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3章 雙方退兵

皇太極聽了碩托報告氣得手腳冰涼,立刻吩咐身邊奴才去核實消息,其實不用派奴才去打探消息,沒有一會兒的功夫,多鐸、阿巴泰、岳托、濟爾哈朗、李永芳、薛斌、袞楚克等滿蒙漢將領魚貫而入,皇太極沒想到岳托裹著個腦袋也來參加御前會議了。

皇太極覺得喉嚨一陣發癢,一股咸腥腥味道湧出,皇太極悄悄的用袖子擦了一下,居然是鮮紅的血水,皇太極心裡大吃一驚,差一點沒有昏過去,連忙壓制住自己翻湧的心情,強行把嘴裡的熱血咽進了肚裡。

皇太極心裡是十分的悲哀,自己又一次咯血了,真是天不假年啊,自己建立強大的女真族帝國的夢想,不知道能不能在自己有生之年實現,皇太極一直提醒自己止怒靜氣,過了好一會兒才平和了心情。

多鐸、阿巴泰、岳托、濟爾哈朗、李永芳、薛斌、袞楚克等滿蒙漢將領都奇怪皇太極不說話,大多數人以為皇太極在思考重大問題,都噤若寒蟬不敢開口,靜靜地等著皇太極發話。

皇太極看著多鐸、岳托、濟爾哈朗、李永芳傷殘敗將,心裡實在不是個滋味,可說起來不是多鐸、岳托、濟爾哈朗、李永芳無能,實在是薛家軍太能打啊,想起薛家軍皇太極覺得全身無力,頓感蒼天對自己不公,心裡憤懣的道,蒼天你既生瑜何生亮啊。

皇太極關心地問道:「岳托,你傷勢未愈可以不來帳前聽令。」

岳托向前一步說道:「大汗,臣侄這點傷算不得什麼,不滅薛家軍臣侄誓不罷休。」

皇太極心裡嘆口氣這岳托就是胡吹大氣,也是薛家軍這麼好滅的話,你岳托也不會成半隻眼能看的瞎子,再看看跛腳的濟爾哈朗,殘廢的多鐸、李永芳,更想起遠在盛京的廢人莽古爾泰,皇太極對薛家軍勝利的信心在不斷消失。

皇太極轉而問濟爾哈朗道:「六弟,扎魯特部移營薛庄薛家軍側翼是怎麼回事。」

濟爾哈朗踉踉蹌蹌的出列說道:「大汗,臣弟失察,竟被吉喇西這個小人蒙蔽,他已經投靠薛庄薛家軍了。」

濟爾哈朗說完靜等著皇太極的雷霆一怒,哪知道過了好一會皇太極卻說:「扎魯特部一向心向明朝,今日見我大金受挫,趁機投降了薛家軍隨他去吧。」

阿巴泰還是火爆爆的脾氣:「大汗,你下令吧,我一定把吉喇西碎屍萬段。」

皇太極淡淡地說道:「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吉喇西他們去吧,本汗會發令箭回盛京請大貝勒處理扎魯特部吉等部叛逆的。」

多鐸、阿巴泰、岳托、碩托、濟爾哈朗、李永芳、薛斌、袞楚克等滿蒙漢將領沒想到皇太極會息了興怒討伐吉喇西,要知道吉喇西裹挾喀爾喀五部扎魯特部、巴岳特部、侉兒侉部、木伯哈部、齊布希部三千多人逃離,這都不進行膺懲的話,大金的滿蒙聯軍算是散耙子了,看來在京畿跟明軍的仗恐怕打不下去了。

果然皇太極下旨招十四弟多爾袞來汗帳議事,再沒提跟三路薛家軍開兵見陣的事情,多鐸、阿巴泰、岳托、碩托、濟爾哈朗、李永芳、薛斌、袞楚克這些人中間,除了阿巴泰、李永芳、薛斌因為各種原因希望血戰到底,絕大多數的將領只是希望在明朝大撈一把回去,這樣拼光老本的打法,到最後是自己地位不保,自己的牛羊女人奴僕牧場作他人之物,於是都有了離開明朝會關外的心思。

接下來幾天建虜跟薛家軍對持在永定門附近,不過雙方再沒有發生戰鬥,從一天大戰雙方陣亡將士上萬,到第二天開始出現這裡的戰場靜悄悄,讓京城官員軍民反差很大,一時間京城裡的人,對城外兩軍的平靜有了各種詭異的猜測。

大戰後的第二天,高桂英就率部跟滄州薛五部會合,高桂英也得以拜見了公公薛傲韌,高桂英以犧牲兩千多陝西兒郎勤王,也終於見到了薛雲的爺爺和爹爹,不過這樣大的代價實在是讓她難以接受,就在見過薛傲韌之後的當天晚上,身心疲憊的高桂英終於病倒了。

十二月二十八日,薛庄薛家軍和建虜前鋒各自後撤,下午大將王平護衛夫人陳氏探望姐妹高桂英,並拜見祖父薛睿,公公薛傲韌,而不遠處的建虜並沒有出兵干涉,讓三路薛家軍實現會師。

十二月二十九日,崇禎皇帝下恩旨,封薛睿為左都督,薛傲韌掛總兵銜,進薛綜參將、薛劼御林軍千戶,進薛博千總,倪虹霜進三品夫人朝廷恩養,其餘薛家軍皆有嘉獎,著薛睿率領薛家軍克日進剿永定門之建虜。

