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三面埋伏

歐陽掌握的兩大工具,第一是武器,這是對外的利器。第二是報紙,這是對內的利器。這兩樣目前都給統治階級很大的好處,但遲早會有有識之士上書提醒,所以必須保護這弱小的火苗。歐陽不求自己能改變體制,但求能留下點資本種子。最少讓中國不用再過一千年才進入資本社會,因為那代價實在太大了。要留種子,就要保護,不能零打零散,要凝聚起力量。錢莊破產一事有人還在惦記著,只不過而今大家目光都被歐陽拉扯來拉扯去,沒有人去細心研究。而現在朝內上下都隱約知道要朝西夏用兵,更是沒空去理會。

劉惠蘭見歐陽出神問:「大人?想什麼呢?」

「沒什麼!」歐陽呵呵一笑。

「妹妹啊!大人有時心思太重,還要你開解開解。」

梁紅玉點頭:「記得了。」

「有紅玉在,其實我已經感覺好很多。」歐陽笑道:「總比那時候一群大男人,外加白蓮一個男人婆,連句問寒問冷的話都沒有好。」

梁紅玉道:「明天我就要去幫姐姐忙了,恐怕平時是問不上。」

歐平插話:「那兩個丫鬟倒也聰明伶俐,別是將來她們問上了。」

「扯淡。」歐陽白了歐平一眼:「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劉惠蘭哈哈一笑道:「大人,兔子不吃窩邊草是因為要留著沒食物時候慢慢吃。並不是兔子不想吃。」

「放心吧!」歐陽抓梁紅玉的手:「我沒那麼多精力。」

「報!」一衙役進來:「大人,東京記者站發來消息,要你先親自過目。來人馬上要走,說等大人回話。」

「恩?」歐陽接過來一看大驚,完顏蘭竟然被李逸風挖了出來。傳來消息說,李逸風和四名記者前往周邊的道觀、尼姑庵悄悄尋訪。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東京西面,和鄭州交境一座山的三霞女道觀發現了完顏蘭蹤跡。記者以走失妹妹為名詢問,有一人特徵和完顏蘭基本相符。而且其是暈倒在山下被救而回,並且還是一啞女。記者不敢驚動,就推說自己妹妹腳是瘸的應付過去。然後立刻回東京通報,李逸風詢問歐陽:採訪、報官、置之不理?

歐陽立刻回了第四個答案:「告訴來人,我明日上京。」被捅了一劍是事實,虧了百多萬貫也是事實,官府懸賞一千貫是事實。諸多事實告訴歐陽,有仇必須要報,但是不能只報仇而不撈好處。這朝廷也是會打白條的,這武器也好,乾糧也好,自己這邊都得先墊錢。當然,火藥的購買歐陽也是打的白條。所以歐陽交了所有流動資金後,軍廠根本就不用停工,白條在手,天下我有。

白條在民間歐陽是不鼓勵的,即使是酒場找衙門賒欠糧食,歐陽也否決。允許貸款來購買,但絕不賒欠。酒場面對歐陽這做法,也只能在批發售賣中收現金。經濟就是這樣,一家白條,家家白條,形成三角債。而全部用現,則是乾淨清楚,而且還讓陽平錢莊飛票中賺上一筆。不飛票是不成的,而今陽平產業都是萬貫生意,別說帶那麼多錢不方便,也不安全,並且路途也不近,來回耽誤生意。而飛票的異地取款則最好的解決了這個矛盾。

第二天一早,歐陽、展銘、白蓮外加二十名身手最好的親信衙役集體上京。所有人全副武裝,不僅只是武器這麼簡單,還帶了迷藥等下三濫的東西。目標非常明確,就是活捉完顏蘭。活的才可以賣錢,死了分文不值,還得付下葬費用。而且歐陽打心裡還是不希望完顏蘭死,雖然說不出一個理由。

梁紅玉送出衙門外反覆叮囑:「千萬要小心,此女人乃是戰場之將,血腥味聞多了,而且其孔武有力……要不我和官人去吧?」

「知道了。」歐陽抓了梁紅玉的手握一下,表示自己心中有數。翻身上馬道:「一定快去快回。」

……

上京後不入京城,城外李逸風和兩名記者等候,匯合一起取道鄭州。此事不能驚動別人,否則別人拿了就是一刀砍了,他們是痛快,歐陽那一劍就是白挨了,完顏蘭犯的事不帶附帶民事訴訟。

在導遊的指引下,到達了山腳。而後在山腳村落歇息一晚,再向當地人打聽了三霞觀的布置,最後歐陽、展銘、還有白蓮先行偵察,二十名衙役按照布置跟隨當地導遊隨後跟上佔據各個路口。

