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合作

葉遷第一次受到最高規格的保護,一出安全區,前面是巴安全部隊開路,左右兩邊都有警車跟隨。群眾們熱情等候在道路兩邊,看著呼喊著幾十名宗教精神領袖人物。行進途中一些在中東威望高的代表們,都下車給民眾們行穆斯林禮節老表達自己的問候。

葉遷沒去湊那熱鬧,別人行禮換來的可能是尖叫,自己行禮實打實的是香蕉皮、臭雞蛋。事實上從媒體了解,人們對葉遷這個臨時掛單的和尚非常的不感冒。如果不是因為東非長老的強硬堅持,葉遷也不會出現在這裡。雖然昨天他幫助巴『籌集』了一些軍費,但是大部分不明真相的群眾對他還是非常的反感。

耶路撒冷很破舊,人口卻很稠密。這裡的建築和環境實在是不能稱為聖地,與中國不發達的小縣城倒差不多。

……

聖殿山其實不是山,他不具備樹林、野獸等等山所必須具備的特點。他是一個小坡。面積14公頃,大約是0.14平方公里。

葉遷穿白袍戴帽子,小倪黑衣黑紗蒙面。

「好熱!」兩人異口同聲道,坐飛機有空調、賓館有空調、車內有空調。夏天下午時分去爬山……實在是夠戧。

……

一行人排好順序要開始上台階,一輛林肯車緩緩的停在眾人身邊。一位西裝革履的60多歲的老年人和兩名耳插無線電的保鏢下車來。

小倪小聲介紹:「這是美國官方的總統特使,沒什麼好介紹的,就是來湊數。作為美國總統的傳話機器。他左手邊的那保鏢就是柯恆。總統密使,有一定的決定權。」

這是葉遷第一次見到柯恆,五十來歲的人看上去猶如四十來歲的男子一樣。方臉黑髮微胖,雖然戴著墨鏡,但是葉遷卻感覺到那墨鏡中的眼睛比海還深。

柯恆眼中也沒有別人,只看著葉遷。本來這事務不是他負責的範疇,但是當他聽說葉遷成為東非代表後,主動請纓。在他看來,葉遷那微笑的眼睛卻是寒魄般的冰冷。

「記得,得拿到他的DNA。」小倪在葉遷耳邊說。由於『天子』嫌疑犯中幾個人,有半數父母都不在人世,所以很難確認天子的身份。外派人員孤兒居多不是偶然,而是首選。孤兒無後顧,孤兒更懂得珍惜榮譽,孤兒不會受到見難就讓的家長教導,孤兒還更早熟。

特使走到葉遷面前雙手一握說:「願真主與上帝祝福這片土地,我帶來美國總統最真摯的問候。」

「我個人認為兩個和尚沒水喝。」葉遷微笑回答。

「哈哈,您真幽默。」特使打個哈哈圓場,走向下一位。

柯恆停留腳步,眼看特使卻對身邊並排的葉遷道:「你也來了?」

「你都來了我怎麼能不來。」

「找個時間我們可以聊聊。」

「有事找我幫忙?」

柯恆點下頭:「恩!」

「那明天在我住的酒店咖啡廳如何?」

「你不敢來以色列?」

「不敢!」葉遷不受激道:「是你在求我。」

「明天晚上九點。」

「好!」

……

「怎麼樣?」小倪緊張問。

「沒得手。」葉遷搖頭:「他在我面前一點破綻也沒有,下不了手。」

「你知道他求你什麼事嗎?」

「知道!」

……

特使和穆斯林代表們一路聊天一路上了聖殿山。由於特使是基督身份,他在清真寺門口與長老門會別,前往復活教堂。

小倪踩踩腳下說:「聽說這下面就是以色列挖的隧道。為避免衝突加劇,現在已經暫時被關閉。」

「恩!」

小倪疑惑看了葉遷一眼問:「在想什麼呢?這麼心不在焉。」

「你說啊,柯恆肯定是知道天子的事,他會不會故意讓我拿到不是他的DNA,然後借刀殺人將不是天子的人殺掉呢?」葉遷再道:「或者陳馨是他的人,那個天子完全是杜撰出來的呢?」

「有沒可能柯恆不是柯恆?」

「不可能,盜宗弟子感覺得到對方的真假。」

「那不就成了,他手加腳有20根,切一根下來就是。」

葉遷轉頭看她一眼:「你變聰明了也。」

「哼!」

……

柯恆靜靜的坐著,已經九點半了,葉遷仍舊未到。但他連手錶也未曾去看下一下,只是慢慢喝著面前那杯白水。他認為喝酒會破壞味覺、喝咖啡會破壞神經、喝碳酸飲料會破壞身體平衡。所以他只喝水,而且是沸騰後的白開水。

