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大破鐵鷂子

章欄安全回來,歐陽擺酒祝賀。在酒席上斥候來報:「報!鐵鷂子行軍速度放緩,估計後天才會到達攏縣。」

「恩!」歐陽拿出幾錠銀子道:「這麼多天下來,斥候兄弟最為辛苦。這二十兩銀子拿去先給兄弟們分了。」

「謝大人。」斥候大喜。

斥候出去後,李漢怒氣沖衝進來,喝退左右道:「你想死啊!又偽造假傳聖旨。」

「……」章欄一口菜噴出來大驚:「大人,那聖旨是假的?」這傢伙明明和自己說這是皇上有先見之明。歐陽偽造聖旨是死罪,自己這傳聖旨的也難逃干係。

歐陽安慰道:「怕什麼,又不是第一次。」大不了當九品官嘛!你敢有十品,咱也敢當。

「年輕人,聽我一句忠告。但凡是銳氣十足,往往不得善終。」李漢道:「古往今來有太多教訓,鋒芒太露又不小心謹慎遲早要吃苦頭的。」

歐陽笑問:「李大人要告發我?」

李漢不屑道:「老朽不會做小人之事。」

「那就是了,小章一會把聖旨燒了。」

「恩恩!」章欄站起來道:「末將還是現在去燒了,安心點。」那是定時炸彈。

「去吧去吧!」

李漢見監軍帳中就剩餘兩個人道:「你要是真的把鐵鷂子弄到手,這場戰打到這我們就算是勝了。不過你有幾分把握?」

「這人東西真不好說。你看李歡,我以前一直以為他是個小肚雞腸的人。當然他確實是那樣的人。但是這骨頭還是硬的,軟的硬的都不吃,說實話我有點佩服他,畢竟有這樣骨氣的人不多。不過我想,這鐵鷂子再是鐵軍,畢竟有幾十名隊長,總是有一些人有私利的,不求全收,但求多收。」

李漢點頭問:「那李歡怎麼處置?」

「我是個生意人,一個生意人是不會因為對顧客有好感就給他打折,也不會因為有惡感就不出售商品。該利用還得利用。」

李漢道:「這我知道,完顏阿骨打派人刺殺你,但你還是刺殺歸刺殺,生意歸生意。不過你還是得聽我一句話,為人處事別那麼張揚。」

「曉得!」

鐵鷂子是敵人到達的第二批主力,亦是劉錡回來前,敵人最後一批主力。而西夏的大部隊到現在還沒有制定出計畫出來,按照他們說法就是觀望。觀望韓世忠到底是什麼打算?有沒有突圍的可能。其次觀察前頭部隊是否拿下了攏縣,攏縣宋軍是什麼配置。再者是突然出現的一支神秘部隊,擊潰了宣化府甘肅軍司的一千擒生軍後朝西而去,人數不多的隊伍深入境內是什麼目的?橫山以東的宋永興軍是固守還是擇機進攻?

四面隊伍一展開,西夏軍感覺到兵力捉襟見肘。最主要就是出現在後勤問題上。要調動部隊,就要相應的後勤跟隨,而保護後勤的兵力少了,生怕被人抄了。後勤兵力多了,自己主力戰鬥力就要減少。還有一點,這次戰爭,宋的軍馬大大增多,光韓世忠主力就有一萬六千騎。就因為有這麼多戰馬讓西夏人很不舒服。西涼無險可守,以前宋軍也不朝這邊打,平原決戰西夏人完全佔據上風。但如今人家有大規模騎兵部隊,萬一突破西涼就直接到了河西走廊。河西走廊不僅是通向興慶府的通道,而且還是西夏最重要的養馬地。

對西夏人來說,拿下天惶縣是上上策,但是宋軍火器的犀利讓他們聞聲變色。地雷可以用畜生去踩踏,但是甩手炮怎麼防?一接近,雨點般的甩手炮,一輪過去,城牆數十丈內無一生靈。還有天惶縣敵軍偷營戰例,軍囚小隊伍衝出,衝進營中也不殺人,到處安放點燃的五十斤炸藥包。等擊潰偷營的死士,一個營全部被炸上了天。

也試過雨天攻擊天惶城,但雨天攻擊速度緩慢不說,人家的火器仍舊照常使用,只不過是起手動手多了點,攻擊頻率緩慢了點。西夏軍中有見識的將軍已經上表,這支宋軍有和西夏軍決戰的實力,如今固守一定有陰謀。四月開戰,到了五月下旬,陰謀出現了。十幾萬西夏大軍的糧草快消耗殆盡。這些年,西夏生產在政和戰後有所恢複,但是遠遠無法供應同時運動的五十多萬部隊。宋軍進攻時間選得惡毒,三月到七月是莊稼的種植和收成時節,但戰爭卻干擾了生產。想到這時候,西夏高層終於明白了,這次宋朝軍隊沒想和自己死拼,而是在拼國力。更明白了那支神秘部隊定然是朝產糧大州瓜州去了。在這樣的情況下,西夏高層連續下令,鐵鷂子必須拿下攏縣,並且橫山一線駐軍抽出八萬人和主力會師後朝攏縣急速前進。

接到命令的鐵鷂子在幹什麼?

