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敗走

皇太極想起躺在木板上的薛斌,就忍不住想笑出來,原來薛家也有軟骨頭,被自己士兵胖揍了一頓之後,就露出了貪生怕死的真面目,一見面就磕頭作揖求饒命,皇太極非常鄙視薛斌這個傢伙,如果不是薛斌口口聲聲說要報復薛雲,皇太極覺得這個薛斌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用得著,還真的不一定留薛斌這條賤命。

皇太極晚飯的時候胃口很好,跟大貝勒代善、二貝勒阿敏、貝勒濟爾哈朗、阿濟格、岳託、豪格等人喝了不少酒,金帳里的貝勒、貝子都在議論明天破錦州城的事情,皇太極見大家的鬥志非常高,心裡也更加的舒坦了。

看看酒席就要散去,有侍衛拿了一封密函進來,豪格走到金帳中間,接了侍衛手裡的密函轉呈給了父汗皇太極,皇太極一看是盛京傳過來加密加急情報,最近壞消息不斷的皇太極心裡怦怦直跳,擔心這個密函里又有什麼不好的消息。

可是不管皇太極怎麼拖延,終歸是要揭開密函里的謎底,金帳裡面還有這麼多貝勒、貝子等著知道這個消息呢,皇太極還是忍著恐懼撕開了信口,皇太極拿起信箋一看,是萬丈高樓一腳蹬空,揚子江心斷纜崩舟,整個人頓時就木在哪裡了。

大約過來幾個呼吸之後,皇太極突然張開大嘴噴了出了一口酒菜,這下子可把金帳里的貝勒、貝子嚇了一跳,皇太極覺得喉嚨有些不對,急忙用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嘴,半晌皇太極拿開手帕一看,手帕上浸滿了殷紅的鮮血,皇太極的眼睛頓時定住了,接著往後一仰就到了下去。

豪格連忙衝到皇太極的座位扶起父汗,這下子整個金帳亂作一團,有細心的貝勒發現皇太極吐出來的酒菜帶著血色,再看看皇太極桌子上的手帕,所有的貝勒。貝子都明白了,皇太極被那封密信嘔得吐了血。

好在密信的信箋飄在皇太極身邊,大貝勒代善順手撿起了信箋來看:大金天聰汗陛下啟,大金八旗各部聯軍一萬勇士,與東江毛部、薛賊左明部,會戰於復州之北九連城,八旗聯軍一敗與薛賊左明部之炸藥,二敗於東江毛部之人多勢眾,折損女真勇士五千餘,余部三千騎士退往遼陽城,現東江毛部東進,薛賊左明部攜朝鮮蠻賊西渡,暫時不明去向,初一傍晚,密營03。

大貝勒代善看完之後,把信箋傳給二貝勒阿敏、貝勒濟爾哈朗、阿濟格、岳託等人看,大家看完之後都陰沉著臉默默無語,又一齊把目光看向昏迷著的皇太極,現場最著急還是豪格,豪格發現這個金帳里的人都看自己和父汗這個地方,豪格終於忍不住輕輕的搖喚著父汗皇太極。

過了好一會兒,皇太極才悠悠轉醒,皇太極掙扎著想坐起來,豪格立刻把扶起皇太極,並讓皇太極靠在自己的胸前,皇太極醉眼矇矓的看著金帳里的貝勒、貝子,可是總覺得這些人飛來飛去的讓自己眼花繚亂。

大貝勒代善湊上前對皇太極說道:「大汗,明日進攻錦州城是萬事俱備,就等大汗你下令了。」

皇太極受了八旗聯軍九連城兵敗的刺激氣得吐血,現在剛剛恢複了一點點神智,大貝勒代善就來煩人了,皇太極心裡非常反感代善趁自己病倒落井下石,皇太極還是強忍著心悶說道:「現在蓋州、海州、鳳凰城危急,還是班師撤圍吧。」

二貝勒阿敏說道:「大汗,還是錦州城更重要,先把蓋州、海州、鳳凰城這些地方放一放吧。」

皇太極知道阿敏是噁心自己正話反說,在皇太極心中阿敏已經是一個死人,可是看見周圍的貝勒、貝子那躍躍欲試的樣子,皇太極知道不然這些人在錦州城碰一鼻子灰,這些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興許攻進了錦州城也是一件好事。

於是皇太極艱難地說道:「明日攻城一日,如果錦州城不破,後日班師回援。」說完後皇太極閉上了眼睛,之後再也沒有睜開眼睛跟金帳里的貝勒、貝子說話。

六月初四日凌晨,大貝勒代善代替天聰汗皇太極設大營於錦州城東南二里的教場,命五萬官兵攻打錦州城南隅,建虜頭頂挨牌,搭雲梯蜂擁爬城;錦州城其他三個方向,列軍六萬佯攻,牽制城上明軍的兵力。

錦州城守將總兵趙教率指揮明軍從城上用火炮、火罐與矢石下擊建虜,後金軍一時間死傷眾多,後金兵居然絲毫不退,冒死運衝車、雲梯,強渡護城河,城濠既深且寬,建虜大多數不能夠渡過,遭到明軍大量的炮火、羽箭轟擊,建虜紛紛倒斃壕溝外,頓時是壕溝填平、屍積如山。

