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這樣，我們也不能挖的這麼乾淨。」姬動看電腦：「你確定不認識？」
「記不清了。」於明用了法律上最好用的一個詞語，而後道：「姬隊，不如先說說你來目的，我再考慮是不是能想起來這人身份。」
「你應該知道我們A市政策，從不向外派遣間諜，反過來，其他國家的間諜在A市被捕，是不享受特赦或者交換的。」姬動道：「間諜罪非行為罪，他們嚴重的可能是無期，最輕的也需要三五年。但是我個人並不滿意，這些都是小魚。」
於明驚訝：「姬動，你想抓這人？」
「不行嗎？」姬動反問。
有野心啊，幽靈表面身份是商人，不享受外交豁免權，如果作姦犯科是可以逮捕他的。目前看幽靈沒有觸犯A市法律，但是姬動未必沒有收穫，昨天晚上那一突審，有可能挖到對幽靈不利的證據。於明有些好笑，這幽靈似乎根本不擔心，似乎沒把刑偵一隊放在眼中。菲亞也是，也認為調查人組織在搗亂，而他們忽視的這股力量是A市最強的武裝力量。於明問：「姬隊，你有證據抓人家嗎？」
「有證據我還和你在這裡嘮嗑？」姬動想了想，介紹道：「CIA在A市的組長是一家外貿公司的老總，這人只和這老總單線聯繫，我們有證據證明老總和這人認識。但是除了老總外，其他人都沒有見過他。但是這老總是死硬派，我們甚至請檢察官和他談，願意將他和他老婆全部免罪，但是他仍舊拒絕配合。市長呢，今天干涉了司法，說儘可能抓大魚，魚越大，對A市就越有好處。」
「這條確實是大魚。」於明介紹道：「他代號幽靈，是美國CIA某部門的一位普通工作人員，內勤性質。當然，這是表面身份。」
「幽靈？他就是幽靈？」姬動輕吸口冷氣，這傢伙不能說是大魚，而是鯨魚。菲亞帶有一份胡佛局長的作風，幽靈也是，他和不少議員熟悉，在CIA內部有實權，特別他現在即將主管黑色聯邦，三繼承人中，唯獨幽靈是正統的CIA人員。簡單來說，這是個很活躍的很有影響力的情報人員。CIA身份對幽靈是一份政府提供的工作，不能成為逮捕的理由，除非有實證表明是幽靈使用和發展了A市本地間諜網，那才能用間諜罪定罪。同時姬動也來了興趣，問：「能抓嗎？」
於明看電腦，沒有背景，而後看小趙：「我說你個小女生，盯人家男人房間看，想幹什麼？」
小趙一愣，無奈表情，正準備開口，姬動道：「他耍你，別回答。」
於明笑，你這話此地無銀三百兩，沒錯，幽靈就公開露面一次，就在自己家裡，抓拍了。自己以為姬動不關注自己，也沒有去打擾葉戰，沒想到在這裡給自己設套，還好自己一向君子坦蕩蕩。於明搖頭：「姬隊，抓他有相當難度，他這種身份的人，不會親自去做臟活。沒有確鑿證據抓他，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所以我來找你，市長找我要大魚，我沒處找。」姬動道。
被燕三說中了，於明不喜歡計畫，現在發現能忽悠姬動入局，於明就開始擅自更改既定的計畫，於明沉吟片刻，道：「大魚嘛……這麼大條的魚不好抓，次等一些也不是沒有機會。」
「恩？」
於明問：「你們昨天抓捕人員，有沒有武裝人員？」
「不能算是武裝人員。」姬動道：「但是找到安全屋，裡面有不少武器，同時，有一組人是專門干黑活的，是老闆小舅子的同鄉，那一年他村子裡有八個人去了傘兵，也是一起退伍。而這八個人都有境外培訓的可能，戰鬥力一般吧。」
「戰鬥力一般就夠用了，你將美國海豹突擊隊弄一組來A市，一樣被你們剿的連渣都不剩。這組人應該是局部區域使用武力的人員，並非和警方抗衡的人員。」於明道：「幽靈最近可能要干點黑活，現在人被你們抓了，幽靈要干黑活，你說是不是要從外地調人？」
「B市？」
「不太象，就目前看，幽靈已經對中國分部失去了信心和信任。」特別是自己早上吃飯時候提到的和平時代士兵的故事，菲亞和幽靈都深以為然，之前他們也討論過這問題。於明道：「上次在B市，搶奪U盤，幽靈的狙擊手力壓警方。能不能這麼說，CIA在中國內有一組黑色小組。」黑色小組如今已經不是秘密，甚至連CIA內部人員也承認有這種小組的存在，他們以洲或者國為單位進行潛入作戰任務，一旦被捕，他們不會得到間諜的待遇，於明補充道：「黑色小組和間諜網沒有關係，他們隸屬高級別的管理層直接指揮，即使挖不到幽靈，也可能挖到幽靈級別的人物。你們不是已經破獲我們調查人組織的衛星手機信號系統嗎？」
