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4章 清軍入關

薛五接納王長老部後,在彰德府湯陰這個地方,打敗了左良玉和河南開封府的追兵,其實算不上是打敗,劉大壯率領的前鋒投出手雷時,左良玉就明白遇上薛家軍了,一聲招呼五千人馬逃得乾乾淨淨,讓開封府官軍成了替罪羊。

左良玉逃到開封府之後,鼓動河南官員上奏朝廷調兵遣將,剿滅在彰德府的薛家軍,在剿滅薛家軍這一點上,河南官紳跟左良玉是一條心,很快以開封府周王為首的聯名折就遞到了北京紫禁城裡。

崇禎皇帝一直命令熊文燦、盧象升、洪承疇三人加強戰備,計畫在明年春天對所有的薛家軍動手,因此對開封府要求剿滅彰德府薛家軍的奏摺留中了,其目的就是要保證大明官軍對薛家軍的統一行動。

就在崇禎十一年二月底,隸屬陝西甘肅鎮渭源縣被流寇所破,知縣宋溫戰死城樓上,其妻薛傲霜自盡,這件事情在大明朝廷並沒有引起多大的波瀾,而京城薛家去陷入了一片哀傷,家主薛睿對長女薛傲霜之死是痛哭流涕。

薛睿懇請朝廷允許薛家派人渭源處理後事,東廠提督太監曹化淳密報崇禎皇帝,崇禎皇帝應允了薛睿的請求,錦衣衛副千戶薛劼,以私人身份去甘肅鎮渭源縣處理姑姑薛傲霜、姑爺宋溫的後事,並了解妹妹宋文佳的近況。

薛傲霜自盡一事,首先被高桂英得知,高桂英立即通知大同和杭州方面,崇禎十一年三月二十日,高桂英通過陝西農民軍的關係,確定了攻破甘肅鎮渭源縣的農民軍,這是闖王李自成的總哨劉宗敏所為。

原來在四川就食的李自成等部,聽聞五省總督洪承疇率軍入川,齊聚川北據險防守,可是川北是缺糧之地,農民軍並不困難久持,崇禎十一年正月十三日,李自成在梓潼被洪承疇的川陝官軍所敗,李自成率余部逃回了陝西。

李自成率部從川入陝後,在臨洮連破屬縣,為出關躲避官軍追殺準備牲口物資,渭源縣就是這時被李自成部將劉宗敏所破,李自成率部逃過邊牆之後,洪承疇並沒有放過他,而是派手下大將曹變蛟、賀人龍繼續追殲。

在襖兒都司李自成部被哈日珠拉派出的大將阿如罕所破,一萬多人馬損失大半,阿如罕窮追劉宗敏,使得劉宗敏丟了輜重、丟金銀婦孺,最後連接管搶來的老婆也被阿如罕俘虜了,劉宗敏只帶了幾十人逃回了關內,而李自成也躲過阿如罕的蒙古騎兵和明軍曹變蛟、賀人龍的追殺,藏蔽在甘肅東南北的隴南山區里。

劉宗敏的老婆自然做了蒙古兵的女人,散落在關外的農民軍將士,不是被蒙古人殺死,就是無以得食餓死草原,運氣好的做了襖兒都司部長首領的奴隸,薛家軍派出蒙古軍參加圍剿李自成部,讓崇禎皇帝想到利用薛家軍剿滅農民軍辦法,對立即動手剿滅薛家軍的計畫遲疑起來。

皇太極弄了五十萬朝鮮人回國充作奴隸,並掠走朝鮮大量物資,不過多了五十萬人吃喝拉撒睡,滿清的財力物力還是支撐不住了,讓朝鮮大王李倧向滿清提供糧食,經過戰亂的朝鮮自己都填不飽肚子,哪裡有餘糧支持滿清。

皇太極無奈打起了葉赫部的主意,哪知道還沒有開打,葉赫部就趕著牛羊牲口逃到科爾沁去了,多爾袞率領滿清、朝鮮軍千里追殺,除了互相死傷幾千人,基本上沒有搶到葉赫部的牛羊財物,只能算是一場勞而無功的遠征。

現在皇太極最缺的是牲口和糧食,於是把目光盯在了大明這塊肥肉上,為了應付來自大同方面薛家軍的搶劫,皇太極在朝鮮人中間,進行最大限度的士兵徵召,得朝鮮士兵近十萬,編入女真牛錄抓緊訓練準備進攻明朝。

崇禎十一年八月二十三日,皇太極命貝勒岳托為揚武大將軍統領大軍,睿親王多爾袞、貝勒杜度等三路人馬征伐明朝,皇太極也率領十萬大軍隨後,嚴密監視來自大同薛家軍的威脅。

九月二十二日,岳托從密雲北邊牆子嶺、青山口,毀壞長城,破邊牆而入,密雲總督吳阿衡倉促應戰被岳托所殺,兩路大軍越遷安,過豐潤,會合於通州,沿太行山和運河,分兵八道向西進攻,劍鋒所指所向披靡,建虜兩軍在北京通州會師。

