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傳說之完結 第721章 往日追憶:守護之劍(七)

「難道,你一開始就不想要對決?不想要活下去了嗎?」劍聖對著劍心大喊道。

可是,現在的劍心,自己把自己給閉鎖了起來,讓自己不接受外界的任何事物干擾,全身心的在那裡提高自身的力量,不斷的向著那死亡的界限不斷超越突破。

劍聖:「難怪剛才,明明你的力量已經是提高到這樣的程度來了,可是卻一直都沒有完全對我攻擊。」

對劍心他這個徒弟實力的了解,劍聖他絕對相信,已經是施展出「絕之印」的劍心,他沒理由會只是打出這樣的力量來,並且還略微的輸給自己,原來劍心他一開始並不是想要勝利,而只是想要不斷的讓自己的力量單純的提高而已。

他的人生處在了迷失之中,他已經是沒有了他的美好過去,也沒有屬於他能夠去往的人生未來,他現在只是作為明智一族的一員,而不得不與劍聖對決著。這絕非他所願,可是血的現實又不得不讓他,背上了沉重的苦罪。

一族人的死,還有森蘭惠的死,讓劍心他覺得是因為自己的存在,才會變成這樣的結果的,不管自己怎麼做,都避免不了流血,也許自己活著,就是一種罪,自己活著的話,就會讓更多的人痛苦,然後自己也將會更痛苦。為了結束自己這內心無法擺脫的痛苦,劍心他想到的,就是在這一場對決之中,以一個武者的身份,獲得榮譽死去,然後也可以跟自己的家族,還有劍聖他,算是有所交代和補償了。

不行,不能夠讓劍心他這樣子選擇自我結束這樣悲劇的道路走下去,這不是他這樣一個有希望的人該走的道路。劍聖他看著自己手中的無刃,這是守護一切的象徵,它是為了守護而存在的,要是連眼前的生命都無法守護得到的話,那還有什麼意義呢。必須要拯救劍心!

可是,這又該要怎麼做呢?超巨量的元氣之力已經是包圍了劍心的全身,劍聖他的話已經是傳不進劍心的內心裏面去了。

劍聖他沉思了片刻,然後笑著自語道:「惠,我相信你在的話,也會支持我這樣子做的。」劍聖他似乎,也明白到,自己已經是無法再與妻子相見了。劍聖他整個人振作了起來,他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劍心他本來還迷失的自我,突然間恢複了一點,那是因為他突然發現到,自己完全凝聚不起元氣來了,甚至是連自己剛剛凝聚起來的元氣,都要被另外一股更強烈的力量所牽扯而去。

「啊,你這是?」劍心他這時候才發現到,原來,那一股更強大的凝聚力,是來自於劍聖他的身上的。現在劍聖他正在跟自己一樣,不斷的爆發力量氣勢,其勢之強,很快就把劍心他給壓了下來,所以那些元氣之力才會無法比得過劍聖的凝聚。

「這是什麼,難道你連我自己想要做的最後一件事情都要奪去嗎?」劍心不願意繼續失敗,繼續提,並且也作出了拔刀的姿勢來。

而劍聖他也是同樣作出了相同的拔刀術姿勢來,師徒兩人,都將要使用拔刀術作為對決的最後的一擊,因為對於他們兩人而言,拔刀術連接著他們的開始,所以也應該要以這種形式來做結束才行。

劍聖元氣凝聚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一下子就超越了劍心,這讓劍心他再次深深的感悟到,自己跟劍聖他的差距看來還需要半輩子的時間,才能夠超越得了。而這種元氣凝聚的速度,這樣巨大量的元氣經過自身被精練,所形成那超高精華度的元氣,這種量實在是太驚人了。

元氣被大量的凝聚,不止是這一座島,就連周圍的大海,都變得暗淡無色,原來一座綠意盎然的小島,瞬間就變成為了荒蕪之地,這被大量失去平衡的元氣之力,讓這座小島就算是幾十年後,也是那樣的荒蕪,這也就是為什麼虛空他們踏上這座島上之時,會看到這座島是那麼的荒涼了。

劍心:「什麼,這難道就是,『死之印』?」

完全把自身的生命力消耗,然後才能夠凝聚得了那麼巨量的元氣,劍聖搶先劍心一步,踏出了這無法回頭的一步。

劍聖他出手了,身子壓得很低,這是拔刀之術的開場姿勢。

來不及了,劍心他現在也必須要出手了。

「這是你所教會給我的,最強的拔刀術奧義——『閃滅』!」拔刀術的精髓就是一個「快」字,劍心他急於出手,後動反而搶到了先手。

是的,「快」才是真正最強的攻擊方式,只是「快」這種概念,是相對而言的。「閃滅」的奧義,擁有著連閃電都能夠破滅的極快之速,可是,這世間還有著比閃電還要快的速度。

「閃滅」的閃光被黑暗所吞噬,連光也能夠被破滅,劍心他的思想被眼前的這黑暗所奪去,陷入了思想的空白停頓之中。然後,直至黑暗褪去,劍心他才第一時間醒悟到,那就是,這是比「閃滅」還要更快更強的奧義。

