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套話

薛雲說道:「駱兄,現在是布政使趙大人、知府李大人在甄別這些官員,其中的確有些官員在知情或不知情的情況下,替建虜和漢奸做了一些事,駱兄不如這樣,這個名單先放在小弟這裡吧。」

駱養性問道:「薛兄,是不是已經有了真憑實據。」

薛雲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說道:「駱兄,你讓名單上的人都識時務些,只要到時候沒有真憑實據或者是受人蒙蔽,小弟會設法讓他們過關的。」

駱養性答應下來後,有些好奇地問道:「薛兄,你能不能透露一下是那些人私通建虜。」

薛雲遲疑一下才說道:「已經查出好幾位官員跟建虜暗營有生意往來,至於是不是賣身投靠或者出賣情報,還在調查之中,另外就是建虜暗營首領方正華交代跟方按察使是堂兄弟關係。」

駱養性有些吃驚問道:「薛將軍,你是說方大人私通建虜。」

薛雲說道:「建虜暗營首領方正華傷勢頗重,只斷斷續續交代了這些情況,現在還不能確定方大人陷得有多深。」

駱養性有些懷疑薛雲在搞鬼,可是自己是一個白身,駱養性靈機一動說道:「薛將軍,兄弟是家傳的錦衣衛出身,對刑訊逼供有家傳秘技,不如讓兄弟幫你審問,說不定能夠證明方按察使是不是建虜姦細。」

薛雲一拍腦袋說道:「哎呀,小弟忘了兄長是一個審疑犯的專家,那方法措施的事情就拜託兄長了,不知道駱兄什麼時候方便。」

駱養性回答:「薛兄,兄弟現在就有空。」

薛雲是滿臉堆笑,心裡卻暗罵駱養性不識相,發明是不信任自己,想在第一時間詢問建虜暗營首領方正華的口供,好在薛雲早就給方正華灌輸了強制記憶,本來是準備讓張公公、趙巡撫、李知府來做證人,現在駱養性自己拱進來,薛雲是求之不得,有了信王朱由檢這個耳目的證明,方按察使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幹凈了。

薛雲說道:「那好,現在就麻煩駱兄辛苦一次,不過那漢奸傷勢沉重,駱兄千萬不要動刑,以免他受刑不過身死。」

駱養性滿口答應不會用刑,心裡是自己跟著父親那裡淘來的本事可不是假的,何況自己還是「乾坤日月令」的日級護法,別因為我不知道你薛雲的「乾坤日月令」日級護法身份,是我駱養性不願意暴露身份而已。

薛雲讓閻老幺帶駱養性去方正華的牢房,駱養性為了證明自己沒有私心,也有賣弄的意思,要求薛雲把方正華抬到大廳里來訊問,薛雲想了想還是同意了駱養性的要求,然後薛雲以有事要辦為由準備離開。

駱養性正準備大顯身手,怎麼肯讓薛雲離開,連忙挽留薛雲在一旁觀看,薛雲正在猶豫之時,方正華被士兵抬到了大廳放著,駱養性上前揭開搭在方正華身上的被單,這個方正華全身被包得像粽子一樣,白布上侵著發黑的血塊,整個人都脫形了。

駱養性一看傷勢就知道這個人遲早得死,駱養性問道:「薛將軍,這個人恐怕活不了多久了,現在還昏迷不醒,問起案子來確實有困難,不過駱某可以試試。」

於是駱養性輕輕呼喊著方正華的名字,過了一會兒方正華悠悠轉醒,不過方正華的眼光散亂意識迷糊,於是駱養性蹲在方正華看不見的位置,學著方按察使的口氣說話:「兄弟,你怎麼受傷了。」

方正華顯得迷茫沒有說話,駱養性繼續問道:「兄弟,你聽不出大哥的聲音了嗎。」

方正華嘴裡念叨:「大哥,大哥,我有幾個大哥。」

駱養性說道:「你念一念你那幾個大哥,看我是那一個大哥。」

方正華皺起了眉頭,人顯得有些痛苦,半晌之後才開始念叨「方正邦」「方偉」「方……」「方宇志」「……」

當駱養性聽到方宇志時,心裡頓時砰砰的直跳,方宇志這個名字就是方按察使的,不過方正華說得含含糊糊的,駱養性需要得到確切的答案就說:「兄弟,你叫到大哥的名字了,你再說一遍吧。」

方正華遲疑了一會說道:「我好累啊,我不想睡覺,啊,你是宇志,宇志,我不想睡覺,我要回家啊。」

駱養性誘供道:「兄弟,大哥怎麼救你呀。」

方正華低聲說道:「大官,宇志大官,你是大官,我……」

方正華念著念著腦袋一歪就倒在木板上,這可把駱養性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在方正華的鼻子處探氣,感覺方正華還有微弱的呼吸,這時駱養性才稍稍鬆了一口氣,要是這個方正華就這樣死了,駱養性可就攤上大事了。

駱養性等自己的心情平和了之後,才來到薛雲的面前說道:「薛將軍,這個方正華跟方按察使是有關係的,至於他們之間勾結到什麼程度,由於方正華這人傷勢太重,兄弟實在是沒法繼續問下親了。」

薛雲嘆口氣道:「唉,這個方按察使明明有漢奸的嫌疑,可惜在這個方正華身上也沒有得到確切的證據。」

駱養性問道:「薛將軍,你準備怎麼處理這個方按察使。」

薛雲說道:「還能怎麼樣,自然是秉公辦事,沒有證據是他運氣,本將軍相信一個人不會一輩子走好運的。」

駱養性說道:「薛將軍,這個方按察使不能排除跟建虜勾結的嫌疑,小弟願意替薛兄作證,這樣的人就算不送大理寺,也不能再留在大同城這樣的邊防重鎮了。」

薛雲說道:「這樣也好,駱兄照實陳述即可,本將軍不會放過一個敵人也不願意冤枉一個無辜的人。」

駱養性向薛雲告辭離開了副總兵府,跟著大同指揮使羅國輝就到了,薛雲把羅指揮使讓進大廳,羅指揮使說道:「主公,屬下出去溜達一圈,怎麼大同城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啊。」

薛雲笑道:「你還在四處轉一轉回來,莫說吃肉了,就是喝湯都沒有的你的份了。」

羅指揮使說道:「有主公在,還屬下還怕少了衛所軍的這一份嗎。」

薛雲說道:「你呀,這次還是老規矩,你的衛所得一成財物,估計會有十六七萬兩銀子,你的衛所軍人多,可惜規矩早就定了,這樣吧,在處理莊園土地的時候,盡量給你們衛所方面一些優惠吧。」

羅指揮使笑道:「就知道主公不會虧待屬下的,不過屬下來是有事情請主公通融一下。」

薛雲說道:「羅大哥,你有什麼話儘管講就是。」

羅指揮使說道:「主公,這次刺殺案發生後,薛家軍抓捕了不少大同城的商人士紳,我們衛所方面也有人被牽連,就是我們老羅家也有幾家把抓捕了,不知道主公準備怎麼處置這些跟刺殺案有牽連的人。」

薛雲說道:「大哥,下午的時候跟張公公、趙巡撫、李知府死了過了,定的是統統斬首,這件事已經通知張參將和梁參將了。」

羅指揮使臉色有些僵硬說道:「主公,這些人的罪行是不是已經確定。」

薛雲說道:「大哥,抓捕名單是用特勤參將彭郎君的『柔情蜜意煙』,這種迷煙迷亂人的心智,套取口供可以說是百無一失,如果一定要說有人冤枉的話,那至少是這些人為了貪財或者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幫助了建虜漢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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