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我的地盤我做主 第104章 養馬

趙檉作為現代軍人,深知戰場快速機動和突擊的重要性,而在冷兵器時代,沒有汽車飛機這些載具,馬就其重要性怎麼估計都不過分,其威力足與現代輕型坦克和裝甲車相比肩。而這種優勢即使是到了熱兵器時代也沒有完全消失。三十年代紅軍西征在河西走廊地區被馬家軍騎兵殲滅從側面反映了冷兵器時代騎兵對步兵的巨大優勢。

在歷代的以步兵的中原農耕民族對以騎兵為主的北方民族戰爭中,北方軍隊優勢在其機動性,聚則呼嘯而至,散則倏忽而去,尋其決戰而不得其門,不期而至則防不勝防,討之難得要領,置之則邊患叢生。趙檉也研究過宋軍開國初期與遼國的戰爭和中期與西夏的幾場對外戰爭的失敗,發現這些戰例均突顯了宋軍裝備上的這種劣勢和遼、夏在戰略與戰術上有效的利用敵方劣勢。

戰爭的過程基本上相似,先是宋軍沒有遭遇多大的抵抗就長驅直入敵國境內,一旦宋軍進入平原開闊地帶,北方軍隊便即時切斷宋軍退路和補給線,並運用騎兵運動優勢,將宋軍切成幾段而各個擊破。由於宋軍機動性不夠,無法尋找敵軍主力進行決戰,使宋軍的一些技術兵器難以發揮作用,最後只好被動挨打,一旦不能速戰速決,必須立即撤軍,宋軍往往在撤退時又首尾難顧,以至釀成潰敗。幾次北伐,均以慘敗告終,喪師失地,兵敗求和,這反應出宋軍在裝備上存在著一個很大的欠缺,便是可用的戰馬太少,不少重大戰役的敗北都與此有關。

有人說步騎協同比單純的騎兵更有戰鬥力,但那也是建立在必須有足夠數量騎兵的基礎之上。可是無論要使用戰車還是發展騎兵,沒有對馬匹資源的大規模掌握是根本辦不到的。而對這種戰略資源的獲得,中原農耕民族對於北方的游牧民族就一直處於劣勢,這種劣勢在宋朝身上表現得尤其明顯。

隨後趙檉看了看見喜拿來的邸報弄明白了個大概,為了解決國內缺馬的問題,政府通過茶馬貿易採購馬匹,但是貿易額不足,馬匹入不敷出,決定重新恢複『給地養馬法』,其實這只是過去保馬法的變種。文中規定每代國家養馬一匹,國家給田一頃,產生的孳息,國家三取二,剩下的一匹作為獎勵。這事情雖然會佔用大批農田滋擾民眾,可也算是件利國的好事,起碼對自己來說是件好事。

趙檉的理想是建立一支完全騾馬化的軍隊,作戰部隊的輸送和後勤輜重的運輸全部由馬匹完成,因為他深知自己將來的戰場是在北方平原,面對的將是一支具有高度機動作戰能力的敵軍。如果依然採用傳統的步兵方式與敵人交戰,即使自己裝備了火器,兩條腿也不可能追不上四條腿,最終只能取得局部戰場的勝利,或者只是一場擊潰戰,甚至只能跟在馬屁股後邊吃土,更談不上殲滅敵人的有生力量。

火器試製成功後,馬這個問題就一直困擾著他,因為他不想像農民養豬一樣把馬圈在欄中餵養,他要的不光是數量,還有質量,而圈養的馬和放養的馬質量是不一樣的,尤其是對戰馬來說不僅僅是讓它吃飽就行了,馬是生性自由、甚至半野生的動物,根本不可能被關起來。它還需要場地做運動,否則野性就會慢慢退化,變成了四體不勤的宅馬,騎著這種馬上陣那和找死沒啥區別。

要想採用放養的方式養,就需要很大的空間,而一匹馬至少需要五十畝的地方才能跑的開,吃得飽,要是養一群馬需要的土地可就不是小地方了。今年商隊給他帶回了二百多匹馬,可是就是解決不了場地的問題,只能留下最好的,其餘的都不得不賣掉,或是留在府中拉車。趙檉粗算了一下,現在就是把他擁有的全部農田都變成馬場,也達不到需求,還會產生與人爭利的問題,更不要說現在這片土地他還需要用來創造財富,蓄積人力,兩者成了不可調和的矛盾,所以他一直為此撓頭。

這回有了這個給地牧馬法就好了,真是困了就有人給送枕頭,老爹的一紙政令就給他解決了眼前的難題,「見喜,跟我去馬廄一趟!」趙檉興奮的在屋裡轉了兩圈對見喜說道,雖然政策有了,可對養馬趙檉完全是個門外漢,前世所在的農場也早實現了機械化,雖然還叫馬路,可馬早就從上面消失了,變成了稀罕物,小孩子看見馬拉車准比給他輛『寶馬』還興奮!