一心要屠錦州城的大貝勒代善、二貝勒阿敏、貝勒濟爾哈朗、阿濟格、岳託、豪格,根本無視後金軍兵慘死,竭盡全力督導八旗士兵攻城,一定要奪下錦州城,戰至中午,後金兵傷亡越來越多。

大貝勒代善傳令大家進入錦州城永不封刀,可是明軍憑藉堅城深壕,從城上發射羽箭、石塊、金湯、沸水、石灰,後金兵根本無法靠近城牆,經過一天激戰到了傍晚,建虜下午的損失比上午多了一倍不止,算起來建虜八旗至少一共死傷了五千多兵丁。

大貝勒代善、二貝勒阿敏看著明軍把守的錦州城城高塹深,明軍士兵士氣旺盛毫不懼意,而大金八旗軍兵士氣低落,陷入攻城不得下,欲退不甘心的境地,大貝勒代善、二貝勒阿敏私下商量了一下,覺得沒有得手的機會,遂命八旗軍兵撤回了軍營。

圍困錦州城的建虜八旗軍兵在垂頭喪氣心灰意冷的情況下渡過了一夜,大貝勒代善、二貝勒阿敏、貝勒濟爾哈朗、阿濟格、岳託等人求見皇太極一夜不成,眾人正準備去求皇太極同意,再通融一兩天的時間,大家齊心協力拿下錦州城。

可是豪格告訴大家,大汗卧病在床一直沒醒,直到太陽都爬是山了,皇太極才同意見一下大貝勒代善,還沒有等代善進皇太極的金帳,就有後金的探馬回來了,向金帳報上情報,後金東路探馬,察看到一百多里之外的鳳凰城方向火光衝天,後金東路探馬賓士百里,累垮五匹戰馬才趕回來報信。

大貝勒代善、二貝勒阿敏、貝勒濟爾哈朗、阿濟格、岳託、豪格這些人,一聽探馬報上來的消息,就知道是鳳凰城出事了,沒想到薛家軍、東江軍、薛家軍膽大包天了,竟然趁大金主力會戰於寧錦前線,吃了熊心豹子膽,在大金的大後方搞風搞雨,簡直是不知道死活的東西,這次出征東江鎮、朝鮮一定要滅族、滅國,消滅所有敢於挑戰大金國底線軍隊。

這下子金帳外的貝勒們都知道打不成錦州城了,大貝勒也不進金帳去了,甩手回自己的大營收拾人馬準備撤軍,二貝勒阿敏、貝勒濟爾哈朗、阿濟格、岳託這些人也一鬨而散,建虜十餘萬大軍提起開午飯,正午就拔營離開了錦州城。

這樣大明軍終於取得了寧錦之戰的勝利,當天錦州城守將總兵趙教率、監軍太監紀用就向寧遠城的袁崇煥報喜,趙率教疏報說:錦州城之役後金兵傷亡不下五六千,後金兵已經倉皇退遁。

監軍太監紀用奏報:初四日,奴賊數萬,蜂擁以戰。我兵用火炮、火罐與矢石,打死奴賊數千,中傷數千,敗回賊營,大放悲聲。

遼東巡撫袁崇煥得到皇太極敗走之後興奮異常,六月初六日,就給朝廷上《錦州報捷疏》言:仰仗天威,退敵解圍,恭紓聖慮事:准總兵官趙率教飛報前事,切照五月十一日,錦州四面被圍,大戰三次三捷;小戰二十五日,無日不戰,且克。初四日,敵復益兵攻城,內用西洋巨石炮、火炮、火彈與矢石,損傷城外士卒無算。隨至是夜五鼓,撤兵東行。尚在小凌河紮營,留精兵收後。太府紀與職等,發精兵防哨外。是役也,若非仗皇上天威,司禮監廟謨,令內鎮紀與職,率同前鋒總兵左輔、副總兵朱梅等,扼守錦州要地,安可以出奇制勝!今果解圍挫鋒,實內鎮紀苦心鏖戰,閣部秘籌,督、撫、部、道數年鼓舞將士,安能保守六年棄遺之瑕城,一月烏合之兵眾,獲此奇捷也。為此理合飛報等因到臣。臣看得敵來此一番,乘東江方勝之威,已機上視我寧與錦。孰知皇上中興之偉烈,師出以律,廠臣帷幄嘉謨,諸臣人人敢死。大小數十戰,解圍而去。誠數十年未有之武功也!

遼東巡撫袁崇煥給錦州的趙率教、寧遠的滿桂敘了大功,就是東江鎮的毛文龍也體力一筆功勞,但是左明的薛家軍海軍和寧遠城「薛家軍」的功勞,袁崇煥卻一句功勞都沒有向朝廷提起。

寧錦之戰大明表面取得了勝利,大明反而失去了大凌河、小凌河、右屯衛三城,明軍在遼東寧錦北面的軍事力量削弱了,皇太極制服朝鮮,削弱了東江鎮,並離間蒙古的計畫,也沒有完全實現,不過皇太極終於找到了明朝的弱點。

六月初五日天聰汗皇太極開始從錦州撤軍。經小凌河城,拆毀明軍工事,初六日,至大凌河城,毀壞城牆,皇太極率大金回盛京去養病;大貝勒代善、二貝勒阿敏來了五萬大軍去征討東江軍、薛家軍和朝鮮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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