葉遷換了身休閑裝,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很抱歉說:「我那北京時間忘了改了。」

「沒關係,只要你能來。」柯恆面對這麼扯淡的話仍舊很平靜。身隱於野,殺人無形,他已經不知道什麼是喜什麼是怒,他心中只有目標。

「開門見山吧。什麼事?」

「半年前美國某軍事基地丟失了一枚最新型的VX毒氣導彈,裡面已經安裝好了定位晶元,就是一個兒童也可以將他發射到50公里外。三個月前,某實驗室丟失了感染能力超強的炭菌病毒。雖然沒有證據,但是我知道是西蒙乾的。」

葉遷攤手道:「和我有什麼關係?」

「華盛頓有一家小小的快餐廳,一樁綁架案的綁匪與人質家屬約定在這餐廳拿錢。警方布下了監控,其中包括在每個桌子都安裝竊聽器以便鎖定綁匪。可是呢!他們卻無意中竊聽到一個男子的電話,電話中明確提到葉遷、埃塔等字眼。我想不用我複述那西蒙在電話里所說的話吧。」

「你想要什麼?」

「他的號碼、他的位置、還有他的目標。」

葉遷在柯恆話語中得到一個訊息,柯恆是知道西蒙沒有在法國監獄中服刑,這反證了他確實在法國監獄中有動手腳。

葉遷反問:「為什麼要告訴你?」

「因為如果痰菌安裝在毒氣導彈上,他的爆炸威力可以讓一個費城變成廢城。」

「哈哈,你們自己研究的東西卻害怕別人使用,難道就你們有使用權嗎?」

「葉遷,這關係到百萬平民的生命。」

「哦?」葉遷笑笑問道:「你知道我們所在地方已經死了多少人嗎?」

「所以美國要介入,就是不想看更多人死亡。」

「你真對人類這麼有愛心?」葉遷笑下說:「我這邊有個辦法,可以快速、一勞永逸的解決巴以衝突,不過,你敢不敢犧牲自己和美國的利益來干這事呢?」

問題擺了出來,你說美國為全人類好,那成,我就給你出個難題。看你會不會犧牲自己的利益來干。口號誰都會叫,但是觸及到自己利益的時候,人們就會……

柯恆肯定回答:「如果能拯救這片土地,我相信美國願意犧牲部分利益。」

「那好,我的計畫是……」

「不可能!」柯恆聽完一口否決,擦把冷汗說:「誰也負不起這個責任。」

「那你就少跟我吹什麼為人民服務是你們的宗旨。這廢話我聽了20年。」葉遷頓頓道:「美國或者任何一個國家都不可能這麼無私,幫人不落好反遭埋怨。你也少用美國強,世界人民都幸福這樣的借口來對你叛國行為狡辯。」

柯恆邊出汗邊沉默,這是絕戶計。拿到海牙國際法庭判個反人類罪已經算是寬大處理。可是,這個絕戶計卻是讓仇人變兄弟最快、最簡單的辦法。此事之後,這片土地不會再有人體炸彈,也不會再有戰爭。可是誰敢去承擔這個責任和後果呢?

盜宗中他從沒認為老四葉遷最狠毒,他一直認為葉遷是個滑頭。但這次計畫一推出,葉遷已經不能叫狠毒,完全是梟雄做派。一口氣把美國包括在內的周邊勢力一網打盡。

葉遷『呵呵』一笑道:「我就說這世界上的人都是為利益而活吧。也許人們會做一些好事,但那也是在不影響自己利益的情況下。人如此,國家更是如此。就說幾年前的中國,教育缺口那麼大,但仍舊為印尼海嘯忙得不亦樂乎,倒把人家幾年前屠殺華人的事忘得一乾二淨。結果是怎樣?人家反投訴你,你支援的物資全過了保質期了。」

柯恆知道這事,這雖然是一種誤會,人家習慣把印生產日期的日期看做是保質日期。雖然官方也是解釋了,但是那次的支援明顯破壞了中國在印尼人民心中的形象,並且引起印尼大屠殺華人遺孤的強烈不滿。

葉遷舉這個例子,就是要告訴柯恆,沒有完全為人類的國家,無論是如何做,都是有一定的目的。柯恆自然也明白葉遷的意思,他在深思……

從小自己就認為,無論是黑頭髮還是黃頭髮,都是人。都有平等的權利。他感受到美國的博愛才願意為美國出力……

許久之後柯恆抬頭說:「我干!但是你也得一起干。我一個人做不下來。」

葉遷凝視柯恆,柯恆也對視不讓步。

「可以,我們就合作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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