沒幹什麼,到達攏縣附近近十天的鐵鷂子正在距離攏縣十里的地方安營。倒不是說他們不想打,但實在是敵人太無恥!

第一場戰鬥,敵人埋設了大片地雷。死傷幾十人後部隊撤回。

第二場戰鬥,馬匹踏雷。四騎檑木撞城門,但讓他們驚掉眼珠子的是,輪流上陣,死傷千人,撞擊城門超過兩個時辰,城門都被撞變形了楞是沒撞開。

第三場戰鬥,繼續撞門,這次門是撞開了,但是全軍人都哭了。門的後面竟然是城牆。實打實的和周邊城牆連在一起的城牆。誰都沒想到宋軍竟然卑鄙的把城門給堵死,留下一道假門。

第四場戰鬥,爬牆。敵人延續著卑鄙,竟然在牆上鑲嵌了無數的三角鐵蒺藜,碰到就是一道口,而且頭頂還有火油侍侯。

這麼幾天下來,鐵鷂子損失兩千來人,宋軍十傷無人死。這個數據比例讓鐵鷂子的士氣達到了冰點。更糟糕的是受傷的鐵鷂子士兵,由於缺醫少葯,天天哀號。昨天宋軍派來使節,說歐大人有好生之德,願意把受傷的鐵鷂子帶回去治療,無論好壞,十天後再送他們回來。嵬名守全不忍心讓幾百受傷的士兵和將領等死,只能是答應下來。

今天,堵住北城門城牆被宋軍自己拆毀,送傷員進攏縣的將官說,雖然現在沒有堵塞,但是裡面卻擺滿了火箭車。而且城內宋軍秩序井然。有兩千騎兵時刻待命。還有就是攏縣內外最少擁有廂兵超過兩萬,一個徵集令就可以很快投入戰鬥。

嵬名守全把聖旨朝旁邊一放嘆口氣道:「怎麼攻?好意思攻嗎?咱們幾百弟兄還在人家那治著。」

一將官道:「將軍,不打恐怕不行,朝廷大軍一到,說我們延誤軍機,可能直接問罪。」

「好!就算我們不要臉,那你說,我們怎麼打?人家現在只是防禦。火炮、火箭車都還沒用上。十幾萬人圍了天惶縣兩個月都沒打下來,我們兩萬騎兵怎麼打?」

另一將官道:「打也是死,不打也是死。將軍,不如我們……」

「住嘴。」嵬名守全呵斥:「而等拿的是西夏之錢,食得是西夏之糧。定當報國身死,怎能貪生怕死?」

「報!」一名斥候進來道:「格木將軍帶了三百弟兄去了攏縣,現在在城門那下馬交武器。」

「……」一幹將官默然。鐵鷂子百人為一隊,千人為一伍。別說是隊長,即使是現場幾個伍長也有了厭戰的情緒。嵬名守全也不知道該不該生氣,嘆了一聲後:「大家回去後約束自己的兵丁。」

「是!」

歐陽問道:「格木將軍,你們是願意繼續當兵,還是到宋內當個百姓?」

「敗將不願再殺人。當一民即可。」

「好!一會我讓章將軍派人送你們去秦州,在那邊有專門負責此事的朝廷的官員。」歐陽拿筆寫了幾個字後封好道:「此信可在秦州陽平錢莊兌換三千五百貫錢,再加朝廷會撥給你們的農具和田產,我想你們會過得不錯。不過本監軍要說一句,最好通知你們的家人一聲,將來也有地方找你們。」

「大人有所不知,鐵鷂子多是宋政合年間戰死將士們的遺孤組成。我們這三百人,有家室的也就十幾個人。只不過希望大人能另外給個憑證,他們要回西夏接親人,而後從永興軍路那裡出西夏。」

「沒問題。」歐陽看李漢:「老哥,幫忙蓋幾個印子哦!」

李漢又不冷不熱:「你不是監軍嗎?怎麼連印都沒有?」話是這麼說,倒也沒耽誤走到一旁的文案提筆書寫。他和歐陽不一樣,他可以用大內的身份寫書信。歐陽最多也就是秦鳳路的監軍書信。

當天夜來,這十幾人騎著特賜的劣馬潛出北門。但出了北門他們卻不急走,有部分人摸回了大營,尋找自己感情好的一些弟兄訴說了投宋的待遇。這一來讓其他人等艷羨非常,紛紛開始議論。

第二天清早,嵬名守全收到親兵的報告,又有兩百多人跟隨他們小隊長投了宋軍。而且現在軍營中謠言四起,軍心不穩。說拿不下攏縣,全軍罰為奴役,還有說拿不下攏縣將官們一個都活不了。

親兵這邊彙報時候,八九名將官闖進大帳。嵬名守全喝道:「你們要造反嗎?」帳內外親兵刀出鞘。

一名將官道:「將軍,你看這朝廷每天一令下來。如果我們拿不下攏縣,我們身為將官都逃不了責罰。望將軍三思。」

另一將官道:「質子軍投降在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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