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群龍逐首,天家無情 第444章 驟然發難

就在白清安靜的待在好似世外桃源一般的大理寺牢獄當中的時候,他卻是不知道,外面帝都裡面的形式,卻是陡然變得緊張複雜了起來。

之前他被羈押在大理寺當中,家中之人頓時失去了和他的聯繫,差點便猶如無頭的蒼蠅一般團團轉,就連一向穩重的澹臺龍舞,也是無法像平日里那般沉得住氣。

只是澹臺龍舞在從澹臺家出來之後,便按照之前澹臺元夜的點撥,一直安安靜靜的待在府上,不僅僅如此,就連李師師、李清照等人,也是變得深居簡出了起來,從回到汴梁開始,她們便從來都沒有出來露過面,就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除了那些上門拜訪的好友能夠見到之外,幾乎是斷絕了與外面的聯繫。

而方金芝在經過了李師師的勸說之後,心中一直依舊是有著深深的內疚,原本準備做些什麼,但是被澹臺龍舞嚴厲告誡了一番之後,也是安靜了下來,不管怎麼說,大家都是為了白清的事在努力著。

至於澹臺飛驄那邊,也是始終都沒有動靜,就連不少心懷叵測之輩前去探他口風的時候,他也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樣子,就好似什麼事情沒有發生一般,似乎大理寺裡面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婿一般。

就連澹臺老爺子,在宗澤老將軍過去閑聊的時候,一臉惋惜的說起此事的時候,他的臉上也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一時間,澹臺家的態度。倒是讓許多人心中充滿了不解。

不過白清的那些好友們,尤其是四皇子、六皇子和七皇子他們。則是不斷的在為白清奔走著,不管他們在這件事上到底出力了多少。至少面上是這個樣子的。

而官家在下旨將白清羈押在大理寺之後,便突然間沒有了下文,彷彿是已經將這件事給拋到了九霄雲外一般,在經過了幾番試探無果之後,那些對立的勢力,也是暫時不敢輕舉妄動的起來,因為官家的態度,實在是有些曖昧。

原本秦檜費盡心機想要掀起的一場波瀾,卻在一番緊張的鋪墊之後。突然間便無聲無息,就好似是一枚啞彈一般。

正因為如此,秦檜也是看的通透,果然就像蔡京所點的那般,所以他也是聰明的沒有再在這件事上去糾纏些什麼,後面的事情,他便不準備再插手下去,而是按照蔡京所說的,抽身而退。

此時朝中上下。幾乎所有的目光,全都放在白清的身上,經過這段時間的演變之後,眾人也是大概猜到了官家的心思。就在大家以為此事會在一片沸沸揚揚當中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時候,卻是沒有想到。事情又猶如峰迴路轉一般,起了波瀾。再度讓帝京形勢變得無比的複雜起來。

就在白清被羈押在大理寺後的第六天,太師蔡京忽然在早朝當中彈劾樞密使澹臺飛驄。罪名涉及貪墨、縱女行兇等多項罪名,而且在蔡京提出來之後,不少的官員紛紛跳出來附和,聯名上書。

高藏昊在位四十餘年,什麼樣的風波沒有見過,雖說是被蔡京的這一手打了個措手不及,不過卻並沒有太強烈的反應,畢竟他也是看的通透,那跳出來附和的,多時蔡京的黨羽。

然而蔡京畢竟是當朝太師,他也不好當眾駁斥什麼,便只是接了下來,並沒有當場表態,想著拖些時日後再不了了之。

就連談澹臺飛驄,在看著蔡京在朝堂之上,拖著那蒼老的身軀,一副慷慨激昂神色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平靜的,始終都是一副板著臉的樣子,為相多年,面對著蔡京的打壓,他早已經無比的習慣,在他看來,這不過只是蔡京想要利用白清的事再澆一把油罷了。

但是很快,事情的發展,便超出了官家和澹臺家的預料。

在蔡京彈劾澹臺飛驄後的第三日夜間,官家在澹臺淑妃處留宿,之時在宮女鋪床的時候,在眾目睽睽之下,床鋪上掉下一個布娃娃,上面扎著無數繡花針,就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時候,一個宮女猛地出現,於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過地上的娃娃,接著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聽到她在留下一句「娘娘別怕!」,然後一頭跳入殿外的水井當中自盡。

等到暴跳如雷的高藏昊,命人將那個宮女打撈上來的時候,那宮女已然沒了生機,等到侍衛將那布娃娃呈到高藏昊面前的時候,高藏昊一臉鐵青的看到,在娃娃的背後,寫著自己的名諱和生辰。

巫蠱之術是古代信仰民俗,用以加害仇敵的一種巫術,起源於遠古,古人認為以言語詛咒能使仇敵個人或敵國受到禍害,在他們看來是一種陰毒的害人的手段,會折損福澤,所以為歷代帝王所忌諱。

饒是澹臺淑妃平日里聰慧淑賢,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是不由得臉色蒼白,這巫蠱之術歷來是宮闈之中的禁忌,一旦被發現,輕則被剝奪封號打入冷宮,重則直接刺死,還有可能會連累家人,歷史之上,這樣的例子可不在少數。

高藏昊可謂是個雄主,對於這巫蠱之術,並不怎麼太過於相信,尤其還是在賢惠的澹臺淑妃房中所發現,但是這件事,畢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所發現的,無數的眼睛都盯著,哪怕是他想要遮掩,也是沒有什麼辦法,只能沉著臉,斥責澹臺淑妃禁足於殿內,同時命人嚴加看管,接著便一臉鐵青的拂袖而去。

但凡是牽扯到天家的事情,消息總是傳遞的很快,雖然高藏昊已經嚴令眾人不得外傳,但是這消息還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高層,而得到消息的澹臺飛驄,在老爺子的房間里幾乎是待了一整夜。

第二天,澹臺淑妃巫蠱一事,已經傳遍了整個帝京的大街小巷,成為了民眾茶餘飯後的談資,一時間也是沸沸揚揚。

下午的時候,七皇子高全熲在御書房外跪了一下午,求見天顏而終不得如願。

第三日,群臣聯名上書,要求官家徹查澹臺淑妃巫蠱一案,高藏昊在早朝之上雷霆大怒,但是終究拗不過群臣激憤,只能下旨,將澹臺淑妃交由宗正寺看押。

聽到這個消息,就連一向沉穩的澹臺老爺子,終於也是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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