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的軌跡，總會被小人物給推動。
不過，小人物卻永遠不是主角，起碼現在的沈航看起來不是，在巴德，不管是天上的骷髏，還是地下的贖罪者們，一個個都展現出了強大的實力，而他只能被庇護在薇薇安的身旁。
當然，沈航也可以自我滿足的認為，全天下都在為我而戰的驕傲。
但可惜，這種只能眼睜睜讓別人去主宰自己行動的行為，實在是驕傲不起來。
沈航也想變強大，但身邊最關心的人卻不想。
因為時間這個未知因素，讓他們變得警惕。
骨頭社的成員，都是一副骷髏架子，雖然開眼後會看到不同的色彩，但沈航依舊分辨不出他們是誰是誰。
和艾琳對上的一個拿斧頭的傢伙，和大多數骷髏一樣，散發著黑氣，沈航記得沒錯骨頭社的傢伙們的神秘之力叫做負力，安德烈暴走的時候也是這般渾身漆黑，有點一些小說裡面寫的入魔之類的形象。
「哈瓦雷斯，第七分社長。」似乎知道沈航在想什麼，薇薇安說出一個名字。
沈航微楞，這個名字他熟悉，哈瓦雷斯記得沒錯的話，應該是曾經管理員中的一員。印象中，似乎是一個挺慈眉善目的大叔，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摸樣。
「時間，真是把人變成了不像人啊！」沈航感嘆著。
薇薇安不置可否，骨頭社應該不算傾巢而出，但精英力量來了大半，那些骷髏們就像是歸來的亡靈進行復仇一般，不過贖罪者也不是任人魚肉的弱小存在，巴納姆拉沒有親自動手，而參與抵抗的也不過是巴德區域核心的人員，很多分區的管理員此時都在袖手旁觀，雖然骨頭社很招人厭，但他們並沒有去動搖贖罪者核心的思想，佐恩也從未乾過去針對某區域的事情。
這個時代講究自由。
有約定成俗的規則，卻沒有限制慾望的枷鎖，也沒有制裁罪惡的暴力機構。
當然各區域自治，每個管理員和區域的人，或許有自己的規則，也有區域還頒布了法律，但因為人少的原因，大多數都形同虛設。
而骨頭社，同樣也講自由。他們的教義到底是什麼，沈航也沒有認真去了解過，他只是單純的認為，人類就該有血有肉，而不該是一副骷髏。割肉放血，無疑是舊時代極端宗教分子才會做出來的變態手法，所以對於這種走在極端的組織，沈航從先天上厭惡著，不願意去了解他的內容。
戰鬥打的很炫麗，神秘之力雖然不被巴納姆拉認為是怪力亂神，但施展起來的時候，又是風又是火還有冰塊閃電之類的，和那些玄幻魔幻電影里的畫面極為像似。沈航發現雙方雖然在拚鬥，但似乎都沒有打的太認真。
贖罪者的人類在堤防著佐恩，而骷髏們更要警惕巴納姆拉和薇薇安兩個人。
佐恩要以一對二嗎？
而三個系統級人物，都沒有動手。
巴納姆拉站在灰色的風雪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叼了一根雪茄。
佐恩戴著他的皇冠，冷冷的看著雙方的戰鬥，薇薇安依舊寸步不離的保護在沈航身邊，三個人的方位，如果放在一個平面，應該是一個三角形，似乎形成了一個三方制衡，所以一旦誰先動手，就等於打翻這個平衡。
巴納姆拉抽著煙，他很清楚，自己不能動手。因為薇薇安的主意他也猜不透，就算是站在保護沈航這同一點上，他們雙方也不是聯盟。
佐恩同樣清楚這一點，三個人代表三個生物至高系統，他們身上都有著彼此所需要的生物系統信息，三個人同時出現，就絕對不會出現一對一的局面，因為誰都想要獲得對方的信息。
這是一場心理戰，比起爭奪沈航這一點更深邃。
薇薇安冷靜的看著這一切，就算佐恩是來爭搶沈航的，但在關鍵時刻他或許也會聯合佐恩將巴納姆拉擊敗，他的生物核心內容價值，要是能弄到手，或許就能解開許多疑問。但同時他也在防備，因為巴納姆拉與佐恩或許也會同時聯合起來針對自己。
暗戰，在三人心中爆發，看似毫無動靜，其實早已經風起雲湧。
就算沈航開眼，智力得到提升，但此時也根本不知道這對峙三人的打算。
風雪越來越急，骨頭社依舊佔據著天空，贖罪者們夜堅守著巴德，兔子們縮在屋子裡，看著飛上天的人類們，畏縮的不敢出來。
轟隆隆！
轟鳴宛如是炸彈一般不停的響起，大地也跟著隆動著。打著打著，這群容易暴怒的人類們，開始壓抑不住力量，縛手縛腳的不是他們喜歡的打架風格。
