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不識好人心,怪不得我

果然,片刻之後,傳來眾人的驚疑聲,只聽完顏洪烈說道:「為何只是一副畫卷?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啞謎不成?」

唰一下摺扇打開的聲音,傳來歐陽克的笑聲:「依我看來,這可能只是一個中轉的線索,那岳飛怕皇宮中的那些無能昏庸之人得到遺書,白白浪費了自己的一番心血,因此特意在死前搞了這麼一幅不起眼的畫卷,是為了留給有心之人來繼續尋找,王爺您就是那個有心人。」

「不錯。」「有可能。」「應該是的。」旁邊眾人紛紛附和道。

完顏洪烈笑道:「歐陽賢侄說的有道理,可惜又要費一番工夫了,來,大家一起看看,這幅圖到底有何指引?」

「經年塵土滿征衣,特特尋芳上翠微,好水好山看不足,馬蹄催趁月明歸。」仍是歐陽克的聲音輕吟,然後又說道:「小王爺,你向來飽學,這詩句有何深意,可要麻煩你來分析了。」

楊康道:「哪裡,小王在歐陽兄跟前不敢妄稱飽學,歐陽兄謬讚了。大家一起探討就行,多人的想法,總比一個人來的好。歐陽兄有什麼想法不妨直說。」

歐陽克笑道:「不敢,確實有些想法,只怕說的不對,王爺和小王爺莫怪。」一指畫卷接道:「大家看,這畫中是一座陡峭突兀的高山,共有五座山峰,中間一峰尤高。筆立指天,聳入雲表,下臨深壑,山側生著一排松樹,松梢積雪,樹身盡皆向南彎曲,想見北風極烈。峰西獨有一棵老松。卻是挺然直起,巍巍秀拔。松樹下硃筆畫著一個迎風舞劍的將軍。這人面目難見,但衣袂飄舉,姿形脫俗。全幅畫都是水墨山水,獨有此人殷紅如火,更加顯得卓犖不群。而此畫並無書款,卻題著一首詩,想來有幾處暗示。一是山的模樣,二是北風極烈才寒冷之地,還有最後只提詩,不落書款,那麼暗藏的玄機一定在詩中。只要解開這首詩,在找到對應畫中的山峰,就可知道遺書所在地了。」

「不錯。」「有道理。」「我也是這樣想的。」除了歐陽鋒、完顏洪烈與楊康之外,其餘人均附和道。

靠。陸展元在屋內聽的是直搖頭,這隻小蛤蟆,說了跟沒說一樣,竟然還有一群傻瓜拍馬屁,果真是一個比一個不要臉。

「哈哈……歐陽賢侄所說有理,不過這些畫中之地在何處。沒有具體的地點名稱,我們仍是一無所知,還請各位多多費神,參詳一下。」完顏洪烈不愧是久混官場,話說的圓滑之極。

接下來,外面地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對這畫中景色詩句,做了各種各樣的猜測,有些想法就連陸展元聽著都匪夷所思,可就是不往畫卷地本身找找可能。直把陸展元急的不行。

卻在此時。那完顏洪烈突然說道:「是不是此畫上的山和詩,都不過是掩人耳目的東西。其秘密就在畫卷的本身上呢?」眾人連忙馬屁送上:「不錯!」「有可能!」「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還是王爺聰明!」「王爺英明!」

僅接著又一陣探討,把整個畫卷翻過來掉過去的查找,最後仍毫無所獲,只聽完顏洪烈泄氣地說道:「難道是本王猜錯了不成,這畫卷就這麼大一點,能看到的地方都仔細看過了,沒有一點線索,真是讓人費解啊。」

外面沉默了下來,陸展元心道,看來他們暫時是想不出來了,那就讓他們使勁地想吧,自己還是舒舒服服的睡覺來得爽快,等他們想地要扯掉頭髮的時候,還是想不出來的話,自己再給他們一點提醒。

翌日,傻姑先跳了出來,頭髮搞的不男不女,哈哈笑道:「你們看我像不像男人?」說罷裝模作樣地擺了幾個姿勢,不等眾人應答,就歡笑著向外跑去,搞的眾人愕然大笑。

陸展元領著何沅君從內間出來,見完顏洪烈等人竟然還沒走,想來他們是打算在此把這幅畫卷給參透,再考慮要不要走,萬一那《武穆遺書》仍在皇宮中,就不用再次潛回。

當下陸展元笑道:「昨夜各位嘀嘀咕咕個沒完,吵的我都沒睡好覺,是不是遇到什麼難題了,需要我幫忙么?哈哈……別那麼大驚小怪,我可是很有誠意的。」

完顏洪烈面色一緊,問道:「我們昨夜所商討之事,你都聽到了是不是?」陸展元哪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懶懶地答道:「小爺可不喜歡知道你們的事情,也懶得聽你們聒噪,若是不願意接受我的幫忙,那就算了,你們繼續商討,我還有事,告辭。」說罷領著何沅君,叫上外面扎了一夜馬的雨辰宇,向集市行去。心中卻道,小爺可是已經主動要幫助你們了,你們不識好人心,嘿嘿,那就再繼續挖空心思想著吧。

