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皇城 第9章 暗算

那車夫滿不在乎地回答劉子光說他姓王,這和衣服上的名字不一樣,再加上其他反常的表現,可以確定這傢伙是冒名頂替的了,劉子光悄悄抽出腰間的軟劍搭在車夫的脖子上說:「你把許三皮給怎麼著了?」

「什麼許三皮?老子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車夫依舊很拽地回答,他覺得脖子上涼嗖嗖地,還以為天上掉下來的鳥糞,伸手便摸了過去。

「哎呀!」車夫的手指正好摸在鋒利的劍刃上,頓時鮮血橫流,兩根指頭只剩下一層皮連著了。

車夫疼得大叫,十指連心啊,他匆忙把三輪車停下,跳下車來大叫道:「弟兄們都別藏著了,快出來,這小子已經發現了!」

嘩啦啦從周圍跑過來一群潑皮,個個拿著短刀、木棍、磚頭,那漢子捧著直流血的手叫道:「給我做了他!」

劉子光冷笑,這一次他再也不會對不起眼的地痞流氓掉以輕心了,軟劍一橫:「不怕死的就上!」

眾潑皮只知道自己一方人多勢眾,哪知道對面那人的蓋世武功,一聲吆喝,就是一陣磚頭雨飛了過來,磚頭的飛行速度可比弓箭慢多了,劉子光一邊不慌不忙地閃避,一邊保護著車裡的彭靜蓉,磚頭很快就砸光了,眾潑皮發一聲喊,揮舞著棍棒短刀撲了上來,劉子光舉劍相迎,他絲毫不留情面,劍劍見血,三下兩下過去,已經有三個人心臟或者喉頭中劍,慘死當場。

「點子扎手!閃!」斷手指的漢子萬沒料到劉子光這麼厲害,趕忙下令撤退,其實不用他說,眾潑皮已經膽戰心驚了,打群架鬧出人命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很可怕的事情了,大家把棍子一扔,扭頭就跑。

才跑出十幾步,迎面過來一大群三輪車,車上還都坐著人,最前頭蹬車的精瘦漢子車頭上插著一面紫色金字的小旗子「紫光車行」。他看見斷指漢子便回頭喊道:「老大,就是這小子打暈我們的,還搶了我們的車!」

後面車廂里坐著的赫然是紫光車行的老闆小霸王孫綱,他剛聽說手下車夫許三皮和其哥哥許三多被人打暈搶了車子,就馬上召集人馬趕了過來,此刻正好被他們迎面堵住。

「給我打!」孫老大一聲令下,紫光車行的好漢們揮舞著車鏈子和大梁鐵管就撲了上去,本來這些人就是城南的潑皮出身,再有就是外地的精裝難民出身,也都是經常打架鬥毆的角色,雙方立刻戰成一團,斷指漢子帶領的潑皮們哪裡敵得過數十條橫飛的三輪車鏈條啊,被抽得哭天喊地,跪地求饒。

孫綱跑過來一看,原來被搶的車裡坐著的客人是劉大老闆和准老闆娘,頓時有點摸不著頭腦,這些人搶三輪車難道就是為了拉劉子光到這裡下手?那也不用特地找紫光車行的車啊,隨便找個拉腳的騾車就可以啊。

「董事長,是您老人家啊。咱們救駕來遲了。」孫綱說。

劉子光也覺得納悶,一幫潑皮在這裡伏擊自己,而且是事先準備好的紫光車行的三輪車,這實在奇怪?剛才和江南四公子發生點小矛盾,難道是他們做的?也不對啊,他們根本沒有這個準備時間。

「不好!」劉子光大叫一聲,回身便向著胡懿敏和李君離去的方向狂奔起來,如同一道閃電一般,頃刻便沒了蹤影。

冰雪聰明的彭靜蓉也猜到什麼,趕忙命令孫綱:「把那些潑皮看押起來,你趕快帶人往梅園方向去,路上注意一輛拉著兩位客人的三輪車。」

孫綱雖然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狀況,但是肯定是出了大事這一點他還是很清楚的,迅速地下令:「三皮,你帶幾個兄弟把他們捆起來,剩下的上車跟我走!」說著跨上彭靜蓉坐的這輛三輪車,嫻熟地轉了一個圈,向著劉子光消失的方向猛蹬起來,十來輛三輪車緊跟其後,車隊殺氣騰騰地在南京的大街上疾馳而過。

※※※※

胡懿敏和表妹坐在三輪車裡向著梅園的方向行進,小表妹還處在見到江南四公子的興奮之中,一個勁地問姐姐:「你說他們四個誰最帥啊,要我說還是侯公子最帥,而且他的微笑也最有味道,看起來壞壞的。」

胡懿敏苦笑著搖搖頭,撫著表妹的頭髮說:「香君啊,你這個樣子可不行,在姐姐面前說說這些還可以,萬一傳到你爹耳朵里可就麻煩了,以後禁止你到梅園來找姐姐玩,看你怎麼辦。」

聽到這話,李香君興奮的有些潮紅的臉上逐漸褪了顏色:「其實……其實爹爹一直不讓我到梅園找姐姐玩的,我今天是騙他說進宮見姑母才出來的,唉,爹爹也真是死腦筋,至今對二姑母嫁給二姑丈的事情耿耿於懷,都這麼多年了……還不許我跟你們家來往,哼,連太后都不再糾纏當年的事了,他還那麼死硬,真是個老古板。」

