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鐵廠 第4章 巧識

秋高氣爽的天氣里,一行駿馬賓士在利國鐵廠附近的曠野上,馬蹄敲擊著枯黃的野草,矯健的獵狗在馬前撒歡,獵鷹在隊伍上空盤旋。錦衣華服的少年們信馬由韁,手持弓箭尋找著獵物。

「看,大雁。」一個面目英俊的少年指著天上排成人字形的一隊南飛的大雁喊道。

旁邊駿馬上一個穿粉色衣服的少女引弓向天,強韌的弓弦在弓臂上滑輪的作用下被拉成了滿月狀,弓弦響處,一枝鵰翎箭直插雲霄,正中一隻大雁的翅膀。大雁中箭後卻沒有立刻掉落,脫離了雁群,歪歪斜斜的繼續向前飛,越飛越低,看樣子就要墜落在遠方山上的樹林里了。

「黑虎,去把大雁撿回來。」粉衣少女命令馬前的黑色獵犬。

獵犬低吼一聲,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躥了出去,朝著大雁墜落的方向。

「二小姐,您的黑虎真是訓練有素,居然能聽懂人言。」英俊少年說。

「那當然,黑虎是我座下第一猛將。」被稱作二小姐的粉衣少女得意的晃著小腦袋說。

「二小姐快看,那邊有兔子。」英俊少年指著一旁的草叢大喊。果然,一隻灰色的肥大野兔支棱著長耳朵躲在枯黃的草叢中,聽見聲音,長耳朵轉動了一下,倉皇逃竄了。

「於曉龍,還是你眼睛尖。」二小姐笑道,說完催動駿馬去追兔子,一行人緊跟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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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子光躺在小山丘的松樹下打盹,旁邊躺著扎木和,安東尼和鄧肯,幾個人自從上次的地震事件後就成了好朋友,而且按照扎木和的意思,結成了安達,中原人稱作義結金蘭,四個人中扎木和最大,安東尼次之,鄧肯第三,劉子光最小,被稱作四弟。

扎木和曾經說過,劉子光是個勇士,草原上的漢子最敬佩勇士,和這樣的人做安達,放心。安東尼說,這個世界上我最感謝的有兩個,一個是上帝,一個是劉子光,如果非要排個名次的話,劉子光的位置恐怕還要靠前一點,鄧肯更加表示,自己的命是劉子光給的,以後刀山火海,全憑四弟一句話。

三個哥哥雖然都不是漢人,但是對中國文化頗有了解,都最喜歡聽三國的評話,對桃園結義的段子最是推崇,扎木和當然不敢自居劉備,粗壯的身材,滿臉堅硬的絡腮鬍子,到是和猛張飛有些形似。安東尼是拉丁人,肌肉發達,在劉子光眼裡,簡直就是個施瓦辛格的翻版,黑人鄧肯,爆發力極強,身材魁梧,非常有震撼力。劉子光是最能和四弟趙雲靠上譜的角色,雖然不是面如冠玉,唇紅齒白,但也細腰乍背,相貌英挺。

四個人躲開看守的監視跑到礦井上面的小山上練功,逃跑是不可能的,四周有鐵廠的衛隊駐紮,看到逃跑者當場射殺,並且要追究所在小隊的責任,實行連坐制度,一人逃跑處斬全小隊,全小隊逃跑處斬全中隊,以此類推。所以他們也根本不敢去想逃跑的事情。

劉子光的力氣和反應速度已經很強了,但是武藝還稍遜一籌,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裡,幾個兄弟都是傾囊相授,安東尼以前在羅馬做過角鬥士,對徒手格鬥和用兵器肉搏都很有心得,扎木和精通馬術和箭術,暫時沒有學習的道具,所以只能幹講些理論,順便教些蒙古摔跤。鄧肯的功夫比較獨特,身體柔韌性極強,彈跳力更是強的可怕,在樹林中穿梭跳躍。如同閃電,和劉子光在網上看的歐洲極限運動很類似,這樣的功夫在中國就是力量型的輕功。

劉子光被兄弟們灌輸著功夫,三個哥哥輪番上陣,和劉子光車輪大戰,一會用樹枝代替當刀劍格鬥,一會摔跤,一會散打,哥哥們下手極重,要求也非常嚴格,幸而劉子光小時候就練過八極拳,踢腿拔筋扎馬步都有一定的基礎,所以進展很快。

四個人練習完躺在山石上休息,扎木和眯縫著眼睛說:「四弟,你已經練得差不多了,下回飯堂里和二大隊那些傢伙打架,你可以當先鋒了。」他們四人所在的奴隸大隊經常和其他的奴隸大隊發生鬥毆,劉子光在鬥毆中也得到不少實戰經驗。

劉子光沒搭茬,仰天看著飛過的大雁,嘴裡濕潤了:「你們說,大雁是清蒸好還是紅燒好?」

扎木和也看見了大雁,哼了一聲說:「都不好,撒上辣椒面烤著吃最好。」

安東尼大喊:「野蠻的韃靼人就知道燒烤,你怎麼不說生吃呢?我贊成紅燒。」

「粗俗的白人,大雁這種東西當然只能清蒸。」還是久居中國南方的鄧肯比較了解中國傳統飲食文化。

幾個人爭論起來,好像天上的大雁已經被射下來並且拔了毛等著他們烹飪了一般。

正在爭得面紅耳赤,一隻帶著羽箭的肥雁落到了他們面前的草地上,四個人面面相覷,然後狂笑起來。不約而同的搶上去撿大雁,大雁身上的箭被劉子光把下來仔細端詳,精鋼鍛造的三棱箭頭鋒利無比,筆直的硬木箭桿上,清楚地刻著一個「薇」字。

