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重鑄

破雲來到老哥解持的迷霧森林,拿出奪魄給解持看之後,解持立馬被奪魄所吸引。不過,破雲聽了半天解持痴痴迷迷的言語後才知道,奪魄是傳說中的詛咒之劍。

解持看看破雲的樣子不禁嗤鼻一笑,道,「放心,奪魄是世人夢寐以求的絕世兵刃,那有那麼多傳言的真的。就是真的,別人就是想被詛咒還輪不到份呢。」

破雲苦笑,道,「小弟得到奪魄之後倒是沒少和人打架,這是不是奪魄的原因?」

解持白了一眼破雲,道,「你小子就是沒有奪魄能閑得住嗎?」

破雲無言一笑。果真沒有奪魄,自己也沒有閑住的功夫。

「遭不遭詛咒老夫就不知道了。」解持收起笑容,「不過,奪魄嗜血卻是真的。」微笑道,「這奪魄劍鞘丟失,未嘗不是件好事。」

解持看著疑惑的破雲解釋道,「奪魄嗜血,平日用劍鞘掩蓋殺氣,是以出鞘必飲血,也就是讓劍主人出劍必傷人的原因。而現在奪魄失去了劍鞘,劍身上的煞氣長久在外施放,已經所剩無幾,是以嗜血威力小了很多,也就是你沒有發現奪魄變化的原因。」

破雲點頭。

自從巧得奪魄之後大大小小的陣仗大了不少,除了感覺奪魄蠻順手之外並沒有發現特別的地方,更沒有什麼威力大增的感覺。

「無鞘的奪魄要比有鞘的奪魄弱很多,但卻要容易控制許多。」解持舉起奪魄,奪魄在陽光下閃著奪目的血色,忍不住贊道,「實在是好劍啊!」

「那……奪魄的威力還能不能再增大一些呢?」破雲對什麼詛咒一說根本沒上心,行走江湖怎能偏信稀奇古怪言語,倒是希望奪魄還能在厲害一些,對自己還能有些幫助。

解持看看破雲,笑道,「小老弟倒是沒有被什麼詛咒之說嚇倒嘛。」

破雲避而不答,微笑道,「小弟就是想知道,以老哥的手段,能否讓奪魄的威力再升一個層次。」

解持皺眉看著奪魄,喃喃道,「奪魄已經是絕世之兵,只不過沒有了罩住光華的劍鞘,讓奪魄彷彿威力不甚大,但其鑄造之術已經是很高的。老哥我也沒什麼把握能夠讓奪魄再增加威力。」停頓一下「奪魄的劍鞘,老夫是不可能做出來的。」

看破雲一臉失望,解持解釋道,「劍鞘不是老夫做不出,是即使做出劍鞘,也不能像奪魄原有劍鞘的功效。原來的奪魄劍與鞘如血濃於水渾然一體,此時硬加上一把劍鞘,是對奪魄絲毫無益的。不過……」

解持抬起割傷的手掌,手掌的傷口雖然不深,傷口兩邊的血肉卻翻在一旁,如果不是破雲點了穴道止血,怕是還要繼續流血。

解持輕輕擺動割傷的手掌,道,「奪魄無鞘正好施放巨大的煞氣,而且此時的奪魄骨髓中的神已經非常弱,正好是重鑄的好機會!」翻眼看看破雲道,「只要到上品的兵刃,兵刃自身都會有自己的精神,彷彿世人的內心,如何鑄造好這劍器的神,是非常重要的。說了你也不懂。」不屑的瞥了一眼破雲。