「二爺,你要出去遛馬啊,天太冷了!」見喜以為趙檉要去騎馬,可現在天寒地凍,有怕凍著他,趕緊勸道。

「不是,想找馬夫們問點事情。」趙檉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穿衣服,準備出門。

「二爺,那裡又臭又臟,叫他們來不就行了嗎!」見喜不大喜歡那個地方,苦著臉說道。

「你要再啰嗦,明天我就讓你去喂馬!」趙檉已經穿好衣服,準備出門,看見喜還在摩擦,出聲威脅道。

見喜雖然百般不情願,也知道拗不過王爺,只得跟著奔東院馬廄,剛出門就碰到了趙仁幾個人帶著一夥新兵外出回來,現在馬上過年了,趙檉讓他們住在了秋院,雖然訓練項目減少了,但是體能沒有停,鄰近過年也發了錢讓他們輪流出府轉轉。聽說王爺要求馬廄,趙信也來了興趣,一起跟著來了。

馬廄在東院,佔了很大一塊地,原來只養著皇上賜給的幾匹馬,後來趙檉又從傳旨的禁軍手中連懵帶搶的弄了二十多匹馬,這兩年又陸續買了幾十匹,馬廄也是跟著不斷擴建。成立馬社趙檉捐出去了四十多匹,商隊帶回來又挑出來二十多匹好馬養在這裡,供王爺和府中的幾個大管事與護院們騎乘。剛進門就能聞到一股濃烈的馬臊味,見喜不禁捂住了鼻子,趙信卻很興奮。

王爺突然駕到,馬廄里的五個人都趕緊放下手裡的活兒上前行禮問好,「二爺,您想出去,我這就給您備馬!」馬夫頭張寬笑著說道。

「哦,不必了,我只是來這裡轉轉!」趙檉擺擺手,徑直走向馬棚,摸摸自己長騎的那匹白馬,手伸到下巴下給他搔搔癢,「有陣子沒騎馬了,你們沒忘了溜吧?」

「二爺,您這匹馬小的們是天天洗涮,日日好草料伺候著,每天都要牽出來遛遛的!」陪同參觀的張寬趕緊答道。

「這馬我瞅著怎麼越來越胖了,是不是該給他減減肥,要不然該跑不動了!」趙檉在肥碩的馬屁股上拍了兩下說道。

「二爺,這時節正是馬上膘的時候,所以看著比平時肥了點!」張寬老臉一紅,略帶尷尬地說道。

「瞎說,現在天冷了,馬是到了掉膘的時候了,分明是馬在圈裡待的時間長了,又喂著精料,它不光長膘才怪呢!」沒等趙檉說話,邊上的趙信撇撇嘴說道。

「趙信,不要信口開河,你什麼時候又懂得喂馬啦?」趙檉瞪了他一眼說道。

「二爺,我們家過去養著那麼一大群馬,我當然知道啦!」趙信做了個擴胸運動說道。

「這個小哥說的有理,只是這幾匹馬都是皇上賞賜的御馬,我們哪敢虧待,這時間長了,難免膘上的太厚了!」張寬倒是實在人,見趙信說破,馬上就認了。

趙檉看看那幾匹御馬都是住著單間,身上的毛刷的鋥亮,連個草葉都看不到,槽子里都是豆餅之類的精料,享受著最高級的待遇,每天好吃懶做不胖到說不過去了,不過他無心責備張寬,指指那頭問道:「那邊都是新買的馬嗎?」

「是的,二爺,那些都是從遼國和夏國剛買回來的馬,現在還沒調教好,你要小心點!」張寬答道。

「二爺,這些才算得上好馬,您看這匹是夏國河曲馬,那匹是遼國蒙古草原上的鐵蹄馬,不過在府里養上兩年,磨沒了性子也就廢了!」趙信當先跑過去,指點著說道。

「呵呵,你還分得清哪是河曲馬,哪是蒙古馬,比爺強多了,我現在連公母還分不清呢!」趙檉笑著說道,不過倒是實話,「那依你怎樣馬才能保持野性啊?」他就是這個習慣好,懂得不恥下問,不知道的事絕不充行家。

「當然是放養了,找個水草豐美之地,那裡有起伏的山,稀疏的樹,平緩的河流,茂密的草場,讓他們自己採食,馬不比人笨,他們通常只吃新鮮的草尖,而且懂得不同季節吃不同的草,放開他們十天半個月才會回家一次,而且從不會跑丟,圈養只會讓馬慢慢的在痛苦中死去,奔跑才是它們的天性!」趙信說著眼神迷離,一臉神往的說道。

趙檉靠近一匹紅馬伸手想摸摸它,馬卻警惕的躲開了,踏著碎步,打著響鼻發出了警告,「二爺,不要……」張寬嚇了一跳,這馬野性十足,生人靠近不但會踢人,還會咬人的。

趙信擋在趙檉身前,好像沒有感到危險似的,笑著慢慢靠上去,吹了聲口哨,馬的耳朵轉動了幾下,居然安靜下來,他又上前兩步在馬的耳邊輕聲說了兩句什麼,它彷彿聽懂了似的,甩著馬頭在他身上親昵的蹭了幾下。

「沒想到小哥也是侍弄馬的行家,老頭子走眼啦!」張寬吁了口氣搖搖頭笑著說道。

「二爺,這匹馬讓我騎吧,我喜歡它,它也喜歡我!」趙信給馬梳著長長的鬃毛說道。

「呵呵,行啊,不過我猜這是匹母馬,看上我們府里的小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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