「好箭!」精通此道的扎木和讚歎道,「這個字可能箭主人的名字。」他拿過羽箭,用力折成兩段,把帶箭頭那部分交給劉子光,「藏在身上,下回打架拿這個捅他們。」扎木和惡毒的說。

四人經過討論,認為這是無主的獵物,長生天,上帝,真主,菩薩賜給他們的禮物,然後開始正式的討論怎麼處理這美味。

受器材限制,最終採納了劉子光的意見,按照叫花雞的做法,糊上一層泥在火堆里燒,連褪毛的程序都節省了。

正在忙乎找火種和稀泥,四人忽然發現一隻黑色的狼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旁邊,兇狠的大嘴裡閃爍著鋒快的獠牙,居然根本不怕對方人多勢眾,擺出一幅「此山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肥大雁」的囂張嘴臉。

黑虎很聰明,知道這四個衣衫襤褸的傢伙是奴隸身份,比自己的級別差了好多,主人也馬上要趕過來了,所以絕對不肯任由他們把大雁拿走。

四人失笑。

「長生天又送烤全狼來了。」扎木和說。

其餘三人陰笑著包圍了黑狼。

黑虎很憤怒,這些賤胚居然想動我!

咆哮一聲,向面前的扎木和撲去,草原上的漢子經常為了保護羊群和野狼搏鬥,扎木和一把卡住了黑虎的脖子,但也被黑虎強大的力量衝倒在弟,三人急忙上前幫忙,箭頭,石頭,木棍一起上陣。沒一會,驕傲的黑虎就沒了氣息,遍體鱗傷的慘死在四個彪悍的奴隸手下。

扎木和雙手被扎出了鮮血,好奇的翻看黑虎的脖子,原來在黑虎脖子豐茂的長毛下面有一個帶著尖銳鋼釘的項圈,牛皮的項圈上綴滿向外刺的鋼釘,煞是威風。

四人頓時傻眼,「是獵狗,不是狼。」

「反正已經死了,不能浪費,不如先祭了五臟廟,天塌了當被蓋。」

「管他呢!那麼大的礦山,那麼多奴隸,看守,找誰去。」

事不宜遲,趕緊消滅罪證,四人拖了死狗和大雁下山,把狗藏到了看守不會去的礦井下面,當晚就剝皮割肉,偷進飯堂,威逼一個貴州戰俘出身的廚子,燒了一鍋貴州風味的花江帶皮狗肉。幾個人吃的肚子溜圓,嘴角流油。當晚大雨,吃飽了挺屍的四個大肚漢誰也沒聽到遠方山上呼喊黑虎的聲音。

為了裝扮四弟,一串狗牙被巧手的奴隸拿皮條穿起來做成項鏈,掛在劉子光脖子上,黑虎的項圈也被劉子光套在胳膊上,威風凜凜的。箭頭藏在衣服下面作為暗藏的兵器。狗皮太招搖,沒敢用,陰乾了後墊在乾草下面當褥子。

事情過去幾天了,暫時風平浪靜,幾個人也就不再在意了。這天,劉子光一個人拿著木刀到山上去練習刀術,他練習的地方正是遇到黑虎的所在。

這幾天二小姐很悲傷,黑虎失蹤了,雖然放出其他獵狗追尋黑虎的氣味,可是只追尋到小山上就下起了大雨,氣味消失了追不下去了。據說山上有狼,可是彪悍的黑虎怎麼可能不是野狼的對手呢,二小姐獨自一人騎馬來到黑虎最後失去線索的地方追思愛犬。

把馬拴在樹上,她靜靜地站著,眼前浮現出黑虎的身影,眼淚不禁悄悄的流下,忽然聽得不遠處有人發出「嗨,嗨」的叫喊和破空的聲音,走過去一看,原來是一個身材健碩的年輕人拿著一把木刀在練習劈砍,破爛的衣衫,極短的頭髮,堅毅的眼神,看打扮應該是鐵廠的奴隸礦工,可是渾身的氣質卻完全不同於普通的奴隸,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等等,這個年輕人的右臂上的東西怎麼這麼眼熟,寬皮帶上亮閃閃的一圈鋼釘。

二小姐忍不住走過去細看,那年輕人聽到響動,目光投了過來,先是些許的驚奇,然後眼神大變,後腿一蹬,閃電般的撲了過來,沖著二小姐惡狠狠的揮起了木刀。

鐵廠這一畝三分地上還沒人敢對二小姐動粗,包括她爹爹廠主大人,二小姐被突如其來的襲擊嚇傻了,一時間來不及反應。

木刀貼著二小姐的身子劈了下去,隨著木刀斷裂的聲音,一聲哀鳴響起,二小姐急忙轉身,一頭身形龐大的灰狼被木刀砍中腦袋,正疼得叫喚。

灰狼距離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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