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薛氏之心路人皆知 第六十章 醉了

六月唐廷頒第二次《舉猛士詔》,除關中徵募壯丁之外還令中書令張說和兵部尚書程千里分赴河南河北選拔勇士,專門招募身強力壯弓馬嫻熟的壯士編入征西軍,招得壯士約八千人,與薛崇訓的神策軍合編一軍,組成了一支一萬二千人的精銳部隊。太平公主又授以薛崇訓邏些道行軍大總管,並持節朔方、河西、隴右、劍南諸軍事,治下所控兵力三十餘萬,掌握了唐廷分駐萬里江山一半以上精銳部隊的調兵權。晉王一時擁兵甚眾劍指吐蕃,朝野嘩然。

薛崇訓又點名張五郎、殷辭、楊思勖為副將,「二齡」王昌齡張九齡為首組成幕府集團,雖然這些人在唐朝不是頂尖的軍事人才,但好處是都和他一條心,免去了很多非戰術性的問題。

出征前夕太平公主在麟德殿大宴群臣,宴席上命人抬進來一副盔甲,對薛崇訓說道:「這幅百鍊甲是二百工匠日夜打造而成,每一片護甲都是用精鐵千錘百鍊而成,刀槍不入。願它在沙場上能助你一臂之力。」

薛崇訓忙從凳子上站出來叩拜謝恩。

這時太平公主從宦官魚立本的手裡拿過一把刀鞘裝飾得金碧輝煌的兵器道:「霜雪寶刀削鐵如泥,西漢曰白堅、東漢曰白虹,大唐霜雪,正合你用。」

薛崇訓忙走上木台,跪倒在寶座前雙手接過那柄寶刀高呼道:「有母親大人賜予的神兵在手兒臣定然所向披靡,一舉剷除大唐心腹之患!」

群臣也大聲附和起來,紛紛說吉祥的話,大殿上熱鬧非常。然後太平公主便下令宮廷美女載歌載舞助興,絲竹之聲不絕於耳酥胸蠻腰晃來晃去,宮廷貴婦們在席間都面目含春向薛崇訓拋媚眼,又有許多臣僚上來敬酒,薛崇訓喝得頭暈目眩酩酊大醉不知今夕何夕。

他確實是太高興了一時就沒控制自己喝高了,喝高了也沒什麼,他這人喝醉了要發酒瘋。發起酒瘋來雖然不會幹打人之類的事,卻一會哭一會笑,在朝廷百官宮廷貴婦面前出夠了洋相。

這時的場面實在是太囧了,薛崇訓用袖子把食案上的杯盤掀得滿地都是,然後拿著筷子一邊敲碗唱起歌來,好在大殿上諸公都喝得有點多了,也見怪不怪只是哈哈大笑。

薛崇訓唱了一陣,忽然又抱住自己的老婆大哭起來,把李妍兒的新羅裙弄得一片狼藉,大約渾渾噩噩之下覺得李妍兒懷孕了自己就要出征,多少有點對不住她。李妍兒大窘之下只得拍著他的背好言寬慰,叫他打了勝仗趕緊回家就行。太平公主在上面見他們夫妻倆恩愛如初,又想著李妍兒懷了她的孫子,心下對兒媳就更滿意了。

檯子上的宮廷歌舞還在繼續,長袖飄飛的月宮羽衣舞中,以優美含蓄的琴聲伴奏。不料在這種音樂中卻響起了一陣毫不相襯的豪壯歌聲,以唐律《上江虹》的調子唱道:「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薛崇訓那嗓子吼起來也不得了,頓時震得大殿上迴音繚繞,千百人都愕然將目光轉到他的身上,連檯子上的歌妓都被吼懵了歌舞也停下來。只見他正站在那裡,身邊的凳子酒盞等東倒西歪地丟了一地,他搖搖晃晃地走了兩步,頭上的帽子都歪了,又說了一個字「靖……」然後轟地一下四仰八叉地仰倒在大殿中間。這時候還有什麼儀態可言?

「晉王醉了。」不知誰說了句廢話。另一個大臣道:「這長短句還有下半闕,等晉王醒來得問問才好。」

太平公主下令道:「來人,扶他到承香殿歇息了。」

兩個宦官聽罷上前去扶他,可薛崇訓身高力壯倒在那裡像一堵牆一般怎麼扶不起來,侍立一旁的宦官宮女忙過去幫忙。他的老婆李妍兒最是貪玩,見薛崇訓今晚一反常態那麼一副窘樣,不覺得丟臉反倒捂著小嘴笑得前俯後仰肚子都怕笑疼了。

大夥剛把他扶起來,他卻彷彿醒了過來,一把推在一個宮女的胸上,喝道:「老子自己走!」這下那些宮廷貴婦都笑起來了,大概是因為宮裡的人說話都捏著嗓子似的,忽然聽到這麼一聲覺得有趣?

