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禁制

話說破雲被困迷霧森林,不曾想,脫困遇到絕世鑄將解持,更不曾想自己心愛的淼刃,被解持隨隨便便就砸個兩截。

就這樣。

破雲怒了。

破雲怒氣沖沖就要找解持拚命。

解持大吃一驚,慌忙後退道,「慢!慢!只是一把破匕首,不用這般心疼吧!」

破雲怒道,「什麼破匕首!淼刃伴我出生入死,豈能同一般兵刃相提並論。沒有淼刃,我早就命喪黃泉了!」

解持見破雲沒有追過來,心中稍安,謹慎道,「一把匕首而已,還不及老夫的鑄劍錘,我看你就別那麼小氣了。」

稍稍有些冷靜的破雲又火冒三丈。「我小氣?!你把我的匕首敲個稀巴爛,是我小氣?!」

解持怒道,「你不也把我的寶貝晶石竹砍得一塌胡塗!」

破雲聞言一滯,沉默片刻,忽然怒道,「解持!你不是故意把我匕首敲碎的吧!」

解持嘿嘿一笑,「我看你對你的匕首很有信心,我不過是告訴你,你的匕首不過凡品罷了。」臉上詭異的笑容,讓破雲恨不能上去咬上兩口。

破雲深深的吸口氣,對面前這個老頭恨得牙根痒痒,不是從小尊老愛幼的家教熏陶,沒準真的忍不住找解持拚命了。

破雲怒哼一聲,一把搶過解持手中半截淼刃,撿起另外半截比劃比劃,恨恨的扔在地上,「解持。我敬你是前輩,你毀我匕首就算了。你晶石竹一事,本來也沒有我的事,現在我更不管了。你撤去林中迷霧,我要走了!」又狠狠的補充道,「別以為沒有淼刃我就拆不了你的竹林!你敢再困住我試試,看我不把你這片竹林毀個精光!」

解持嘻嘻一笑,「我一把鑄劍錘就把你寶貝匕首敲個稀爛,你就不想再鑄造一把利刃嗎?別忘了,老夫可是絕世鑄造師。」一臉欠揍的表情,哪裡有半點前輩高人的樣子。

破雲心中一動,若說不想要淼刃恢複原狀,那純粹是打腫了臉充胖子,淼刃跟隨破雲十餘載,對破雲來說已經不是普普通通一把匕首的感情了,但看著解持老不修的樣子……

破雲頭疼……

沉默半晌,破雲長嘆一聲,「說吧。你要什麼條件才能把我的匕首修復好。」

解持一臉得意,點點頭道,「我修不好。」

「什麼?!」

解持見破雲又要發怒,連忙急道,「我有心無力啊。一來當初有些意外之事,讓我不想再鑄造,二來沒有上好精鐵,更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破雲慢慢冷靜下來,深深地看著解持,把解持看得有些發毛,手中的鐵鎚不由攥得緊緊的,大有驚弓之態。

破雲心中卻暗嘆,沒有原因,當年解持如日中天,何等的意氣風發,又怎會突然銷聲匿跡呢。

破雲苦笑搖搖頭,無奈道,「前輩有什麼難處,能否說出來讓石雨聽聽?」

解持左看右看,見破雲是真消了氣才慢慢坐下,嘿嘿笑道,「對嘛,不要生氣嘛。對身體沒有好處的。」

破雲對這位玩世不恭的老頭實在沒什麼辦法,心中邪惡的想,難不成是因外他這個性格,才讓人氣不過給困到這裡,無奈搖搖頭道,「前輩還說正經事吧。石雨恭聽。」

解持一揮手,皺眉道,「別前輩前輩的,你方才生氣的時候怎麼沒叫前輩?這前輩高人什麼的都是假的,你就叫我解持就好了。」

破雲臉微微一紅,方才還真是有些衝動,心中苦笑不再打擾解持,靜靜地聽解持說些什麼。

解持手中玩弄著一尺多長的鑄劍錘,不知道出於習慣還是怕破雲再發難,一臉氣憤道,「老夫二十餘載未見人影,如今憋了二十多年的秘密就告訴你吧,老夫也痛快痛快!」

「當年老夫是江湖公認的絕世鑄將,我解持鑄造出的無一不是絕世之刃。我一生痴於鑄劍,從而忽視一位一直在關心我的紅顏知己。沒想到,有一個人趁我這紅顏最傷心最失望的時候大為示好,我的紅顏竟然離我而去。當紅顏知己離我而去,我才感到她對我是多麼的重要。」說著說著,解持臉上的氣憤轉成了失望痛苦之色。

破雲一怔,沒想到解持要說之事竟然是自己的糗事,而且驚訝如此逍遙江湖之人竟還有此等傷心之事,暗嘆一聲,心中不由浮上憐靜的俏臉。

解持見破雲一臉痴痴的樣子,以為是被他的故事打動,繼續道,「還好紅顏並不是對那個人有多少好感,只是因為我的不理不睬,離我而去氣氣我而已。但那個老混蛋卻抓住機會對紅顏死皮賴臉的追求。我當然不會讓他得逞!」

