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審問

薛雲、餘三酒足飯飽的時候,趙巡撫和李知府就到了副總兵府,趙巡撫和李知府二人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幾乎任何場合兩個都是同時出現,薛雲和餘三迎接趙巡撫和李知府進府的時候,張公公在圖千總的護衛下也到了。

薛雲把張公公、趙巡撫和李知府迎進議事大廳之後,五個人開始了一場分割刺殺案參與者財富的豪門盛宴,薛雲把記載著收繳財物的清單遞給了其他四人,四個人都聚精會神的看著自己手裡的財物清單。

清單上記錄的收繳財物計有:黃金一萬零二百三十五兩,白銀二十八萬七千零三十一兩,金銀器價值一十七萬兩銀子,珍珠玉石瑪瑙玳瑁翡翠異珍奇寶一十四匣,人蔘、獸皮、綢緞、布匹、硫磺、銅鐵、食鹽、茶葉等價值四五十萬白銀,還有一批兵器甲仗,以及近三萬頭的牛羊騾馬,莊園二十三座,府邸五十一處,鋪面七十三間,樓房三十四處,住房八百三十一處,以及大同城周邊的一萬八千多畝土地等。

張公公、趙巡撫、李知府、餘三看了都非常吃驚,這些財物和不動產接近二百萬兩銀子啊,這個數目實在是太驚人了,想不到這群不顯山不露水的商人士紳,居然肥得不是一般的有膘,真的是烏龜有肉藏在肚子裡頭的,眾人的心頭是一陣火熱,都把目光看向薛雲這個方向。

薛雲心說這些人還是眼皮淺,自己愛妾傲蘭至少挪出來了五十萬銀子的金銀財物,所有這些還不包括天亮後零星查抄回來的金銀財物,不然至少還會增加十幾二十萬銀子的財物。

薛雲向餘三點點頭說道:「張公公、趙大人、李大人,你們對這些查抄出來的逆產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趙巡撫、李知府還沉得住氣,不過張公公卻早就樂得眉開眼笑了,張公公笑呵呵地說道:「薛家軍啊,你就是一員福將,只要有你出手,就是金銀財寶源源不斷的湧進口袋裡,想不發財都不行啊。」

趙巡撫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張公公這才醒悟過來說道:「薛將軍,還是按老規矩處理吧。」

趙巡撫、李知府點頭附和,薛雲說道:「那還是按張公公、趙大人、羅指揮使、李大人和大同府大小官吏按一一一二的比例分成,另外五成由薛家軍、余家軍、張參將、梁參將等大同軍將瓜分,再就是準備拿多少財物來安慰大同城的百姓。」

張公公說道:「薛將軍,你看著辦吧,我們也不是那種一文不舍的守財奴。」

薛雲說道:「各位大人,這次借著漢奸刺殺末將,清查了大同城大批漢奸敗類,我們是吃了肉,有一個讓老百姓喝一點湯,大同城有五萬百姓,加上多少要打發一下周邊的縣府衛所,準備十萬銀子和二十萬布匹糧食發放如何。」

張公公、趙大人、李大人三人都滿口答應下來,於是薛雲對一直坐著在旁邊傾聽餘三說道:「三哥,我們大同軍按薛家軍二成,余家軍一成,張參將、梁參將和其他大同軍佔二成,過分餘下來的五成財物,你們余家軍大概可以分得十六萬兩銀子以上,三哥回去稟告余副將,如果他同意的話就請帶一個信過來。」

薛雲支走了餘三之後,就跟張公公、趙大人、李大人三人商量怎麼處理薛家軍火器營里的人犯,張公公直言不諱地說道:「薛將軍,錢財都已經分了,你難道還準備把那些人放出來找咱家的麻煩嗎。」

張公公的話惹得趙巡撫、李知府一陣發笑,薛雲也笑道:「那好,就讓末將來做這個惡人吧,但是方按察使、左參議和那些官員怎麼辦,你們三人可要拿一個方案出來。」

趙大人、李大人二人支支吾吾的不肯先說,讓旁邊的張公公忍不住了尖聲說道:「趙大人、李大人,我們四個人合作了好幾年了,這類事情做得也不少了,難道你們害怕咱家跟薛將軍出去亂說嗎,事到如今當斷不斷後患無窮啊。」