「好了香君,你爹爹也是為你好,怕你跟姐姐學壞了,敗壞你們李家的門風,上一代的事情你不要提,姐姐也不想聽,趕緊回梅園帶著你的丫環進一趟宮,見了太后再回家,免得露了馬腳。」胡懿敏小聲勸著表妹。

車夫埋頭蹬車,根本聽不到姐妹倆的竊竊私語,姐妹倆光顧著說話,也沒注意到道路越走越遠,已經偏離了去梅園的路線。

「停!你這是走的什麼路?」當胡懿敏發現路線不對時已經晚了,那名車夫把三輪車一停,跳下車來嘿嘿笑道:「二位小姐下車吧,到站了。」

「你們想幹什麼?」胡懿敏警覺地說。

「不想幹什麼。陪爺們玩玩就成。」車夫把小白褂的扣子解開,露出黑漆漆的胸毛,呲著黃板牙說,小眼睛裡充滿了淫褻。

「你好大的膽子!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我們可是長信侯府上的人,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見了侯爺都要下跪的,你這個狂徒當真不要命了嗎?」胡懿敏厲聲喝道。

「呵呵,小娘子夠味,我喜歡,就知道你們說是長信侯府上的,其實我還有一個秘密沒告訴你們,其實我就是長信侯本人,本侯爺微服私訪來了,哈哈哈。」車夫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

趁他大笑之際,兩姐妹跳下車轉身就跑,車夫卻並不追趕,只是笑得更歡暢了。

姐妹倆還沒跑出兩步,就被迎面而來的十來個潑皮擋住了去路,眾潑皮獰笑著擺弄著手中的棍棒鐵尺,一步一步向著花容失色的姐妹倆靠近。

「兩個小娘們穿上男裝還真俊俏,別有一番風味啊。」

「嘻嘻,還是脫光了好看,你看那個年紀小的,粉嫩粉嫩地,看得我直想咬一口。」

「還是年齡大的那個夠味,你看那眼神多潑辣,哥哥我就喜歡扎手的野花。」

眾潑皮對姐妹倆品頭論足著,逐漸圍成了一個半圓,黃昏的偏僻街道上行人甚少,即使有幾個行人也不敢管潑皮們的閑事,姐妹倆如同被群狼包圍的兩隻小羊羔一般無助。李香君嚇得花容失色,緊緊抓住姐姐的胳膊,大氣都不敢出,胡懿敏還強自鎮定,說道:「眾位好漢,想必你們是被人當槍使了吧,欺負我們兩個長信侯府上的弱女子不但沒什麼好處,還要惹來殺身之禍,不如放了我們,這裡有些銀票你們拿去吧。」說著拋過來一疊百兩面值的銀票。

長滿胸毛的漢子接住銀票看了看,嘿嘿一笑:「果然有油水!老大沒有騙我們,今天兄弟們是財色兼收啊,哈哈。弟兄們,咱們是在這就把這兩個小美人給輪了呢,還是帶回去再輪?」

「大哥,兄弟們都憋不住了,就在這裡干吧。」一夥眼冒綠光的潑皮都有些急不可耐了,站在前面的幾個傢伙看著李香君粉嫩的面孔和隆起的胸部不停地吞咽著口水,肥大的褲子下支起了帳篷。

胸毛漢子一樂,說道:「那就把她們就地正法吧。留幾個兄弟把風,剩下的人輪流上。」

胡懿敏面色蒼白,冷汗都下來了,平時出門總是帶著保鏢的,今天這次沒帶保鏢偏偏出了事情,真是後悔莫及,如果真是被這幫潑皮凌辱了,那可是生不如死!李香君就更害怕了,小女孩從來都是被人寵著長大的,哪見過如此恐怖的場景,一時間嚇得哭都哭不出來,淫笑著的潑皮們丟開棍棒,解開衣服撲了過來,姐妹倆被潑皮們分開,分別逼到了角落裡。

「美人別怕,哥哥我會疼你的。」一個麻子臉的傢伙滿嘴噴著臭氣撲到李香君跟前準備撕她的衣服,李香君發出一聲尖刺的慘叫,麻子臉愣了一下反而更興奮了:「美人兒,你叫吧,你越叫哥哥越威猛。」說著一雙臟手伸了過來。

李香君看著那張醜臉離自己越來越近,如同看見蛇蠍的女生一樣,雖然極其厭惡恐懼,但是偏偏走手足僵硬,無法抵抗,只好徒勞地閉上了眼睛。耳邊傳來姐姐的尖叫聲,看來姐姐也難逃厄運。

「住手!」一聲斷喝傳來,在姐妹倆聽來如同天籟之音,李香君睜開眼睛一看,眼前那個麻子臉已經表情凝固了,前胸鮮血淋漓,雪亮的劍尖顯現出來,整個人慢慢向後仰去。遠處一個矯健的身影如同閃電一般沖了過來。

潑皮們大驚,紛紛撿起扔在地上的棍棒鐵尺向著來人撲過去,劉子光一路追蹤過來,遠遠看見姐妹倆被潑皮包圍,也不知道被包圍的是誰,只好先大叫一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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