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 聯合

左明讓東江鎮游擊將軍劉光祚在一旁休息,自己看完了毛文龍的信函之後,就把信箋遞給了武洋,毛文龍信中大意:東江鎮發軍民近四萬,由毛文龍親自帶領,意圖趁建虜皇太極東征,在遼東建虜的屬地大幹一番,希望與薛家軍共進退等等。

左明問劉光祚道:「劉將軍,毛總兵現在到了哪裡了。」

劉光祚說道:「毛都督已經在鎮江城下船,隊伍正在向九連城集結,左將軍,怎麼你們才到義州府,就招惹了這麼多的狗韃子。」

左明笑道:「劉將軍,這不是前幾天你們和朝鮮的人馬沒到嗎,本將軍就帶著手下去牛毛寨一帶打了一回草谷,小小的發了一回財。」

劉光祚聽了臉色有些難看說道:「左將軍,你這樣做是不是有些打草驚蛇呢,還有就是朝鮮軍隊攻下了義州城沒有。」

左明說道:「今天午後攻下來的,光牛羊騾馬就超過兩萬多,還有一千多女人,現在朝鮮士兵正樂不思蜀呢。」

劉光祚忙問:「左將軍,那些男的呢,啊,我們東江鎮可有不少暗探在義州城裡。」

左明說道:「義州城朝鮮軍已經屠城,不過東江鎮的探子表明身份,高麗棒槌是不太敢胡來的,李將軍明天可以去跟朝鮮方面要人。」

劉光祚也只有無奈的點點頭,然後苦笑的搖搖頭說道:「這回朝鮮那群廢材著實撈了一把,朝鮮人能攻破義州城,你們薛家軍應該是出了大力的吧。」

左明笑道:「劉將軍,能夠把朝鮮人綁到我們大明的戰車上,給他們一點好處又何妨,朝鮮軍隊再廢材,好歹也有三萬人,到了遼東就算不能打仗,噹噹苦力還是不錯的嘛,不過本將軍相信這些朝鮮人對付建虜那些老弱婦孺還是沒有問題的。」

聽了左明的話劉光祚的臉色好了許多:「左將軍,現在義州城西岸聚集了多少建虜,而左將軍你有什麼打算沒有。」

左明說道:「劉將軍,這些建虜嚴格上是本將軍引來的,本將軍準備跟毛都督在九連城做一個局,把這一萬建虜給滅了,那樣整個鴨綠江西岸就任東江、朝鮮和薛家軍大快朵頤了。」

劉光祚詢問了一下左明的詳細計畫,聽了之後有些半信半疑,不過薛家軍從來就戰功彪炳,運用火藥的本事是鋼鋼的,也許這就是薛家軍跟其他明軍不同的地方,要是左明的計謀能夠成功,東江軍在建虜控制的鴨綠江西岸走一遭,兩三年的吃喝拉撒就全有了。

左明留劉光祚在「黃河號」戰艦住一晚,第二天天剛剛亮的時候,左明派去義州城提取東江鎮暗探的手下就回來了,一共帶了男男女女五十三人,劉光祚得到消息立刻前來接收,可是經過劉光祚甄別,屬於東江鎮或者跟東江鎮掛得上關係的,只有三十五人,其餘的十八個男女就被左明關押起來了。

劉光祚告訴左明東江鎮在義州城的暗探不少於五十人,現在真正屬於暗探的人只有十幾人,其他的都是攀附以期活命的人,左明、武洋、劉光祚從回來的薛家軍將士哪裡得知,從昨天到今天凌晨,被朝鮮士兵蹂躪致死的義州城婦孺就達到了三百多人,讓眾人對朝鮮人這種浪費資源的做法非常不理解。

東江鎮毛文龍的使者游擊將軍劉光祚,帶著從義州城救出來的暗探和手下順江而下,回鎮江城去向毛文龍報告聯合薛家軍作戰的情況,左明跟武洋可沒有閑著,指揮海軍第二艦隊抵近鴨綠江西岸炮擊建虜。

由於昨天薛家軍海軍是在江心以東,對岸上的建虜進行炮擊,這造成了建虜對薛家軍兵艦的誤判,不少帳篷其實還是沒有完全退出薛家軍海軍炮擊的範圍之外,薛家軍的海軍抵近開炮建虜們遭殃了,最恐怖的是薛家軍旗艦「黃河號」的佛朗機炮,發揮出了最大的威力,炮彈差不多砸到了建虜連營的中心地帶。

大清早的,很多建虜還在帳篷里瞌睡,被薛家軍一頓火炮,砸得帳篷東倒西歪,不過建虜就糊裡糊塗的被砸死在帳篷里,建虜們對薛家軍海軍的火炮是又恨又怕,偏偏還奈何不了它,只好咬牙切齒的繼續向西面退去。