沈航的藥力已經消失，他依舊不明白為什麼巴納姆拉佐恩還有薇薇安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他見過幾次薇薇安的爆發，感覺到他恐怖的實力，也領教過巴納姆拉真正的威儀，不覺得他是人類，天上的佐恩，一個飛行著的骷髏，他絕對也不是簡單的存在。
佐恩放了很多狠話，說是要毀滅巴德。但他就干呆在空中，難道不覺得自己牛逼吹大了嗎？
薇薇安忽然退了一步，一手拉住了沈航的手，小手牽著大手，握的十分的結實。
沈航立即緊張起來：「要打了嗎？」
「走！」薇薇安說的卻只有一個字，然後她就拉著沈航開始飛奔，的確是飛奔，沈航眼中的景物都一下子變得扭曲，如水流一般奔向身後。只是一瞬間，薇薇安就超越了音速。
巴納姆拉和佐恩都望向他們，薇薇安的退出將戰場，變成了一對一。
「看樣子，我們必須得碰撞一下了。」巴納姆拉掛著笑容。
天空的中的骷髏王也慢慢的飄下來：「讓我領教領教第一系統的實力吧！」
兩個BOSS正式對抗，其他人非常有默契的全部停手，紛紛退到他們的身後。
夢露看著已經遠去的沈航和薇薇安，再看了眼巴納姆拉和佐恩，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原地。
……
沈航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大學紛飛的野外。
舉目茫然，灰雪皚皚。
「為什麼忽然要走？」沈航不解的問。
「因為在不走，我們就走不了。」薇薇安說。
「巴納姆拉要和佐恩聯手？」沈航還不笨，猜測問道。
「我與他們兩，都想要彼此的核心系統數據，所以才會形成對峙，但佐恩似乎妥協了，選擇只要得到你，所以巴納姆拉將氣機鎖向了我。我知道鬥不過他們兩個，所以我選擇了離開。」薇薇安回答。
「該死的！巴納姆拉！」沈航罵道。同時擔心的回頭：「他們會追過來嗎？」
「不會。」薇薇安肯定的說。
沈航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肯定，繼續問道：「那麼他們會打起來嗎？」
「已經打起來了。但顯然雙方都沒有動用真格。這一次，不過是無聊的互相試探。骨頭社看樣子也呆不住了。」薇薇安說。
沈航吐了口氣，有些好奇的說：「我倒想看看他們兩個人打架是什麼樣的畫面。」
「系統級的對戰，其實和很無聊，就像是兩台電腦進行病毒攻擊與防禦而已。」薇薇安說。
「他們也能像你一樣，變出大炮與戰艦嗎？」沈航問。
「每個人都可以選擇不同的具象化與系統配合，我在戰時是作為未來星艦戰士所培養，腦袋裡的數據是舊時代基地里的東西，所以在具象化方面，我可以呈現星艦模型，但巴納姆拉與佐恩選擇的不同，但他們都沒有選擇具象化鬥爭。」薇薇安解釋著。
具象化……
沈航又聽到一個不算陌生的名詞。
他大概明白什麼意思，所以好奇的問道：「他們具象化是什麼外形？」
「一個信奉死神，自然也是那些鬼神的摸樣。一個自詡救贖，自然也是某些神明的光輝了。」薇薇安帶著嘲諷的回答，「而且我不信那是他們真正的具象化，這兩個人都藏著秘密。」
沈航點點頭：「兩個都不是好人。」
隨後兩人走在滿天雪地里，沈航都不知道現在在何方。
「我們要走回去嗎？我可不認得路。」
「跟著我走就對了。」薇薇安說。
「以前，都是你拿著槍，我走在前面。」沈航回憶著過往，那段被俘虜的日子。
「你對被我俘虜的事情，還是耿耿於懷嗎？」薇薇安冷聲問道。
沈航笑著道：「錯了，不是耿耿於懷，而是銘記在心，永生難忘。」
過於膩歪的情話，換來了薇薇安一個白眼。
「我們回家吧！」沈航看著遠方，收拾了這一遭的糟蹋心思。
「恩！」薇薇安淡淡的點頭。
冰天雪地里，灰色的天，灰色的天，灰色的雪，雖然凄涼陰森，但有著最心愛的人陪著，卻一路走得無悔，不去管什麼贖罪者，不去理會什麼骨頭社。
沈航知道薇薇安不太喜歡主動開話題，所以一路上啰嗦的沒完，有時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