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Part141 那種光輝叫母性

一個月後,在巫娜的威逼,甚至直接派出老鼠部隊來驅趕下。

安落倉促的完成了所有遷移,在巨鯨的背後,多了一個城鎮。

泥土鋪開,房屋聳立。

貓們遷移到新家,都顯得異常興奮。

他們知道,直接即將飛行。

隨著巨鯨,在天地間逍遙。

很多貓,開始在巨鯨背上探險,巨鯨龐大的身軀,後背上坑坑窪窪,宛如隕石表面,因為吸收了很多塵埃物質,形成了一層很厚的表皮,裡面什麼都有,沈航第一次來到她背上的時候,還找到了一些舊時代的槍械。

朱麗娜組織了一個探險小分隊,雖然貓們很大膽,但為了安全起勁,她還是前來請求沈航帶領他們。

沈航也沒什麼事情,電影因為遷移的事情耽擱下來,演員們現在都有亂七八糟的事情,特別是伊利耶等人正在負責把薇薇安的古堡,連帶著整座山給搬過來,所以很多人都在哪裡忙碌。

朱麗娜帶了一群年輕的貓們,小傢伙們都全副武裝,穿上了防輻外衣,甚至帶上了火槍。

「這上面,沒怪獸的。」沈航告訴他們。

「以防萬一。」朱麗娜謹慎的說。

「好吧!」沈航點點頭,看著他們問道:「你們要往哪一方探索?咱們現在在鯨魚的頭部,往前的話距離只有十幾里,往後的話有幾十里可以探索。」

「自然是往後。」朱麗娜說。

沈航點了點頭,鯨魚背上,還沒有修路。

所以沈航也沒法開車,他計算著,要不要修一條路,畢竟鯨魚後背的面積很大,完全可以建造一座城市的。

出了鎮子,走了不久,就宛如到了外星。

黑褐色的地面,坑坑窪窪,沒有植物,一片荒蕪。

小貓們帶上了防毒面具,沈航也戴了太空頭盔,避免輻射。

「其他地方,也大概都是這樣。你們確定要搜索?」沈航對貓們問道。

「自然。」朱麗娜不放棄,她還拿著錄像機在拍攝。

沈航聳聳肩,他背著這幾天要用的物資,這群小傢伙找上自己,應該就是找個搬運工吧!

「大頭,小里去左邊,風琴和希薩爾去右邊。看到奇特的東西拍下來,收集起來。」朱麗娜指揮著同行的四貓,隨後對沈航道:「主人你和我走前面。」

沈航點點頭,掂了墊大包裹,跟在朱麗娜身後。

朱麗娜邊走邊拍,看到金屬,就會立即跑過去。

沈航跟在身後,略微無聊的看著。

「主人,快看,這是什麼?」朱麗娜忽然興奮的叫起來。

沈航走過去,低頭一看,是一個金色的圓球。

歲月多時,上面卻沒有生鏽。

沈航蹲下身子,仔細看了看,金色圓球一半埋入了鯨魚的表皮。

圓球直徑大概二十公分,沈航十分意外,因為這圓球竟然是純金的。

純金的圓球?這要有多重,上百斤嗎?

沈航沒多少概念,但知道,這要是在舊時代,找到這金球,自己就發達了。

但現在嗎?