破雲深吸口氣,忽然一笑,道,「破雲是不懂這勞什子的鑄劍,也不和老哥哥搗亂。破雲這就進屋品竹酒靜思,老哥哥改造好奪魄呼喚小弟一聲即可。」說完起身向屋子走去。

解持一怔,眼睛一瞪剛要大罵,低頭看看手中的奪魄卻硬生生的把話吞進腹中,喃喃道,「你個臭小子以為老夫沒辦法重鑄奪魄?等老夫鑄造完,看你小子還怎麼說。」

接下來的三天,解持除了吃喝拉撒以外,就是睡覺都把握著奪魄。

看得破雲不住苦笑,解持愛好武器都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

三天以後,解持才小心翼翼的將奪魄拿到熔爐前,臨走不忘告訴破雲絕對不能擾亂解持的心神。

破雲當然不會做那種無知的事情,在屋裡隔窗看著解持,喝著竹酒,倒是愜意的很。

在後來的日子,如果沒有解持的囑託,破雲沒準以為解持瘋了。

解持拿著奪魄一會這樣喃喃兩句,一會站起身走兩圈,一會又對著奪魄發愣。

破雲雖然知道奪魄屬絕世之兵,但也沒想到鑄造起來如此費神,讓老哥解持食不吃夜不寐。破雲幾次想去召喚解持,但想到解持吩咐的話不由望而止步。

現在不是光給自己改造奪魄的事情,是一名鑄劍大師鑄造自己最重要,最心愛兵刃的時候。破雲看著解持專註的神情,怎忍心去打擾呢。

心中充滿關切心情的時候,時光總是過得比蝸牛爬還要慢。破雲耐著性子等了五天,解持終於點起了熔爐的火。

破雲眼睛一亮,終於要到關鍵的時刻了。

風箱拉得呼呼作響,熔爐內的顏色從金黃開始變成赤紅之色。

解持想了想忽然停下拉動風箱,任由熔爐的溫度慢慢降下來。

這個破雲倒是知道的,鑄造兵刃最基本的知識就是要掌握煉爐的溫度,不是越高越好,當然也不能不熱。

等赤紅顏色慢慢到金黃後,解持又開始拉動風箱,溫度再次升高。

如此反反覆復過了十幾次,解持額頭豆大的汗珠落下來,被熔爐的高溫烤的噼噼啪啪直響,解持的眉頭始終鎖著沒有鬆開。

破雲暗嘆鑄造之行甚是不易。

就這樣從高溫到低溫,然後再到高溫再到低溫,不知道反覆了多少次,解持始終沒有將奪魄放入熔爐。

夕陽西下。

解持面目無情的拿起奪魄起身回屋,破雲知道解持沒有找到火候而心中鬱悶,只是靜靜地看著也不詢問。解持則是三口兩口吃些東西立馬睡覺。

解持躺下片刻,鼾聲即起。

破雲暗嘆解持實在太累,暗暗心疼,但深知解持脾氣,決定的事情是怎麼也不會回頭的,更何況是改鑄奪魄這樣的絕世之兵。

如此反覆,又過了幾天。

忽然解持高喝一聲。

破雲扭頭瞧去,解持一臉興奮,手中風箱卻拉得不緊不慢均勻有致,再看爐中火焰顏色變成了深深的暗紅。破雲隔窗而望都彷彿能感覺到熔爐的高溫,不由暗暗咋舌,這鑄造一途果然玄奧無比。

沒想到解持拉了幾下風箱忽然停止,起身拿起奪魄迴轉進了屋。

破雲看看熔爐,看看解持欲言又止。

解持心情大好,瞥了一眼破雲哈哈笑道,「小老弟難道以為火候掌握住,鑄造就如此容易?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過,這也算是進了一大步。哈哈!」說完不理破雲徑自大步而去。

破雲哭笑不得,此時的解持已經完全沉浸在鑄造之中,無論自己說什麼,解持都不會聽進耳中的。

接下來的三天,解持又開始對著奪魄發愣。

而破雲也沒有閑著。天天默運清心訣,更是把饕餮劍式在心中反覆演練。饕餮劍式在無聲息中又增加一絲威力。

解持開始試著把奪魄放進熔爐。可剛剛放進去就拿出來,根本不等著奪魄變紅加熱。破雲也懶得去想為什麼,只是勤練內功,沒事就靜思饕餮劍式。

在不知不覺間,一個月時間晃眼而過。

這日。

清晨。

清新的空氣讓破雲心神一振,不由深深的伸個懶腰,聽身後腳步聲響,回頭看去不由一驚。

一個多月的時間裡,解持痴痴迷迷,根本沒心思收拾自己。身上穿的一身衣著早已骯髒不堪,頭髮鬍鬚亂成一團,不是偶爾動下,沒準鳥兒都會去解持頭上搭窩。

而此時的解持換了一身整整潔潔的衣裳,緊襯的長褲,勁身的短衣,鬍子理得工工整整,頭髮洗的乾乾靜靜,在頭上扎一個髻。一改往日邋裡邋遢的摸樣,整潔的很。

破雲見狀不由狐疑,這老頑童要幹什麼。

解持卻不理會破雲驚疑的眼神,恭恭敬敬的雙手捧著奪魄來到熔爐邊,雙手合十嘴中不知嘀咕什麼,這才開始點火生爐。

破雲這才有些明白,這是……這是為了鑄劍沐浴更衣啊。看來奪魄今日差不多能重見天日。

可惜破雲的想法稍稍和實際有些不符。解持拉一會風箱,把奪魄放進熔爐片刻便拿出來,用鑄錘輕輕地敲幾下,然後又放進熔爐,繼續拉風箱。

這樣來來回回,一直到天色漸晚。

破雲暗道今天也就到這裡為止了,天色暗淡不能視物,如何鑄造。

沒想到忽然間爐火大盛,照的四野明堂堂,別說熔爐能看的一清二楚,就是解持臉上莊重的神色都看得一清二楚。

破雲想去招呼解持休息一下,可一看到解持臉上的專註,實在不忍心打擾他。

解持就這樣敲敲打打,一直打了十餘天。

破雲實在是看不下去,起身向熔爐走去。心中已經下了決定,說什麼也不再改鑄奪魄,把解持老哥的身體累垮,自己豈不是要自責一生。

驀然!

爐火衝天而起。

解持鑄錘一改往日輕敲,變得一錘比一錘有力。

急錘片刻,解持大喝一聲,「破雲!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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