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令牌

袁崇煥現在把虛勁提起來了,可是後面的手下畏畏縮縮的沒人上前來捉拿薛破虜,袁崇煥這個氣啊,這些狗東西還不如我一個文人,於是把眼睛死死地盯住祖大壽這一伙人。

祖大壽那裡會不明白袁崇煥要自己這些人去抓薛破虜的意思嘛,只是直到現在祖大壽這些都沒有搞懂薛破虜的身手有多高,按理說老二祖大弼的本事在遼東就大破天了,沒想到在薛破虜手上只走了一招就被毆打成了殘廢,還不知道最後活不活得過來,祖大壽、吳襄、祖大樂、祖寬幾人迷糊了,難道馬上有萬夫不當之勇的猛將真的抵不過那些神秘的武林高手嗎,毫無疑問薛破虜就是一個神秘的武林高手。

祖大壽、吳襄、祖大樂、祖寬他們在哪裡慪氣,薛破虜太欺負人了,你是當今天下的高手名家啊,怎麼可以欺負我們這些弱小的一般高手,簡直是沒有武德、沒有底線,大家一定要想辦法除去薛破虜這個武人中間的害蟲。

祖大壽見袁崇煥一直盯著自己這一伙人,而且自己這些人又是事主,祖大壽知道躲不過於是很光棍地靠近了袁崇煥說道:「袁大人,薛破虜此獠武功高強,派人上去捉拿他恐怕難以成功,不如以叛亂罪名驅散軍中將士,然後大家一起上去捉拿薛破虜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袁崇煥聽了默默地思考了一會感覺壓力很大,不過現在袁崇煥也是羞刀難入的架勢只好點點頭同意祖大壽的建議。

祖大壽得了袁崇煥的默許立刻放聲大喊:「對面的官軍聽著薛破虜聚眾造反罪不容誅,你們都是受薛破虜蒙蔽的,只要你們快快回到自己的營帳中去,朝廷就不會追究你們的責任,今天只拿逆犯薛破虜一人,其他無關人等速速離開。」

薛破虜聽到祖大壽在哪裡挑撥離間企圖分化自己的隊伍肺都氣大了,薛破虜回頭看了看自己手下的將士,聽了祖大壽的胡說八道整體上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不過余大輝、李把總、麻把總那一塊私下有人在嘀嘀咕咕的薛破虜暗叫不好,軍隊講的是士氣一旦內部軍心不穩麻煩可就大了。

薛破虜知道自己不拿點乾貨出來遲早會出亂子,心裡暗暗佩服少爺的遠見卓識,想到這裡薛破虜撈開官服從腰間抽出了兩塊令牌,暗中遞了一塊給陸要金,陸要金拿到手裡一看原來是錦衣衛百戶的護身令牌,陸要金一下子就樂了,剩下在薛破虜手上的一定是東廠大檔頭的令牌了,陸要金覺得以錦衣衛暗營的背影誰是不是百戶這些人知道個屁,反正自己以錦衣衛百戶出現總比那死太監的大檔頭身份要有面子得多。

陸要金一縱馬就朝袁崇煥走去,薛破虜的本意是準備二人一起出面安撫手下將士的情緒,沒想到陸要金會錯了意直接去找袁崇煥了,薛破虜伸手拉陸要金時人已經出去好幾個馬步了。

陸要金騎著戰馬前出二十個馬步停了下來開口說話:「袁崇煥,上前搭話。」陸要金說著舉起了手中的錦衣衛百戶的令牌。

袁崇煥見薛破虜軍中一騎出列,心中正在疑惑就聽著對方指名道姓的喊自己,同時手裡舉起了一件物事,袁崇煥從小讀書多了,眼睛不怎麼好使看得朦朦朧朧的就為身邊的吳襄道:「吳進士對方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

袁崇煥這一回算是噁心了吳襄一次,吳襄也知道袁崇煥眼睛不太好,可是你讓吳襄怎麼說嘛,現在的吳襄是說真話說假話都不好辦,說真話告訴袁崇煥這是錦衣衛的令牌,到時候你袁崇煥虛場合跑了,我吳家和祖家的血仇找誰去報,可是說假話將來穿幫這個袁蠻子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心黑得恨。

吳襄怎麼一猶豫,袁崇煥心裡就明白對面那員將校手裡的物件有名堂,知道吳襄這人在盤算自己的小九九,袁崇煥心想你不告訴我難道我自己不會上前去看嗎,嘿嘿,大明這些武官不過是被咱們這些文臣逼急了才做出越軌的事情,只要自己鬆鬆手他們就不會鬧騰了。

袁崇煥自信去對面那員將校自己沒有什麼危險,於是就不理吳襄自己打馬去見對面的將校,袁崇煥騎著馬剛剛起步祖大壽連忙過來攔住說道:「大人,賊人詭詐萬萬去不得啊。」

袁崇煥臉色一沉說道:「本官只是去看看那員將領手中的物事而已,薛破虜的事本官自有道理。」

袁崇煥脾氣古怪堅持要過去,祖大壽苦苦勸說無效只好放手,袁崇煥行了幾十步跟陸要金距離只有十個馬身的樣子停了下來,不過陸要金手裡的令牌袁崇煥已經不需再看了,在半路上袁崇煥憑著多年的見識和經驗加上以前見過不少這樣的牌子,早就知道對面將領拿到是錦衣衛百戶的令牌了。

