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東方大陸 第430章 別了東方

一個人若能得到他平生最最渴求的東西,縱然只是片刻,也如永恆,縱然身死,死也無憾。

此刻劉平安得到人生階段最為重要得兩樣東西,兄弟之情和朋友之情,但覺天下雖大,天命雖難違,大可以試一試,一掃近些年來所有的晦氣和不如意的事情。

他再次迴轉頭,看看東方大陸。

獨孤求敗忍不住問道:「安弟,這塊大陸已經淪陷,而且也已經沉淪,難不成你還想救贖?」

西門吹雪忍不住抱怨道:「劉平安,別再沒事找事,你不知道自從認識你之後,我很辛苦,真的太辛苦,原來要做一個稍微好一點人,這樣難做,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應該認識你們兩個混球。」

就在這時,遠方三位女子出現,獨孤求敗笑道:「西門我們去找個地方切磋下。」

「嗯,不錯,這才像話,我們走。」西門吹雪忽然對劉平安做了一個鬼臉,接著就和獨孤求敗消失在原地。

遠方的三位女子,只有一人來到他的面前,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彼此互相凝望,她忽然撲了上來,他脖子一陣疼痛。

他輕輕的,柔柔地說道:「晶晶,你不該來。」

她罕見的平靜說道道:「小賊,除了死之外,無論遇著什麼事,我都會來的,因為……因為我不能沒有你,更何況我是你的妻子,不是別人。」

說到這裡,她竟突然轉過身來,那張以往嬌艷如花的臉如今變成的蒼白的美,還是那樣美得幾乎令人難以自拔。

她的眼睛,那足以令世上所有男人心脈都停止跳動的眼波,正深情的瞧著劉平安,似乎要瞧進劉平安的內心深處。

她一字字緩緩道:「你若與我有約,除了『死』之外,還有什麼能阻擋你來?……還有什麼?」

劉平安心猛的一痛,獃獃的瞧著她那沉沉如海水的眼波,在這雙眼波凝注下,世上任何女人的眼波委實都變得不值一顧。

這雙眼波中含蘊的不但是無可比擬的美,而且忽然之間還含蘊著無可比擬的深情和智慧,宛如沉思的哲人。

她整個人忽然變了,特別是那雙雙眼波似乎早已洞悉一切,世人的生、老、病、死、憂愁、得意、悲哀、歡樂,在這雙眼波下都變得庸俗而可笑。

劉平安唯有長嘆一聲垂首道:「晶晶,是我欠你的,今生恐怕註定是還不起,我也給不起,當然也欠無雙,我不知道如何對你說,也知道解釋就等於掩飾,可是這時代的洪流已然把我推上了風口浪尖,我已經無路可退,對不起!」

她眼中忽然之間變得平靜,淡淡道:「小賊,我不希望聽到對不起三個字,為什麼不一起去面對,我現在才知道如今的我是你一個負擔,不過我會很快追上來得,我們應該一起去面對,對嗎?」

劉平安沉思片刻,抬起頭,硬起心腸,冷笑道:「你就當我死了,就當我從未在你生命中出現,我已經不愛你了。」

她哀婉道:「小賊……你就當,所以我也死了。」

這聲音是那麼平淡,但其中含蘊著敘不盡的悲哀。

劉平安心已然被撕裂,直到現在,他才真正瞧出她的悲哀。他突然發現自己並不曾真正了解他,想想是多麼的悲哀,夫妻一起幾十年,到如今他才發現,自己是那樣的自私,自己根本就配不上她的情。

原來一直以來,她的快樂都是為了自己的快樂,她一直在試圖跟上自己的腳步,一直試圖能夠幫到自己,一直在努力。可是自己,自己了?

這時候,他忽然想起一句話,「自古多情空餘恨!」難道真要這樣做,他全身顫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他第一次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樣的事情。

他本想「無情」,他本以為這樣的「無情」可以讓她在未來的日子裡可以忘記自己,既然他的路不出意外,必然是死路一條,何苦害人害己。

她淡淡地說道:「小賊,你既然要這樣做,不如我們解除婚約,這樣或許對你我來講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你總覺得一種負擔,我追的辛苦,我們都累。」

他看起來「無情」;而她顯然也彷彿「無情」。又有誰知道他們「無情」中的深情竟濃得如此化不開!

她的眼睛從未離開過他,他卻不敢看她,他有愧,她卻看出他的內心。

她本就是一個高高在上,天之嬌女,從小就萬千寵愛基於一身,為了他,她已經放棄了女人幾乎所有一切的尊嚴和驕傲。

劉平安越發的內疚,越發的不安,越發的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災星,他感覺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其實就是一個錯誤,或許死了,這個世界就天下太平。

「我本就不該出現的在你的生命里,或許早已註定?」

劉平安這聲音是那麼平淡,但其中含蘊著敘不盡的悲哀。

「是嗎?你變了,我還未改變,是不是男人變成大人物都是這樣,爹爹和你都是如此,難道就不能改變嗎?」她的語氣越發的平靜。

劉平安直到現在,他才真正瞧出她的智慧,她的智慧都用在自己身上,甘願做一個小女人,他無話可說,無臉面對。

這個時候,就在這個時候,「安弟你不應該傷害她,既然還有愛,為何又要傷害,你的想法是好,但是這樣的選擇顯然不好。」語聲稍頓,又道:「有大哥在,不用擔心,別做傻事。」獨孤求敗的聲音猶如一劑定心丸。

她忽然笑了,他則不敢抬頭看她,只是緊緊的把她抱入懷中,用盡全部力氣,彷彿生離死別,陡然間,他發現全身都是冷汗。

「小賊,你又弄痛我了,你能不能溫柔點!」她又回到了從前的那個她。

他趕緊放鬆,滿懷歉意,溫柔的,細細說道:「晶晶,我剛才做了一件大傻事,人生第一件大傻事,恐怕將來死了,我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小賊,你好笨,你是笨笨的小賊,我怎會怪你,這次我決定回去好好修鍊,一定要超過你,以後給你點顏色瞧瞧。」她說完這話,在他的脖子上輕輕的咬到,咬著咬著就成了輕吻,接著就是嘴唇對著嘴唇,互相索取,你中我有,我中有你,一番香艷的舌戰。

「老娘真受不了你們兩個,老娘要發瘋了!」金香玉咆哮道。

「哎!真是世風日下,師父我真的很鄙視你!你在我心中得大好影響毀於一旦。」張小舞搖搖頭,接著把頭扭到一旁看別東西去了。

他和她並沒有分開,金香玉沖了過來,強行拉開胡犁晶,忍不住大聲抱怨道:「晶晶,你不是答應過我嗎?」

「姐姐,我答應過你什麼?」胡犁晶的雙眼閃動皎潔的光芒。

金香玉氣呼呼的拉著胡犁晶飛奔而去,不忘回過頭對劉平安大聲吼道:「臭男人,老娘可不稀罕,以後你想和晶晶親熱,得先過老娘一關。」

片刻之間,余香裊裊,伊人已走。

獨孤求敗和西門吹雪兩人也出現在劉平安面前,兩人衣冠不整,彼此得臉上不少淤青。

「大哥,吹雪,你們這不會是按我那套……」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快走,這東方大陸真他娘的晦氣,老子再也不想來東方大陸了。」西門吹雪牢騷滿腹。

「別了,東方大陸!」他一聲感慨。

「這東方大陸還有救嗎?」獨孤求敗搖搖頭。

而這時,無盡之海的深處,突然湧出許多非人的生靈,又一場大戰的序幕又要拉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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