完顏洪烈明顯不相信陸展元的說辭,但他知道陸展元的身手,卻是無奈,想到昨夜歐陽鋒暗地裡警告過他,此時好不容易誆住陸展元暫時言和,最好不要再引他出手,不然,到時候萬一他們師兄妹聯手,自己等人只怕命不保矣。完顏洪烈只好心中嘆息,聽見就聽見吧,反正昨夜他們沒有提到過《武穆遺書》一詞,再說他們都還沒有參透畫卷,就算被陸展元聽到了也無妨。

陸展元與何沅君走向集市,後面跟著無精打採的雨辰宇,何沅君問道:「元哥,既然他們猜不到畫卷的秘密,為何你不想辦法告訴他們,我們此時在此已無事,幹嗎還跟他們耗著?」

陸展元笑道:「你也看到了,我剛才好心要幫助他們,是他們不樂意接受,怪不得我,那就讓他們使勁地想吧。再說了,誰告訴你我繼續留在這兒就沒事情幹了?我可是在這等人呢。」

「哦?等誰?呵呵……看你一臉神秘的樣子,是不是在等我地哪個姐姐?」何沅君嬉笑道。陸展元捏了捏她的臉蛋,笑道:「是啊,我在等念慈,你的穆姐姐,再過幾天,她有可能會把她義父義母的靈柩運回此地安葬,這牛家村就是她義父義母的故鄉。」

何沅君雙眼一瞪,說道:「好啊,我說你怎麼呆在這兒就不走了,原來一直是在等著你的念慈呢,哼,竟然一直瞞著我,我要是不說與你離開,你是不是還不告訴我啊?」說著將臉轉向一邊。

陸展元呵呵笑道:「怎麼?吃醋了?我認識的君兒可不是一個愛吃醋的女人哦,唉,難道是我產生錯覺了?那個大度、可愛、溫柔、漂亮,不與人斤斤計較的超級無敵賢惠的女子,竟然是我憑空想像出來地么?蒼天啊,你還我喜歡地君兒來!」

跟在後面的雨辰宇猛地一打寒顫,雞皮疙瘩亂蹦,心道,師傅好厚地臉皮,自己當真是自愧不如!

「討厭!」何沅君猛地一轉身,捶了陸展元一下,道:「誰說我吃醋了,我是怪你不告訴我而已,好啦,現在知道了,看在你那麼關心穆姐姐的份上,算你過關,走,去吃早餐!」說罷一挽陸展元的手臂,依偎在他肩膀之上。

陸展元心道,唉,要是黃蓉與李莫愁也象何沅君與穆念慈一般大度多好,這樣自己就可以大被同眠了,哦呵呵呵呵……

「元哥,想什麼壞事情呢?」何沅君突然將臉伸了過來,陰沉沉地問道。陸展元猛地收回淫蕩的笑容,一本正經地說道:「沒想什麼。」「是嗎?那我怎麼覺得你剛才的笑容,那麼不對呢?」何沅君疑惑。陸展元啊哈一聲笑,道:「你看錯了,哈哈,絕對看錯了!不信你問小雨子,我剛才是不是連笑都沒笑?」說著還朝雨辰宇一瞪眼,警告意味十足。

雨辰宇迫與昨晚扎馬的淫威,忙連連點頭,心中叫苦,對不起了師娘,誰叫教我功夫的是師傅呢?陸展元獲勝般一抬下巴,笑道:「快點走吧,我肚子都餓扁了。」何沅君無奈,只好翻了個白眼,跟了上去。

集市中的小吃鋪里,陸展元打開隨身的小包,對雨辰宇說道:「昨夜在丞相府拿到的東西都在這兒了,你看看有什麼中意的,可以作為雪兒壽禮的,就選一件吧,其餘的我就自己留著了。」

「師傅!你也太不公平了,昨夜我差一點就死翹翹了,你才分給我一件?不行我抗議!」雨辰宇頓時哭喪著臉叫道。

陸展元嚴肅地說道:「我現在宣布,你的抗議無效!不選就拉倒,我還樂得多一件呢!」雨辰宇猛地抓住布包的一角,叫道:「我選!」然後嘀咕:「為什麼不選?這可是我拼了小命,應得的獎賞!」

旁邊的何沅君瞪大了眼睛,驚叫道:「你們昨晚突然消失,就是去丞相府偷……」話未說完,見陸展元和雨辰宇猛地看向自己,才警覺自己失口,忙捂住嘴巴,轉首向四周看看,見沒人注意自己,才低下頭又小聲地質問道:「你們昨晚竟然背著我去丞相府偷東西,好大的膽子!這麼刺激的事情,為何不叫上我?是不是不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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