於是眾宦官宮女一大群前後簇擁著薛崇訓往殿門走怕他摔倒了,這廝是太平公主最寵愛的兒子又手握大權,眾人任他胡鬧也得當寶似的護著。出了麟德殿,又用太平公主平日坐的御輦(皇帝的車駕)送他去承香殿。

進承香殿之後有人問道:「晉王想在哪裡歇息?」

「金城那裡。」薛崇訓隨口答了一句。

這時身邊有宮人幾十個,他和金城的事兒雖然天下皆知但並不能在場面上說,眾人有些為難,總算有人道:「晉王既然說的要去,就送他去後殿吧。」

一行人剛走過裡面的一道宮門,正遇到高太后,原來她要「節哀」不便參加那樣的歌舞盛宴,這時聽得外面鬧騰就出來看,一見是滿臉通紅顯然喝得大醉的薛崇訓,便說道:「怎麼喝成這樣了?」

薛崇訓定睛一看,還是沒看清楚,只覺得眼前金玉晃來晃去,隱隱還覺得有女人的白玉一般的肌膚連面前是幾個女人都不清楚,便問道:「你們誰是金城?」

高氏沒好氣地說道:「連人都認不得了。」

一個宮女小聲道:「剛才王爺在大殿上唱完歌就醉在中間,奴婢們送他去歇息。」

高氏那張濃妝艷抹面無表情的臉露出了一個難得笑容。這時薛崇訓忽然走到她的面前道:「我過兩日就要出征了,今晚便好好滿足你。」

眾人頓時愕然,高氏怒道:「晉王請自持身份!」

薛崇訓這時候還持個鳥,伸手便要去抓高氏不料看花眼了沒抓正,只抓到了她肩膀上的衣服。高氏大急立刻掙脫要跑,只聽得「嘩」地一聲她的禮服就給撕下一大塊來,此時正值夏秋之交人們穿得本來就薄,何況是宮廷貴婦就穿得更少了,她的外衣被撕去上身就沒剩什麼了幸好還有件內衣,手臂、後背、腹部全都暴露了出來,薛崇訓手裡抓著一塊綾羅頓時聞得一陣女人的清香,在酒精中發酵,他立刻興緻大發。

高氏雙手抱在胸前轉身就跑,薛崇訓二話不說就追了上去。宮人們大急,這下可怎麼辦才好?那女人可是先帝的老婆,晉王要搞誰也不能搞她啊!一個宮女忙喊道:「王爺萬萬不可,那是太后娘娘!」

這句話提醒了高氏,她也忙嬌呼道:「晉王,我是高太后,你看清楚了!」

不料薛崇訓竟然說道:「高太后?不也是我的女人嗎?」

眾人面面相覷,沒人敢去阻攔他,一瞧他腰間還掛著太平公主賜的那把「霜雪寶刀」,那玩意號稱削鐵如泥,他又喝醉了到時候發怒之下拔出來捅人一刀可不是好玩的。

有宦官急中生智道:「趕緊去稟報殿下!」

兩個人聽罷以為善轉身就跑,那宦官又囑咐道:「悄悄說,這事兒是宮裡的事傳出去可不好。」

「知道了!」

這時薛崇訓已經把高氏追到寢宮去了,幾十個宦官忙跟了上去,只見高氏正站在一張櫚木大案旁邊轉來轉去躲避,這種時候她怎麼願意從了薛崇訓?眾目睽睽之下而且名不正言不順得把臉都丟完了。她便喊道:「你們還站著作甚,快抓住晉王,他喝醉了你們也醉了?!」

宦官宮女們面面相覷,一齊看向薛崇訓腰間的兵器,誰也沒動。如果下這個命令的人是太平公主,他們還可能上前拼了命,可不是太平他們就站著沒動就像腳底有膠水一般。

高氏宮裡的兩個忠僕宮女終於冒死沖了上來,不料這時只聽得「砰」地一聲巨響,薛崇訓竟然一腳將面前的案板踢飛了,嚇得倆宮女和高氏都呆在原地,他趁機一個箭步沖了上去,一把將高氏抱入懷中,高呼大呼:「救命啊!」

薛崇訓笑道:「你喊吧,喊破嗓子都沒用。」

高氏身體軟弱見掙扎不過他,一張臉漲得通紅,看了一眼薛崇訓身後的幾十個人,忙道:「這麼多人,你……」一句話還沒說完,薛崇訓的大嘴已經堵了上去,一隻大手也摸到了她的胸,將一隻大白兔一把抓在手裡。

「不要啊,唔……」

「嘩!」她上身最後的一塊布被一把輕而易舉地撕掉,飛向了空中,淺紅的綾羅猶如風箏一般飛在華貴的宮殿中央。

高氏雖然平日的言行非常呆板老氣,可她畢竟才十幾歲的年紀,拔掉了衣服身材和肌膚可掩蓋不住春色。身材並不豐腴,兩隻白兔大小適中,顏色和形狀都非常美好,腰肢也是柔軟苗條,總之勾起薛崇訓的慾火是完全足夠了。

她臉色緋紅,被辱已成定局,但拚命併攏著雙腿試圖抱住最後的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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