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點火

薛破虜看著左明的部下把火藥一直撒到自己的面前,這裡離整個爆炸點起碼有一箭之遙,看看江邊遼東軍撤退快速而有序,新加入的十幾隻大船也陸續靠到江邊,薛破虜相信這次安全撤退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於是薛破虜說道:「要金,我們走吧。」

陸要金說道:「二叔,你帶中軍上船,小侄走浮橋。」

薛破虜見時間緊迫就不跟陸要金爭論,就點點頭說道:「好吧,小明子,你帶著部下也趕快撤退吧,不要太計較消滅韃子,把部下都安全帶回去才是最重要的。」

左明木了一下回答:「二叔,侄兒明白了。」

於是薛破虜率領中軍人馬奔江邊木船而去,陸要金帶著親兵也很快上了浮橋,左明和部下只是稍稍地延長了一下火藥引線,接著左明就點燃了地上的火藥引線。

「磁、磁、磁……」

由火藥做成的引線像一條火龍直往前竄,這時建虜正藍旗人馬剛剛進入左明設下爆炸圈,左明看見漫山遍野的建虜,知道不管爆炸的效果如何,自己繼續呆在這裡不會有什麼好處的。

於是左明說道:「弟兄們,我們撤吧。」

左明說完,就帶著自己的一百弟兄朝江邊浮橋跑去,左明他們這一隊人馬還沒有上浮橋,就聽見身後發出一聲巨響。

「轟」。

左明回頭看見身後遠處升起一朵巨大的蘑菇雲,身邊的親兵說道:「將軍,屬下只看見有三四百韃子進了爆炸圈。」

左明嘆了一口氣說道:「唉,可惜炸的韃子實在少了一些。」

親兵說道:「將軍,實在是有幾十個韃子沖得太快,跟後面的大隊建虜脫節了,所以這次炸的韃子不多。」

左明搖搖頭說道:「算了,我們上浮橋吧。」

剛剛從南面繞到西面的阿巴泰,眼看著遼東軍快要全部撤離鴨綠江西岸,就沒有考慮一馬平川的河灘會有什麼古怪,特別是圖賴那些人沖得最積極,恨不得把所有還在江邊的東路軍都留下,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在衝鋒。

可是突然的爆炸不僅把阿巴泰的隊伍人馬卷進去三百多人,而處於爆炸中心的圖賴那些人,已經被爆炸後的熊熊烈火包圍了,阿巴泰連忙停止了前進,吩咐正藍旗旗兵趕快對傷亡的女真士兵進行搶救。

等硝煙散去一部分後,阿巴泰立刻帶著大隊人馬沖了過去,出了爆炸圈阿巴泰才看見所有遼東軍都上了木船和浮橋,還有一些遼東軍士兵在向浮橋上潑灑一種液體,阿巴泰估計應該是火油,看來遼東軍是準備燒浮橋了。

阿巴泰現在只有眼巴巴的看著明軍遼東軍逃脫了,阿巴泰一時間氣憤難當狠狠捶了自己大腿一拳,只好立馬岸邊看著明軍的渡船和浮橋上的士兵離去,看看明軍士兵過了江心礁石處,靠近鴨綠江西岸的浮橋「騰」的一下就燃了起來。

阿巴泰看著鴨綠江上燃燒著的長長火龍,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問身邊的侍衛道:「剛才爆炸我們的旗丁傷亡情況怎麼樣。」

阿巴泰的侍衛回答:「貝勒爺,死了一百多人,傷了兩百人左右,不過鑲黃旗圖賴那些人一個也沒有活下來。」

阿巴泰狠狠地說道:「圖賴那些狗奴才死了活該,一路急急忙忙的追著去投胎,害得我正藍旗的人馬跟著受了損失。」

阿巴泰的侍衛腹語:你兩個都是鬼攆慌了,現在出了事情就一竿子把責任推在圖賴這個死鬼身上了。

阿巴泰的身後來了大貝勒代善和濟爾哈朗貝勒等女真大佬,大貝勒代善說道:「想不到這薛家軍臨走了,還給我們金國勇士設下了圈套,這些漢人實在是陰險狡猾啊。」

阿巴泰鐵青著臉不肯說話,偏偏大貝勒代善嘮嘮叨叨地說話:「七弟,看來對付明軍薛家軍還是要慢慢來,果然不克服薛家軍的火器威力,不知道還有多少我女真勇士葬身他手啊。」

阿巴泰沒有好氣地說道:「那大哥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大貝勒代善:「七弟,大哥暫時還沒有,不過回盛京去慢慢琢磨,一定會有克制薛家軍火器的方法的。」

阿巴泰怒道:「老大,你是不是看我死了人,你拿我窮開心啊。」

大貝勒代善說道:「非也,非也,大哥只是還沒有成熟的計畫,需要回去好好的琢磨琢磨而已。」

阿巴泰嘀咕道:「你有話就說,不要裝神弄鬼的。」

大貝勒代善搖搖頭沒有再說話,阿巴泰見話不投機招呼自己的正藍旗道:「走。」

於是阿巴泰帶著自己的正藍旗,離開了大貝勒代善和濟爾哈朗貝勒所在的地方,濟爾哈朗問道:「大貝勒,莫非你真的有了對付明國薛家軍的招數。」

大貝勒代善說道:「別人本貝勒一般是不會說的,你嗎,可以告訴你,就是以毒攻毒,我們大金也用火藥對付明軍。」

濟爾哈朗聽了大喜:「大貝勒,你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以我大金舉國之力對付明國小小一支薛家軍,還不是瓮中捉鱉一般。」

大貝勒代善說道:「你是本貝勒的好兄弟,你知道就行了。」

濟爾哈朗連忙說道:「大哥,小弟明白,小弟一切以大哥馬前是瞻。」

大貝勒代善說道:「好兄弟,大哥很看好你喲。」

大貝勒代善和濟爾哈朗兩人相視一笑,然後相邀一起退兵紮營,一旁的衛齊十分厭惡爆炸圈裡的那堆爛肉,皺了皺眉頭對鰲拜說道:「兒啊,找幾個奴才去收拾一下那個敗家子的屍骨。」

衛齊說完話也跟著大貝勒代善和濟爾哈朗兩人離去了,剩下鰲拜來處理圖賴的後事,鰲拜看著已經離開江邊遠去的遼東軍,鰲拜忍不住咬牙切齒地說道:「明國、薛家軍,總有一天我鰲拜要你們血債血償的。」

當薛破虜從朝鮮兵船上下來的時候,茅元儀、喻安性、滿桂都在岸邊迎接薛破虜,茅元儀上前說道:「破虜,實在對不住,學生實在貪心太了一點,差一點把破虜你置於危險的境地里。」

薛破虜的臉色稍稍抽動了一下,喻安性連忙打岔說道:「破虜,好了,終於還是一場虛驚,有驚無險而已。」

薛破虜舒了一口氣說道:「茅先生,喻大人,再貴重的財物,都沒有我大明官兵的生命重要,末將希望以後不要再出現這種重財物輕官兵生命的事情發生。」

茅元儀嘿嘿乾笑說道:「破虜,這次是學生的失誤,希望你能夠理解。」

薛破虜有些艱難地說道:「茅先生,你也是為了遼東軍和,末將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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