人比起來,這種乳臭未乾的小鬼,根本就不值一提。

「好意心領了,聖女殿下。」

海德森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既然是我找到他的,那麼,我就會負起教導他的責任,這一點,不用勞煩你來費心。」

母狐狸,雖然不知道你打的什麼鬼主意,但是,我是絕對不會把這最後的希望交出去的。

瘋子雖然是瘋子,不過倒也挺難對付,不能把這個少年弄到手的話,那麼對主人就無法交代了。

凱瑟琳和海德森互相對視著,導致神殿中的氣氛開始漸漸變的尷尬起來。其餘的主教和聖騎士都不安的注視著兩人,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要知道,海德森原本在神殿中聲望很高,他作為聖騎士的能力和信仰都是眾所周知的。而且,神明還專門給他賜與了兩件神器。這可是神殿歷史上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他自然是不會背叛正義之神的,這一點大家都相當清楚。

但是,清楚歸清楚,正如凱瑟琳所說的,想要聯合所有的國家,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談。且不說之前神殿所經歷的失敗,讓他們根本就沒有什麼理由和借口去說服其他國家陪自己冒險。就算上是從許多年前開始,神殿和那些小國之間的宗教衝突,都足以讓這個聯盟化為泡影。要知道,神殿一直都希望擴張信仰,讓那些小國也來信奉正義之神,但是那些小國卻很少有人肯服從的。為此,雙方沒少出現過摩擦,眼下,海德森一句因為找到了神明指定的救世使,所以要團結整個大陸的力量來對抗魔法帝國,這本身就是瘋狂之舉了。

再加上,眼下神殿並沒有足夠的軍力。在海德森率領的聖騎士團覆滅之後,唯一依舊擁有足夠軍事力量的,就是凱瑟琳下所屬的北方聖騎士團。他們在開戰前夕,因為被凱瑟琳借去守備而躲過了覆滅的危機,從而成為了眼下神殿里唯一沒有遭受過沉重打擊的軍事力量。而現在,這位聖女殿下顯然是不打算放人的,再加上,她說的有情有理,還有著神明的守護在身(天使化),不管怎麼說,也總比海德森要來的令人信服。而且,現在唯一沒有減員的教區,也正是北方教區。這也與凱瑟琳的個人形象分不開,不管怎麼說,這位聖女殿下,都擁有著遠遠超過海德森的發言權了。

「那麼,聖女殿下,你對目前的情況,有什麼打算呢?」

海德森顯然不打算在少年的事情多糾纏,直截了當的換起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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