姬動問：「什麼行動會用到他們？」
這就是燕三說的於明的毛病了，於明隨時隨意的更改計畫，只要自己有新的想法對計畫結果有利。
於明介紹道：「目前黑色聯邦內部有一些故事，惡魔蜘蛛和幽靈都想得到一樣東西，東西在菲亞手上。一旦菲亞生病或者被宣判死刑，幽靈面對這個情況，會立刻利用職權調動黑色小組。保密上就會差了很多，另外惡魔蜘蛛也不是善茬，他認為菲亞這次來A市，是他獲得東西最好也是唯一的機會，拿不到東西，他就會被踢出局，所以惡魔蜘蛛肯定會孤注一擲。目前知道這情況除了你我之外，還有英國軍情六處，他們的特工很希望自己的國家在黑色聯邦中擁有一定的話語權。至於摩薩德和俄羅斯安全局，我就不清楚了。」
姬動聽完，悠悠問道：「那你是怎麼知道的？」太機密了吧。
於明笑了笑：「因為我也想要那東西，不過我可以將東西轉讓給警方。」誰說自己在A市沒有武裝力量，分分鐘自己可以拉幾千人的武裝出來。
姬動不討論，問重點：「是什麼東西？」
「足夠滅亡黑色聯邦的東西。」於明問：「姬隊，我們是合作呢，還是合作呢，還是合作？但醜話說在前頭，這些人檔次都很高，有自己的消息來源，所以你在行動前不能上報，以免走漏風聲。」
姬動看於明：「你這是打算用我的前途，甚至是我的名聲來賭你的人格？」
「姬隊，成事在天，做事在人，我也沒有把握能打贏這場戰鬥。」於明補充道：「但是我沒有騙你，我拿到東西目的是曝光，由你或者由我來曝光，對我來說沒有區別。」
姬動皺眉好一會問：「如果今天我沒有找你，你是不是不打算拉我入伙？」
「是。」於明很誠實的回答。
「也就是說你是臨時起意？」
「是。」在標準計畫中，是在局勢不利的情況下，才呼叫姬動援軍加入。
姬動怒：「你他媽坑爹，我現在寧可對你人格信任，也不敢對你的能力信任。」
「這個……」於明想想道：「薩拉熱窩那一槍如果打歪了，那第一次世界大戰進程，甚至結果都可能改寫。那個刺殺皇帝的傢伙，也是腦袋一熱就幹了。」
姬動問：「你有沒有深遠一些的計畫？比如，當時有多少種情況？警方能提供多少的幫助？警方是從屬地位還是主導地位？警方需要派遣多少人？警方可以被偵知還是需要潛伏？會不會有人質？時間是白天還是晚上？對方可能使用數量為多少的武裝人員？會在哪個區域發生衝突？哪兩方會先發生衝突？各個利益方的領導人性格是怎樣的？……」
於明打斷問：「姬隊，你女兒初中早戀大肚子怎麼辦？」
「我會讓那小子享受四十層以上的高空墜落喜悅感，你說的是機率很低的事情，而且現在考慮這問題太早。」
「對啊，走一步看一步，你現在擔心女兒嫁不出去，純粹是庸人自擾。」於明道：「你看你提出的各種可能問題，需要花費無數的人力和精力來偵知，最後也只能得到概率的答案。到了最終一看，只有一個可能，說不準這個最終可能還沒有在你的計畫中，你累不累……你隨便做幾個現場應急的備用計畫，到時候看現場能用哪個備用計畫，就用哪個備用計畫。」
姬動問：「萬一沒有一個能用上呢？」
「我說了，成事在天，做事在人，既然老天爺不給面子，我們也沒有辦法。」於明勸說道：「姬隊，心態決定一切，心態好，輕鬆自然，所有問題都能引刃而解。再說，我們合作這麼多次，哪次有什麼精細的計畫？都是到時候再說，結果證明我們是對的，當然了，備用計畫肯定要有。」
姬動不知道怎麼反駁，要說於明是錯的，顯然不正確，脫北者組織，反毒風暴，太子……等等於明參與的大案要案，確實沒有什麼準備工作，自己從來也沒問於明準備了什麼。而這次……姬動仔細思考一會，認可於明的說法，幽靈神馬都A市破壞力有限，能成就成，不能成也沒有多大損失。姬動已經嚴重的傳染了於明的毛病，簡單、方便、快捷……誰用誰知道。諸如智能手機存在漏洞，會被人竊取信息，那你會換回原來的普通手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