劍心自己的「閃滅」被完全的壓制下來,然後自己回過頭來,看到的是在自己的身邊,有著一道巨大的裂痕,深難見底,一直不斷的延伸,然後直至島的盡頭,這樣還沒有結束,繼續的伸向海洋,海上繼續的被切割而開,無法彙集,一望而不到盡頭。

這種把天地之間都切割開來的力量,這種能夠讓天地都為之懼怕的力量,這就是「光逝」,真正最強的拔刀術奧義。

這一奧義,劍聖並沒有傳授給劍心,這並不是因為劍聖他有心藏私,劍心也目睹了此情此景之後,他自己很清楚,這力量根本不是人類所能夠掌握得到的。但是眼前之所見,又確確實實的由劍聖他所打出,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奧義是跟「死之印」一樣,是絕對不能夠踏入的禁忌之領域。踏入這個領域者,就如同是自己走進入了這死亡之深淵,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這一擊之力量來。

這本來就是劍心他自己想要踏進的死路,可是,有人卻搶先攔住並搶先走在了他的前面,而面對眼前這種狀況,那就意味著劍聖他現在已經是……

劍心立刻看向了劍聖,劍聖他整個人,搖搖欲墜著,最後無力的倒了下來。

結束了,對決結束了,可站在場上的劍心他並不是勝利者,經過這生死停頓經歷的劍心,他冷靜了下來,他知道剛才那一擊,是劍聖他故意打偏的,自己才是真正的失敗者,自己的內心,完全的輸了。

劍心他丟下了手中的「天叢雲」,然後徑直的衝到了劍聖的身邊,把劍聖抱在了懷裡:「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子做?死的是我才對,為什麼不給我武者身份的榮譽的死亡啊?」

劍聖他現在非常的虛弱,伸出顫抖的手,撫摸著那劍心的臉頰那十字傷痕說道:「劍心你不應該背負這樣的自責,真正要對這一切做出補償來的人,是我才對。我之前的人生裡面,做了太多的惡事了,為了滿足自己,填補自身空虛的內心,我四處的挑戰他人,在戰勝他人的同時,也侮辱對方,傷害對方,然後,我這一生之中,最錯的就是,讓你跟你的家族們,蒙受了太巨大的傷害了,現在這痛苦不應該再加諸在你身上了。所以,還是由我來承受好了。」

劍心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麼可好……

劍聖:「如此一來,我也能夠跟惠她在一起了。」

劍心:「難道,你知道了?惠姐姐她的事情,完全是因為我的關係,所以才……」

劍聖把手指點了點劍心的嘴巴,不讓他說下去,然後自己笑了笑。劍聖對於自己妻子森蘭惠的情況,身為丈夫的他,又豈會感應不出來呢。

「我希望,能夠在我離開之前,得到你的寬恕和原諒。」劍聖在最後,也還在為了他自己過去的錯誤,而感到自責之中。

劍心:「我,還有我的家族,現在跟你已經不再有仇恨了,過去的那一位劍聖,已經不存在了。現在在我面前的,是教導我明白事理的,拯救我脫離怨恨之鎖的,永遠的劍聖恩師。」

劍聖:「能夠成為你的師傅,這也是我畢生最大的榮幸。」

兩人之間,劍聖與明智一族之間的恩怨,也就此化解了,放開心中一切的劍心,突然覺得到,自己現在的身體是那麼的輕鬆,劍心明白到,這世間真正重要的,並不是榮譽這種虛無之物,自由與生命,才是這世間真正美好的事物。

劍聖他現在的生命也即將要流逝而去,在最後,她看向了木屋的方向,在他的心裏面,還有著讓他牽掛不下的事情。

劍心:「師傅,惠姐姐她,在臨別之前,生了個兒子。」

劍聖:「我的兒子?哈哈哈,我終於也是一名父親了。」

劍心:「師傅,這就立刻帶你回去,讓你見見自己的兒子。」

劍聖:「不需要了。我這一生幹得惡事太多了,我也沒有資格去見自己的孩子,這也算是對我的一種懲罰吧。」

劍聖他這樣子說,是在安慰劍心現在的劍聖,他知道自己的生命之火即將要燃盡,來不及返回去了。

可是,天下之間又會有哪個父母會不想要見到自己孩子的呢,在最後,都無法見到自己孩子的一面,這種懲罰,實在是太殘酷了。

「哇啊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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