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江湖風雲 第一千二百九十四回 雲岩現身

池中天點點頭,然後接著說道:「然後我問你,你說你才剛剛出來沒多久,可是我回去之後,特意到你房中轉了一圈,你屋子裡的床上,被褥十分整齊,床上一點熱度都沒有,而且,我看了看桌子上擺放的燭燈,那燭燈燃燒的痕迹,分明是只點燃了片刻,絕不是你所說的那樣,所以從那時起,我就懷疑上你了。」

「莊主……您這話……您這話什麼意思?」

簡懷可能這時候沒有注意到一個細節,那就是當池中天剛剛說完那番話的時候,玉潭的眼神中,突然出現了一絲殺機。

「別急,聽我慢慢說,我懷疑你之後,只是覺得你在我身邊一定是有所目的,但卻沒確定你的來歷,但是咱們從彭澤護鏢回來之後,歙州城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問過那幾個鏢頭,他們說在某一天的時候,收到過一封信,信上的內容我就不必多說了,那封信的筆跡絕對很像我的,這是很奇怪的地方,但是,你可能忘了,就在同一天,我也曾經寫過兩封信,讓你分別送到抬馬寺和玄天派,當時你二話不說就出去了,這我就奇怪了,抬馬寺這個地方不難找,也不難進,可是玄天派可不是那麼好找的,更不是一般人可以進去的,你一個小小的徽州城的一個小鏢師,怎麼就那麼有把握找到呢,並且進去呢?此外,想必我的筆跡之所以能被造假,也是拜你所賜吧?」

「我……」說到這裡的時候,簡懷的額頭上已經有些冒汗了。

「我一離開,就有到我那裡搗亂,就連我來齊雲山參加繼任大典那麼短的時間,竟然還有人去,他們怎麼就把我的行蹤拿捏的這麼准?是誰,能如此掌握我的行蹤呢?簡懷,我可問了鏢局的鏢師們了,他們說,我來參加繼任大典的那天,你可是沒在鏢局。」

「莊主……您究竟想說什麼?」簡懷這時候已經完全慌了。

「話說到這裡,我想剩下的,也就不必多說了。」

說完這句話,池中天突然轉過身,對著玉虔說道:「道長,為了陷害我,你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池中天!你說什麼?」玉虔眉頭一皺,馬上喝問了一句。

「好了!不必再遮掩了,這簡懷分明就是你玄天派的弟子,那些灰衣人,包括這一個,也都是你玄天派的弟子所假扮的!」池中天怒斥道。

「池中天!你不要血口噴人!」玉潭大驚失色,慌忙在一旁喊了一句。

「我血口噴人?那好,我讓你心服口服!來人,把東西給我拿進來!」池中天高聲喊了一句。

很快,葉落和武陽就走了進來,葉落隨後將一個包袱遞給了池中天。

池中天飛快地將包袱打開,而後將裡面的東西取了出來,扔在了地上。

赫然是一件灰色的衣服,和灰衣人身上所穿的一樣。

「這,是從你們玄天派弟子所住的屋子裡,找出來的,道長,請問你怎麼解釋?」池中天冷冷地問道。

「胡說!不可能,我們這裡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玉虔冷冷地答道。

「道長,事到如今,您就不必再這麼說了,我不想和貴派鬧翻,如果我真想讓你們丟盡臉面的話,我盡可以把你們派到我那裡的那些灰衣人,帶到雲岩大師面前,讓他老人家一辯真偽便是,如果他老人家說那些人不是的話,我池中天無話可說。」池中天冷冷地說道。

「不必了。」

就在這時,大殿外面,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玉虔等人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忽然間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獃獃地站立在那裡。

池中天微微一笑,隨即轉過身,彎腰行禮道:「好久沒見大師了,聽聲音,您恢複的不錯。」

話音一落,一個白髮老者,便在一個年輕女子的攙扶下,緩緩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十幾個道士。

大殿中沒人不認識這個老者,一看到他,慌忙都站起來了,北靈萱也不例外。

「見過雲岩大師。」

「師父!」玉虔看到雲岩大師突然出現,震驚的已經說不出話了。

包括玉潭,雲湛在內的所有玄天派弟子,都呆住了。

雲岩大師在陸惜香的攙扶下,直接走到了簡懷的面前,微笑著搖搖頭道:「玉清,這麼做,不對。」

簡懷看到雲岩大師之後,肩膀便一直在發抖,直到聽見這句話,才清醒過來。

「師父!」

「玉虔,你是想讓我玄天派,墜入萬劫不復之地嗎?」雲岩大師又轉過身說道。

「老頭子,這個玉虔現在壞到家了,滿腦子壞點子!」陸惜香惡狠狠地說道。

「師父,您誤會了,您不要相信別人的話!」玉虔急忙說道。

「玉虔,我雖然武功盡失,但並不糊塗。」雲岩大師說道。

「哼!玉虔,你如果不是心裡有鬼,幹嘛把後山的閉關之地弄得那麼嚴密?就連我都不能去?今天要不是有人幫忙,你以為我能把老頭子請出來?」陸惜香瞪著眼說道。

「大師,此事全是我的主意,請大師不要責怪他人,我之所以讓人強行將大師請出來,也是想請大師親自做主。」池中天恭敬地說道。

「池莊主言重了,貧道了解你,你這麼做,已經考慮的非常周全了。」雲岩大師答道。

「鄭清萍,枉你也是一代武學宗師,怎麼跟晚輩一起胡鬧起來了?」就在這時候,雲岩大師忽然扭頭對著一直默不作聲地鄭清萍,說了一句。

其實從剛才池中天在那裡揭穿簡懷的身份之時,她就已經想溜走了,可是,一直沒機會,如今,就更沒機會了。

「玉虔道長,我池中天捫心自問,沒有做過對不起玄天派的事,你這麼陷害我的目的,其實不過是想挑起我和孤傲雲之間的爭鬥,你們好從中漁利罷了,作為旁觀者,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作為朋友,我不能原諒你,我斗膽說一句狂妄之言,強如孤傲雲又如何?我池中天眼裡就沒怕過誰,也沒什麼不敢的,如果不是看在雲岩大師的面子上,我定要血洗玄天派。」池中天冷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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