解持一臉迷茫的樣子,彷彿回到了回憶的深處,「我與那個人和紅顏本都是朋友,誰知道這個混蛋竟然想趁火打劫。終有一日,我把那個人叫出來,想和他決一死斗!」神色轉黯,嘆氣道,「我也知道我的武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我豈容他把我心愛的女人搶走。那人自持面子,提出了一個不用武功的比試。」

破雲聽得入神,脫口問道,「什麼比試?」

解持苦笑搖搖頭,「哪裡是什麼比試,其實就是讓紅顏在我二人中選出一人。我當時聽了大喜,我的女人怎麼會選他。所以我信誓旦旦的說別說紅顏不選他,只要紅顏不說話保持中立就算那人贏。」

破雲搖頭道,「恐怕前輩你會輸得很慘了,你太以為你懂女子心思了。」

解持苦苦一笑,輕罵一聲,「丑小子還在裝孔夫子怎麼著。」臉色黯然續道,「不過結果的確像你說的那樣。」目光深邃,聲音輕輕道,「那日,我們三人聚在一起。我與那個混蛋對紅顏說了我們的心思,讓紅顏選一個出來。紅顏望穿秋水的看我半晌,忽然搖搖頭輕嘆一聲,轉身走了。」

解持用手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用力過度以致手掌都打紅了,卻渾然不知,「在紅顏離我而去的那一刻,我只覺生活都沒有了意義。那個混蛋卻興奮異常,讓我願賭服輸找個地方隱居,別再干涉他們,我心灰意冷答應了他的要求,並保證以後不給除了我家人以外的人鑄造兵器。」說著臉上浮上一絲苦笑,「我是出了名的孤家寡人,我這麼說相當於是永不再給人鑄造兵刃了。」輕嘆一聲,「以後我就來了這裡。這就是我的一個禁制。」

破雲皺眉道,「前輩沒有再找你的紅顏談談嗎?」

解持苦笑道,「她都走了,還有什麼談的。」

破雲輕嘆一聲,「前輩果真把全部精力都用在了鑄造之術,竟然如此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

解持一怔,「什麼道理?」

破雲搖頭笑道,「你讓女子當著別人的面選靠你一邊,你可想女子為何離去?她不是希望你的關心嗎?你不去找人家,還要人家主動選你。」邊說邊搖頭,「我若是那女子,說不定都要扇你兩耳光。」

解持瞪大了眼睛,臉上鬍鬚都激動上翻下滾,大聲道,「你是說我若是當時主動找她說話,說幾句好話,她就不會走了?」

破雲嘆息道,「多半如此。她既然心中有你為何又走呢?就是你不在乎,不關心她。等到後來你還是沒有挽留她,珍惜她。你說她的心裡會怎麼想?」

解持張著大嘴上下和合,忽然往地上一躺號啕大哭,「嗚嗚……嗚嗚……阿繚啊……我的阿繚啊,是我對不起你啊……是我讓你跟了那個混蛋啊……我才是混蛋……我才是混蛋啊……」一邊撒潑打滾,一邊亂拉亂扯鬍子頭髮,亂打腦袋。

破雲見狀哭笑不得,心說這解持的性子也太直了,怎麼跟孩子一樣。連忙上去扶起解持,勸道,「前輩不要這樣啊,我只是猜測而已,不一定是真的。」

解持大哭道,「你張的這麼丑都能想到這些,她那麼聰明,當然也是這麼想的……我的阿繚啊……嗚嗚……」

破雲氣結,我長得丑招惹誰了,輕聲道,「前輩如此哭壞了身體,恐怕最歡喜的就是你的情敵了。」

此話一出,解持立馬不哭了,大怒道,「不錯!那個混蛋一定想我死呢!我死了他就更能討好阿繚了!我不能讓這個混蛋得逞!我的阿繚啊……都怪我啊……阿繚……」

破雲勸道,「前輩,你應該堅強一點啊,你都已經在這裡隱居二十餘年了,你就權當南柯一夢,如今夢醒罷了。」心說這怎麼和哄孩子似的……

解持怒道,「醒個屁!不行!那個混蛋騙我隱居了這麼久,霸佔我箁繚二十餘載,我非要出去找他算賬!」

破雲無奈道,「前輩二十年前尚不是他的對手,如今人家經過二十年苦練,前輩有把握獲勝嗎?」

解持一愣,忽然又躺在地上大哭大鬧,「是啊,我都打不過他,我怎麼報仇啊……我的阿繚啊……我的阿繚啊……」

破雲感覺頭都要裂開了,一把扶起解持,「前輩你告訴我他是誰,我幫你去教訓他。」眼珠一轉,嘴角浮上一絲詭笑,「但前輩要先把我的匕首修好吧,我好有兵刃防身啊。」

解持止住哭聲道,「不錯!你的武功好!你去幫我教訓他!」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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