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讓你徹底的忌憚

何沅君轉身向屋內行去的時候,見傻姑出來,心中已然驚覺不妙,可惜想要阻止她說話,為時已晚。心急之下罵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我是哥哥,不是姐姐,你怎麼就是記不住?是不是討打?」

何沅君知道傻姑見過自己穿女裝的樣子,本以為她會反駁,不曾想她卻是認真地點頭,說道:「對,對,你是哥哥,不是姐姐,傻姑知道!」何沅君心裡還未欣慰完,就見傻姑又一副合作的樣子,笑道:「傻姑知道姐姐是在扮哥哥,傻姑對誰也不說你是姐姐,呵呵……傻姑乖吧。」

何沅君滿面發黑,嘴角抽縮地說道:「是啊,傻姑真乖。」傻姑高興地笑道:「呵呵……傻姑也去扮哥哥!」說罷又跑回屋內搗鼓去了。何沅君本就是要進屋,此時雖然心虛,但仍不回頭,舉步就欲向內行去。卻聽一個聲音大笑著叫道:「姑娘且慢離開!」

何沅君心知女子身份已被識破,無法否認,只好強自鎮定地轉身,看向說話的人,卻是一個全身白衣,手拿摺扇的俊俏公子哥,心中霎時間想起此人定是陸展元特意給她描述的,需要自己千萬提防的淫賊歐陽克。當下問道:「閣下叫住我,不知有何見教?」

只見歐陽克「啪!」一聲打開摺扇,故作瀟洒地搖上幾下,盯著何沅君輕踱數步,笑道:「我早就覺得姑娘的裝扮有些彆扭,果然是青衫罩紅顏。灰濁遮粉黛,如此絕美地人兒,何苦委屈自己,扮成男子呢?難道姑娘不知,將美妙的東西掩藏起來,是一種罪過么?」

何沅君心道,元哥說的沒錯。此賊果然花言巧語夠多。面上厭惡地撇撇嘴,不虞道:「本姑娘喜歡怎樣就怎樣。關你何事?」此話說的煞是刻薄,不過歐陽克自命風流,只當沒聽見,搖頭惋惜道:「可惜已經不是完璧之身。唉……相逢時不恰。不知是哪位仁兄有此福氣?」他心中害怕陸展元的重劍,連帶著忌憚起何沅君手中的重劍,雖有歐陽鋒在一邊依仗,但依然不敢稍做靠近,只能站的遠遠地做口頭上的調戲。

然而歐陽克此番調戲之舉,歐陽鋒竟然坐在一邊,好整以暇地看戲,並不阻止,卻是他知道何沅君是個女子之後,心中懷疑她地武功,不敢確定她是否如陸展元一般厲害,想看看她被自己「兒子」激怒後。到底會不會出手,而他自己亦是將渾身功力運轉,全神戒備,以防何沅君若如陸展元一般厲害,自己好及時保護歐陽克。

何沅君聽了歐陽克的話,並沒有多大的反映。只是心中暗罵,好毒的眼睛,連自己已不是黃花閨女都能看出,果然是經驗老到的淫賊,加重鄙視之,不過自己失身,心甘情願,又不是什麼不敢承認的事情,看出來又如何?當下哼一聲,道:「閣下向一個女子問這樣的問題。難道就沒覺得有些不妥么?」

歐陽克摺扇呼扇。昂首挺胸,微笑道:「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雖然你已不是完璧之身,但天仙般絕美,若是你沒了相公,我倒是不介意做你的郎君。所以還是問清楚的好。」他此話暗含問出何沅君的男人是誰,好去除掉他,這樣何沅君就變成沒有相公的女人了,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做他的女人。旁邊的眾人好幾個都是大老粗,雖然沒聽懂暗含的意思,但那句不介意做何沅君郎君的話,還是聽的懂的,當下紛紛大笑出聲。

何沅君雖然神經大條,可是並不代表她笨,怎能聽不出歐陽克的話外音,不過她不但不生氣,反而有些幸災樂禍,若是你真的去找陸展元麻煩,那才有的耍玩,不知道是誰滅誰呢!可是這個死陸展元,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還有雨辰宇這小子也不見人影,想至此,何沅君心中猛地一驚,難道陸展元不是去出恭?而是跟雨辰宇一起背著自己去辦什麼事情了?那可就糟了,這一群人明顯是要對自己不利,要是陸展元趕不回來,如何是好?

