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誰?」蘇千問:「太虛道長如何?」
「不行,這人有點江湖伎倆,會識人騙色,但是對這玄虛……我相信他猜不透。雖然當過女真的國師,但女真那邊的政治可是簡單得多,恩,說太複雜了,女真人未必能明白。」
蘇千皺眉頭道:「我們當然不能找李相他們,有利益瓜葛。必須找個明了朝堂玄機,能揣摩聖意,又要支持我們,最少不能反對我們,中立身份的人問問才行。大人,九公公怎樣?」
歐陽道:「既然皇上玩這個玄機,他敢說什麼?肯定也是玩玄機。對了,我想起來了,有一個人絕對合適,他是三朝老臣,可能不支持我,但是也絕對不會反對我。」
「誰?」
「我師傅王文卿。」
……
王文卿面對歐陽的提問,摸了七次鬍鬚,眨了六次眼後對歐陽說,徒弟啊!你師傅雖然是好幾品的官員,但從來不管內事,這事確實有名堂,你就自己琢磨去吧!完全是一副世外高人,不理會凡塵的樣子。
歐陽只能說,師傅,你丫的要是對徒弟這麼不好,小心徒弟反水。
王文卿:小兔崽子,你還想怎麼樣?
歐陽:誣陷你偷看皇帝閉關期間洗澡。
當然,話不是這樣。王文卿確實不想過問,但是歐陽哄了哄他媽,也就是歐陽的師婆,王文卿在母親的壓力之下,只能是說出自己看法。要不說有媽的道士象根草,這是歐陽第二次利用王母,第一次是請人家喝茶,這次是送禮。
王文卿道:「當前女真地都是些小打小鬧,但為什麼皇上要把決定的日期一再延遲呢?」
「是啊!為什麼啊?」歐陽昏迷應了一句,你好啰嗦。
「因為皇上是偏向支持你們的,你好好想想,拖延日子對哪方有利?」王文卿道:「如果皇上是選以金治金的辦法,早就開始布置接觸酋長,任命官員等事。拖住不決不是皇上的作風。」
歐陽仍舊疑問:「師傅意思是?」
「目前女真佔領地雖然有點小打小鬧,但是師出無名。你知道為什麼打仗、罷官等等都要找個借口嗎?」
「最少能向大家交代,讓大家給予擁護。」
「對,比如李漢是欽差,被人給囚禁了,皇上立刻讓人秘密救出來,而不張揚。因為皇上知道,如果張揚,這關乎朝廷顏面,皇家威嚴。皇上想不交代都不行。」王文卿道:「所以我看皇上的意思是,希望南部女真佔領地那邊有點動靜,讓即使想反對的大臣不能也不敢開口反對。按這麼推算,皇上自然不是希望佔地那邊和氣,因為就這麼兩個月,能和氣的起來嗎?那就只有一個解釋,皇上希望佔地出事,事越大越好,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剷除女真,以絕後患。為什麼皇上不明說,那是因為這種事,沒辦法明說。但還說明了一點。」
歐陽問:「哪一點?」
「從以往來看,皇上雖然不會明說,但一定會對你說明。但皇上卻沒和你明說……」
「我明白了。」王文卿雖然沒說完,但是歐陽表示了解,這是趙玉對自己的一種態度的轉變。可能是刻意的生氣,也可能是信任出現了很大問題。歐陽問:「我應該怎麼做?」
「這事不是過家家,是國事,當然以國事為重。」王文卿道:「但你也可以看看皇上對你到底是怎樣的態度。因為皇上也不會拿國事開玩笑。」
「師傅意思是要在佔領地鬧事。」歐陽想想問:「怎麼鬧事,要怎麼鬧大呢?」
王文卿微笑:「這為師就不知道了。」
「謝師傅。」歐陽告辭。
……
三天後,蘇千到驛館找歐陽,但被告知,歐陽去河南玩了。蘇千這幾天沒少活動,到處聯繫人,到處說道理。不過,情形不太樂觀,大臣畢竟都是科舉儒家的人,都有些迂腐。一些小決策可能會聽話,但是這種違背儒家精神的驅趕和屠殺,很多人不太容易接受。同樣,反對派陳東用上了歐陽曾經策劃的一招,挨家拜訪大臣。這讓蘇千壓力很大。於是去找歐陽,沒想到歐陽竟然放自己鴿子,出去玩了。
也巧,蘇千失望正準備離開,九公公到了,兩人聊了兩句後,九公公大驚:「這小子跑了?」
蘇千反倒一愣:「公公,歐大人不是京官,也由我說明了觀點,似乎沒有留的必要吧?」
「他去哪了?」九公公問。
「好像是去河南,說是去去找胡掌柜和王掌柜喝酒。」
「來人!」
「在。」身後兩名內衛回答。
「派快馬把歐大人追回來。」
「是!」
「記得路上不可停歇。」
……
但九公公沒想到的是,十天過去了,快馬來報沒有歐陽的蹤跡。趙玉很生氣,先罵了歐陽,而後再罵了九公公這個沒用的東西,讓他繼續派人尋找。九公公也很委屈,不過畢竟是太監,有委屈是正常的,沒有委屈是非常不正常的。於是愁眉不展之時,親自前往陽平找展銘他們商量,畢竟這些人比較熟悉歐陽的行蹤。
展銘正在坐堂,見了九公公嚇了一跳,忙吩咐左右看茶,而後問:「九公公,發生什麼大事,怎麼親自來陽平?」
九公公嘆口氣,喝口茶連道:「燙!」
展銘忙吩咐:「換冷的。」能渴成這樣,一定是馬不停蹄。
「你們大人經常去哪?」九公公大喝一口冷茶問。
「經常去哪?」展銘又一愣問:「是不是大人出什麼事了?」難道歐陽說的內衛秘密暗查變成了明查?