崇禎大驚失色,詔令京師戒嚴,以宣、大、山西總督盧象升督天下兵賜賜尚方劍,盧象升立刻召集宣府、山西的明軍勤王,處於慣例也給大同方面發去了公函,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大同大明答應隨盧象升勤王,這讓盧象升是大喜過望,約大同薛家軍在京師郊外會合,於是自己率領宣府的兩萬人馬先期進京勤王。

崇禎皇帝得知建虜二十萬大軍入寇,當時就有了和議的意願,讓兵部尚書陳新甲和滿清在私底下接觸。大學士楊嗣昌、總監軍太監高啟潛揣測到了崇禎意在和議,對盧象升多方阻撓,盧象升名為總督天下兵馬,但根本調動不了其他人的兵馬,從而促成與建虜的和談,保存大明軍隊的有生力量。

宣、大、山西總督盧象升,是方遭父喪忘家赴難,督兵入援京師,甫入京師,聞楊嗣昌與高啟潛,有議和消息,心中甚為不忿,在崇禎皇帝召對平台諮詢方略時,盧象升慨然道:「皇上命臣督師,臣意主戰。」

一味主戰崇禎皇帝對盧象升一味主戰,不考慮朝廷攘外必先安內的策略不禁色變,半晌方道:「廷議或有此說,朕意何嘗照準。」

不過盧象升一離開皇宮禎皇帝,就讓楊嗣昌、高啟潛跟盧象升各分兵權,不相節制;宣、大、山西三師屬盧象升,山海關、寧遠兵士屬高啟潛,總督天下兵馬的盧象升,實際上只有自己從宣府帶來的兩萬人馬。

崇禎皇帝也許是為了安慰盧象升,給了他一個兵部尚書的官銜,盧象升感念崇禎皇帝的聖恩,擬即向涿州進發,不意楊嗣昌親到軍前戒毋輕戰,盧象升道:「公等堅持和議,獨不思城下乞盟,春秋所恥。長安口舌如鋒,難道不防袁崇煥覆轍么?」

楊嗣昌被他一說,頓時面頰發赤,徐徐方言道:「如公所言,直欲用尚方劍加我了。」

盧象升憤憤道:「盧某既不奔喪,又不能戰,尚方劍當先加己頸,怎得加人?」

楊嗣昌道:「公休了!願勿以長安蜚語陷人。」

盧象升道:「周元忠赴邊講和,往來數日,全國皆知,何從隱諱?」

楊嗣昌無詞可對怏怏而去;越日,盧象升復晤著高起潛,兩人談論戰和越發齟齬起來,盧象升負氣遂一意前行出涿州,進據保定城守御,清軍三路入犯,由盧溝橋直趨良鄉,盧象升遣將分頭防堵。怎奈麾下人馬未及二萬人不敷遣調,清兵又疾如暴雨馳防不及,清軍連拔四十餘城。

楊嗣昌奏劾盧象升調度失宜,崇禎皇帝削盧象升兵部尚書銜,仍以侍郎督師天下兵馬,盧象升此事最苦是兵單餉薄沒人援應,每至夜,獨自飲泣,及到天明,又督厲部卒,有進無退。

一面檄兵部運輸糧草糧,偏偏被楊嗣昌阻住不發,看看糧餉已盡,將士皆飢,自知去死不遠,遂於清晨出帳,對著將士下拜,並含淚道:「我與諸君同受國恩,只患不得死,不患不得生。」

眾將士聞言個個感泣,都請與敵軍決一死戰,盧象升乃發兵巨鹿,這時盧象升身邊只剩五千名士兵,參贊主事楊廷麟,因高起潛大營,相距只五十里,擬前去乞援,盧象升嘆道:「他、他肯來援我嗎?」楊廷麟堅請一行,盧象升握別楊廷麟。

崇禎十一年十一月,前大學士遼東經略孫承宗已是七十六歲的高齡了,他率領子孫和高陽百姓加固城牆防禦,準備抵禦清兵向高陽的進攻,到十三日,建虜睿親王多爾袞兵臨高陽城下,多爾袞親自到高陽城下勸降孫承宗,被被孫承宗嚴詞拒絕!

孫承宗嚴詞拒絕多爾袞的誘降後,立即率領全家及高陽民眾準備抵抗清軍的進攻;這時有家人來報:「老祖宗,直隸彭義士求見。」

孫承宗聽了有些詫異,現在高陽兵荒馬亂的,外地人能夠走的人都走了,這個彭義士現在來見自己所為何事,不過孫承宗還是答應見這個彭義士一面,很快彭義士就到了孫承宗面前,彭義士下跪大禮拜見道:「直隸彭郎君,奉主母之命,千里赴援高陽,請經略大人調派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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