建虜清點損失,除了毀壞幾十頂帳篷,還有五十多人被砸死,一百多人被砸傷砸殘,隨營的馬匹牛羊也有死傷,雖然總的損失並不大,可是這樣白白的挨了一頓揍,讓建虜們非常的窩火,可又找不到可以發泄的地方。

不過這個機會很快就到來了,五月二十八日,在朝鮮義州府對岸的建虜終於找到發泄的對象,那就是從南面款款而來的東江鎮兵馬,這可把建虜們氣壞了,水上你們大明不得了牛,這陸地上卻是我們女真人的天下,要是連東江鎮那些靠兩條腿走路的明軍都對付不了,大家就不配做女真族的子民。

可惜還是有些建虜不願意南下,主要是沒有得到大漢和旗主的命令,這樣大的軍事行動,難道憑一大幫子箭主和部落頭領自己就做主了嗎,說來也是,這些追到這裡來的各旗勇士,都是為了報大明薛家軍在女真部落燒殺搶劫之仇,互相之間不相統屬,也是大家爭來爭去只有大部分建虜願意南下,而且這樣一拖延時間,只有等到第二天出兵了。

果然第二天天不亮,西岸建虜就拔營南下了,留在原地的建虜不過三四千人,在大隊人馬離開一個時辰之後,這三四千建虜收縮營盤跟薛家軍海軍耗上了,嚴防死守不讓薛家軍海軍登上鴨綠江西岸的土地。

建虜在頻頻行動,薛家軍也沒有閑著,早在二十八日凌晨左明就帶著兩艘兵船去了鎮江城,左明一到鎮江城上游,就有東江鎮的巡邏船攔下,在確定了左明他們薛家軍身份之後,巡邏船引導著左明的兩艘兵船進了鎮江城碼頭。

左明在船上看著越來越靠近的鎮江城碼頭,鎮江城碼頭連綿好幾里都是東江鎮的兵船,大大小小加起來有近千艘,看起來規模的確很大,可是缺乏真正的大船,只是一副全民皆兵的樣子。

東江鎮左都督平遼總兵毛文龍、副將毛承祚、副將陳繼盛、參將徐敷奏等,得到左明到來的消息在碼頭迎接,左明剛剛下船,負責聯絡的游擊將軍劉光祚就把左明介紹給東江鎮各位將領們。

游擊將軍劉光祚向左明引薦道:「左將軍,這是我們東江鎮左都督平遼總兵毛總鎮。」

左明看見毛文龍一派儒雅氣派,頗有儒將風度,不似自己在遼東見到那些土蠻將領,一個個跟馬匪強盜差不多,左明頓生好感說道:「毛總鎮,久仰你的威名,今日一見果然是一派儒雅氣派。」

有道是花花轎子人抬人,左明這麼給面子,毛文龍的態度有客氣起來:「薛家軍的威名那是沒得說的,左將軍更是薛家軍有名的虎將啊,幸會,幸會。」

左明在東江鎮眾將領的陪同下去了鎮江城毛文龍的行轅,毛文龍落座後說道:「說起來本鎮還欠你家薛破虜將軍一份人情,不知道破虜將軍現在情況如何。」

左明說道:「謝謝將軍關心,我們薛家軍很多船隻飄到了東海的一些孤島上,末將就是被杭州方面的薛家人救了的,現在薛家還在大小琉球和日本一帶搜尋。」

毛文龍說道:「薛家軍是有福氣的人,本鎮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

毛文龍一旁的毛承祚說道:「左將軍,聽說你們薛家軍在牛毛寨、義州城繳獲不少,按照你我兩軍約定,應該是七三開,不知道左將軍怎麼執行這個約定呢。」

毛文龍罵道:「混賬,老子跟左將軍說話,哪裡輪得到你這個小兔崽子開口。」

左明不知道毛文龍是真罵還是假罵,心裡知道這回薛家軍又要出血了,左明連忙勸阻毛文龍道:「毛總鎮,令公子言之有理,薛家軍、東江鎮事屬友軍,既然約定了七三開,那就應該按約定執行,不過義州城是朝鮮軍隊打下來的,薛家軍沒有得到分毫,在牛毛寨的繳獲只要東江鎮到了義州城薛家軍艦隊哪裡,末將就會讓手下跟你們東江鎮交割。」

毛承祚說道:「你們薛家軍出人出力,沒道理替那些朝鮮人白乾,左將軍,你可不要藏私喲。」

毛承祚的話讓左明目瞪口呆,這時毛文龍發話了:「好你個小兔崽子,你這麼說你老子的朋友,這不是打你老子的臉嗎,給老子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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