三霞觀還是比較清楚的道觀,在北宋時候不少女道觀香火不旺,慢慢轉變成窯子,還美其名曰合體雙修。三霞觀坐落在半山位置,有綿綿後山,北面還有一條路口。二十名衙役的任務就封鎖這兩條路還有下山的路,衙役們換成便裝,這是有講究的,要去道觀抓道士,可不是一個令牌可以解決。道教在宋是為國教,道觀搜查最少要得到一路提刑的批准,還必須有道觀所屬地州通判的批准。

道觀不高,也就海拔六百米的樣子。山路也不陡峭兇險,風景甚好。一個多時辰歐陽三人就到了三霞觀。雖然看不出香火旺盛,但人丁卻不少。

「三位居士打哪裡來?」

「東京。」歐陽客氣回答:「本次是替母還願,母親兩年前在此許願,如果有後,必然來此清修十日。還請道長行個方便,需要多少銀錢,只管開口。」

門客又念聲道號:「三位居士裡面請,貧道這就去知會觀主一聲。」

「道觀不小,有外、中、里三層。」展銘小聲道:「少爺,恐怕不好入手。」

「恩打聽這邊有一百多名清修道士,還有在後山苦修的,還有閉關的。萬一這完顏蘭是被派去照顧苦修和閉關的,那想不驚動她,恐怕比較難。」歐陽問:「你們有什麼看法?」

白蓮小聲道:「少爺,放火吧!火燒之後,道觀必然會集合弟子清點人數。」

歐陽更小聲:「你除了山賊那套,有沒點別的意見?」秋冬交季,氣候乾燥,點火小了,一腳踩滅,火大了,整山可能燒起來。

展銘則道:「抓個人逼問?」

「逼問可以,但要滅口。」歐陽苦笑道:「這是道觀,出了問題肯定會找到我們頭上。這侮辱道教罪名可大可小。最好能找到完顏蘭,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走。」歐陽邊走邊看後道:「一會找人拿幾貫錢詢問。」

展銘忙道:「大人,這方外之人看錢甚清,如果拿捏得不好報了觀主,說我們乃是不速之客,恐怕直接把我們轟下山去。」

「當然不能直接,一會我去裡面燒香,你們遊覽時候在誰誰面前掉個錢袋,只要她敢把錢袋放在懷裡,過上一會就去找她。要是還給你,就不要試了。我就不信了,百多號人全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人。」

……

洞簫響兮風欲流,清夜闌兮管弦遒,長相思兮衡山曲,心斷絕兮秦隴頭。正廳內的牆上刻這一首詩。歐陽知道,這詩的作者叫張潤玉,居衡山,而後遊方四方,相當有名氣。從晉到宋,有修為的女道士頗多,而且都很出名。特別是衡山,幾乎所有有名氣的女道士都和其有點關係。

「居士,貧道有禮。」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道姑引見,身份是觀主:「只不過,本觀有規矩,不留宿男客。居士真的有心,貧道可在山下讓人結一草廬,每日辰時上山一起做功課,也算是代母還願。」

這提議實在是……太扯淡了。歐陽拿出二十貫的交子道:「一點香火錢,還請觀主莫要嫌棄。」

「居士客氣了。」觀主想想後道:「還請內廂用茶。」

「多謝觀主。」歐陽道:「家母對三霞觀歷來推崇,常說此觀非比尋常。在下想走走看看,不知是否方便?」

「當然,除了內院是弟子們的居處之外,居士盡可隨意。」

「那就不打擾道長,我等隨便走走看看。」

「居士隨意。」

……

一名年輕貌美的女道士被展銘壓到牆角,展銘左手肘頂住其脖子,右手拿著錢袋問:「這位道長,這是怎麼個意思?難道三霞觀都是爾等宵小之輩?」這就是歐陽搬用俗稱掉錢黨的伎倆。掉錢黨多用於詐騙、搶劫和訛詐,對貪圖小便宜之人有著百打百中的準確性。

女道士驚懼道:「居士,有話好說。」

「當然好說。這邊有十貫交子和散碎銅板四百文。打聽個事,說了不僅這事就這麼算了,而且錢袋也歸你。」

「居士請說。」還有這等好事。

展銘問:「前些日子你們是不是在山下救得一名啞女,她現在在哪?」

「她?她被觀主安排在後院,平時就是砍柴,煮飯。」

「帶我去後院。」千萬不要小看一座女觀,裡面不排除有江洋大盜這樣的能人。雖然機率很小,但不能不小心。

於是展銘變成了這女道士的哥哥,沒有任何阻撓地來到了內院。內院是群女道休息的地方。廚房、廂房、洗刷等生活都在此地進行。這還是小觀,如東京的廣德宮,裡面有四分支,每個分之有幾百人,生活了幾十年,人還未必認全。

入了內院,女道士和弟子們一打聽,領了歐陽朝最左邊一間廂房而去。還沒走近,那廂房打開來,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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