袁崇煥現在心裡有些發顫,面前這員將領居然是錦衣衛的百戶,看來今天玩得有點大了,沒想到薛家跟錦衣衛都指揮使駱思恭鉤得蠻緊的嘛,雖然錦衣衛的百戶的官職很小,可他是作為皇帝侍衛的軍事機構,對外從事偵察、逮捕、審問等活動,自己動這些皇帝身邊的人,才是真真正正的殺官造反啊。

袁崇煥現在是一背的冷汗,這個貪功爭軍的勇氣一泄,文臣的膽小怕事腳底抹油的慣技就冒出來了,袁崇煥把眼光盯著薛破虜想找一個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這樣自己也能體面的收場以免失了自己的官聲。

袁崇煥突然發現不遠處的薛破虜手裡拿的好像是東廠大檔頭的標名令牌,袁崇煥腦殼頓時「嗡」的一下暈了起來,兩眼一陣發黑半天沒有恢複過來,媽的,這薛家成妖孽了什麼錦衣衛、東廠都有人,聽說大同薛雲的小妾還是順天府的副總捕頭,朝廷的各個部門都有薛家人插手,這朝廷的執法部門成了他們薛家開的了。

袁崇煥其實並不太害怕錦衣衛,畢竟錦衣衛辦事是有章程的,錦衣親軍都指揮使司的駱思恭好歹還是個正直的人,只要不是你去欺負的錦衣衛的人,一般來說不會對你搞什麼打擊報復,也就是說只要我袁崇煥不招惹你錦衣衛的人,而我自己的屁股又比較乾淨,憑自己右參政政寧前道兵備副使的地位,小小的一個百戶還構陷不了一個朝廷大臣的。

可是這次是自己先招惹了錦衣衛的人,這事情就可大可小了,關鍵是人家錦衣衛怎麼看你了,現在袁崇煥真正恐懼的是東廠這個特務組織,這個組織的老大是司禮監秉筆太監東廠提督魏忠賢,這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啊,自己怎麼忘了薛家的三少爺薛雲不就是有名的閹黨分子東廠的大魔頭,這樣的話薛家手下人持有東廠大檔頭令牌就不足為奇了。

袁崇煥那裡敢得罪當今皇上面前紅得發紫的魏公公,這東廠可是魏公公的走狗,現在這個薛破虜拿著東廠大檔頭的令牌自己是沒法動手了,俗話說得好:打狗還要看主人,今天算我老袁倒霉遇到了薛家這個狠角色,不過山不轉水轉我不信你薛家一輩子走大運以後的日子長著啦。

袁崇煥勉強擠出笑容:「不知道這位錦衣衛的校尉有什麼指教。」

陸要金跟著薛雲不足一年,官場經驗是個半磅水,袁崇煥一問就有些應付不過來,只好依著自己的想法來做了:「這位大人,現在是錦衣衛辦案,有叛變建州韃子的亂軍進攻我大明京師大營,本百戶懷疑這些人都是漢奸韃子現在要拘捕他們。」陸要金的手指指著薛綜、祖大壽、吳襄、祖大樂、祖寬這些人說。

袁崇煥:「這位百戶你可能誤會了,這些人是本官的手下,都是去山海關路過這裡的。」袁崇煥這麼說話祖大壽他們頓時臉色一變,壞了這個文官頭頭開始說話變卦了。

陸要金不是那種強詞奪理的人,袁崇煥怎麼一解釋也還合情合理,不過是個正常的人都知道這是假話,這時薛破虜催馬上前幾步說道:「袁大人,本將雖然是京營副參將,不過在東廠也是有職務的,今天的事情末將一定會稟明廠公大人求他老人家為卑職做主。」

袁崇煥一聽心裡大急忙說:「薛將軍你誤會了,本官看見這裡死了很多人才出面來調查此事,既然薛將軍跟這位百戶都是官差這個案子就由你們來辦,本官很忙還急著趕時間去山海關處理公務那就告辭了。」

薛破虜、陸要金頓時目瞪口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剛才還在喊拿人,現在看見形勢不對立刻扯把子走人,難怪少爺說文官是最無恥的人了,今天二人才真真正正的領教了一回。

薛破虜知道袁崇煥是朝廷重臣自己奈何不了他,既然他見機走人自己就不能再為難他了,只要他畏懼錦衣衛、東廠的勢力,相信短時間袁崇煥不會再出什麼陰招了,已經怎麼樣先跟少爺商量一下再說。

薛破虜:「袁大人既然是誤會大家說清楚了就好,不過末將想把薛綜留下來袁大人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袁崇煥淡淡地說:「那是你們薛家的私事,本官自然是不會幹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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