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漢家煙塵在東北,漢將辭家破殘賊 第535章 秦檜的惡意

捧殺么!

看到秦檜居然如此不遺餘力的吹捧著自己,其中的那些話已經將自己置於了一個高高在山的位置,在感受到身邊那些文人士子們毫不掩飾的濃濃敵意之後,白清已經明白了秦檜的險惡用心。

剛剛有那麼一瞬間,他心中還在疑惑不已,一向跟自己不對頭的秦檜,居然會在如此眾目睽睽之下對自己大加讚揚,看來果然還是沒有存著什麼善意。

「諸位!」

只是還不等白清回些什麼,秦檜卻又是忽然開口,聲音很大,頓時將周圍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去。

而在明白了秦檜的意圖之後,白清也沒有什麼太多的表示,只是平靜的站在那裡,臉上還帶著幾分和煦的笑容,冷靜的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今天,在咱們詩會之上,來了一位大人物,這個人,不僅僅位高權重,更是甚有才名,堪稱是我大齊第一才子!」秦檜掃視著身邊的眾人,一臉笑語盈盈的說道。

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文人之間的口舌之爭難分伯仲,因此常常各執一詞,誰都不服誰,所謂文人相輕,自古而然便是這個意思了。

現在秦檜居然如此公開宣揚什麼大齊第一才子,聽到這裡之後,現場那些一個個都平日里自視甚高的才子們頓時便不買賬了,瞪大了眼睛,惡狠狠的看向白清,其中挑釁的意味不言而喻,若非是顧忌秦檜在這裡威望甚高的原因。他們早就一個個都忍不住跳出來了。

「在下口中所說的,便是在下身邊這位。至於他是誰,容在下接下來隆重向各位介紹一下。他便是眼下我大齊的吏部尚書、翰林殿大學士、敕封陳留候白清白子澈,他的字獨步天下,就是稱為大家也是毫不為過,同時更是文采斐然,相信大家都知道那膾炙人口的《青玉案·元夕》和《愛蓮說》,那便是白相公所做!」秦檜繼續對著眾人介紹道。

白清看著一臉神采飛揚,站在那裡滔滔不絕的秦檜,似乎和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他全然不同,不由的帶上了幾分苦笑。這個傢伙,吹捧自己的還真是不遺餘力啊,這是要徹底將自己擺在眼前這些才子們的對立面。

至於高全燁,對於眼前發生的這一幕,他不但沒有任何的舉措,反而混在人群里,津津有味的看著熱鬧,一副袖手旁觀的樣子,讓白清心中更是無語。明明自己是被他拖著來的,到頭來自己遇到了麻煩,他反倒是看起戲來。

「秦相公,學生對您方才所言有些不敢苟同。有話要說!」而這個時候,一個士子首先跳出來,一臉不服氣的模樣。鼓著腮幫子大聲叫道,雖說他口中所言是在對著秦檜。但是眼睛,卻一直死死的盯著秦檜身邊的白清。似乎是恨不得一口咬死他一般。

白清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已經成了秦檜豎起來的一塊吸引仇恨的靶子,所以也沒有多言,只是一臉含笑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場鬧劇。

「但講無妨!」秦檜先是隱晦的看了白清一眼,見白清只是站在那裡,似乎對於眼前的這一切,根本就沒有在意一般,他的嘴角上也是帶上了一絲笑容,然後對著那個士子親切的說道。

「剛剛秦相公所說的這位白相公,雖說是之前的《青玉案·元夕》和《愛蓮說》確實是令我等欽佩不已,不過自始至終,白相公出的佳作,除了這兩篇之外,再無音信,所以在學生看來,就憑這短短的兩首,就敢稱呼為第一才子是否有些太過於牽強,這般做派,置我等士子於何地?我等寒窗苦讀十年,哪個手下不是有著幾十上百首的作品,還是說,白相公這是在做出這兩首佳作之後,便江郎才盡了呢!」哪個士子看著白清,大聲的說道,不管是言語之間,還是他的目光,都相當的具有侵略性。

「沒錯,就區區兩首,就敢稱第一才子,我等不服!」那士子說完之後,他的身邊立刻便是一陣騷動,不少的人都對那士子的話大聲的附和著,有些人臉上的神色,居然看起來有些猙獰,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就算剛剛的話是蔡相公說的,我等也不能認可!」

聲音一浪高過一浪,瞬間便傳遍了整個二樓大廳。

而原本不過只是在詩會上的一角而已,現在忽然爆發出如此的聲浪,頓時將大廳里眾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來,有好事者紛紛都在打聽,剛剛發生的事情,等有些人一臉怒火的將剛剛秦檜的話複述一遍之後,那些人的臉色也是變了。

作為文人,平日里最注重的便是名聲了,眼下居然有人被稱為第一才子,這簡直就是觸動了那些文人們的逆鱗,一時間,幾乎整個大廳的人,全都圍在一邊,虎視眈眈的看著被圍在中間的秦檜和白清,滿臉都是要決戰的場面。

「白相公的文采,那是在下親自見證過的,怎麼,你們難道是連在下的話都不信了么!」聽到有人質疑自己的話,秦檜瞪大了眼睛,一副極力辯解的架勢,只不過此時他那看起來臉紅脖子粗的樣子,還真是不太符合他平日里的做派呢。

「若是蔡相公,我等自然並無二話,但是這位白相公,不足而立之年,佳作不過區區兩篇,有何資格壓下我等,稱為大齊第一才子?蔡相公這話,有些武斷了,自然不可能服眾!」

「沒錯,是蔡相公你見到的,我們可不承認!」

「比一比,要是這位白相公有本事,就露一手給我們瞧瞧,不然的話,就趕緊離開這裡,這裡不歡迎欺世盜名之人!」

雖說白清貴為吏部尚書,不過這些讀書人們自詡氣節高尚,尤其是在這種眾目睽睽之下,自然不會向官權低頭,反而一副激烈批判的樣子,似乎鬧得越凶,越能顯示出自己高潔的品格。

不得不說,大齊的安生日子過久了,那些文人們變得有些病態了起來,不去追求修身治國平天下,追求的只是特立獨行而已。

看著眼前一張張扭曲的面孔,白清的臉上,卻帶上了幾分淡淡的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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