就算給沈航一個金礦,也沒有什麼屁用。這個年代,都沒有錢這個概念。

「一個金球而已,戰爭年代的時候,很多有錢人都喜歡囤金,融成金條金磚之類的,這金球應該也是這樣。至於怎麼到了鯨魚背上……我也不知道。」沈航給朱麗娜說道。

聽到這樣,朱麗娜覺得有些無聊:「舊時代的人類真的無聊。還以為發現了好東西。」

「你也可以挖出來,放在鎮子上當個觀賞品。」沈航說。

「說的也不錯,我拍下來,記錄位置。等搜索完了,在挖出來帶回去。」朱麗娜點了點頭,記錄好後,繼續調查。

一路上,亂七八糟的發現不少。甚至在鯨魚的背上,還能發現幾個小水潭。

沈航要朱麗娜把水潭的位置記錄下來,等過些日子弄點魚卵來,放在你們養出一群魚,這樣能釣釣魚,也能給貓們養點食物。

搜索進行了三天,沈航背上的物資消耗完畢。

鯨魚背上,亂七八糟的東西實在不少,沈航甚至發現很多化石,特別是鳥類化石,這些化石對於薇薇安、巫娜等人只怕是不錯的研究的東西,沈航也收集了一些帶回了安落。

這次探險,只搜索了一半不到。

朱麗娜計畫,過些日子繼續。沈航則打算和托婭商量下,修條路,或者建立一個新鎮。

沈航回到地面,安落現在搬空了。

但走回街道上,沈航看到一個個坑,卻是依舊能記起這是哪一家,房子的顏色是什麼,籬笆上的爬山虎長了多長,那家的院子里,有幾張石椅,葡萄藤上每年會開多少花……

沈航記不得上次看的影片是什麼內容,因為他很久才看一次。

但他卻將這些從未認真留意的東西,記得一清二楚。

如今,雖然小鎮照搬原樣的到了鯨魚背上,但昨天走在鎮子里,卻有點陌生的感覺。畢竟搬動的時候,很多東西都動樣了。

沈航看著荒蕪的小鎮,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雖然今後,或許看起來會很好玩。但捨棄了這安家數百年之地,心中的失落還是一陣陣的。

一片荒地,一個人,獨自站在街道中央。

看著天,看著地,看著遠方,獨自的,隨著時間流逝。

沈航不知道,為什麼要回到這裡。

也不知道要回憶什麼。

他想伸手抓一把,但入手的卻是虛無。

人生到此,堅持的堅持,放下的放下,得不到的得不到,擁有的擁有。

而有一天,終將全部失去。

太陽要下山了,落日餘暉依舊蒼白,灰色天空下,何處不凄涼。

沈航忽然一笑,低下頭。

前些日子,剛剛灑下的草種子,卻是不知在何時,冒出了細嫩芽尖。

新生之力,撲面而來。

沈航低下頭,他很少和草木說話,但這一次,他卻是主動開口了:「願你們今後努力生活,積極向上,不改天真與浪漫。」

這句話,有什麼意義呢?

初生的小草不懂,沈航也不太懂。

或許,他只是想說一些什麼。

隨後轉身,大步流星,揮手於灰色雲霾,來時空蕩蕩,去時空蕩蕩,從來不曾帶來什麼,卻也不曾想帶走什麼。

而在遠處,沈航所未看到的一處。

巫娜同樣站了一天,明知道他望的不曾是自己。

卻是這樣獃獃的看了他一天,這樣的不公平,到底是從哪一天開始?

巫娜自己都已經忘記了,從來喜歡佔便宜的他,卻是這樣付出了無數年。

她的身後,是一臉不快樂的米迦爾。

「喜歡他,又不敢說。你真是沒出息。」米迦爾不爽的口氣中,有著一股說不出的遺憾,曾經她叫巫娜媽媽,叫沈航爸爸。

她稍微懂事點,以為她和他加上自己就是一家人。

直到,他教自己叫哥哥。

而她則要叫姐姐。

到那時,才明白。原來,他們不是一家人。

那一天,他走了。

而什麼也沒說的她,只是流下了一滴淚。

從哪以後,米迦爾就沒有看到過巫娜的淚水。

「你想跟他走嗎?」巫娜忽然回頭,聲音中少有的平靜,不再是戲謔與玩味,眼神也格外的柔順。流露出已經幾百年沒有看到的光輝,如果沒忘記,那種光輝叫做母性。

一直心存怨言的米迦爾,卻是一扭頭,嘟嚷道:

「我走了,你怎麼辦?」

「有你沒你。我都不會有什麼差別。」巫娜摸著她的腦袋,慢悠悠的說:「我曾經,也渴望過。和他還有你在一起,咱們是一個家庭。但很可惜,我們相遇的年代,不是正確也不是正常的時代。所以,註定了。我們不能在一起。」

「你……又沒和他說過。」米迦爾有點酸楚,內心隱隱作痛。

「說了,也會拒絕的。他是花心,但他與薇薇安、托婭和夢露,三人所經歷的,比和我在一起更加的轟轟烈烈,他們走在一起,是互相的吸引。和我,不過是因為你。而在你再也長不大的那天起,我們註定了沒有緣分。」巫娜低下頭,她的黑色長髮,第一次從頭頂灑落,遮住了一半的玉顏,透著一股哀傷之美。

「你今天……怎麼了?」米迦爾有點不知所措望著她問道。

「我其實也是個女人。」巫娜對著她說。

米迦爾更加慌亂,這樣的巫娜,就算是最初的時候,也不曾看過。

「你隨他去吧!我不會再強求你什麼,約束你什麼。你喜歡他,就去喜歡她。就算和她結合了,我也不會幹涉。」

「我不走。」米迦爾此時卻是搖頭:「我跟著你幾百年,你現在別想趕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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