「你別管,告訴我他經常去哪?」
「這就不好說了。最近高麗和遼國還有女真地盤都去了,不過多是在杭州一帶轉悠。大人說那邊風景好,氣候舒適。」展銘想想道:「有時候,完全是陪太上皇出外遊玩。」
「……」九公公暈倒,這天南地北的跑,怎麼找?
一個衙役進來道:「展大人,歐大人讓你晚上過去吃酒。」
「知道了。」
九公公一愣:「歐陽在陽平?」
「是啊!」展銘更是一愣:「要不然在哪?」
「帶我去找他。」
……
到了歐府詢問得知,歐陽去了陽平大學和宋徽宗喝茶,去陽平大學,人家又說歐陽剛走,但沒說去哪。最後九公公死心了,就呆在歐府等歐陽。直到晚飯時候歐陽才回來。歐陽見了九公公也有點驚訝問:「九公公,你怎麼親自來了?」
「不親自來,請不動你這尊佛。」九公公語氣尖酸。
「呵呵!九公公真是玩笑話。」歐陽道:「九公公有事讓下面人跑一趟就好。」插根雞毛管,騎馬不方便,折騰吧你。
「你去哪了?」
「我一直在陽平,從東京回來就在。」
「驛館的說你去河南了。」
「哦!對那些閑雜人等交代隨便扯淡的。」歐陽問:「九公公找我有事?」
意思說我也是閑雜人?九公公不想再計較這個事道:「皇上宣你覲見。」
「好!」歐陽吩咐金娘:「明日上京,今天不擺酒宴了,讓人和展銘他們說一聲。洗澡水放好了嗎?」
金娘點頭:「好了!」
「我去洗澡,一會開飯。公公自便,恩……要不一起吃點?」
「不用。」九公公見歐陽一點留客的意思也沒有,站起來道:「那我先行回京。」
「公公辛勞,要不就住一晚吧?」歐陽吩咐:「也是,公務繁忙金娘幫我送客。恩……還是把展銘他們叫來吧!別浪費了。」不是不留你啊!現在不是四合院,房間不多。歐陽特意選設計不多的房間別墅,就是不想有太多人介入自己的私人生活。這邊就歐陽,金娘、兩個使女三個住人房間。長工壯勞力還有僕役都是去歐平那邊睡的。難道要歐陽和九公公一起睡?
……
第二天歐陽就上京,和九公公一起到的皇宮。趙玉見了歐陽沒也心情生氣了,看看時間已經將近半個月。開門見山問:「去哪了?」
「回陽平了。」
「回陽平?」趙玉一愣。
「是啊!微臣身為陽平父母官,自然是要回陽平。」歐陽回答貌似一加一等於二一樣。
「看不出來你倒有這麼敬業。」趙玉說了個句冷笑話後道:「明白說,朕也不想女真族再存在,但是朕得顧慮大臣們的看法,還是自己的名聲。不知道你有什麼辦法嗎?」
王文卿果然是老狐狸,猜得八九不離十。歐陽點頭道:「陛下英明,女真人數眾多,又曾經聯合一起吞噬遼國,必然是不能這麼留著不管。」
「朕問你辦法,不是讓你來拍馬屁。」
「回陛下,微臣這些年專心鑽研奇門遁甲,而今略有所成。昨夜荒野觀星象,突見一文曲星墜地,不由大驚,於是掐指一酸……」
趙玉笑罵:「別整這個,你直接說吧!」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