傳旨太監讀了聖旨之後,薛睿的腦殼一陣發暈,什麼左都督啊,還不是要薛家軍拿老本去跟建虜拼,自己倒想精忠報國,可惜這三路薛家軍未必聽自己的,而自己也不人心把薛家的後人和部屬推向死亡的深淵。

薛傲韌雖然是一個官迷,可是自己是一個敗軍之將,兒子薛博還沒有洗脫污點,父子二人居然雙雙陞官,而犧牲巨大的兒媳高桂英、馬鳴、李知府,以及戰功彪炳的薛五、兒媳陳氏、薛四、王平、喬國梁只是勉勵了一番,這崇禎皇帝的挑撥也太明顯了吧,這要是都還看不清楚,薛傲韌這一輩子算是白活了。

薛劼、薛博二人是不喜不悲,薛綜成了正式的參將,臉上露出了喜色,可是看到大帳中的人,個個都如喪考妣一般,自己又無兵無將,也提不起興趣來了,而現在薛家軍的首領們更多的是關心倪虹霜和秦哲華等人的安危。

陳小姐私下跟薛四、薛五商量,決定還是不要輕易去觸碰倪虹霜、秦哲華以免打草驚蛇,不過對崇禎皇帝聖旨旨意沒有準備執行,一直跟建虜皇太極部相持到崇禎三年正月初五,皇太極突然拔營北撤,崇禎皇帝有連下三道聖旨催促薛家軍追擊,薛家軍三軍巍然不動,薛睿受逼迫不過率領薛傲韌部和身邊勇士千人,追至廣渠門處見後隊陣容整齊,將士們見大隊薛家軍沒有跟來,再也不肯前進一步,最後只有眼睜睜看著建虜大軍從容撤走。

之後幾日崇禎皇帝連續派內監斥責薛睿,薛睿忍無可忍上奏抗辯言:「薛家兒郎傷亡一萬多人,其中陣亡將士達到八千人,其中薛傲韌、高桂英部幾乎名存實亡,薛家軍是有心報國無力殺賊,且朝廷無一兵一糧以助薛家軍,薛家軍實在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如皇上認為老臣有罪,老臣只有一死報效朝廷。」

崇禎皇帝步步緊逼薛家軍,希望以狼驅虎讓薛家軍跟建虜殺個兩敗俱傷,哪知道最順從的薛睿也耍起橫來了,崇禎皇帝也覺得自己逼得太急一些,特別是崇禎皇帝準備動手修理薛家軍時,發現自己手裡居然沒有對付薛家軍的牌,就是那個倪虹霜至今沒有證實她是不是薛雲的妾室,而秦哲華就是一顆棄子,這讓崇禎皇帝感到非常的無力和失望。

崇禎三年正月初十一日,崇禎皇帝特旨召見薛家軍有功將領,薛睿、薛傲韌、薛四、薛五、陳小姐、高桂英、王平、喬國梁、馬鳴、薛綜、薛劼、薛博等爭論不休,最後只有薛睿、薛傲韌、薛綜、薛劼、薛博願意回京城見駕。

薛睿、薛傲韌、薛綜、薛劼、薛博懷著各自的心思去見崇禎皇帝了,而隨同高桂英勤王的絳州李知府,並沒有在獲得崇禎皇帝的召見,李知府目睹了薛家軍的遭遇,知道自己攤上大事了,也息了報效朝廷的心思,跟薛家軍首腦人物陳小姐搭上了線,成了薛家軍陣營里的一員,準備回到絳州經營好自己的地盤,靜等天下大勢有變。

崇禎皇帝只見到薛睿、薛傲韌、薛綜、薛劼、薛博五人,心裡是非常的失望,知道自己至少跟薛雲的一系矛盾,到了非常難以調和的程度,而薛家軍的力量恰恰都在薛雲手裡,崇禎皇帝只好心不在焉的勉勵幾句,打發薛睿、薛傲韌、薛綜、薛劼、薛博回府里等候旨意,並讓薛睿寫信叫永定門外的薛家軍各回原地。

陳小姐接到祖父薛睿的來信後,次日就率領所有的薛家軍和蒙古吉喇西部降軍移營至薛庄,這樣北京城算是終於風平浪靜了,建虜主力有全部在通州以北,昌平、懷柔、順義、密雲薊州一帶劫掠,先後攻克香河、灤州,香河守將鄭國昌自殺殉國,灤州知州楊濂自刎,太僕寺卿馮運泰逃脫,僅撫寧參將黃維正力守城池四日,使建虜無功而返。

崇禎三年一月初九日,建虜攻下灤州後,分兵自撫寧向山海關,在三十里處列營,山海北路副總兵官惟賢與參將陳維翰設營拒敵,副總兵惟賢率參將陳維翰及游擊張奇化奉準備馬世龍之命往襲遵化。城中建虜大舉反擊,副總兵惟賢軍先鋒死戰,後隊乘勢進攻遵化城,城上建虜矢石如雨。副總兵惟賢、游擊張奇化措手不及皆戰死,士卒死傷三百餘人大敗。

經過遵化一戰明軍血氣又傷,再沒有勇氣跟建虜一戰,勤王軍多聚集在房山、昌平一線,再就是直隸南部,就是不肯向建虜所在之地進發,這時崇禎皇帝發現自己的聖旨不管用了,看又無可奈何,只好睏坐在北京城的金鑾殿無計可施,只好對付建虜的希望寄托在督師孫承宗身上,可是現在的孫承宗身邊雖然有了數萬勤王軍,可是都是不堪作戰的衛所兵,於是孫承宗把目光再一次投向了京畿附近的幾支薛家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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