心中雖然焦急,但面上卻毫不顯露地笑道:「我也想告訴你,可是我怕我相公會一巴掌把你拍死,那可就太對不住你了。」歐陽克豈容得一個絕色佳人看不起自己,便豪氣干雲地說道:「有勞姑娘掛心,直說便是,在下倒是要去會會他,看他如何一巴掌拍死在下的?」何沅君現在是能拖多少時間,就拖多少時間,當下笑道:「還是不說的好,不然公子丟了性命,豈不是本姑娘的錯。」她現在雖然有陸展元有了夫妻之實,但還沒有嫁於陸展元,因此仍自稱姑娘,至於歐陽克稱呼她姑娘,別居用心之意,如司馬昭之心。

那邊歐陽鋒乃是工於心計的人物,一見何沅君竟然不溫不火地跟自己的「兒子」扯起話來,頓時感覺不對,何沅君此時的表現,與剛才動輒打人時的表現截然不同,難道有什麼陰謀不成?當下霍然起身,道一句「克兒」阻止了歐陽克,然後單刀直入地沖何沅君說道:「這位姑娘,既然你裝瘋賣傻,那我也就不在拐彎抹角,你到底與那陸展元是何關係?別跟我說沒關係,你剛才使用的步伐,與陸展元所用乃是同一套,這點眼力我還是有的!」

何沅君心中一凜,才知道自己的步伐出賣了自己,恩,應該還有手中的假重劍,也是令他們懷疑地原因。當下傲然一笑道:「本姑娘早就看出你們不安好心,果然不出所料,還說什麼與我師兄是至交好友,羞也不羞?直接問不就得了嗎,虛偽!」她此話無疑是告訴眾人,自己與陸展元乃是師兄妹地關係。這也她留了個心眼,畢竟作為年齡相若的師兄妹,武功是不會差多少地,那樣還能讓對方忌憚一些。

奧……眾人這才釋然,果然與陸展元是同門。那歐陽鋒得以證實猜測,頓時眼神一冷,殺念飈升,面無表情地問道:「那陸展元現在在何處?」他要搞清楚陸展元是否也在此地不遠,只要陸展元不在,他馬上就衝上去剷除眼前的女子,若她的武功與陸展元一般厲害,那就顧不得什麼身份,也要趁著自己這邊人多,施以聯手除去這個禍端。不過他擔心陸展元當真就在附近,於是在說話的同時渾身真氣滿布,加強戒備。

何沅君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師兄當然就在附近了,你們來之前,他剛好去出恭,不過他有個潔癖,就是每次出恭之後,都要洗澡,所以時間會長一點,這麼大一會兒,估計也該回來了。」她不是沒想過逃走,可是自己的輕功雖然不錯,但比起歐陽鋒絕對差太多,只能盡量拖著時間,在心中祈禱陸展元快些回來。

「嘿嘿……你說我會相信你的話么?」歐陽鋒冷笑著說道,朝何沅君慢慢走近。何沅君雖然已經儘力保持鎮定,但她畢竟行走江湖不久,還無法做到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境界,因此眼神中出現閃爍的色彩,才會被歐陽鋒覺察。此時眼看著歐陽鋒步步逼近,何沅君心中連連叫慘,卻又不能後退,只好插科打諢地訕笑道:「不相信就不相信,這麼嚴肅幹嗎?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歐陽鋒見此,心中一定,陸展元果然不在附近,手中鐵杖一緊,就欲暴起殺人,同時渾身戒備的真氣也略略放鬆,不過還未完全放鬆下來,突然感到危險的徵兆,猛地將手中鐵杖往身後一橫,「叮!」一聲輕響,一枚看不見的暗器打在了鐵杖之上,卻不知道彈向了何處。

「什麼人?」歐陽鋒冷聲叫道,同時心中慶幸,幸虧自己的戒備沒有完全放鬆,不然定會被暗器得逞。

此時只聽外面一聲狂笑,道:「真是太可惜了,毒蛤蟆當真是無時無刻不在小心戒備,小爺我要偷襲你,看來希望渺茫啊!」聲音未落,眾人只覺眼睛一閃,廳堂之上已然多出一個人來,正是陸展元。

陸展元一路急馳,將輕功運至極限,不敢有絲毫耽擱,在趕到店鋪外面幾十丈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歐陽鋒在逼近何沅君,似乎要對她不利,於是不及細想,便單手伸出,接了點雨水,瞬間化出「生死符」,猛地朝歐陽鋒的背後頸椎射去,此時雖然意在救人,但能殺掉他以除後患更好,可惜被他擋掉了。

何沅君一見陸展元出現,頓時心中安穩,彷彿找到了靠山,甜蜜地笑道:「師兄,你可回來了,你若再耽擱片刻,可就再也見不到你可愛、美麗、溫柔、賢惠的師妹了!」她此時故意先叫出師兄,好讓陸展元知道她現在正在耍歐陽鋒玩,讓陸展元配合自己。

陸展元心中一動,頓時猜到歐陽鋒為何這麼久還在與何沅君窮耽擱,原來是將何沅君當成自己的師妹了,自己這個師兄的武功如此,那麼做師妹的肯定也不會差到哪裡,所以他才會有所忌憚,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徹底的忌憚,當下不可置信地說道:「少來了!以你的武功,連我都忌憚九分,你不去欺負別人就謝天謝地了,誰還能把你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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