趙大人、李大人還是遲疑著不肯發言,薛雲暗嘆秀才造反三年不成,這文官殺人也是畏手畏腳的,既想趟過河又不願意打濕腳,天下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嘛,等了老半天趙巡撫說道:「下官的意思拿下方按察使、左參議,其他的官員不聽話的,都想法攆出大同府去。」

李知府附和著說道:「趙大人說得對,下官也是這個意思。」

薛雲說道:「趙大人、李大人心胸開闊,不願意與同僚為難,那就勞煩二位大人去跟那些官員溝通吧,只要他們表示以後不惹是生非,我們也不願意同類相殘的。」

趙大人、李大人二人不願意作主審,只願意作為旁聽,薛雲只好請張公公出馬,張公公是滿口答應,薛雲親自出馬做主審,也正好假公濟私把駱養性的關係戶給放了,於是就四個人一起去薛家軍火器營審案。

薛家軍火器營離薛雲的副總兵府就隔了一條街,薛雲四人在大批官軍的護衛下,很快來到了火器營里,李小勇已經回到火器營看守人犯和財物,見薛雲這些老大來了,連忙迎接去軍營的指揮所。

火器營指揮所是兩層石頭房子,這種房子在火器營很多,都是這幾年薛家軍自己修的,這也是薛家軍火器為主的特點決定的,這種房子不怕火,易於存防手雷、炸藥包、火銃的槍葯這些易燃易爆品。

薛雲和張公公、趙大人、李大人在李小勇的議事廳準備審問犯人,方按察使作為第一個審問的犯人被帶到了議事廳,剛剛還有些萎靡的方按察使見到薛雲、張公公、趙大人、李大人四人,反而抖擻精神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薛雲吩咐親兵給方按察使看座,方按察使也不客氣就對著薛雲坐了,不過卻翹起了二郎腿,眼睛斜視著坐在左邊的趙巡撫和李知府,把趙巡撫、李知府二人看得心裡發毛,隱隱對方按察使起了歹意。

薛雲跟張公公客氣了一下,見張公公沒有第一個發問的意思,薛雲就只好自己出來當先鋒了:「方大人,我們這次請你來就是要核實一下昨天案子,既你和左參議為什麼一再阻止薛家軍捉拿建虜呢。」

方按察使一聲冷笑道:「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審問提刑按察使,這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趙巡撫說道:「方大人,只是大同鎮副總兵薛雲將軍,奉皇上之命代掌大同軍事民政,如何就審不得你了。」

方按察使冷笑道:「姓趙的,就是三歲小孩也看得出來本官跟左大人是受建虜所迫,現在弄一個武夫來侮辱本官,本官可是朝廷三司中執掌刑律哀兵插手,你這是公報私仇。」

薛雲說道:「方大人,本將軍現在只是以同僚的身份向你了解情況,希望你能夠積極的配合,把包庇建虜刺客的事情搞清楚,千萬不要自誤前程。」

方按察使氣哼哼地說道:「本官要見了上司才肯說話。」

這是方按察使給薛雲四人出難題了,趙巡撫跟方按察使各不統屬,李知府級別更低,張公公是大同鎮監軍,怎麼管得了山西提刑按察使,三人看著方按察使得意洋洋的樣子,恨不得抽死他。

薛雲從桌子下面拿出了錦衣衛千戶的令牌對著方按察使說道:「方大人,本將軍這個身份跟你問話,你應該能夠接受了吧。」

方按察使仔細地看了薛雲的令牌後說道:「薛千戶,你身份是夠了,不過好像缺了朝廷的明旨,還是不能把本官怎麼樣。」

薛雲苦笑道:「方大人,本將軍不過是了解一下情況,你至於這麼較勁嗎。」

方按察使只是冷眼看著薛雲一言不發,薛雲只好把桌子底下的聖旨拿出來給方按察使看,方按察使站在桌子前仔仔細細的看完,聖旨上面寫著:特封定國將軍副將銜從二品武官薛云為御林軍提領錦衣衛千戶兼欽命巡風使代天巡獵三品以上可秘折聽參三品以下執掌生殺大權欽此。

方按察使頓時冷汗直冒,幸好自己是三品官,不然直接被薛雲砍了腦袋,死了是白死,方按察使心氣一下去,就開始跟薛雲對話了,不過方按察使一口咬定是左參議的二女被挾持,才不得已拒絕薛家軍入內搜查,但是這完全是緩兵之計,先麻痹建虜刺客,在準備把建虜刺客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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